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看著眼前的豪華酒店,毫不猶豫地走進去找個位置坐了下來,然后靜靜地等待著。
根據莫酩這幾天打探到的消息,秦月城主每周的第三天都會來這家“銀月樓”開小灶吃一頓大餐,而城主夫人管鶴在前天已經回到了遠在其它城市的老家。所以現在正是接近秦月城主的最好時機……不過還是得小心防備秦月城主身邊的護衛,那里面可能有管鶴安插進去的人。
而今天是秋月九十三號,正好是秋月最后一周的第三天。
想到這里,蘇格蘭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嘆。
他離開露琪亞學院去白銀城是在秋月三十號,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十三天了……
這是他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離開這么長的時間,估計那兩姐妹已經在責怪他了吧,還有小魚兒那丫頭,恐怕又在一個人偷偷哭泣了……
就在這時,蘇格蘭注意到酒店里的員工們紛紛趕到門口站成了一排,似乎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來了。
沒過多久,一個氣宇軒昂,眉目和善可親的中年人帶著三個護衛走了進來。
蘇格蘭看其模樣與狐女頗為相似,當下便確定了對方的身份,雖面朝其它方向,但卻用眼角的余光關注起了對方。
店主親自出來迎接了那人,然后帶著他一路去了三樓的包間,蘇格蘭聽到了店主對那人的稱呼——“城主大人”。
果然那人就是秦月,沒想到已經快兩百歲了外表竟然這么年輕。
蘇格蘭想起了曾在書上看到過一些神奇的藥草和秘術,那些藥草秘術雖不能增加人的壽命,但卻能減緩人外表的衰老速度,甚至是直接讓服用者保持在服下藥草時的模樣。眼前這位秦月城主應該就是修行了這樣的秘術或是服用過那種藥草。
蘇格蘭想了想,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間,過了一會兒又從洗手間里出來攔下了一個路過的服務員,說道;“洗手間出問題了,能進去看看嗎?”
“能說一下是什么問題嗎?我好聯系維修人員。”服務員回到。
蘇格蘭一臉無奈地說道;“這個我也說不清,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好。”
服務員點了點頭,轉身便進入了洗手間,四下查看了一番卻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剛想問點什么時,身后卻突然伸出一張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服務員一驚,想呼救,一張嘴卻什么聲音也沒發出,就這樣昏迷了過去。
蘇格蘭一臉歉意地笑了笑說道;“抱歉,你就先在這里睡會兒吧,借你的衣服一用。”
……
在換上了那位服務員的衣服后,蘇格蘭將其放在了廁所的一個隔間內,然后塞上了門。若是沒有人去叫醒他的話,那位服務員在今天之內是醒不過來了。
穿上員工服之后,蘇格蘭便與整個酒店融為了一體,他徑直走上三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某個包間外的兩個護衛。
那兩個護衛他記得,正是之前跟在秦月身邊的三個護衛中的兩個,還有一個應該是在里面。
吃飯時都會跟在身邊的護衛,要么就是與主人格外親密,要么就是為了監視自己的主人。
就在這時,樓下有服務員端著餐盤往三樓趕了過來。
蘇格蘭攔住了送菜的服務員,一臉焦急地說道;“怎么這么慢?!你快去端下一盤,這盤我來送過去!”說完便不由分說地從那名服務員手中奪過了餐盤。
那名服務員愣了愣,然后答應了一聲,連忙跑回了樓下。
蘇格蘭則端著盤子朝包廂走了過去,護衛并沒有攔截,他很容易就進去了。
包廂裝修得很簡單,但卻極為典雅,一張木質漆花大圓桌旁就只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秦月,還有一個是剩下的那名護衛。
兩人的關系似乎并不怎么好,只是面對面地坐著,并沒有聊天,一個盯著對方,一個在看著窗外,當蘇格蘭端著餐盤進來時,都不約而同地扭頭望向了蘇格蘭。
蘇格蘭面不改色地端著餐盤來到了秦月身邊,在放下餐盤時手在桌下拍了拍秦月的側腰。秦月愣了愣,然后不動聲色的伸過了一只手,接過了蘇格蘭手中的紙條。
“請慢慢享用。”說完,蘇格蘭便退出房間,然后來到了三樓的洗手間,在那里靜靜地等待著。
他留給秦月的紙條上的內容就是讓對方來這里會面,對方那么配合地接過了紙條,想必也會如約而至。
果然,沒過多久便有人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進來,正是秦月。
“小子,你找我有事?”
蘇格蘭指了指身后廁所的兩個隔間,然后傳音道:『進去,然后用精神力交流。』
秦月點點頭,選了個隔間進去了,蘇格蘭則進入了旁邊的隔間,剛進去便接收到了秦月的傳音;『說吧,是要舉報誰?』
舉報?
蘇格蘭愣了愣,突然明白了為什么秦月會這么配合……原來是之前遇到過這樣的事。便饒有興趣地問道;『城主大人曾遇到過這樣的事?』
『是啊,不過是在另一家酒店發生的事,那里的一個服務員也是這樣把我叫了出來,然后舉報了城里的衛兵總長。我一調查才知道,那家伙欺民霸市,強征租稅,無惡不作,便把他給處決了。也算是為我們銀月城除去了一害。』
這位秦月城主竟然意外的挺好說話的。
就在蘇格蘭這么想著時,腦海里又響起了秦月的傳音;『而且你小子真的太不會裝了,在我和管甚的注視下竟能做到面不改色。一般的服務員可沒有這個心理素質。』
『管甚是那個護衛的名字?』
『不錯。』
姓管嗎……看來那個護衛就是管鶴安插在秦月身邊監視他的人了。
想到這里,蘇格蘭立馬傳音問道;『這么說那個管甚也認出了我的身份?他有沒有跟來?』
『放心吧,他沒有來,上次發生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很容易就猜到了你的目的。』
蘇格蘭松了口氣,然后才傳音道;『我這次來確實是想向城主大人舉報一個人。』
『誰?』
『城主夫人管鶴。』
……
沒過多久,蘇格蘭便從廁所里出來了,回到了一樓廁所放置昏迷服務員的那個隔間,把衣服換上去后,喚醒了對方。
服務員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四下看了看,問道;“發生了什么?”
蘇格蘭笑了笑說道;“兄弟你進來檢查問題之后很久都沒見出來,我有點擔心便跟進來看了一眼,才發現你竟然在這里睡著了。”
服務員搖了搖還有點昏沉的腦袋,努力回憶,卻想不起昏睡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只好相信了蘇格蘭的話,說道;“是這樣嗎……抱歉。”
“沒什么,要注意勞逸結合,把身體累壞了就不值得了。”說完,蘇格蘭便轉身離開了,回去做著晚上潛入城主府的準備。
那樣重要的事他自然不會在廁所里和秦月商量,所以已經和對方約好了晚上再聊。
管甚再怎么監視秦月,到了晚上也總要離開,不可能在秦月房間里和他一起睡吧。
……
另一邊,在蘇格蘭離開后不久,秦月也一臉陰沉的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在快到包廂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那口氣時又變回了往常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然后才來到包廂推開門走了進去……
鶴兒,我真的是你的傀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