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高考之后,我的父母終于離婚了,媽媽搬到姥姥姥爺那里,找了一份小工作有了新的生活。在高考之后我沒有再見過陳佳和陸彥飛。
顧軒媽媽在他高考后就搬到了國外療養,病情現在控制得很好,他總算能松下一口氣,真正享受大學生活。
出成績那天我在顧軒家里,我們把電腦音響開到最大,循環播放《今天是個好日子》和《好運來》。中午顧軒煮了兩碗海鮮味道的方便面,是我最喜歡的口味,可因為緊張我只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顧軒刷鍋,我洗碗,狹小的洗手臺被我們兩個擠得沒有多余的空間,我能清晰地聽到顧軒的每一個呼吸,甚至是他心跳的聲音。
顧軒像是不經意地開口:“我們報一個大學,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落在我耳朵里卻像打了個雷。我猶猶豫豫地開口:“我也想,可是我怕,我怕和你成績差太多了。”
“沒關系,”顧軒說:“我跟著你報?!?
下午,查成績的時間到了,網頁卻一直進不去,電話也打不通,我急得團團轉,兩個小時后才查到成績,我數學和英語兩門弱科難得同時發揮穩定,所以總成績還不錯。和顧軒對比一下,因為他文綜的失誤,我們倆差得不多。我松了一口氣,趕緊打電話把結果告訴媽媽。
終于有了高考結束后塵埃落定的感覺,輕松得如同躺在云端。
查過成績之后,假期剩下的時間我和顧軒就沒再見過面,他去國外陪正在醫院化療的媽媽,我在麥當勞做兼職,工作很辛苦,但老板和同事都是很好的人。
大學報到第一天,我和顧軒兩個人拖著行李箱坐飛機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南方的空氣很潮濕,走在路上能感覺到細小的水分子滲進皮膚里,路邊的植物上沾的灰塵少,看起來格外鮮翠欲滴。
在我們省考到這個學校的人很多,我拿著很長的報到名單細細看過一遍上,出乎意料地看到了徐妙的名字。
我和顧軒學的是金融,在一個班。徐妙的專業是會計,專業課教室離我們很近。我查了一下課程表,我和徐妙有兩節公共課在一起上,還在同一個英語班。但五十多個人,應該也見不到面。
報到結束后收拾好了寢室,顧軒給我打電話喊我出去吃飯。
我們去吃了南方有名的淡水魚,顧軒突然開口:“大飛出國后,我和陳佳就沒怎么聯系了?!?
我告訴他:“陳佳過兩年也要考研到飛哥在的國家,他們到時候還會在一起的?!?
在小餐館的飯桌上,我和顧軒說著說著過去的事就開始掉眼淚。周圍的人看向我們目光里充滿了好奇。
我們哭著哭著就笑了。
“在笑什么?”顧軒眼里含著淚,卻咧開嘴角笑著問我。
“不知道。”我回答他。
我們舉起酒杯,杯子在空中相碰,發出好聽的破碎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