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恩微微一怔,清寒的眸底泛起了一絲波瀾。
但只有一瞬,又恢復平靜。
“你剛纔說,你叫什麼?”
員力笑著重複了一遍自己名字,甚至認真地告訴連恩是哪個員,哪個力,彷彿是要他牢牢記住。
連恩靜靜地望著員力那雙炯炯有神的綠瞳,眸光諱莫如深。
片刻後,在沉默中垂下眼簾,忽然有些傷感地說:“你的眼睛像只鷹,但你一定不是他。”
員力臉上的表情被這一句話逐漸凝結。
笑意從眼底下沉,就連嘴角最後也趨近*平行。
連恩說完,便拉起我的手往前走。
與員力擦肩而過之時,我只見員力黯然地低下了頭,雙眼光芒盡失。
暗沉的眸中有幾道我看不清楚的神色,似失落,似沮喪,似哀傷......
總覺得,剛纔他和連恩的對話很是意味深長......
——“各位同學,自由組織四學院同行,霍格沃茨會有驚喜等待大家哦!”
一位工作人員正在發傳單,我拿了一張,一看到“免費禮物”四個字,頓時雙眼一亮!
“哇!四學院一起進城堡,會有神秘禮物誒!”
連恩依舊冷著張臉,表示毫無興趣:“我們就兩個人。”
——“我可以啊!”
員力又追了上來,把我們攔住,自告奮勇道:“加我一個!蛇院!”
連恩淡淡瞟了他的一眼,繞開他,繼續走。
員力不死心,跟在了我們身邊:“今天我正好在這裡做兼職,可以帶你們走員工通道!”
連恩冷清清地懟回去:“我們本來就不用排隊,不需要。”
“那我可以給你們做導遊啊!”
“我們有導遊,不需要。”
“那我可以請你們喝免費的黃油啤酒!”
“我有錢,不需要。”
“那我可以給你們深度講解霍格沃茨城堡啊!那裡我再熟悉不過了!畢竟.....”員力一個大跨步又擋在我們跟前,揚了揚眉:“我看得可都是哈利波特的手稿。”
一句話,我再度驚呆!
連恩的臉上亦是浮動了幾分驚詫。
之後眉頭漸漸皺起,看著員力的眼神變得犀利,彷彿是要把他看穿。
無論如何,像手稿這麼珍貴的東西,一定只有一份出自作者本人,絕對不可能被隨意複製流傳。
連恩有手稿,但並不認識員力,即便認識,按照他的性格,也只會默默一個人讀。
會熱心地把東西分享給別人,倒像是連勳的作風。
倘若員力真的也讀過手稿,那可能性唯有一個。
“你是連勳的朋友?”連恩將我心中的猜測問了出來。
員力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蹙眉思考了一下後,點點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的。”
一聽是連勳的朋友,連恩的態度似乎有了一秒的微妙轉變。
可僅僅只是一秒,又是一句毒舌:“他借給你手稿,不代表你真的有腦子看進去。”
.....
氣氛瞬間又劍拔弩張起來。
連恩面無表情,員力高深莫測地一笑。
兩個男人就這麼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卻暗流涌動。
我被夾在中間,好生尷尬。
雖然很想集齊四學院,但如果連恩不願意,我也不會任性勉強他。
只好打圓場對員力說:“有了蛇院,我們還是差個獾院,所以......”
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呼喊聲——“連總,連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一扭頭,小白正朝我們急匆匆地跑過來。
穿著一身赫奇帕奇的制服,不停給連恩鞠躬道歉的模樣,正直,老實,憨厚。
一滴無形的汗從我額角滑落。
還差一頭獾,獾就來了......
*
原本的二人世界變成了四人行。
不過成功拿到了禮物——一隻哈利波特的金色飛賊,還是相當值。
霍格沃茨城堡完全是按照電影裡的比例建造的。
校長辦公室、黑魔法防禦術教室、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有求必應屋、地下室等等人們熟知的場所都能在這裡看到。
其中的娛樂項目禁*忌之旅,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5D高科技,更是身臨其境的魔幻。
可以跟在哈利身後感受魁地奇的速度與激情,在城堡上空上下翻飛。
被攝魂怪追的效果太過真實,我雖不害怕,也佯裝怕怕地撲進連恩懷裡弱弱求保護。
路上還能遇到鄧布利多校長和鐵三角,分院帽、計分器、舍管胖夫人、冥想盆......
真可謂是圓了所有“返校”學生的夢。
小白很識趣,全程都默默跟在我和連恩身後,生怕打擾到我們。
而員力則完全相反了。
特別開心,開心得像個沒心沒肺的二傻子一樣,還一個勁兒地纏著連恩說話。
連恩自始至終都是一張冷漠臉.jpg,員力一靠近,他隨即就躲開。
儘管悶聲不響不予理睬,但也沒讓員力閉嘴,只是偶爾用一種用關愛智障般的眼光睨他一眼。
兩個男人一冷一熱,相貌皆出衆,且身高相同,聲音還相似。
員力又偏瘦一點,莫名地讓我感覺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弟弟。
可這種感覺只持續了沒一會兒,突然間,我竟發現員力一停下說話,就會側頭盯著連恩的側臉看。
嘴角微微揚起,眉間泛著柔柔的漣漪,滿眼都是炙熱的暖光。
這個畫面著實是有點“基情四射”了,把我活脫脫整成了一張黑人問號臉。
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就冒出了另一串詞——高冷大佬攻和忠犬小奶狗受。
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幻想男朋友和一個男人,我嚇得立馬剎車!
不禁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全部晃掉。
員力的視線從連恩臉上移開,轉向我。
目光一對上,他略窘了一下。
大概終於意識到還有我這麼個人存在,也意識到剛纔的行爲被我看在眼裡會引起誤會。
把手中還沒喝的黃油啤酒遞給了我,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後捂住胸口,很是鄭重其事地對我說:“你放心,我是直的,很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