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說到靈巧柔情地偎依在林硯的懷中。她臉露幸福之色,甜蜜地說:“硯哥,我以後也會好好待你!”
在月光下,靈巧臉露笑容,宛如春花初綻,嬌豔嫵媚極了!林硯不禁讚歎:“巧妹,你真美!”
靈巧悅心一笑,粉臉嬌豔如霞,她風情萬種地撫摸著林硯的臉頰,柔聲撒嬌說:“硯哥,你盡愛取笑人家,我可不依。你再取笑於我,我決計不與你干休?!比崆榈刭艘涝诹殖幍膽阎?。
林硯看見她嬌豔嫵媚的粉臉,經不起心神的激盪,情不自禁深深地吻了她一口。靈巧心內甜蜜感與幸福感相互交織,這裡她才發(fā)現:人生是多麼的美好。
兩人情意綿綿,相互擁抱、偎依著,不知不覺間,竟在花圃中睡著了。他們臉上均露出了甜蜜和幸福的笑容,沉浸於令人神往的美夢中,直至第二天天色大亮。
到及第二天一早,林硯、靈巧爲樹上鳥兒悅耳的歌聲驚醒,兩人一看天色,早已大明,心中不禁暗自慶幸:幸好我們之事不爲第三人所知,要不尷尬得不知如何解釋方好。靈巧內心甜似蜜糖,對林硯嫵媚笑道:“硯哥,我們走吧!若是令他人看見,那多是不好?!?
林硯愕然:“有何不好?”
靈巧含情脈脈地看著林硯:“我害怕爹孃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林硯將養(yǎng)父林融昨天晚上對其所說的一切事情盡釋靈巧,聽得她既激動又疑惑。她臉紅似朝霞,眉目間顯出疑惑的神色,不信地問:“硯哥,爹爹真的不是你的親爹?”
林硯茫然地點點頭,臉色慘淡如雪,想起自己悽慘可憐的身世,不禁悲從心來。靈巧聽見林硯身世悲慘,與自己同病相憐,不禁對他增添了幾分憐憫和愛意。
靈巧看見林硯臉色慘白無血,眉目間充滿了悽苦和憂傷,柔情地偎依在林硯懷中,既激動又憐憫地說:“硯哥,你還有我??!”林硯激動得無法言語,眉目間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兩人各自回到房中,梳洗一新後,來到內膳內。內膳廳是林家內眷專門用餐的地方,除了林家內眷和侍候用餐的丫環(huán),其他人一律不準入內。林家莊的膳廳內除了內眷膳廳,還有貴賓廳和大膳廳。貴賓膳廳是爲招呼來訪賓客所設,大膳廳則是林家?guī)偷茏佑貌椭亍?
靈巧走進內眷膳廳,看見林融,林夫人和林硯正在等著自己開飯,內心甚是不安地看著林硯。林硯此時正看著她,她目光與林硯的目光一相觸,嬌臉粉紅似霞,害羞地低下了頭。她在餐桌旁默默坐下,目光再也不敢與林硯的目光相接觸,卻不時地偷瞥他。林融看在眼裡,臉露喜色,心想:看來硯兒不辜負我的一片苦心,這麼快就贏得了巧兒的歡心。
早飯過後,林硯與靈巧相約於後花園。林硯問:“巧妹,你可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靈巧嬌笑:“當然記得,你呢?有沒有忘記?”林硯靠上前去,抱著靈巧纖細窈窕的細腰笑道:“我當然記得,”頓了頓,笑問:“巧妹,你什麼時候才願意以身相許?!?
靈巧臉色粉紅似熟透的紅尖椒,“啐”了一聲,跺著腳撒嬌說:“你盡愛逗人,我不和你說了?!眱刃膮s甜蜜無比。羞澀地轉過臉蛋,她看見林硯臉色無恙,談笑風生,心中暗喜。她極其擔心林硯會因其身世的可憐而不撅一振。
正在此時,從遠處走來兩個丫環(huán),腳步聲甚是急促。到達硯、巧跟前,躬身稟道:“公子,小姐,老爺有請?!绷殖幬⑽⒁恍Γ瑢蓚€丫環(huán)說;“秋香,秋蘭,爹爹急召於我和巧妹,不知所爲何事?”兩丫環(huán)搖搖頭。一丫環(huán)擡頭說:“公子和小姐去去便知?!绷殖幒挽`巧相視一眼,隨兩個丫環(huán)快步離去。後花園中樹木青翠,柔草鮮嫩,卻無欣賞之人。
議事堂內,早已聚集了林家?guī)透鞣痔玫奶弥???匆妰缮賻椭鲝拈T外快步地走進議事堂,衆(zhòng)堂主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硯、巧兒兩人文武雙全,處事明斷,且爲人隨和,深得幫中上下弟子的愛戴和尊敬。到得座前,林硯手一揮,和靈巧在父親林融的身旁坐了下來。各分堂主紛紛坐下。
林硯掃禮了衆(zhòng)堂主一眼,突然“咦”了一聲,問:“柳堂主呢?”濠州分堂堂主徐達起座抱拳作揖,稟道:“鄧州城大來嶺分堂遭韃子圍困,柳堂主告急?!膘`巧心內焦急如火焚。“我?guī)熋迷觞N樣?”倏地站起身來,緊張地等待著徐堂主的回答。徐達躬手,稟道:“少幫主放心,柳豔婷副堂主無恙。據柳堂主的急信來報,朝庭此次出動大批侍衛(wèi)府高手協助元軍進攻鄧州大來嶺分堂,戰(zhàn)況十分激烈。柳堂主和柳副堂主帶領本幫弟子誓死力抗,一次又一次擊退了敵軍,但損傷慘重。若是如此下去,恐怕獨力難支。”林融一直無言,此時對林硯說:“硯兒,這事交由你全權處理?!绷殖幤鹱x過。旁邊的徐壽輝心有不服,欲進言,陳友諒忙用眼神阻止。林硯轉身,對衆(zhòng)堂主說:“兵貴神速,我們馬上整裝待發(fā),但爲了掩人耳目,我們不好結隊前進,理應分批前行。大家切勿暴露了身份,從而引起元朝韃子的警惕。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能戰(zhàn)無不勝。兩天後中午時分,衆(zhòng)弟子在城郊的破廟集合?!毙\(zhòng)堂主得令,紛紛告退,林硯叫住了徐達。衆(zhòng)堂主告退後,徐達問;“少幫主留下徐達,不知有何吩咐?”林硯請徐達坐下,然後叫人奉上鮮菜。徐達受寵若驚,不知所措,一下從座上站了起來。
他躬身道:“少幫主有事儘管吩咐,但叫徐達所能,縱然上刀山下油鍋,那亦在所不辭?!绷殖幰魂嚰?,快步走到徐達的跟前,連忙將其扶起。他從袖中取出一份圖紙,交到徐達的手中,說道:“徐堂主,你手中是一份鑄造火炮的結構示意圖,這是我最新的火炮改良成果。此事關係重大,切勿泄露了消息。待你掌握了鑄造該炮的技術,馬上銷燬圖紙,以防落入宵小或韃子手中?!毙爝_內心激動不已,久久不能平靜。他胸有成竹地挺著胸膛,抱拳道:“少幫主如此信任重用徐達,徐達願誓死追隨少幫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林硯呆呆地看著徐達,手一揮,徐達正欲離去,林硯卻又叫住了他。徐達躬身問:“少幫主還有何吩咐?”林硯說;“兩日後中午,必須將打鑄好的火炮(包括炮筒和炮彈)運送到我們剛纔商議好的目的地,火炮筒至少五十方,火炮彈至少五百杖。質量必須得以保證,絕不能偷工減料!”徐達領命,躬身告退。
徐達離去,林融問:“硯兒,你新改良的火炮究竟是怎麼回事?”林硯和靈巧相視一眼,神秘地笑了笑。靈巧說:“爹爹,硯哥改良的火炮可厲害了,它的射程多達四里,命中率相差不到十米,覆蓋面積也有百餘平方米之廣?!绷秩谛闹旭斎?,不禁脫口而出:“後山四里外的草地被毀,皆是硯兒改良火炮之傑作?”驚得從座上倏地站了起來。林硯微笑地點了點頭。
林融臉色突然嚴峻起來,久久深思不語,良久,他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硯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怎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由他人去辦?”林硯不明瞭:“爹爹,你不是曾經說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麼?如今卻爲何如此說?”
林融看了靈巧一眼,目光落到林硯的身上。語重心長地解釋道:“用人不疑,是指懷疑被用者處事的能力。防人之心不可無,防是指防止被用者忘恩負義地做有損你利益的事。這是兩個不同的觀念,又如何能相提並論?”深邃的目光落到兩人的臉上,不啻爲兩人上了一次印象深刻的哲理課。
用罷晚飯,赴鄧的弟子早已分批出發(fā)。硯巧倆揹著包裹在星夜中舒展輕功,如騰雲駕霧般輕快,不久便出現在鄧州城的城郊。兩人放慢腳步,徑自向城中走去。夜幕一片漆黑,惟有星光點點。在平靜的夜幕下,一切生物都似乎憩息了。夜幕如死一般的寂靜,突然,一陣大風吹起,森林不停地抖動著,其呼聲宛如飢餓咆哮獅子的吼聲,給寧靜的夜幕增添了幾分肅殺的氣息。林硯兩眼掃視前方,警惕地凝神傾聽。
靈巧看見林硯如此行爲,也不覺警惕起來。此時,她耳中響起了一種細如蚊蠅的聲音:“巧妹,前方不遠處有大批高手在埋伏,似乎專門針對我們而來。你千萬小心!他們都是一流的武林高手,有十餘個之多?!边@細如蚊蠅的聲音叫做“密音入耳”。對靈巧說話的人正是林硯。他剛說完,右手緊拉著靈巧的左手,又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說:“三十六計,我們打不贏就用下計?!?
看見林硯緊握著自己的左手,靈巧起初感覺有點彆扭,一股無名的的幸福感緊接著涌上心頭?!盁o論什麼情況,我們都不要分離!”林硯耳中響起了靈巧細如蚊蠅的聲音。林硯心內一陣甜蜜,右手一平,左手一張,把靈巧緊抱懷中。
聞到一股特有的男子氣息,靈巧的芳心不停地怦怦亂跳。她的臉紅似一個熟透的大蘋果,讓人見了又愛又憐,可是在這漆黑肅殺的夜幕下,誰也沒有看到。林硯把靈巧緊抱於懷,竟狂熱地親吻起來。靈巧起初有點惶恐,芳心緊接著是不停的怦怦亂跳,最後竟變得意亂情迷起來。對於林硯的行爲,她並不採取反抗的態(tài)度。
狂吻了一陣,林硯心中的**漸漸平息了下來,想起剛纔不雅的舉止,不禁尷尬異常。他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吞了下去。在微弱的星光下,他俊臉粉紅。突然背後一緊,他感覺到靈巧緊緊地把他擁在懷中,並偎依在他寬大的右肩上。良久,靈巧才鬆開手,把林硯從懷中放開。她的目光中盈野著幸福和甜蜜。林硯攬著她的細腰,又深情地吻了她一口。然後緊緊地拉著靈巧的左手,警惕地凝神傾聽四周的風吹草動,緩步向前走去。
一聲尖銳的哨響打破了寂靜的夜空,十餘個火把緊接著陸陸續(xù)續(xù)地亮了起來,把漆黑的郊夜照得通亮。十餘個蒙面黑衣人左手持著火把,右手持著鋒利的配劍,從隱身處閃躍而出。從他們閃躍的身段可以看出,個個身手不凡。林硯看見前路和退路均被堵截得水泄不通,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林硯朗聲問:“不知是何方朋友,卻又深夜在此攔截在下兄妹?”
正在此時,一株高大茂密的古鬆上,一個影子似閃電般落到地面,無聲無息,形似鬼魅。身形驟停,卻是一個侍劍的青年人。林硯暗暗心驚,一股寒意不禁逼上心頭。他內心後悔地自嘲道:“都怪我太輕敵了,眼前這位青年的武功就遠非我所及,再加上這十餘個武功一流的蒙面高手,我們還能逃脫嗎?”他看見敵衆(zhòng)我寡,心裡雖然暗暗自嘲沒有逃脫之機,但是卻暗暗觀察四周的環(huán)境,以求尋找逃脫之法。
青年人無聲無息地飄落到地面,冷眼瞥了林硯和靈巧一眼,不屑地說道:“兩位少幫主夜赴鄧州城,料想是趕往大來嶺。我張某人在此恭侯多日了?!甭犚妼Ψ揭豢诘莱隽俗约旱膩須v,硯巧兩人不禁心驚肉跳。這夥人分明針對自己而來的!他們是誰?靈巧問;“閣下尊姓大名,師承何派?”
青年人淡淡一笑,說道:“在下張士誠,乃嶺南霧山派門下,現乃朝延侍衛(wèi)府侍戶長?!背幥蓛扇嗣婷嫦嘤U,不由倒吸了幾口氣。林硯心中暗暗慶幸道:“幸虧我?guī)透班嚨牡茏記]有結羣,要不定會打草驚蛇了。他們只道只有我和巧妹前往赴援,定會不以爲然。待徐堂主調來新式武器,先炮轟元軍陣地,然後趁其陣腳大亂之際,一舉而殲。
元朝疆域遼闊,當時天下有三大武林,一是地處西北的西域武林,一是地處嶺南的嶺南武林,另一是地處東南的中原武林。三大武林中,嶺南武林衆(zhòng)派合一,盡歸霧山派統(tǒng)轄。霧山派的掌門人楊雲是元朝的總兵,掌握著嶺南兩個行省的大半兵馬。自揚雲擔任總兵以來,嶺南武林與中原武林的鬥爭越演越烈。兩個武林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朝延侍衛(wèi)府是元世祖忽必烈在建立元朝後,爲了保護自身安全而專門設立的宮延機構。它起初的職能只是保護皇帝和皇宮的安全,由於軍事政治的需要,它的職能不斷擴大,成爲皇帝對國家實行專制統(tǒng)治的心腹結構。元朝侍衛(wèi)府的規(guī)模十分寵大,府內高手林立,臥虎藏龍,非江湖任何一門派所及。自楊雲登上嶺南武林盟主的寶座以來,西域武林一直效忠於朝延,處處與中原武林爲敵。當時中原武林共有九大派,但均各自爲政,沒有走向聯合抗敵的道路。
硯、巧兩人聽見對方是朝延侍衛(wèi)府的人,警惕地拔出了身上的配劍。兩人相視一眼,驟然凌空躍起,到得半空,一個翻鬥,閃電般地落到兩個蒙面漢子的身後。兩條劍光倏地閃過,兩個蒙面漢子還來不及抽劍便撲倒在地。剩餘的蒙面漢子看得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目光齊落到張士誠的身上。張士誠一咬牙,下令道:“將他們亂劍分了!”可是他的命令剛下,又有兩個蒙面漢子倒在硯巧的劍下。
士城看得暗暗心驚,急忙下令道:“快將他們拆散,令他們不能發(fā)揮無回劍陣的威力!”聽見‘無回劍陣’四字,衆(zhòng)蒙面人大是駭然,不禁凝劍不發(fā)。士誠大是憤怒,喝道:“兩年前我們侍衛(wèi)府的精英幾乎盡喪林家?guī)椭?,連我們的侍統(tǒng)領也差點命喪其中。此兩人是林家?guī)偷纳賻椭?,倘若不除,大是後患。衆(zhòng)侍隊長們,快快將他們分了!”
朝延侍衛(wèi)府的內部分爲四個等級,最高等級的是侍統(tǒng)領,他武功在侍衛(wèi)府中最高,掌握著侍衛(wèi)府的生殺大權。繼侍統(tǒng)領次之的是侍戶長,他們的武功均已達到了一等一上乘高手的境地,甚至達到一流拔尖高手的水平。士誠在侍衛(wèi)府中身居侍戶長之職,他的武功自然不能小覷。侍隊長的武功弱遜於侍戶長,但均已達到一流上乘高手的水平。就是武功最低的武士,其武功也已達到一流高手的水平。因此可以說,侍衛(wèi)府內高手如林,臥虎藏龍,非江湖任何門派可及。
衆(zhòng)蒙面漢子聞令,十餘把鋒利的長劍一齊向硯巧兩人刺去。原有十八個蒙面漢子,現已給硯巧兩人解決了四個,還剩下十四個,剩下的十四個蒙面漢子分成兩組,一組專門攻擊林硯,另一組專門攻擊靈巧。劍光劍影重重,鬥得甚是激烈。
士誠下令意欲將硯巧兩個強硬拆散,令其不能結成驚世駭俗的無回劍陣,豈知適得其反。無回劍陣有一個很大的特點,敵弱我弱,敵強我強。十餘個一流上乘高手的圍攻,不啻激發(fā)了無回劍陣的巨大威力。硯巧兩人出手還未夠三十招,已然把十四個武功一流的蒙面漢子一併打發(fā)掉了。這只是眨眼間之事,驚得士誠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看見硯巧兩人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逼近,士誠不由得臉色大變。他一咬牙,大聲吼道:“我跟你們拼了!”身體略往前傾,突然凌空躍起,一個翻鬥往後掠去,消失得無影無蹤。硯巧兩人看得面面相覷,不由得大是意外。他們警惕於士誠的偷襲,絕料想不到他會以進爲退,突然逃走。靈巧看著漆黑的夜空,不由得氣憤地跺腳說:“一個好狡猾的狐貍?!薄颈菊峦辍?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