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檢修完畢,鳴著笛繼續(xù)著旅程。
那兩個襲擊王新格的壯漢,卻處在暈厥狀態(tài),焉達著腦袋依靠在山壁上。等到他們醒過來,驚恐的發(fā)現(xiàn)處在荒山之中,前后不著店的那種悲涼境遇時,王新格和沈依依已經(jīng)到達了南洋縣。
南洋縣,炎黃國最南邊荒蕪的縣域,相當(dāng)于別處縣域五六個大小,可謂是地域?qū)拸V,此處位于崇山峻嶺和沼澤地帶,因此整日天空中都籠罩著層層霧霾,濕氣顯得特別的重。
出了火車站,王新格肩上背著牛仔包,看了一下時間,正是凌晨四點十七分。
“哎……終于到了!”沈依依舒展著雙臂,愜意的呼吸著凌晨的空氣,說道:“師兄,這一路上兩伙人的刺殺都沒有成功,估計現(xiàn)在到了縣城,我們相對安全了吧?”
王新格朝著火車站外看去,隨著火車到站,許多旅客都急匆匆的往四處散去。凌晨的火車站外,并沒有顯得特別的喧囂。
“師妹,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平安到達南洋縣,可是真正的去往傳說中的南洋,還需要不少路程,這一路之上,我們依舊不能懈怠。”王新格心態(tài)不錯,挫敗了兩次刺殺,安全站在南洋縣的地面上,他考慮最多的還是現(xiàn)實。
“我知道了,在來南洋縣之前,我已經(jīng)查閱了大量資料。知道傳說中的南洋,實際是在南洋縣最南邊的地界,那個地方不通車,所以我們還得打一輛出租車去往牛角坡,然后再在牛角坡坐馬車深入南洋。”
沈依依把自己的牛仔包遞給王新格,指著火車廣場前的幾輛出租車說道:“現(xiàn)在是凌晨,如果等班車去往牛角坡,還有六個多小時。師兄稍等一會,我去問問出租車司機,去牛角坡需要多少錢?”
“嗯,如果價格合適,就免去了幾次輾轉(zhuǎn)車輛的麻煩。”王新格一路行來,遭遇兩次襲擊,的確還是有些乏累。
沈依依走到一輛出租車前,敲動車門,把出租車司機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師傅,去牛角坡多少錢?”沈依依問道。
司機眨巴著眼睛,聽口音就知道面前的美女是外地人,像這樣的人,司機若是不宰客的話,就是蠢笨。
司機不蠢,立即笑道:“美女,實話給你說吧,因為那個地方太偏僻,基本上是沒有旅客前往的,南洋縣城目前已經(jīng)取消了去往牛角坡的班車,所以嘛,出租車是唯一能到達牛角坡的交通工具了。”
“哦……那到‘牛角坡’需要多少錢?你直接給個數(shù),我斟酌一下。”沈依依問道。
司機比劃了一個手勢:“這個數(shù)字,一分都不能少。從南洋縣城去往‘牛角坡’,翻山越嶺的,好幾百公里。我返回的時候,得空車而回,少了八百誰也不愿意跑這一趟。你不知道,南洋縣,就屬牛角坡那邊最亂,一般司機都不敢往那邊跑的。”
“那你等一會,我問問我家?guī)熜帧!鄙蛞酪勒刍貋恚亚闆r給王新格說了一遍。
王新格吐吐氣,如今的他,雖然離開了王家,可是因為用玉佩換來了朱老四的一百萬,所以他還算得上有錢人。八百塊,他現(xiàn)在不缺這筆錢。能早一點到達目的地,給蒼欣怡她們報個平安,是蒼欣怡和小柯千叮嚀的事情。
“走吧,八百就八百!”王新格背著牛仔包,率先走了過去。
兩人把行牛仔包放在后備箱,在出租車后座上坐定。王新格問道:“師傅,去你說的‘牛角坡’需要多少時間?你能給我們說說牛角坡那邊的大概嗎?”
“最快也得八個小時,主要是那邊的路真的很不好走。”司機喝口水提提神,啟動了車子說道:“牛角坡是南洋縣最偏遠的地域,雖然我不知道兩位老板去那邊何為,但是我還是想要好心提醒你們一下——
牛角坡是一個中轉(zhuǎn)點,位于大山的入口處,之后的地界是炎黃國最神秘的區(qū)域,以大山和沼澤為主。因為那邊是少數(shù)民族集聚地,據(jù)我所知,至少有十七八個民族雜居。也正是因為這點,牛角坡往深山里以南的地域,那里居民的生活方式迥異,治安很亂的。看你們是外地人,我真擔(dān)心你們?nèi)ネ沁叺娜松踩!?
王新格吐吐舌,說道:“師傅,聽你這樣一說,感覺牛角坡之后的地方怎么像個很危險的地域一般?”
“我不是危言聳聽!知道為什么政府這么多年,就是不打通那邊的公路嗎?說難聽一點,上面的人是想讓牛角坡以南的地域自生自滅,因為那邊真的是沒有辦法調(diào)和。既然無法馴服那些刁蠻的民眾,還不如把他們隔絕起來,以免出來禍害外面的人。”司機很是健談,出租車開得飛快。
沈依依沒有心情看南洋縣城的凌晨夜景,她的心開始忐忑起來,聽到司機如是說,怎么樣也靜不下來。
“我們漢人有這樣一個說法,南洋縣實際上是一分為二的。在牛角坡以外,是漢人集聚的地界,相對來說也安定很多;而牛角坡以南,我們習(xí)慣性叫做鬼南洋,而在鬼南洋生活的地方,那些少數(shù)民族的人,和我們漢人格格不入,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司機談起牛角坡,顯得有些不屑:“聽說現(xiàn)在的鬼南洋地景,都還保持著天葬的習(xí)慣,死了的人拉天葬崗一放,或者被野獸啃吃、要不被山鷹啄食,那個地方就是個很落后的山區(qū)。民眾還活在幾十年前,大部分地區(qū)甚至連電燈都沒有見過,哎……”司機一聲輕嘆。
沈依依詫舌道:“不會吧,司機大哥,聽著你這么說,我怎么感覺南洋縣以南的地界,被你們叫做鬼南洋的地方,怎么就是個蠻荒部落一樣,他們該不會還是食人族吧?”沈依依問出這個看似玩笑的問題,連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泛起來。
司機甩給王新格一根香煙,點燃后說道:“還別說,前段時間就有傳說,鬼南洋還真有食人村落。”
沈依依朝著王新格看一眼,卻沒有發(fā)現(xiàn)大師兄有任何驚訝的神色。
“司機大哥,我現(xiàn)在對牛角坡真是充滿期待!”王新格含笑。他這一趟來到南洋,本就知道這個神秘且恐怖的地界危機重重。
司機不免回頭望一眼王新格,輕車熟路的駕駛著出租車,說道:“這位帥哥還真是少見,平常人只要知道鬼南洋的民風(fēng)和危險,基本上都是當(dāng)?shù)鬲z般的躲著,而你卻充滿期待,哈哈……真是年少可畏!”
“司機大哥見笑了,你是想說我不知死活吧,哈哈……沒事,大家開開玩笑,才不會那么沉悶。”王新格爽朗一笑。
沈依依搖下車窗,讓含著濕氣的風(fēng)吹進車?yán)铮^續(xù)說道:“司機大哥,開始你說鬼南洋少數(shù)民族眾多,那邊到底是我們漢族人口多些還是別的民族?”
司機聳聳肩,回道:“做司機吧,有一個好處,就是天南地北的事情知曉得比較多,嘿嘿……特別是鬼南洋是我們南洋縣最神秘的地域,所以我對它的興趣也挺濃的,可以說是略知一二。南洋縣以南的鬼南洋,是以苗族為主,那邊的苗族人口占據(jù)了至少一半,還有侗族、水族、白族組成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就是漢人和其它十幾個民族。”
“不會吧?漢人少得那么可憐嗎?”沈依依極為驚訝,炎黃國即使像少數(shù)民族自治區(qū),基本上漢人也是占據(jù)大半江山的。
司機侃侃而談道:“實際以前那邊的漢人還是很多,但是因為我說的那些恐怖事情,加上許多不為外人道出的真相,現(xiàn)在敢定居在鬼南洋的漢人,多半是和其它名族通婚,迫不得已才呆在那邊的。”
出租車此時已經(jīng)穿出了城區(qū),上到了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