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長沙太守張懌起兵叛變,準備聯合周瑜攻打江夏,請州牧大人速速派兵支援!”
“誰帶來的消息?”
“一個從長沙趕回來報信的士兵!”
“人呢?”
“死了。”
“怎麼死的?”
“身中一箭,軍醫判定是因爲長時間的奔襲造成傷口裂開而死。”
劉表臉色鐵青,低頭陷入了沉思中。過了一會,只聽他大喝一聲:“速速召蔡將軍、蒯越、蒯良兩位大人過來見我!”
“是!”士兵應聲退出,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就見蔡瑁、蒯越、蒯良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各自面色通紅,估計都是快馬加鞭急趕過來的。
“蔡將軍,江夏那邊近日可有消息回報?”劉表依然不動聲色,淡淡的問蔡瑁道。
“黃祖將軍有快史到過,說是周瑜水軍近日在江上頻頻活動,但並未有任何逾越邊境之舉。我見天色已晚,本想等明日再回報州牧大人……”蔡瑁說道這裡頓了一下,嚴肅地看著劉表道:“難道江夏出事了?”
劉表搖了搖頭,額頭上的皺紋陷的更深。沉吟了一會,他才慢慢將長沙太守之事道了出來。
蔡瑁聞言,當場怒喝了一聲:“豈有此理,張羨父子一向不聽從主公指揮。如今那老兒剛死,張懌小兒就開始大逆不道。”當下對著劉表請令道:“請主公速速下令,我即刻帶兵去取張懌小兒人頭回來!”
劉表遲疑了一下,並未立即回答。卻聽蒯越突然發言道:“主公,異度倒有一計!”
劉表的眼神一亮,興奮地道:“快講!”
蒯越道:“主公何不讓劉翔帶兵去取長沙,蔡將軍去支援江夏。若劉翔勝了,主公就藉機用長沙郡與其交換。若未勝,劉翔戰死,咱們再派兵攻打長沙,同時又坐得月英弩,豈不是兩全其美。”
蔡瑁、蒯良皆贊同道:“此計甚妙!”
劉表微微點頭,猶豫地道:“久聞劉翔不喜權利,他會同意嗎?”
蒯越笑道:“主公多慮,商人都是利益爲重,他雖不好權,卻非常看重利益。如今主公用一個郡和他換月英弩,他豈能不心動?”
劉表聞言,心情大悅:“如此甚好!來人,去請劉翔將軍過來見我!”
一刻鐘後,家丁回報:“主公,劉將軍將自己關在房裡已經整整四個時辰,任誰都不見!”
劉表臉色微變,沉聲道:“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好生盯著他麼?”
家丁嚇的渾身直打哆嗦,戰戰兢兢道:“小人也不知,只是昨天劉將軍出了一次門,後來遇上一年輕公子,兩人一起進了福德來客棧。後來……”
劉表不耐煩地說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你且說今天是怎麼回事?”
家丁接著道:“今天一早劉將軍先是去了怡紅院,然後帶著一個姑娘又去了福德來客棧。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才見他出來,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將自己關在房裡,任誰都不見。”
劉表道:“你可有去福德來客棧問過,他見的何人?”
“問了,就是那年輕公子。”
“那年輕公子呢?”
“晌午時分已經離開襄陽!”
劉表頓時怒拍了一下臺案,大聲訴責道:“混帳,怎麼不攔住他!”
家丁臉色大變,不停的磕頭求饒:“主公讓小人不要輕舉亂動,小人不敢造次,請主公恕罪!”
劉表正在盛怒之下,哪能聽他解釋,大喝道:“給我拖出去砍了!”
蒯越立即上前勸阻道:“主公息怒,下人雖有過失,但罪不致死。我聞他之言,想必是劉翔跟那公子爲風塵女之事鬧的不愉快。爲此等事折殺了一名忠心爲主公辦事的屬下,實在不值,還請主公收回成命!”
劉表聞之有理,便免了家丁死罪,改爲杖責三十,已示懲戒。
另一邊,劉翔反鎖著房門坐在房裡發呆,腦子不停的重複著相同的畫面。
那是一張絕世的臉,在她的假鬍鬚因爲過度的在劉翔的臉上摩擦而脫落之後,變得完美無暇。她的飄逸的長髮因身體劇烈的運動在空中擺舞,欲罷不能;潔白如玉的雙峰在空中上下襬動,同樣是欲罷不能。
一切的罪惡都是“英雄一笑”所致,但劉翔還是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他同樣也是欲罷不能,在他第一次見到見到麋真時就已經開始心動,只是當時不知道她是女人……
許久許久,當兩人筋疲力盡地倒在牀上時,當看看到牀上那一灘殷紅的血跡時,當她清醒後投過來憤怒而幽怨的眼神時,劉翔才明白自己有多混蛋。
他想解釋,雖然那種理由其實已經顯得十分空洞。她連一點機會都沒有給他,一個“滾”字將他趕了出去。
劉翔無話可說,整個過程他都是清醒的,沒有任何冤枉的地方,他就是個混蛋!
那種眼神,太熟悉了,劉翔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生命之中,他至少已經是第三次見到。第一次是玉英,第二次是孫尚香,第三次是現在。玉英那裡,並不用受到多大的良心譴責,不管她是誰的女兒,她在望月樓的身份只是妓女。而劉翔之前並不知情,知道以後雙方也都是各侍其主,又有何罪。孫尚香則是陰差陽錯,好在兩人畢竟是夫妻,誤會一解,心理包袱也自然放下。
但是,麋真跟劉翔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可能是劉備的夫人。雖然這只是一場惡作劇,劉翔卻不能否認他就是造成這場悲劇的元兇。
劉翔從不避諱自己是流氓,混混,無賴,但他同樣有自己的原則,這種齷齪下流的事讓他感到無地自容。他覺得自己像個採花賊,親手毀掉了一個聖潔的花朵。
他想乞求原諒,哪怕是劉備帶人來砍他腦袋,哪怕是可以用月英弩來贖還自己的罪孽都在所不惜!
但是,她走了!跟她神秘的來一樣神秘的去了……
只留下一封信,上面寫著簡單的幾個字:“劉翔,今日之辱,永世難忘!”
無極甄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