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書友,為了更好地理解本書的歷史背景,冰雪在本章引用了一千八百字的數據資料,所以,本章是五千字左右。有興趣的就看看,沒興趣直接跳過。謝謝!
下午五點多鐘,延安鳳凰山西北四公里外的王家坪,北院司令部寬大的會議室里煙霧繚繞、人聲鼎沸。
陳昌奉帶著警衛(wèi)員們在坐了半屋子領導、將領的縫隙里穿梭著給大家添水倒茶。
初到延安的中國**此時條件十分簡陋,沒有專門的辦公地點,中央領導大多分散居住在鳳凰山麓的周圍院落里,有事臨時召集人員。
只有需要隱蔽保密的中央軍事委員會搬到這個離城市比較遠的山溝里辦公,這里原來是一家地主的莊園,東北軍撤出延安時跟著去了西安。
今天在延安的**六屆五次全會的中央政治局委員、候補委員以及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聚集在一起商討根據地面臨的新形勢。會議進行了兩個多小時,人們仍然興致勃勃地談論著河西的最新消息。
在這里請允許冰雪占一些篇幅介紹一下六大。因為六大的發(fā)展脈絡對我們了解這個時期黨內形勢有很大的指導作用。從中可以嘆一嘆戰(zhàn)爭環(huán)境的殘酷、幼年時期黨的幼稚無奈,看一看革命熱情下的魚龍混雜、風云激蕩后的大浪淘沙,數一數逝去的英烈、離去的蕭索、幸存的精華。
六大歷時16年零10個月,經歷了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抗日戰(zhàn)爭時期,是中國**誕生后,任職時間最長的一屆中央委員會。1928年6月在蘇聯莫斯科舉行,有142人代表著全國4萬多名黨員參加。自產生起因戰(zhàn)事頻繁、長征、抗日的影響,中間只召開過七次全會,產生了幾屆中央政治局和中央委員會,有的犧牲了、有的犯錯誤了、有的被肅反了、有的悄悄離去,有的叛變投敵……領導層變化頻繁,人員進進出出,到了延安后才相對穩(wěn)定下來。
抗戰(zhàn)爆發(fā)以后,高級干部分散在全國各地,加之斗爭形勢復雜多變,中央更是沒有精力組織召開全國代表大會,一直到1945年4月日軍敗局已定,黨的指導思想、路線方針基本形成以后才召開了七大。
六屆一中全會在共產國際主導下選舉產生的領導層:中央政治局主席向忠發(fā),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向忠發(fā)、蘇兆征、項英、周恩來、蔡和森。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候補委員:李立三、楊殷、徐錫根。
中央政治局委員:蘇兆征、項英、周恩來、向忠發(fā)、瞿秋白、蔡和森、張國燾。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關向應、李立三、羅登賢、彭湃、楊殷、盧福坦、徐錫根。
中央委員會委員23名:楊福濤、顧順章、向忠發(fā)、彭湃、徐錫根、盧福坦、李滌生、張金保、蘇兆征、關向應、羅登賢、毛主席、楊殷、周恩來、李源、蔡和森、項英、任弼時、余茂懷、瞿秋白、李立三、張國燾、王藻文。
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13名:徐蘭芝、王風飛、王灼、劉堅予、唐宏經、史文彬、李子芬、周秀珠、甘卓棠、鄧中夏、夏文法、羅章龍、王仲一。
1928年11月中央政治局會議:增補徐蘭芝、王風飛、王灼、唐宏經為中央委員。
1929年6月25日~30日在上海召開六屆二中全會。全會批準了中央政治局開除王藻文中央委員和開除王仲一候補中央委員的決定。補選惲代英等為中央委員。
1930年9月24日~28日在上海召開六屆三中全會(擴大)。全會增補溫裕成、李維漢、鄧發(fā)、陳郁、徐炳根、賀昌、陸文治等7人為中央委員,增補朱德、陳云、陳潭秋、林育英(張浩)、袁炳輝、王克全、黃平、惲代英等8人為中央候補委員。
全會改選了中央政治局,政治局常委為向忠發(fā)、周恩來、瞿秋白,政治局委員為向忠發(fā)、周恩來、瞿秋白、項英、張國燾、關向應、李立三,政治局候補委員為李維漢、徐錫根、盧福坦、羅登賢、溫裕成、毛主席、顧順章。
1930年10月3日政治局二次會議在上海召開,決定瞿秋白不再擔任政治局常委,增補徐錫根為政治局常委。
1931年1月7日在上海召開六屆四中全會(擴大)。全會撤銷了李維漢、賀昌2人的中央委員職務;增選王明、博古(秦邦憲)、劉少奇、陳云、王克全、韓連會、沈先定、徐畏三、黃甦等9人為中央委員,增補沈澤民、夏曦、曾炳春、王藎仁等4人為中央候補委員。
決定設立**中央總書記,由向忠發(fā)擔任。改選了中央政治局,政治局常委為向忠發(fā)、周恩來、張國燾、王明(2月補入),政治局委員為向忠發(fā)、周恩來、張國燾、王明、項英、盧福坦、徐錫根、任弼時、陳郁、蔡和森(2月恢復),政治局候補委員為關向應、羅登賢、毛主席、溫裕成、顧順章、劉少奇、王克全。
不久,召開中央政治局會議,先后把反對六屆四中全會的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王克全,中央委員王風飛、徐蘭芝、張金保、唐宏經、韓連會,中央候補委員史文彬,開除中央。并把中央候補委員羅章龍開除出黨。
1931年6月,王克全因分裂、顧順章因叛變、溫裕成因貪污、向忠發(fā)因叛變被開除中央委員會,共產國際的中國事務負責人米夫指定**中央由王明代理總書記,政治局常委為盧福坦、王明、周恩來、劉少奇、張聞天。
1931年9月,王明隨米夫赴蘇聯前,組成臨時中央政治局,成員為博古(秦邦憲)、張聞天、盧福坦、李竹聲、康生、陳云(博古(秦邦憲)、張聞天、盧福坦為常委),并指定負責人為博古(秦邦憲),秘書長為柯慶施,組織部長為康生,宣傳部長為張聞天;增補張聞天、康生為中央委員,李竹聲為中央候補委員。
1934年1月15日-18日在江西瑞金召開的六屆五中全會上,決定秦邦憲(博古)、張聞天(洛甫)、周恩來、項英為常委,秦邦憲為總書記,秘書長鄧穎超,組織部長李維漢,宣傳部長張聞天,軍委主席朱德。
政治局委員有秦邦憲、張聞天、周恩來、王稼祥、項英、王明、陳云、康生、任弼時、張國燾、朱德、毛主席、顧作霖,政治局候補委員有劉少奇、朱德、關向應、鄧發(fā)、何克全(凱豐)。
全會補選王稼祥、何克全、朱德、顧作霖、方志敏為中央委員,增選彭德懷、楊尚昆、李富春、李維漢、孔原為中央候補委員。
1934年10月,中央紅軍撤離瑞金,開始長征。
1935年1月15日~17日遵義會議補選毛主席為中央政治局常委,增補李維漢為中央委員。會后,2月5日,由張聞天替換秦邦憲總負責中央工作。
1936年10月分散在全國各地的各根據地的黨政軍領導匯集到了陜北,在保安召開的政治局會議決定:**中央總書記為張聞天,政治局常委為張聞天、毛主席、周恩來、王稼祥、秦邦憲,政治局委員為張聞天、毛主席、周恩來、秦邦憲、朱德、任弼時、張國燾、劉少奇、王稼祥、何克全、鄧發(fā),增補彭德懷為中央委員。
12月,成立了23人組成的中央軍事委員會,毛主席任**主席,周恩來、張國燾為副主席,朱德為紅軍總司令,張國燾為總政委,劉伯承為總參謀長、葉劍英為副總參謀長,王稼祥為總政治部主任,楊尚昆為副主任。
此刻在延安的政治局委員張聞天、毛主席、朱德、王稼祥、劉少奇、張國燾、任弼時、何克全、軍委委員劉伯承、李富春、**、聶榮臻、彭德懷、楊尚昆、鄧老、賀龍、關向應、蕭克、郭洪濤、王維舟、張云逸、徐海東等人正在研究西安與河西的局勢。
會議一開始,王稼祥就通報了周恩來從西安發(fā)來的密電。
西安事變后群龍無首的東北軍終于釀成慘禍,1937年2月2日,東北軍少壯派應德田、苗劍秋、孫鳴九等人殺死了東北軍元老派67軍軍長王以哲、西北總部參謀處處長徐方、副處長宋學禮和交通處長蔣斌等人。
血案發(fā)生后,王以哲的至交第105師師長劉多荃為了替王以哲報仇,將部隊開進西安搜捕少壯派軍官,誘殺了旅長高福源,東北軍內部殘殺的悲劇愈演愈烈。
中央獲知消息后,立即派周恩來、秦邦憲、葉劍英再度趕往西安進行調解。
周恩來等一到西安立即走訪雙方主要人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做了大量勸解說服工作。張學良指定的總指揮楊虎城也出面調解,經過多方做工作,流血沖突已被制止。
但東北軍很可能被蔣介石分化瓦解,成為進攻根據地的幫兇或是調往潼關以東,楊虎城西北軍也有發(fā)生動搖跡象,準備前往三原避禍。三位一體的同盟很有可能分解。
張聞天通報了共產國際東方部的指示,為了中國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早日形成,促進以蔣介石為首的各派力量集合在抗日大旗之下,積極準備對日戰(zhàn)爭,要求中國**配合中國國民黨完成軍隊整合計劃,盡量避免新的內戰(zhàn)的爆發(fā)。
大家經過激烈討論認為,當前的和平環(huán)境來之不易,應努力維護與東北軍、西北軍的團結合作,盡量避免內部爭斗。請恩來、博古、劍英同志多做工作,化解矛盾,勸解東北軍消除內部分歧,接受國民政府的東調方案,避免釀成新的內戰(zhàn)。
我們也應聲援東北軍,要求釋放張學良,停止武力解決西安部隊的行動。呼吁盡快展開國共談判。同時南線我軍做好作戰(zhàn)準備,隨時增援西安方面和潼關前線,以武力促和平。
隨后,會議進入河西局勢的討論中。
前一段,西路軍來電求援,中央征詢過大家的意見,包括張國燾、王維舟在內的多數同志反對向西分兵,人去少了不起作用,人去多了內部空虛,現在敵人對陜北根據地的包圍封鎖仍在繼續(xù),糧彈經費都很緊張,不宜大動干戈勞師遠征。提議以積極的政治手段阻止馬家軍進攻。現在,又提起河西局勢,估計又有危險了。
總參謀長劉伯承指著墻上參謀們剛剛掛好的張掖地圖,宣讀并解說了河西目前的敵我態(tài)勢,并把西路軍展開的戰(zhàn)役決戰(zhàn)的計劃進行了宣讀和圖上標注。
這讓與會人員異常驚喜,會場里因西安二.二事件造成的不良情緒頓時一掃而空,真沒想到時間不長,河西戰(zhàn)局竟發(fā)生了根本變化,缺糧少彈、孤軍深入的西路軍要全殲馬家軍主力,引起了大家濃厚的興趣。
朱德總司令站在圖前說:“西路軍原本的確是陷入到山窮水盡的危險境地里了,但危急時刻,紅九軍政委陳海松毅然拋棄了陣地防御的保守打法,帶領五六百殘兵深入到敵后,偽裝成一只被他們消滅的民團,利用敵人的松懈,偷襲了一個精銳騎兵團,救下600多名被俘戰(zhàn)士,整編為九軍獨立團。”
“呵”領導們臉上一陣驚喜,這個干部不簡單!
“陳海松偽裝面見馬元海,騙得請領憑照打著民團的旗號夜襲張掖,消滅守軍600團,成功控制住了全部糧食彈藥等物資。解救出近3000名被俘戰(zhàn)友,成立了九軍獨立師。”
“嗡——”一陣驚嘆。這個干部膽子真大!
“隨后帶領一個營利用禮拜時機偽裝突襲了馬家軍前線指揮部,一槍未發(fā)俘虜海南騎二旅,俘獲敵軍總指揮馬元海、參謀長張時之。”
“嗡——”驚嘆聲不絕于耳。這個干部真是智勇雙全啊!
“然后他們利用敵軍指揮電臺,調動敵人,將近20余名馬家軍旅、團長被誘到張掖擒獲,兩個炮兵團被調來張掖,被繳械。”
“嗡——”“嗡——”他怎么想的出來呢?
“穩(wěn)定住局勢后,他們主動出擊,一個團在沙井子設伏,利用密集火力,全殲騎五師騎兵二旅1700余人。”
“嗡——”他的部下這么厲害?他的部隊這么能打?
“隨后利用電臺將敵人南線守軍逐漸調去臨澤,換上獨立師部隊,六天前與主力部隊取得聯系,送進去大量被服、糧食、武器彈藥。”
臺下的人沒有了聲音,全都震驚于陳海松的精妙布局。這人太厲害了!
“昨天他們就與休整完畢的主力一起,與馬家軍進行了戰(zhàn)役決戰(zhàn)。”
這太讓人期待了,二千里外的決戰(zhàn)牽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畢竟都是劫后余生的患難弟兄,兩萬人都是紅軍寶貴的財富,也是根據地以外強大的援助力量,能安穩(wěn)的存在就是紅軍的勝利。可大家也擔心,馬家軍可還有十余萬粗野殘暴的匪兵,把握不好作戰(zhàn)細節(jié),很有可能被翻盤擊敗。
“他們的決戰(zhàn)是怎樣部署的?一戰(zhàn)取勝不現實,人少了些。”彭德懷問道。
“大的原則是三面封堵,中間后撤,引敵來攻,用火力殺傷。大家對此怎么評價?”
“阻擊部隊太少了?即使火力強大,敵人是騎兵,據說戰(zhàn)斗意志很頑強,集團來攻的話,平坦戈壁地帶很容易被突破?有些冒險呀!”**擔心地說。
“如果有足夠多的火炮、機槍,再挖掘一些塹壕,或許能頂住。”任弼時說。
“有足夠多的地雷、手榴彈也行。”關向應說。
毛主席笑著對大家說:“大家不必擔心,這個陳海松敢大鬧天宮,就一定能西天取真經。”
高大威武的張國燾也笑逐顏開地補充道:“是的,紅四方面軍從來就不怕正面攻擊,陣地防御是我們的拿手好戲,過去是糧彈不足,打不了跑不快,才造成整體被動。
現在有了充足補給,憑著陳昌浩、徐向前、李特、黃超、程世才、孫玉清、熊厚發(fā)這些猛將,十倍敵人不在話下。完全可以占據整個河西,獨立發(fā)展出一塊根據地。”
劉伯承拿起幾張電報紙走到地圖前,做了標注,轉過身來,高興地說:“在西路軍前敵總指揮陳海松的策劃下,西路軍主力部隊沒有一次性進行包圍決戰(zhàn),而是采用了誘敵深入,層層阻擊的辦法,發(fā)揮火力優(yōu)勢,大量殺傷敵正規(guī)軍和騎兵有生力量后,實施圍殲。
到昨晚七點,斃敵主力騎兵3萬余人,俘虜敵步兵3萬余人。張掖通往外界的三條重要通道仍然牢牢控制在我軍手中,并不斷取得敵人的各種補充物資。瞞天過海之計至今未被敵人識破。
通過耐心細致的說服,此前被俘的馬元海、馬祿、馬步康等人主動提出配合勸降。到今天下午四點,潰逃之敵兩萬六千人在張掖以南30公里包圍圈中繳械投降。駐守各地寨堡之民團2萬多人昨晚接到馬元海的指示,已先后趕到張掖繳械投降。
此役我軍傷亡500余人,共斃敵3萬余,俘敵8萬多,潰散之敵六千左右,正在逃往扁都口伏擊陣地,不日即可俘獲。繳獲山炮野炮24門,迫擊炮120門,輕重機槍500多挺,步槍4萬條,戰(zhàn)馬2萬匹。原計劃8日結束的河西戰(zhàn)役至此勝利結束。”
臺下頃刻間歡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