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
慕十月忽然有種想要放聲大笑的衝動!
第一次聽說撞桌角還能撞出闌尾炎的,也真虧聶繁朵能想的出來。
不過回想上午爭吵時的場面,還有聶繁朵撞到後慘白的臉頰和額頭上的汗珠,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聶繁朵本來就有闌尾炎,已經(jīng)到了急性的邊緣,遲早要做手術,只是她聶繁朵會把握時機,會演這出苦肉計。
慕十月認栽,在公婆面前只好坦誠不悔。
"小月啊,你這孩子平時挺本分老實的,怎麼會吵架還撞傷別人呢?"沈佳人語調(diào)惺忪,滿是責罵。
韓名心也自知無力的嘆著氣,韓非軒倒用一種揶揄的目光撇了慕十月一眼,冷道,"既然她都承認了,那繁朵以後就住我們家吧!也好方便照顧她。"
"不可以!"韓名心態(tài)度鮮明,"就算是小月理虧,撞傷了她,也不能讓她住進我們家裡來!"
此時的沈佳人看了看韓名心,態(tài)度一直的繃著臉,"是啊,平白無故的咱們韓家又住進來一個女人,傳出去再惹出什麼緋聞出來,那怎麼得了?"
韓非軒一見父母態(tài)度明瞭,讓聶繁朵搬進來的希望看似不大了,只好話鋒一轉(zhuǎn),又說,"既然不行,那我就搬出去住,這樣總可以了吧?"
搬出去住沒有了韓家兩老的脅迫,也就徹底自由了。
聞言,韓名心和沈佳人連忙搖頭,態(tài)度一致,"那更不行了!"
他們一直想要抱孫子,慕十月還沒有懷上孩子,如果讓他們小夫妻搬出去住了,這子嗣的事情,不知道又要耽擱到什麼時候。
"那就讓繁朵搬進來住!"韓非軒語氣堅決,更是不肯讓步。
雙方僵滯不下,慕十月夾在中間,甚是爲難。
沈佳人一見兒子態(tài)度決絕,眼珠一轉(zhuǎn),開始打上了感情牌,語調(diào)略帶愁緒的掩面道,"你說我和你爸就你和非宇兩個兒子,現(xiàn)在非宇又在……"
她話說不下去,'監(jiān)獄'兩個字,一項要面子的沈佳人實在說不出口。
停了兩秒,她又說,"家裡就剩你和小月了,你們結(jié)婚這幾年也沒生個孩子,如果你們在搬出去住了,家裡就剩我和你爸兩個人,冷冷清清的,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沈佳人說完,眼睛裡閃著淚花,當她提到韓非宇時,慕十月的心'噔'的一下子,像被鑿開了個洞,苦澀酸楚不禁蔓延。
慕十月心裡無力的嘆氣,這場爭執(zhí)的鬧劇,不管是聶繁朵苦肉計故意安排,還是韓非軒有意針對,在沈佳人提及到'韓非宇'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結(jié)果了。
她會退步。
用自己的委曲求全,換韓家人的其樂融融,和睦共處。
只因一個人,韓非宇,她欠他的。
在他出獄以前,她都欠他的。
"好了,爸,媽,你們也別傷心了,非軒不會搬出去住的。"慕十月安慰兩位老人。
韓非軒側(cè)目,總覺得慕十月那副惺惺作態(tài)的架勢讓人作嘔,不屑的扔下句難題,"要麼我搬出去住,要麼讓繁朵搬進來,就這兩個選擇。"
"我和你爸不同意你搬出去住!"韓佳人表明態(tài)度,又鳳眼一轉(zhuǎn),看向慕十月,說,"至於聶繁朵搬不搬進來,十月說了算!"
真是母子倆啊,都會把難題來扔給慕十月。
她不答應吧,韓非軒吵鬧著搬走,真搬走了,她在韓家的處境更是岌岌可危,答應吧,聶繁朵肯定有事沒事在她面前喂狗糧,憑白給自己添堵,看著都鬧心……
騎虎難下。
"小月,這件事我和你媽也不管了,你說句話吧!"韓名心禮貌的詢問兒媳婦。
事已至此,慕十月還能說什麼,她神情冷漠,態(tài)度蕭然的掃視著韓非軒,輕飄飄的一句,"隨他吧!"結(jié)束了這場家庭糾紛。
當天晚上,聶繁朵就成功的住進了韓家。
雖然沒名沒分,但卻是韓氏集團總裁韓非軒親自接過來的,無論是裡子還是面子都給足她了。
慕十月站在二樓的平臺上,身子微微依著圍欄,用一種漠然的神色注視著樓下的這對男女。
女人小鳥依人,柔弱可人的樣子,憔悴蒼白的臉上盡顯病態(tài),可就算這樣也不忘禮貌的和沈佳人微笑問好,顯得多有素養(yǎng)和禮貌。
男人幫拿著行李箱,水晶吊燈的燈光均勻的落在他挺拔修身的名牌西裝上,像籠罩了一層薄薄的光暈。
清雋優(yōu)雅的他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如玉石般秀美的手指和女人的交織在一起,兩手緊緊相握,從二樓平臺上望下去,更顯得他的側(cè)臉是那麼的立體有型。
就是這樣的男人和女人,擾的慕十月徹夜難眠。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煩些什麼,妒忌嗎?怎麼可能,她可是慕十月,她怎麼可能妒忌聶繁朵那樣的女人!
再說了,她也不會愛上韓非軒的。
這場婚姻,就像是畫地爲牢,她只盼望著早日解脫。
僅此而已。
對,就僅此而已!
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忘記了,至於韓非軒回沒回過房裡,她也不記得了,迷迷濛濛醒來時,是被門外一陣笑聲吵醒的。
慕十月下意識的坐起身,思維敏銳的提示她是個女人的聲音。
掀開被子下牀,打開房門,眼前的一幕卻讓她驚愕--
聶繁朵穿著感性的黑色吊帶睡裙,風情萬種的蕾絲花邊,長髮散落雙肩,微紅的臉頰病態(tài)全無,雙瞳柔情似水的望著眼前這個用強壯胸肌將她牆咚的韓非軒,閉著眼睛等著他的索吻。
而韓非軒身上的白襯衫,衣領的鈕釦扯開了幾個,恰到好處的露出讓人遐想菲菲的肌肉,一雙溫柔深情的眼眸,卻在聽到開門聲的一瞬,透出了涼薄的寒意。如此高調(diào)的在她門口大秀,明顯就是宣戰(zhàn)。
'砰'的一下,慕十月賭氣的關上了門。
片刻,她越想越憋氣,'砰'的又打開了房門,忍無可忍的低吼道,"不要臉也就算了,怎麼連腦子也不長啊?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韓家,你們想把爸媽吵起來,讓他們親眼看看嗎?"
一句話,激起了韓非軒的怒意,涼薄的雙脣動了動,還沒等說話,就被懷裡的聶繁朵打斷了,她識趣的拉著他的手,柔聲說,"走,去我房間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