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架上,兩只熊掌烤的滋滋作響,滴下來的油落在柴堆上時不時的濺出一點火花。濃郁的烤肉味混合著蜂蜜的清香,讓聞?wù)呤持复髣印?
悠長的洞簫聲從崖下一陣陣傳來,很快,在一陣驚呼聲和慘叫聲之后,洞簫的聲音也停止了。
“噼里啪啦!”四只血淋淋的熊掌落在烤架前,商衡一個個撿起來扔進了芥子袋。
“時間剛剛好,這兩只熊掌已經(jīng)烤好了。”隨著商衡話音落下,司馬清悅的身形顯現(xiàn)在烤架邊上。
“你居然出來帶著蜂蜜?”司馬清悅聞著混合了蜂蜜清香的烤肉味說道。
“不是說過日子嗎?我自然得帶的全一點了。”商衡頭也不抬的翻動著烤架說道。
司馬清悅似乎很喜歡過日子這個詞,蓮步輕盈的坐到了商衡的身邊,“你現(xiàn)在還會想起穆貴妃嗎?”司馬清悅剛問出口就后悔了,自己這不是沒話找話講嗎。
商衡倒沒怎么在意,遞過一只烤的噴香的熊掌,“我怎么聞到股酸味兒?我記得好像沒帶醋出來啊。”
“誰說我吃醋了啊?”司馬清悅立馬爭辯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沒說。”商衡挑了挑眉道。
司馬清悅正要再說些什么,商衡擺了擺手阻止了她,“清悅,我已經(jīng)受過兩次無影刀,我不想再受第三次。”
頓了頓,商衡繼續(xù)道,“她對我來說,只是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哦,那玉姐姐呢?”司馬清悅又問道。
“啥?玉姑娘?那只是萍水相逢,一起打過怪而已。”商衡感覺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玉姐姐美若天仙,嬌媚可人,脾氣又好,師父難道一點都不動心?”司馬清悅循循善誘的問道。
商衡盯著司馬清悅看了一會兒,表情嚴肅的說道,“我說你個小丫頭整天腦子里都裝了些啥?盡問些莫名其妙的話,以后不許再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了。”
“那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
“講。”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不告訴你。”
“師父——”司馬清悅嬌嗔道,“你答應(yīng)我問最后一問題了。”
“是啊,我是答應(yīng)你問最后一個問題,可我沒答應(yīng)你要回答啊。”商衡嘴角微翹答道。
“師父你這不是耍賴嘛。”司馬清悅嘟著嘴道。
“哈哈哈……慕容垂那小子當年也是這么說我的。”說著,商衡又拿出兩個熊掌放上了烤架。
司馬清悅奇怪的問道,“師父今天胃口這么好?”
“有客人來了,我不得好好招待嗎?”商衡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一片林子。
司馬清悅聽商衡這么一說,收起了嬉笑的神態(tài),開始戒備起來。
商衡拍了拍她的手,“別緊張,有我在呢,沒什么大不了的,你給他們吹一曲吧。”
司馬清悅心領(lǐng)神會,碧寒簫在手,“嗚嗚”之聲向那片林子飄蕩而去。
林中突然一陣騷動,接著便是幾把飛刀向司馬清悅激射而來。商衡怕司馬清悅有失,袖袍一揮,地上的幾塊熊掌骨頭彈起,將射來的飛刀一一撞落。
司馬清悅此刻簫音停了,商衡對著林子喊道,“你們無論是想吃還是想打都得出來吧,難道你們是過路的妖怪?”
隨著商衡話音落下,林中走出一男一女兩人。商衡打量了一番,見那男子膚色白皙,面容清秀,竟是個翩翩美少年,那女子卻是嬌美之中帶著幾分淫邪。
二人來到烤架前,一眼看到上面烤著的兩只熊掌,不由的臉上抽搐了一下。
“你們既然是中原人,為何無辜殺我屬下?”少年開口道。
“看來你是酒吞了?”商衡看著少年道。
“不錯,我就是酒吞,這是茨木。”少年指著女子說道。
“你竟然會說中原話?”商衡覺得有些新鮮。
“嘿嘿,以前吃過一個中原人,所以學會了。”酒吞俊美的臉龐露出殘忍的笑容,顯得極為妖異。
“所以最近村民貢獻的女子也是被你吃了?”商衡冷冷的問道。
“不,那都是八岐大人要的,本座只是截留一些,吃點回扣罷了。”酒吞說著又看向司馬清悅,“這個姑娘不錯,本座可以自己留下。”
酒吞看著司馬清悅,伸出猩紅的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舔。司馬清悅看著一陣惡寒,“嚯”的一下站了起來,抄起碧寒簫就要動手。
茨木見司馬清悅要動手,便向前跨出一步,嘴里嘰哩哇啦說了些什么,從她動作情形來看是想要擋住司馬清悅。
“清悅,這兩個不能吃的,就交給我了,你把林子里那些雜碎處理一下。”商衡攔住了司馬清悅。
“好,看誰動作快。”司馬清悅說完就向林子方向躍去。
茨木見狀立刻就要去追司馬清悅,誰知剛剛躍起,一根天蠶絲就纏住了她的腳。
“留下吧。”商衡手中一抖,茨木便被拉了回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酒吞見茨木吃了個小虧,臉色一變,手中一揚,十數(shù)把飛刀向商衡激射而來。
商衡一步跨出,人已到了半空,誰知那些飛刀竟似長了眼睛一般追了上來。
“有點意思。”商衡原本以為那些飛刀一擊不中會落在地上,現(xiàn)在看竟能追蹤而來,知道并不簡單。當下不敢托大,琴音咋響,撐起了玄龜虛影。
飛刀打在了玄龜虛影上,出現(xiàn)了一道道的波紋,足以說明這些飛刀力量之強。先前擊落的那些飛刀看來只是酒吞隨意發(fā)出,如果是像現(xiàn)在這樣,那些骨頭是沒可能擋住的。
商衡不禁一陣后怕,若非萬幸,自己一定會追悔莫及。倘若因此害了司馬清悅,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酒吞見飛刀被擋住已經(jīng)無法寸進,便伸手一招。那些飛刀飛回去,在酒吞的手中合成了一把刀。
這一切只是發(fā)生在一瞬間,茨木此刻已經(jīng)爬起來,手中也出現(xiàn)了一把刀,站到了酒吞的身旁。
看著商衡的玄龜虛影,酒吞一陣冷笑,跟茨木說了幾句后,二人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酒吞雙手握刀舉過頭頂,茨木半跪在酒吞前方,同樣雙手握刀斜指向天。
只聽酒吞大喊了一聲什么,茨木的刀向商衡橫向劃過,酒吞的刀則向商衡縱向劈下。二人各自發(fā)出一道刀光,然后兩道刀光合為一個十字形刀光,飛向商衡。
刀光并沒有砍在玄龜虛影上,而是在虛影之前就消失了。就在商衡疑惑的時候,面前空間一閃,十字刀光出現(xiàn),竟然已經(jīng)越過了虛影防御。商衡大驚之下,向側(cè)邊橫跨一步,十字刀光將他留在原地的影子劈的粉碎。
“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跨越空間。”商衡此刻收起了輕視之心,這還是玄龜虛影第一次不起作用,眼前的這兩個人太詭異了。
酒吞見一擊不中,和茨木二人故技重施,不斷的向商衡發(fā)出十字刀光,逼的商衡只能依靠馭氣疾風術(shù)的速度不斷閃躲。好在十字刀光只能走直線,商衡才能迅速的躲過。
這樣下去不行啊,得給他們找點事做做,不能讓他們這么從容的發(fā)出刀光,商衡心想。
商衡開始向著一邊不斷的側(cè)移,依靠速度在酒吞周圍繞圈。酒吞和茨木由于站在地上,需要不斷的調(diào)整角度,這樣一來刀光發(fā)射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商衡見機會來了,一手托琴,一手撥動,龍形虛影從琴弦上飛翔而出,撲向酒吞和茨木二人。
酒吞見龍形虛影來襲,跟茨木說了幾句,然后自己揮動刀光抵擋龍影。茨木這時突然躍上半空,雙手舉刀向商衡飛身而去。
商衡在先前躲避刀光的時候,已經(jīng)看清楚刀光越過玄龜虛影的原因,竟是因為這刀光能短暫的破開空間,然后再從另一個空間出來。
這也就是說,理論上這刀光破開空間后能從任何地方再次出現(xiàn),這攻擊絕對是防不勝防。也許是因為酒吞和茨木還沒練到位,所以只能在直線上前進。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商衡出了一身冷汗,這倭島上的奇門異術(shù)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不過他也根據(jù)先前飛刀的表現(xiàn)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刀本身破不開空間。
商衡在參透了轉(zhuǎn)圓法的時候,就已經(jīng)解決了以前攻守不能同時進行的問題。此刻見茨木襲來,突然在空中停了下來,不再轉(zhuǎn)圈。
茨木沒想到商衡會驟停,一下子沒穩(wěn)住,沖過頭了。
商衡抓住機會,在空中盤膝坐下,雙手飛快的撥動琴弦,各種虛影紛紛出現(xiàn)。他這是要下殺手了,鬼知道拖下去的話這兩個人還會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數(shù),最好的破招之法就是讓對方出不了招。
沖過頭的茨木來不及防御,更來不及躲避,又離商衡太近,那些猛禽兇獸的虛影紛紛撲到了她的身上。
“啊——”一聲慘叫之后,茨木從空中落到了地上,一動不動,顯然經(jīng)脈骨骼已經(jīng)全部震碎,一命嗚呼了。
就在商衡準備全力進攻酒吞的時候,茨木的尸體出現(xiàn)了詭異的變化。只見她的尸體開始縮小,最后變成了一根一頭粗,一頭細的棍子狀的東西。
“這是個什么妖怪?難道是個杠精?”商衡自語道。
“吼——”就在這時,酒吞發(fā)出了一聲怒吼,整個人也發(fā)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