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少年明瀾使用幻術,表面上看來,他斷臂襲擊王新格。可卻遭到了王新格真正的斷臂懲處,伊莎爾巫師感觸之下,說了幾句王新格,使得王家大少邁著大步迅速離開。
水鶯歌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看到王新格默默離去,心中突然一陣難過。按照常理來說,普通人是無法辨識什麼時候看到的是幻術,什麼時候又是真實。王新格的自保,嚴格意義上說,他沒有多大過錯。
水鶯歌瞥一眼瑤族守護神——盤八師公一臉嚴肅的坐在主席臺,很顯然,王新格的做法引來了大多數異能人士的不滿。
伊莎爾巫師看到王新格離開,輕搖著頭,他的確是從沈依依身上感受得到袁宗師的氣息,也正是因爲想起袁宗師多年前救過自己,這纔會對沈依依兩人友好。
哪知道,伊莎爾巫師已經很努力的讓王新格學會隱忍,可是到頭來,卻還是廢掉了潛龍巫師的坐下弟子,這個仇怨,看來是註定得結下。
水鶯歌找了個藉口,緊跟著王新格離開了篝火晚會,在一處靜靄的大石之上,她遠遠的看到,王新格正坐在大石山,擡頭望著夜空。而王家大少的身後,則是站著那絕世美女沈依依。
因爲潛龍村不通電力,離開篝火晚會的這邊,只能有著幾盞油燈當做了路燈。
“不知死活的王新格!”水鶯歌開口叫道,她不願意看到王新格這樣子的狀態,所以想通過稱呼來改變下一氣氛。
“水姑娘,你不在晚會現場做至高無上的神女,跑這邊來幹什麼?”王新格頭也不回。
水鶯歌走近,看一眼沈依依,說道:“沈姑娘,我能單獨和他談談嗎?”
沈依依眼圈一滾,在王新格的揮手示意之下,很不甘心的扭著頭往一邊走開。
目送沈依依走近了夜色之中,水鶯歌爬上大石,在王新格旁邊坐下,說道:“看到你遭受了委屈,過來看看你!”言語之中,顯得極爲溫柔,一點都不像最開始遇到王新格那樣。
“呵呵……那叫委屈嗎?”王新格坦蕩蕩一笑:“在這南洋地界,還存有委屈一說嗎?我實在是很懷疑!”
水鶯歌心中一苦,說道:“你不要這樣子,我看著心裡會難受。”不由自主之下,水鶯歌說出內心的真實感受,看到王新格強裝歡笑,她的心的確不好過。
王新格心中一暖,在這潛龍村的夜晚,至少還有一個異族人能來關懷自己一下。
“水姑娘,我真的沒事,你看看,我還可以談笑風生!”王新格吹一口氣,臉上綻放出笑容。
“你別裝了,我知道你心裡憋屈!”水鶯歌說道:“你越是這樣,越證明你心裡比誰都酸楚。”
“哎!”王新格一聲長嘆:“不被人理解的心情的確不怎麼爽朗,不過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調整心態很快。況且今晚月黑風高的,還有這麼一個大美女坐我旁邊,羨煞旁人!”他看到水鶯歌不怎麼開心,變換了口氣,儘量變爲了那個總愛壞笑的王新格。
水鶯歌莞爾,說道:“今晚的事情,讓我看到一個別樣的你,憤怒的樣子,比在臨界屯對我發怒,還要可怕百倍。”
“我更加可怕的是這裡!”王新格指指胸膛,稍微一笑:“我是偷心大賊,水姑娘可得當心了。”
“呵呵……你少臭美了!你現在這個自信的樣子,讓我想揍你!”水鶯歌揚起了粉拳,做砸動狀。
王新格一笑,臉上充滿真摯,說道:“水姑娘,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你……想說什麼?”水鶯歌很是忐忑,一雙大眼睛眨動著。
“你真的很美!”王新格笑,在油燈之光映襯的臉棱角分明。
“是嗎?”水鶯歌嬌羞的低下頭,心下跳得疾快,她發現自從看到王新格要爲那位中年人義無反顧的進山之後,已經不可自拔的在芳心深處有了這個男人的影子。
“水姑娘,皓月當空之前,王新格不說謊話,最開始我很反感你的,想到你會妖術,萬一在我們談話時候,你弄幾條蜈蚣出來,那不是大煞風景嘛!而現在,你溫柔的樣子,很美麗。”王新格傻乎乎的一笑:“特別是,你還記得來看看我的情況,讓我很感動,真的,你很可愛!”
“不要再說了!”水鶯歌話雖這樣說,可微微擡起頭,看著王新格的時候,卻是滿臉期待他繼續說下去的意味。水鶯歌蠻喜歡這樣口是心非的感覺,就好像心裡總有小鹿在牽引著奔騰一樣。
“好吧,我不說就是。”王新格聳聳肩,再次把目光轉向了漆黑的山區,嘀咕道:“水姑娘,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你是神女嗎?苗疆神女,到底是什麼身份?”
水鶯歌雙手托腮,也把目光望向了黑夜,說道:“苗疆神女,是我們苗族不可或缺、但又是獨一無二的一個至高身份。她只能是廣闊苗疆範疇之內的苗族女子擔任,而且這個女子,必須是炎黃國三大妖師之首的首席女弟子。而我……正符合這些條件。”
“是嗎?”王新格迴應著。
“嗯,苗疆神女,雖然是大妖師的弟子,其實因爲她的獨一無二,所以在信奉圖騰的人們心中,地位超越了任何的妖師。用你們漢族的神佛來對應的話,相當於這些山民們心目中的觀音菩薩。在他們心目中,苗疆神女是無所不能的!”水鶯歌惆悵的一笑。
“水姑娘,爲什麼我感覺,你高高在上,卻不開心呢?”王新格把目光轉向了悶悶不樂的水鶯歌臉上,的確,夜色雖黑暗,可是近距離的坐在一起,王新格的夜視能力完全能看到對方臉上的愁苦。
“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水鶯歌苦笑,輕語道:“人在高處不勝寒,這句話,你應該懂的。”
“我懂!”王新格點點頭,他終於明白了水鶯歌不開心的理由,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像水鶯歌這樣的年紀,本該沉侵在生活的幸福之中。可是由於在苗疆地域的特俗身份,而被人當成了女神來膜拜,她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樣的孤獨、這樣的寂寞、這樣的生活,當一個人臨駕於被神化的背景下,站得越高,她距離普通人等的交際越遠,水鶯歌的不開心,也會是如影隨形!
“謝謝你懂我!”水鶯歌咬咬牙,顫聲道:“從我當上了苗疆神女之後,你是第一個說懂我的人!”
王新格不語,這個時候,他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本來,水鶯歌是來勸解自己。而現在,因爲聊天話題的深入,這個很美很美的女人,陷入了孤寂之中,她很孤獨!
“王新格,爲什麼進山?”這個問題,水鶯歌在臨界屯就問過,可是王新格沒有說真話。
“因爲,我要去往天臺山,因爲,在天臺山上,有我的母親的亡魂!”王新格感傷的一笑,這個時候,他不想再瞞著水鶯歌。
“你的母親,她……”水鶯歌欲言又止。
“我的母親,是我這輩子最思念的親人,她很溫柔、她很美麗、她很善良,可是……她死得離奇!我來天臺山,就是想給媽媽死亡真相昭雪的。”王新格突然再次轉身,雙目直視著水鶯歌,眼中帶著真誠,說道:“水姑娘,在這神秘的苗疆區域,你能幫我嗎?”
“幫你?怎麼幫你?”水鶯歌一詫。
“你是苗疆神女,我相信你自然知道傳說中的天臺山在何處?求你,幫幫我找到那裡,在這綿延大山之中,我真不知道該何處去尋找天臺山。”王新格的右拳捏得緊緊的,他知道,要想盡快找到天臺山,揭開玉佩的神秘之處,離不開眼前這位不開心的神女。
從入山之後,王新格終於明白了,在這妖術盛行的南洋地界,要想找到天臺山,那無疑是難於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