次日,陳元一早便起床來,略一梳洗后出了門。今日金鳳閣拍賣他要去參加,昨天在劉掌柜那里并沒有打聽到拍賣會到底是幾時開始,陳元便趁早去打聽一番。七拐八拐轉道正南大街上,陳元走進一家裝修華麗的店鋪。這家店他倒是不陌生,雖然沒有來過,但這家店叫做金風樓,跟風城的那家金鳳樓同屬金風商會旗下,只是這家規模更龐大了許多。從店名就可以看出來,舉辦拍賣會的金風閣也是金風商會的。
“客官您早,里面請。”笑容可鞠的侍應將陳元迎了進店。陳元也不跟這些伙計寒暄,直接提出自己的問題。
“客官問拍賣會的事啊?”侍應臉上笑意更甚,趕緊給陳元看了座上了茶,殷情道:“請客官請稍候,我去叫掌柜過來。”
不一會兒,侍應跟著一名華服中年到來。陳元與之寒暄了幾句便又向他詢問。
“拍賣會已經安排在晚上進行。”掌柜回答道,但馬上畫風略轉道:“客人是替長輩來問的嗎?”
陳元知道這人是看他年紀小,故有此言,他也不以為意,繼續道:“是我自己想去看看。”
“這個,這個。”掌柜有些尷尬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曉金風商會的拍賣會不是什么人都能參加的。”陳元看掌柜面色不好,直接問道:“掌柜且說需要些什么吧。”
“其實城中略有地位的客人本會都早已發出邀請。”掌柜輕聲解釋道:“一些沒有被邀請的人也會直接找本會索要資格,所以本會定了一點標準。像這種大型的拍賣,至少要身家萬金或是在洪城有些名頭才可。”
陳元皺皺眉頭,萬金也太多了,陳元開了兩個月的店,如今手上也僅有2000多金幣。掌柜見陳元有些躊躇,自然差出一些,連聲抱歉。
“我在南山巷開了間店。”陳元錢不夠,自然想到名頭上,他不知道自己那點名頭到底夠不夠,于是便問:“就是那家清元藥店。”
掌柜臉上一喜,“原來是南山巷的天才藥師啊。失敬失敬。”說完還連連拱手。
陳元擺擺手,心中竊喜,沒想到這名頭真有用。但他連忙謙虛道:“掌柜莫要折煞小子了,這點微末技藝,混口飯吃罷了。”
掌柜如今態度完全轉變,不停夸獎陳元。陳元尷尬不已,洪城中的中級藥師不說遍地都是,那也一點都不稀少。陳元感到自己有些受寵若驚。
“哈哈。”掌柜看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才解釋起來。
原來陳元賣出的幾瓶醒神液其中一瓶就是這個掌柜托人買的。掌柜的老父親因木癥臥床不醒已經兩年,用了醒神液之后,如今才十多天,老人已經蘇醒,雖然依然只能臥床,但掌柜已經欣喜異常了。奈何他常日里太過忙碌,不然早已登門道謝了。
聽完掌柜的話,陳元才明白掌柜為何會知道他的名頭,本來嘛,就他現在這等水平,大約是人們茶余飯后的閑談之資,若說真正的名氣恐怕并沒有多少。
“啊哈,那可真是巧呢。”陳元有些尷尬道,“那拍賣會的事......”
“陳小掌柜自然是有資格的。”掌柜笑瞇瞇道,而后他又緩緩補了一句,“哪怕沒有后面那位,小掌柜還是有資格的。”
陳元一愣,后面哪位,不過他很快便想到最近的一些傳言,一些人都以為他是**明的親傳弟子。陳元也懶得揭破,湊合把**明當成保護傘,只是自己明明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啊。
“那便多謝掌柜了。”陳元躬身感謝。
半晌過后,陳元才走出金風樓,此時他手中拿著一塊金色的硬紙片,這便是拍賣會的邀請函了。紙上有金風商會的印痕,后面的一排數字,便是席位了。
時間慢慢到傍晚時分,陳元早早便關好店門帶著錢袋到了中城區。微微抬起頭,從兜帽的下沿望去又看到那座陳舊的城墻,陳元有些感慨,那些城墻磚上還隱隱看得見一些抓痕和裂紋。想到幾千年前的那些開拓者年復一年抵御著猛獸的襲擊,而如今洪城已經擴大了無數倍,那些山林霸主也只能龜縮在大山深處,不敢再襲擾這座城市。
捂了捂身上的斗篷,隨著人流穿過城洞,或許是拍賣會限制太多,此時的人流并沒有比平時多了多少。
城中的一處巨大的石制建筑此時已經張燈結彩,許多身懷武力的侍應正站成一排迎接來客。陳元將手中的紙片遞給侍應檢查,片刻后,侍應領著他往里走去。陳元左右打量一番,今日到此的客人無不是洪城上流人士,從衣著行頭也能大致看出來,有武力高深的,有家財萬貫的。當然,如同陳元這樣可以遮掩形象的人也有不少。
拍賣場呈扇形,最里面是一個裝點豪華的臺子,前幾排座位比較稀疏,越往后顯得越擁擠。看其大小約莫能容納千人左右。陳元在侍應的指引上找到自己的座位,在比較靠后的一側邊上。陳元便坐下來打量起場中陸續而來的人。
不過陳元看了一會兒便失去了興趣,他雖然在洪城已經兩個多月,不過并沒有常出門,認識的人極為有限,只看到兩個熟面孔,一個是南山巷一家店老板,另一個是常去的一家藥鋪的掌柜。
時間慢慢過去,外面的夜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場中座位依然快要坐滿。而前幾排的席位卻大多還空著。陳元正好奇著,忽然看到大門口走進來一名老者,**明果然來了。只見他徑直走向前排,周圍的人也不敢跟他搭腔。**明直接坐在第一排的一個座位上,目不斜視好像什么都漠不關心,只一心等待拍賣會開始。
又過了片刻,第一排有陸續來了幾個人,只不過他們不約而同坐得比較遠,中間都隔了好幾個座位。陳元猜測這些人大概如**明一般是某個大勢力的高層,洪城各大勢力雖然沒有大的沖突,但私下里還是各自較勁。就如同風城那般,想來還是因為上頭都有城主勢力震懾的緣故。對于明洲這樣的管理辦法,陳元內心也是比較贊同的。他知道,出了明洲,其他幾洲里某些地方就不一定如此平和了,甚至可以稱之為殘酷。
在一陣鐘鳴聲中,大門緩緩關閉,拍賣會終于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