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京回來已經半個多月了，楊帆的見識，總算是開闊了不少。

至于音樂盛典，果然不出李天銳所料，進入國際性比賽的通行證，被一位古典音樂行業中的長老級人物收入囊中。

出乎意料的是，兩人憑借著這首梅花三弄，竟然拿下了最佳新銳獎，雖然只是一個陪跑的獎項，但總比沒有要強。

對于此，楊帆已經非常滿足了。趁著這幾天的功夫，他算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玩兒玩兒，自由自在的過了半個月。

期間，嚴教授過來好幾次，言語之中盡是對雷雨的崇拜。可是楊帆看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這老家伙雖然張口閉口都是夸獎什么年少有為才思敏捷之類的。

但說著說著總是把話頭會引向一邊，也就是劇本的話劇化，對于話劇這個行當，楊帆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一個劇本是一個劇的靈魂。

就像現在拍攝的電視劇，首先根據一個本子，才會去尋找適合的演員。而話劇，更是如此。

楊帆一直沒有松口，在他看來，這是以后的一步閑棋，或許可以發揮意想不到的后果。

他倒也不怕嚴教授出爾反爾，直接將這雷雨據為己有。一來是他了解老家伙的性格剛硬，其次，這東西他在拿給嚴教授之前，就已經在李天銳那里要了版權證明，有這東西在手中，不怕日后生出變故。

……

這天中午，相比于前幾日，倒是有了一絲暖和，許久陰沉的天空，終于多出了一些亮色。

楊帆靠在宿舍樓下的木制搖籃上，擦拭著剛剛上百個引體向上后，臉上流淌的汗水，左手卻拿著華為保時捷版的限量手機，臉色有些激動。

“什么？這么快就要出版了，我說這才剛剛更新不到一個多月，是不是有些倉促了？”

對面的王睿尷尬的笑了笑，卻是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說老弟，你是真不知道，還是給我裝糊涂？你看看你的更新，我說這些讀者，你千萬可不敢遷就了，不然以后有你小子好受的。”

也不怪他這么說，因為自己前期造的孽，萬賞盟主加更一章，不過在封神的那一天，盤龍就已經破了800萬的打賞，再要說加更的話，把這本書直接發完都不夠。

好在這些讀者，雖然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刷自己的存在感，但是竟然沒有出現催更。

其中的緣故，實在是因為楊帆每天都能更新十章以上，而按照這樣的速度，一個半月以后的現在，盤龍這本書其實已經到了中后期，主人公林雷的實力，也已經達到了中位神。

而神墓，和盤龍相比，在章節上比較少。兩者相比之下，內容上倒是差不了多少。

“沒事，大家喜歡我的小說，是我楊帆的幸運。再說了，你說人家都給我打賞了，我要是不加更，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啊！”

這老小子回去之后，楊帆本以為就他在這里的作為，不被公司開了，至少也會派到哪個犄角旮旯里掃廁所，沒想到這老狐貍回去之后，不知道用了什么障眼法，不僅沒有被降職，反而成為全權和自己對接的人選。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楊帆可不會操什么閑心，去想著自己的這位老大哥，有什么本事。

可是書籍出版，這是件大事，必須好好謀劃。

“唉，我在這圈子混了幾十年了。從來都是見過作者，巴結讀者，可從來都沒有看過，像你這樣的作者。”

王睿和這小子接觸過，心中也是深深的感慨，像這種長得帥，而且已經出道的歌手，竟然能寫出這種東西，那肯定是非常難得。

而且對方，對于這事情還這么上心。又能愛護自己的讀者，相比某些自視甚高的老家伙，那可是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嘿嘿，王哥你就別夸我了，不然我會驕傲的。”楊帆臭屁的說了句，“對了，出版方面的一些情況，你多少得和我說點吧，雖然這件事情和我關系不大，我也就只能分到10%的提成，可總該是有知情權的吧！”

“瞧你說的，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商量這件事情，畢竟你小子今日不同往日了。再怎么說，現在也是咱們網站力捧的新晉大神，而且還是直接從普通作者晉升到大神，你知道咱們網站有多少人眼紅你嗎？”

楊帆停下秋千，把擦汗的紙裝到口袋里，很是得意的說道：“那是，咱是誰呀，不過再是眼紅，總不至于惡意攻擊吧……我相信咱們網站。”

楊帆越說心中越沒有底氣，最后加上了這么一句，到時把對面的王睿，給逗樂了。

“我說你小子，還真是個小滑頭。算了，老實告訴你吧，你小子這兩本書的數據，就算往前數十年，深糾到那個網絡小說十分貧瘠的青銅時代，那也是足夠影響一代人的現象級作品。”

“至于別的作者的惦記，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只要你的數據夠強大，網站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還有啊，出版方面咱們談好了，不過因為前期打的廣告，有好幾家出版社爭著要出版，梁總編讓我過來問問你小子的意見。”

“問我？不會吧。你說梁總編會不會昏了頭啊，你也知道，我對這些事情，可都是一知半解。再說了，公司里有那么多人才，我說的話也不頂用啊！”

不用他說，王睿也有些想不通。不過兩種編自從和楊帆見了一面，回去之后整個人變化了不少。

對楊帆，雖然明面上不說，但是大家都知道，總編對這個小子越發重視。

“行了，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一會兒我從微信上面給你把出版社的名字發過去，你小子好好看看，然后在今天把你的選擇給我發過來，咱們爭取今天就把出版社訂下來。”

楊帆琢磨了一下，心中雖然有些不解，但公司竟然這么重視自己，那也是好事，當即便應允了下來。

不一會，王睿消息發了過來，楊帆點進去一看，足足有六家出版社。

“杭州大學出版社、杭州西泠印社出版社、杭州出版社、浙江文藝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浙江教育出版社。”

楊帆琢磨了好久，在網上又是搜索，又是對比。最終，才確定了最末者，也就是這家浙江教育出版社。

以前小的時候，看了一些漫話，還有初高中了，接觸的一些小說，大部分都是這家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雖然自己看的大部分都是盜版，但既然能仿制正版，那肯定也是有道理的。

而且，18s的總部在杭城，而這家出版社又是一家地方教育專業出版社，辦設的理念，是服務教育，繁榮學術，積累文化。

相比于近些年網絡文學的不斷發展，楊帆覺得這是完美契合了主題。再說了，人家這家出版社，一直從事的是教育類書籍，還有為數不多的文學讀物等，有點不好聽的，能看上他的這兩本書，他就得偷著樂了。

想到這里，楊帆直接給王哥去了個微信，這才掃視了一旁那些落下已經逐漸干枯的楓樹葉子，心中有些惆悵。

自己得到這個系統，怎么說也已經快兩個多月了。而這兩個月對于自己的改變，無疑是非常巨大的。

有時候，他甚至在想，這是不是一個編制得很美滿的夢。或許只需要自己輕輕掙扎，這個美妙的夢境便會轉醒。

“算了，不想這么多了，還是好好琢磨一下，明天的英語考試吧！”

……

另一邊，杭城公司。

王睿看著楊帆發過來的信息，嘴角勾出一絲微笑，對身旁的梁總編說道：“和你想到一塊去了，這小子也選的是浙江教育出版社。”

“哦，不過這也難怪。其實連我都沒有想到，這種份量級別的出版社，竟然會參與這兩本書的發行，看來網絡文學的影響力，在逐步的提升啊！”

“那是，要說往前數20年，那時候咱們寫書憑的就是一腔熱血，誰管它掙不掙錢，為的就是追求夢想。”

王睿笑著，眼角閃出一抹亮色，“話說，我那個時候，受到黃羽老先生的影響，也寫了幾本書。可是，咱這天資，好像就不是寫這東西的料，蹉跎了幾年的歲月，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成就，最終，才舍棄了這個不成熟的想法。”

梁總編坐到木搖椅上，手中捧著一方小小的紫檀茶杯，杯中的熱氣裊裊升起，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味飄了出來。

輕輕呷了一口，梁總編也回憶似的說道：“誰說不是呢，你看看，最早接觸咱們這一行的，堅持到現在的，除了咱們這幾個人，現在剩下的也不多了。”

“誰都是懷著對這一行的赤誠忠心和熱情，不然肯定是堅持不到這一步的。”

“那是，不過您厲害啊，雖然沒有成為作者，但好歹干出了一番大事業，不像我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網編，每天拿著剛剛夠糊口的工資，老婆孩子還沒影呢。”

王睿自嘲的說著，掃視著茶杯中綠色的影子，頗有些恨的生不逢時之感。

“你小子啊，當初來咱們公司應聘的時候，那一番慷慨激昂，現在怎么不見了？”

老梁將口中的茶水咽了下去，一臉揶揄的說道：“我可記得，你小子那個時候天不怕地不怕，到了咱公司大門，是什么話都敢說。”

“嗯……讓我想想，你那時說了啥？”

看到老梁這么調侃自己，王睿早已經如長城一般刀槍不入的臉皮，竟然首次紅了起來。

“老梁……做人不能這樣啊，怎么說著說著你還揭短了。”王睿臉色發紅的說著，這樣子，倒是的確非常罕見。

“哈哈哈！你小子啊，也就這件事情，能拿出來好好說道說道。”

老梁調侃完之后，兩人在十幾層樓上，看著外面湛藍色的天空，久久不語。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王睿實在是憋不住了，打量了一下老神在在的梁總編，看到對方一副熟睡的樣子，嘴角微微抽了抽。

“我說老梁啊，咱們知根知底的，你至于不？不過你也別在這里給我裝不知道，我可是聽說人家圓點那邊，已經得到風聲了。”

“這幾天可是已經加緊利用大神聯盟的影響力，開始不斷的進行宣傳了。”

“你看看，傻子也知道，他們在這個時候大肆的進行宣傳，無非就是想一舉擊垮咱們這兩本……最不濟，也是想最大程度的削弱影響力。”

“所以說，你可別在這里裝神弄鬼了，趕緊給個意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