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城內的人們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以及立場后,羽霆就站在城門外靜靜等候了起來,沒過多久城門就打開了,里面的人出來帶著他進入了城內,一路來到了城內的一間屋子中。
在那里,羽霆看到了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個人頭大小的水晶球。
“把手放在水晶球上,然后將你的精神力探入其中就可以了。”旁邊的人提醒道。
羽霆點了點頭,走上前按照那人所說將手放在了水晶球上,然后精神力探入了其中。
一道光幕立馬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神網(戰場試用版)』
“神網”?就是上次若水去露琪亞學院使用過的那個?
這時那道光幕突然破碎,周圍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隨后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燈光緩緩亮起,一張桌子出現在了羽霆的面前。
桌子旁邊已經坐好了兩個人類,一個羽霆很是陌生,還有一個看起來則是有點面熟。
羽霆走到桌子面前坐了下來,自我介紹道;『我叫羽霆,是內部森林的首領。』說完又看向了眼前的兩人。
『我叫帝樹,是林之國太上皇。』
『我叫閻羅法。』
聽到另外兩人的回答后,羽霆看向了帝樹,問道;『你就是人類這邊的管事人?』
帝樹搖了搖頭,回道;『這場戰爭由他全權負責,我只不過是個跑腿的。』
羽霆看了閻羅法一眼,說道;『誰做主都一樣,我來這里是想告訴你們,這場戰斗是……』
『是你們長老會的兩位長老自作主張發起的,對吧?』閻羅法接著羽霆的話說道。
『……』
羽霆頓了頓,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哼。』閻羅法一聲冷哼,說道,『我還知道的是,這場戰爭造成了近千萬人的死傷,這筆賬該怎么算?』
『你們人類偷獵者殺死的元獸數量可遠不止這個數。』羽霆冷冷地回道。
『可那畢竟只是小部分的人類。』
『元獸也并不是都支持戰爭的。』
『可這場戰爭是你們先發起的!』
『那是因為你們遲遲不肯交出偷獵者!』
會議才剛開始便已經布滿了火藥味。羽霆和閻羅法目光冰冷地對視著,誰也不肯讓誰。
良久之后,羽霆才開口道;『我這次來只是想接走我的女兒順便再給你們留個話,內部森林執法隊的人已經出發,最多再有三天就能趕到這里阻止戰爭,在那之后我們長老會的人希望能和你們人類的高層開一場會議。商談一下這場戰爭的相關事宜以及之后元獸和人類的相處。』
『地點在哪?』閻羅法問道。
『之后會有人告訴你們,放心,是你們人類的地盤,不用擔心我們會動手腳。』說完,羽霆站了起來,在離開之前最后又留下了一句話,『提醒你們一句,不要忘了,這里畢竟是森林,是元獸的主場。』
說完,羽霆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這是在威脅我們?』帝樹面帶氣憤地說道。
閻羅法嘆了口氣;『他是在說實話,在森林里交戰,人類確實有太多的不利因素。而且……別忘了,城外的那支元獸大軍只是元獸們用了半周的時間集結的。』
后面的話閻羅法沒有說,但帝樹卻明白。
元獸們只是用了半周的時間就集結出了如此龐大的獸潮,若是時間再多一點,更遠處的元獸也匯集了過來,那后果將不堪設想。
帝樹沉默了一陣,然后問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打掃戰場,清點傷亡,然后……準備會議。』
……
另一邊。
在前往望遠城與閻羅法和帝樹會面之前,羽霆就分別派出了人馬去往頤香城和黑土城讓那里的元獸部隊停止進攻。在他回來之后,派出去的那些元獸也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此時,羽霆正一邊聽著那些元獸的匯報,一邊看著躺在石頭上的羽若水。
在羽若水身邊正有一個頭上頂著一小撮紅色鳥毛的女人在給她檢查著身體——那是部隊隨行的獸醫。
“黑土城所有的元獸部隊還有人類都不知去向,城池變成了一片廢墟,我們在那附近找到了七長老,還有大長老的孫子以及六長老的少爺。”一只元獸匯報道。
“全都不見了?你確定?”羽霆問道。
“是的,小的和同伴們反反復復查看了數次,除了七長老三人外,一個活物都沒有,就連尸體也沒發現一具。”
怎么會這樣,那些部隊難道不翼而飛了?
羽霆沉默了一陣,然后說道;“讓七長老過來見見我。”
“是。”那元獸答應了一聲后就退下了,不久后便帶著七長老走了過來。
“首領你總算是來了。”看到羽霆后,蛇獄臉上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連忙說道,“快去阻止五長老吧,他不肯放下對人類的仇恨,非要一意孤行地指揮部隊去和人類開戰。”
“你們同為長老,它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嗎?”羽霆問道。
“首領你也是知道的”,蛇獄一臉無奈地說道,“我之前被兩個人類偷襲受了重傷,到現在最多也只能動用一半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五長老的對手,所以只能順從他的安排。”
“你心中對人類難道就沒有恨意?”
“當然有。”說到這,蛇獄頓了頓,又義正言辭地回道,“但我知道孰輕孰重,絕不會因為一己私欲就調動大部隊。”
對于蛇獄的這番話羽霆并沒有表態,而是又問道;“黑土城的人類守軍和元獸去了哪里?”
“這個我也不清楚。”蛇獄回道,“本來我們已經攻破城池進入了城中,但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危機,就連忙帶著身邊的兩位少爺從城中撤了出來,后來城中出現了一陣極為恐怖的波動,整座城池在頃刻間就化為了廢墟,城中的元獸和人類也都在那之后消失了……怕是都兇多吉少。”
難道是城中的人類見城池已破,所以發動了什么玉石俱焚的法陣?
想到這里,羽霆看向了蛇獄,有些疑惑地說道;“我從未知道七長老原來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們蛇類對危險本就有極強的感知能力,而且我還在這方面特意修煉過,在‘感知’的基礎上做了提升,進化為了一定程度的‘預知’能力。”說到這,蛇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痛,“可惜我能預知的時間太短,沒來得及告知其它元獸,只能把身邊的人救了出來。”
事實上,蛇獄當初能從那兩個偷襲他的人類手中逃離也是多虧了這個“預知”能力。
“是這樣啊……”羽霆點了點頭,說道,“七長老辛苦了,不必過于自責,下去好好休息吧。”
蛇獄抱了抱拳就告退了,在蛇獄離開后,羽霆又吩咐道;“把兩位少爺叫過來。”
那兩位少爺指的自然就是死里逃生的龜抗鄒和獅新峰。
沒過多久,兩人就由一頭元獸帶領著來到了羽霆面前。
“說吧,在黑土城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其它元獸和那里的人類守軍又去了哪里?”羽霆看著兩人問道。
這個問題雖然他已經問過了蛇獄,但他卻并沒有完全相信對方的回答——畢竟這件事涉及到數以百萬計元獸的去向和生命,他不得不慎重對待。
兩人沉默了一陣,隨后龜抗鄒開口回答道;“我們和其它元獸在七長老的帶領下很快就攻入了城中,當元獸們都在城中破壞之時,七長老突然就帶著我和獅子離開了那里,隨后那座城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沖擊一般,頃刻間化為了一片廢墟。”
這回答和七長老敘述的卻是別無二致。
難道真是自己多慮了?
羽霆沉默了一陣,盯著兩人看了良久,說道;“我要你們實話實說,不要有任何隱瞞,也不用擔心‘某人’的威脅,有我在,沒人敢報復你們。”
在說道“某人”兩個字時,羽霆特意加重了語氣,顯然是別有所指。
那兩人卻是對視了一眼,然后龜抗鄒疑惑地問道;“我們確實是說的實話啊,誰會威脅我們?”
“……”
“沒什么,是我多慮了。”說完,羽霆便招了招手,讓人把獅新峰和龜抗鄒帶了下去。
與此同時,正在元獸大軍后方休息的蛇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自言自語道;“羽霆啊羽霆,我就知道你并不相信我,但那又如何?”
在回到元獸部隊之前,蛇獄就用精神力強行抹去了龜抗鄒和獅新峰的記憶并植入了新的記憶。現在看來是成功瞞過了羽霆。只是……
這新植入的記憶畢竟是外來的,羽霆可能發現不了什么,但龜抗鄒的爺爺——內部森林的大長老,在精神力方面有著極高的修為,蛇獄并不覺得自己在龜抗鄒身上做的這點手腳能瞞過對方。
看來還是得找個機會脫離內部森林……
此時,一直為昏迷中的羽若水檢查身體的獸醫也得出了結果,帶著滿臉的笑意來到了羽霆面前,說道;“恭喜首領,賀喜首領。”
“怎么了?”
“若水小姐已經懷有身孕,再過不久您就可以抱孫子了!”
“……”
氣氛詭異地沉默了數秒,隨后一聲怒吼劃破了云霄。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