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月猶豫時,慕怎挽也推門進來。
他在門外聽到了一切,也知道了慕十月懷孕的消息。
所以,慕怎挽說,“就當是爲了孩子,總不能將孩子的思想都完全取決於你這個母親吧?”
“可是……”慕十月還有心想反駁,但看著哥哥那鮮明的態(tài)度,再看看旁邊韓非軒的一臉真誠,好像她如果真不答應的話,就成了千古大罪人一般。
無可奈何,只好吐了口氣,沉默的低下了頭算作默許。
這就是中國女人的一種悲哀。
有了孩子後,他會成爲無形的枷鎖,牢牢的困在女人身上,讓女人爲了孩子,而放棄自尊,放棄自己的信仰,放棄自己的一切,哪怕明知道那個男人不可能,明知道那個男人是個混蛋,卻也不得不給對方一個機會。
只爲了讓孩子有一個圓滿的家。
可一點也不想想,如果父母之前真的沒了感情,每天大眼瞪小眼,或者沉默相對的家庭環(huán)境,是否對孩子的成長真的有利。
有時候,夫妻啊,兩個長期生活在一起的人,就像左手摸右手,早就成爲了習慣,雖然沒了激情,卻也有著不可替代的默契,所以離開的話,都會不捨,都會難過,而女人,更是容易心軟的一方,自然而然拿孩子當起了擋箭牌。
“最後一次機會,算是我看在這個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給你的,韓非軒,如果你有一丁點地方讓我覺得不舒服了,我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到時候,希望你別再纏著我。”慕十月語氣平淡的說。
韓非軒激動地點頭,握著她的手不肯放,“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當天,韓非軒開車親自接她回了溫格麗,並且叮囑季瑾之和廚師,一定要根據(jù)慕十月的身體狀況,重新選擇食譜,並且改變生活作息,一切要以慕十月爲中心。
就這樣,她開始了在溫格麗的生活。
小年這一天,韓非宇來了。
他帶來了慕十月最愛吃的東西,街邊的麻辣燙。
雖然只是一小碗,但慕十月卻感激的不行,她最近的嘴特別刁,就想吃這種小吃,可季瑾之說什麼都不肯,害的她做夢都能饞醒了。
看著她吃的滿臉熱汗的小模樣,韓非宇擡手拿紙巾幫她擦了擦臉頰上的汗珠,柔聲說,“慢點吃,看你那著急的。”
“能不急嗎?如果不快點吃,等下被季瑾之看見了,肯定又拿走了!”她擔憂之餘,又加快了速度。
韓非宇笑笑,“是嗎?那個季瑾之比我哥都可怕?”
慕十月點頭,“相當可怕,動不動就拿孩子說事,說的好像我肚子裡的孩子弱不禁風似的!”
如此說來,韓非宇衝著她擺了擺手,“來,讓我這個叔叔摸摸……”
慕十月推開他的手,“胡鬧什麼?剛幾個月啊,什麼都摸不出來呢!”
“是嗎?”韓非宇委屈的癟了嘴巴。
慕十月將麻辣燙都吃完了,只剩下一點點麪湯,他也不嫌棄,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
“喂,你女朋友呢?這次怎麼沒一起帶來?”她問。
正在喝湯的韓非宇差點沒一口氣噎住,咳嗽了好半天,才說,“你生氣了?”
慕十月一愣,“我生什麼氣?”
“對不起啊,我也是有事求她,才讓她做我女朋友的,等這件事辦完了,過兩天就甩掉她!”
聽言,慕十月擰起了眉頭,“什麼意思?你和詩宴不是認真的?”
“開什麼玩笑?我爲什麼要和她認真!”韓非宇凜然,卻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她,彷彿在說,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他認真對待的,只有慕十月。
彷彿也纔出了他馬上又要說什麼,慕十月急忙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又說,“彈琴的事情,想的怎樣了?”
說到了鋼琴,韓非宇很自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然後臉色有些木然,“如果我的手能恢復的話,就彈唄!”
反正這些年,他每時每刻,都沒曾放下過鋼琴。
那畢竟是他從小最喜歡的,本以爲會爲了鋼琴,付出一輩子的心血,可是沒想到……
“那就去美國康復吧!得做復健,然後還要不斷練習,可能時間會長一些,但結果應該是不錯的。”慕十月最近幾天閒下來時,也爲了韓非宇的手上網(wǎng)查了很多資料,又聯(lián)繫了國外的老同學,找過幾個和韓非宇相近的案例,確實都恢復的不錯,但前提是他必須有這個信心。
“好啊,但你必須陪著我!”韓非宇提出了條件。
慕十月猶豫的愣了下。
看出她臉上的神色異常,韓非宇馬上玩笑的憨笑兩聲,“哎,和你開個玩笑,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不用,讓我考慮考慮。”慕十月蹙眉,出國一段時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在臨走之前,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片刻後,她又想到了什麼,馬上說,“不過非宇啊,你還是要和詩宴好好的,像她那麼好的女孩子,還如此愛你的,真的不多了,你要抓住她。”
韓非宇不禁苦笑一聲,敷衍的點了下頭。
當天,韓非宇留下了吃了飯,然後才走。
送走了韓非宇,沈佳人又來了。
慕十月不知道今天的溫格麗莊園怎麼了,竟然客人接二連三的到訪。
沈佳人暫時還不知道慕十月懷孕的消息,所以她氣勢洶洶的,一進門就直接說,“讓所有人都離開
,我有話和你說。”
慕十月微笑的點頭,然後讓季瑾之屏退所有人。
徒留下兩個人在客廳,她看著沈佳人,面色和悅的道,“有什麼話您說吧!”
“慕十月,我們都是女人,都明白婚姻中女人的痛苦和不幸,所以長話不說,直接你和非軒離婚吧!”沈佳人語重心長的道。
慕十月只覺得好笑,她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不離婚了嗎?沒有吧!那份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了,你現(xiàn)在應該動員的人是韓非軒,不是我。”
說完了,慕十月轉身就想走,沈佳人在後面又叫住了她,“我知道你想離婚,我也知道現(xiàn)在將所有的錯都推給你很不公平,但是有什麼辦法呢?這裡是國內,我們又是大家族,是所有人仰望的豪門,出一點點小事,都可能成爲所有人的笑柄,現(xiàn)在國內就是這樣,男人出軌外面風流快活沒人會說,還能得到所有人的原諒和諒解,而女人呢?就要被所有人唾罵和摒棄,說實話,我也不想這樣,但是爲了韓家,我只能求你了!”沈佳人說著,眼眶開始了泛紅。
說實話,好歹也是婆媳一場,慕十月並不希望弄到這種地步,她深呼吸,回過身,“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您,這個婚我已經(jīng)同意離婚,並且簽字了,我還能怎辦?”
“你還可以做的事有很多,比如……”沈佳人猶豫了下,好像下了很大的某個決心才說,“你去逼非軒吧!他最愛的人就是你,只要你狠心逼他,不可能不會離的!”
慕十月皺眉,這都是什麼破辦法!她搖搖頭,“很抱歉,我做不到,讓我逼他?怎麼逼?那刀子還是手槍?那錢誘惑還是什麼?”
之前韓非宇決定放棄一切只爲了韓非軒能答應離婚,可是結果十分顯然,韓非軒沒有同意。
既然如此,金錢權勢對他都沒有誘惑的可能,那還拿什麼逼他?
慕十月想不到了,她也不想去想,愛怎樣怎樣吧!反正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很自由了!
“辦法是有的,但必須由你出面,你和我演一出苦情戲,我們非軒是孝子,如果他看到你傷害我,一定會鐵心和你離婚的,到時候你能得償所願了,我也輕鬆了不是?”沈佳人說。
慕十月恍然明瞭,從一開始沈佳人就在打她的主意,她一個惡女的頭銜不夠。還想加個毆打老人的噱頭嗎?
她不禁冷笑,“你的如意算盤看來真的只是針對你們韓家人有利的,是,我是想離婚,但已經(jīng)四年多過去了,我不在乎多一天兩天,也不能用這種極端的方法,我受不了。”
說完,這次不管沈佳人如何阻攔都毅然決然的上了樓,沒有一絲一毫的逗留之意。
“你這個女人……”
沈佳人憤然想罵人,季瑾之及時跑了出來,打斷她說,“夫人,您還不知道吧?少夫人已經(jīng)懷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