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夜色依舊,在沈樂兒浮空著,用粉拳猛砸黑衣人腦門的時候,一個老者的笑聲卻讓黑衣人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此刻,不是黑衣人不想一拳把打自己的小女娃砸飛出去,也不是黑衣人不願意用頭一下子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浮空的小女娃撞得頭皮血流。
而是……
而是,黑衣人的身後,站著一個人!一個全身雪白的人,這個人,發(fā)出嘿嘿的笑聲,一隻手,搭在了黑衣人的肩膀上。而正是這隻毫不起眼的手,卻讓黑衣人完全動彈不得一絲一毫!
“打你……打你這個欺負(fù)姐姐的死人!”沈樂兒懸空的原因同樣很簡單,她是被白衣人用右手託著了腹部,直挺挺的橫在白衣人手掌中,就像懸空一般的在翱翔。她的粉拳,不停的砸著黑衣人的腦門,咚咚咚的聲響中,小女娃還不忘罵著欺負(fù)姐姐的男人。
“爺爺……我……”當(dāng)黑衣人相當(dāng)於凝固的時候,沈依依倒退一步,很不好意思的繞到了白衣人身後,半晌不敢擡起頭來看袁宗師一眼。
“依依,你不是說自己武功很好的嗎?你的大師兄不是你的十回合敵手嗎?”袁宗師左手搭在黑衣人右肩上,左手託著小孫女,微微一笑。
就在開始,在沈依依即將被匕首一下子刺穿的時候,袁宗師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不能用電閃來形容,他好像託著沈樂兒一直就站在這裡一般。那出現(xiàn)的速度,請原諒,再好的形容速度的字句,都無法想象那神人一般的現(xiàn)身速度。
“我……我是打不過這個傢伙,可是不代表,我打不過大師兄!”沈依依嘴裡還不服輸,看一眼自己肩膀上衣物被刺穿的洞,說道:“這個傢伙,比起大師兄厲害多了,要是他去刺殺大師兄,保證用不了十招,便可以把大師兄打趴下!”
“哈哈……是嗎?那好,我解除這個傢伙的穴道,我問問他,到底是你強,還是你的王新格大師兄?”袁宗師哈哈一笑,隨即託著沈樂兒的右手一翻,把打黑衣人打得興起的小孫女像丟耗子一般的丟在了地上。
“哎唷……”沈樂兒這一次,跌了一個狗吃屎,叫喚著從地上爬起來,不停的揉著小屁股。
“哈哈……笑死我了!”沈依依一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摔得很狼狽,她的笑聲也不由得大起。
“耶……還好意思笑?要不是我用腳夾住匕首,姐姐都死屁屁了,耶……”沈樂兒朝著沈依依吐吐舌頭,一個人撿起一塊石頭,走到一邊去研究了。
“噗……”就在沈樂兒走開的同時,石化一般的黑衣人突然動了,首先是,嘴裡吐出一口鹹鹹的血珠子,然後身軀一個哆嗦,驚恐萬分的看向了一襲白衣的袁宗師。
“我問你答!”白衣老者抹一把鬍鬚,笑道:“你該知道的,開始我點擊了你的穴位,控制住你不能動彈,可是你的聽覺猶在,你不蠢的話,知道怎麼做,對吧?”袁宗師的話,很簡單,不復(fù)雜。
可是這話一出口,黑衣人馬上猛地點著頭,只有他才清楚自己身不受控的原因。就在開始自以爲(wèi)能百分百殺死沈依依的時候,眼前猛然出現(xiàn)了一道白色的閃電,然後他的肩膀上一酸,頓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
這種想都不敢想的神技,讓黑衣人幾乎都嚇尿了,在被解除穴道之後,雙腳打著顫,完全不聽使喚。
“劉向輝,你和王新格也鬥過,你覺得,是我孫女沈依依厲害一點,還是王新格強悍?”袁宗師爲(wèi)老不恭的一笑。
“王新格!”想都沒有想,黑衣人馬上給出了乾脆的回答。
“何解?”袁宗師笑問。
“王新格能夠十招打敗我,我不是他的對手。而沈依依……”黑衣人頓了一下,哭著腔調(diào),說道:“她打不過我?!?
“哈哈……”這個笑聲,竟然是一邊玩石頭的小女娃沈樂兒發(fā)出來的:“我就知道姐姐愛吹牛,現(xiàn)在可好,穿幫了。這樣說來,姐姐在新格哥哥那邊,走不到十招,哈哈……”
“滾!”沈依依一腳踢出,一顆石子飛射向了沈樂兒。
“哎唷……”黑暗中,沈樂兒負(fù)痛一哼。
“哈哈……我即使真打不過大師兄,我總打得過你個小丫頭片子吧?”沈依依大樂,完全沒有了開始被黑衣人逼得險象環(huán)生的驚詫感覺。凡事有她爺爺在場,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何必讓她沈依依去瞎操心。
而這邊,袁宗師也樂了,眼看著兩個孫女在鬧,他也是哈哈大笑。
最尷尬的,莫過於站在那裡,手中持著一把匕首的黑衣人。他不敢動,也不敢有心思想要逃走。他知道,那個渾身雪白的老者,不是人!他見識過王新格的武技,一根香菸可以當(dāng)飛鏢,把自己坐著的椅子射成粉碎。
可是,王新格的身手,和眼前這個根本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的老者相比,估計王新格連一回合都走不了!
雞蛋,是怎麼樣爛掉的?基本上,百分百砸向石頭的雞蛋都爛掉了,沒有一絲一毫的例外。而現(xiàn)在,黑衣人就覺得自己是一枚雞蛋,而白衣老者就是一塊巖石!一塊可以和泰山比擬的巍峨大巖石……
“哈哈……”夜色中,三祖孫那叫一個樂逗,倆姐妹不停的在相互用石子攻擊,而老不正經(jīng)的袁宗師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笑瞇瞇的撫摸著下巴下的鬍鬚。
“神……神人,我可以……走了嗎?”直到十分鐘之後,黑衣人終於鼓足了勇氣問道。
“啥?劉向輝,我又沒有用手拉著你的腳,你不走,難道還要我陪你吃夜宵?”袁宗師看都不看黑衣人一眼。
“我……”黑衣人,正是劉向輝,他完全搞不懂了,看老者的意思,根本不會強留自己??墒?,他開始明明要把神人的孫女往死裡刺殺的??!
“我?我你妹!滾!”袁宗師冒出了一句髒話,然後又把劉向輝當(dāng)成了空氣,繼續(xù)看著夜色中撲打在一起的沈依依和沈樂兒。
“我……我閃!”劉向輝這一下確定了,不管什麼原因,先行離開這個恐怖的白衣老者才最切實際。嘴裡輕聲嘀咕著,劉向輝鼓足勇氣,撒開腿就往樹叢中奔逃。一邊逃,還不忘一邊回頭看看袁宗師有沒有追上來。
“爺爺,你幹嘛放走他?劉向輝開始可是要殺死我,你怎麼也不問問原因?”沈依依停下了和沈樂兒的打鬧,撅著嘴走到了袁宗師跟前。
“我需要問嗎?這個世界上,有我需要問的問題嗎?”袁宗師揉著頭顱,鬱悶之極的說道:“人活著像我這樣未卜先知,真是一種痛苦,這樣對我來說,太殘忍了!”
“去!”沈依依一腳踹出去,不偏不倚的正中老頭子的臉頰。
“哎喲喂……”老頭子捂嘴臉,就勢一滾,從沈依依的身側(cè)飄飛起來,雙手在孫女肩頭一按,活生生的把沈依依給壓在了身子下。
“哈哈……爺爺,不許撓我癢癢……咯咯……”沈依依全身蜷縮,躲避著老不正經(jīng)的爺爺?shù)拇笫衷谏砩喜豢蜌獾膿习W癢。
“哈哈……今晚上,很開心,很多年沒有這樣開心了。”樂過之後,袁宗師坐起身來,然後正色道:“我放走劉向輝,是因爲(wèi)在王新格的命宿裡,他有這個男人帶去的一劫。我不能因爲(wèi)依依你,而破壞了天意。”
“天意?又來了,每一次你都這樣,把一切都推脫給天意?!鄙蛞酪腊察o下來,把沈樂兒拉近了自己的懷裡。
“爺爺,難道說,那個賊人襲擊姐姐,也是天意嗎?你救下姐姐,是不是也是天意?”沈樂兒問題多多,眨巴著大眼睛。
“對,這些都是天意,我不能插手王新格的事情,也是天意,一切都是天意……依依啊,你可不能去告訴王新格,你今晚發(fā)生了險情,知道嗎?我們有過約定,要復(fù)原他的手,必須得讓一切水到渠成!”袁宗師託著腮幫子,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