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來聽到銀杯獎提名,是不感興趣。畢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每個人心里都有些陰影。
可是聽到有人說楊帆的名字竟然在上面,大家就都不淡定了。
這也不會是看錯了吧?
楊帆的主持人資格早就被撤了,怎么可能還有提名資格啊?這不合邏輯嘛。
按照慣例,每年的華夏廣播金銀杯,都是由中央廣播電臺和廣電總局牽頭聯合舉辦,而地方性質的一些廣播臺,則是協辦,也就是說在相應的舉薦名額上,他們也有一些話語權。
就比如說,古都省臺,就有舉薦主持人的資格。
但很顯然,臺里是那么厭惡楊帆,怎么可能把這個寶貴的機會給楊帆呢?
“大家快過來看啊,這是真的啊,小楊的名字在上面放著呢,就是楊帆。”
有rén dà聲的說著,倒是讓呂望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他本來也是想過去看看,卻聽到自己一旁的好朋友,臉上有些笑意,“那個,他們說的那個楊番,應該是我吧?”
經過他的這么一提醒,呂望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這個哥們,和那個該死楊帆名字竟然這么相似,還有諧音。心中剛提起的一股氣,這才放了下去。
不過剛放下去,那邊就有人拍著楊帆的肩膀,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小楊老師啊,你趕緊過來看看,上面可真的有你的名字。”
“對啊,楊帆,帆船的帆啊,我可不會看錯的。”
他這么一說,就連楊番也有些不淡定了,想用拿手機在網上搜一搜,卻忽然想起來這個是不對外開放的。
這才湊了過去看了看,卻發現在自己名字底下,楊帆的名字,赫然在那里擺著,里面還用一個括號括著,里面寫著額外兩個字。
“這怎么可能啊,你們不是眼花了吧?”呂望也是快步的走了過來,好好的看了看,心情頓時低落到了極點。
怎么會這樣呢?
柳言也是扭著自己的水蛇腰,仔細的看著上面的名單,“我看一看,小楊老師,現在兩個節目都已經不是主持人,那就是說臺里現在我沒有辦法給他提名,那要是臺里不能提名,那還有誰呢?”
說實話,楊帆現在和領導已經處在一個對立面了,就算是有人敢提他,臺力也會把這件事情強制的壓制下去,而誰的實力,能夠和臺里抗衡呢?
一旁的小丫頭黃玉,卻是高傲的把自己的頭抬了起來,大聲的說道:“你們沒看到小楊老師的名單里面有額外兩個字嗎?”
他這么一點播,其中有個同事驚呼道:“額外添加名額?難不成,是有金杯獎的評委,給他破格加了一個提名?”
“開玩笑吧,能夠當金杯獎的評委,那都是在自己行業里的頂尖人才,小楊老師就是一個新人,他怎么可能接觸到這些人?”
“額外的名額,這也太奇怪了吧?”
張姐驚訝的叫了一聲,“這次金杯獎的十個評委,每個人都有一個推薦的名額,但按照以前的慣例,大家都是把這個名額放在金杯獎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把這個獎給一個銀杯獎呢。”
眾人都是大眼瞪小眼,有人想起楊帆曾經出去打了個電話,心中也都是一驚。
合著大家在這里,千想萬念的想事情,都是在白搭呀,人家楊老師早就有準備了,這是上面有人啊!
楊帆聽到他們這么說,同時眼睛也是在名單上掃到了自己的名字,心一下子也就放了下來。
這才有些埋怨宋小姐,你說幫我就幫吧,你好歹給我個音信啊,沒看到哥們在那里三個多小時是怎么過的嗎?心中差點沒嚇死。
更重要的是,他當著大庭廣眾的面放下了狠話,如果最后辦不到,那自己那張老臉要往哪里放?
不過,宋小姐真是夠義氣的。雖然對自己比較冷淡,但在辦事情上面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而另一邊,呂副臺長的辦公室里,他手上拿著一份名單,正一臉質問的看著自己的秘書。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我還特別說了,不要把這個楊帆和那個楊番搞混了,為什么這個上面還有這個家伙的名字,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這位秘書也是很委屈,他拿著名單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腦子里終于想到了一種可能。這才連忙說道:“領導,你真的冤枉我了。咱們往上面報名單的時候,就只有楊番一個人,你看這個楊帆,他的名字后面有兩個額外的字樣,那個應該是因為自己的額外名額吧!”
“額外名額?”
呂副臺長腦子里思考了一下,然后擺了擺手讓秘書出去。又登上內部網站,細細的查看了一下,這才關閉了電腦。
抽出手機,他找到一個電話,馬上便撥了出去。這人是自己前幾年去京城的時候認識的人,關系還算不錯,這幾天他也參與這個獎項的事情,現在剛好能打聽一下事情。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喂,是老呂嗎?我也正想打電話給你說呢,你就先把電話打過來了。”
呂副臺長現在心情非常差,但他還是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聲音顯得有些平和的道:“老古啊,你們那邊到底是怎么回事,這種額外的名額,這十幾年可是一次都沒有出現過,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啊?”
“你別生氣啊,我們評審會這邊,也是剛剛接到評委們的消息,這個名額也是臨時加的。”
“到底是誰加的,我倒是要看看,誰連這種事情都能干得出來,這不明擺著打我們古都省臺的臉嗎?”
“都說讓你消消氣,算了,我干脆跟你說吧,據我了解到的消息,10名評委里面,有一個評委,提出了名額申請,其他的評委們,進行了投票,結果是全票通過。最終才決定了這個事情。”
“那你怎么不通知我一聲,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呀!這下子人家都要說了,我們沒有眼力勁,讓有才華的新人,沒有辦法得到自己應有的獎勵是吧?那我們古都省臺,出去還不讓那些家伙笑死啊?”
這人,真的會顛倒黑白,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就把一件完全站不住腳跟的事情說得有板有眼的。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本事。
古干事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其實也管不上啊!你知道的,那些評委一個個,我們都惹不起啊!”
話也的確如此,雖然說這種名額額外的給人,確實會讓一個單位在臉面上有些掛不住,但是當時的規定就是如此啊,你總不能不讓人家使用這個權利吧?
說實話,這個權利以前用的時候,那也是在十幾年前。廣播電臺站的話語權最大的時候,那個時候優秀的新人非常多,每個臺兩個名額根本就不夠分,這個時候的額外名額才產生了價值。
但是時過境遷,現在就是在一個臺里想找出一個非常憂郁的新人都拿不出來了,這種額外名額的使用,也基本上就停止了。
可是沒想到,這次居然被翻了出來,還狠狠的打了呂副臺長一個巴掌。
不過一想到這個額外名額,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個提名,根本就沒有辦法獲得銀杯,呂副臺長的心里才舒服了一下。
其實說白了,這種額外的名額,一般是不可能獲得真正的獎項的,頂多也就是一種鼓勵的性質,這在這個行業里已經成為一種潛規則。
而且,上面的單位畢竟是中央廣播電臺和廣電總局,為了中央和地方的關系來講,那也是不可能讓一個額外提名的家伙拿到這個獎項的。
要不然的話,這就有破壞地方和中央友好和睦相處的苗頭了。
不過雖然楊帆沒有辦法拿獎,但是呂副臺長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你這個新人要干什么啊,臺里是出于大局考慮才不給你提名的,結果你竟然讓別人給你提名,你這樣的行為,有沒有臺里的形象考慮過?
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這樣的人一輩子就不應該給提名,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在臺里干死,你的所有努力就應該是應該的。
這就是呂副臺長心里想的事,他也一直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沒錯。那楊帆不過就是個小人物,老子能夠利用你,那就是你小子的福氣。
給你臉還不要臉,你還想zào fǎn啊?
這人已經狂妄到了極點,絲毫已經沒有將臺里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了。
說實話,正常人都能看出來,以楊帆到臺里三個月的時間,他做的這些事情,足以亮瞎一些人的狗眼。就算是臺里的一些記錄,楊帆也都是刷新了好幾回。
說句不客氣的,別說是在整個陜省,恐怕就是在別的地方,楊帆的名字,別人也算是有些耳聞的。
可是臺領導就是看不見,狂妄自大的他,已經被利益蒙蔽住了雙眼。
現在,他算是一門心思想要登上臺長之位,至于其他跘著他腳的人,都將會被他踩在腳下。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呂副臺長慢慢的喝著茶水,心中很不是滋味,也的思考這到底是哪個評委,竟然把自己的票投在了一個小小的銀杯獎上面。
難不成,是中央臺那個著名的主持人?看到楊帆的資歷比較高,就順水推舟了一下?
還是說,是湖西省的那個著名表演藝術家王老?
他在心里不斷排除著,不過他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是新生代小天王宋小姐,把這個名額給了楊帆。
他壓根就沒往那個方向聯想,因為這兩種人是不可能交匯在一起的,反正他心里是這么想的。
叮咚!
敲門聲響起,還沒等呂副臺長說話,楊番就一臉氣憤的走了進來。
“呂臺長,剛剛我看了那個名單,上面怎么會有楊帆的名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呂副臺長長長的出了口氣,看出對方心里的不爽,他自己心里也很不爽啊,你一個小毛孩子,屁本事都沒有,就知道過來向我抱怨。
但是這種話他不能說,自己還指望對方老爹拉上一把呢。
想到這里,他就趕忙說道:“小番啊,銀杯獎的事情你盡管放心,那小子就是一個小小的額外提名,翻不起什么浪花的,這一次的銀杯獎一定會是你的。至于那個家伙,你等這次頒獎典禮過后,我再好好收拾這個目無領導的家伙。”
看到臺長明顯動了真怒,楊番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拜托臺長了……家父對這件事情也很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