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叔這樣子,我趕緊拍了拍他的后背,說道。
“楚叔,你別急,別急,陳寡婦在哪里,你們在哪里碰見她的。”
我之前想到過陳寡婦如果是被人給害死的,又是一尸兩命,怨氣極重,很有可能會變成鬼出來,但是萬萬沒想到她第一個找上的竟然會是楚叔。
畢竟在整個過程里,我都沒讓楚叔碰過她,甚至連棺材都沒有,就是不想楚叔染了陳寡婦的因果,但是這個結(jié)果還是出乎我的意料。
“楚叔,快進(jìn)屋。”
我招呼著楚叔回到屋子里,一把將門給關(guān)上,然后讓思思給她爹喝了幾個涼水,等他緩和得差不多了,才說道。
“楚叔,到底咋回事,你慢慢說。”
楚叔顯然還是有些心有余悸,在那搖頭嘆氣的連續(xù)說了四五聲作孽,才把他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楚叔他今天回城里是去解決一批貨了,剛解決好不久,就接到了他婆娘的電話,說是我讓他早些回來,怕晚了路上不安生。
楚叔反正在城里也沒事了,便自己開車回來,讓司機(jī)先回去休息。本來從城里開車過來也就一個多小時,那時候太陽還沒落土,楚叔一路上也很小心,打足了精神。
本來這一路上都相安無事,也沒遇見什么臟東西,可是剛到村口外十里地的時候,楚叔突然覺得眼睛有些花,這便停車揉了揉眼睛,休息了一會。
可是怪事就這么發(fā)生了,楚叔還是和往常一樣開車,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一直覺得快到村子了,但是又一直在那條路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一直都沒開到村子里來。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突然一看,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周圍人影都沒見到一個。楚叔好歹也是在農(nóng)村呆過的,頓時覺得脖子后面都涼颼颼的,趕緊一腳剎車踩下去,然后下車看看,他這都在這轉(zhuǎn)悠了一兩個小時了,但是還是留在原地。
頓時,他就慌了,知道這是被道路鬼給牽了魂,心里一陣后怕。
要說這道路鬼,其實(shí)也是民間流傳的一種小鬼,渾渾噩噩的,也沒有害人的心思,但就是喜歡捉弄人。
一般就是迷惑人的心智,帶著人在路上瞎逛,原地打轉(zhuǎn),一拖就是幾個小時。當(dāng)然也有一些道路鬼,心里懷著惡意,喜歡把人往懸崖邊上引,被迷了魂的人傻乎乎的以為前面有路,一腳踩下去,這條小命就算是交代了。
這次如果不是楚叔突然醒過來了,今晚怕是都回不到這屋子里呢。他也知道是遇上臟東西了,不過這兩天好歹他也跟著我遇上了這么些怪事,心里雖然害怕,但是強(qiáng)打著精神,從車子的后備廂里拿出了一大把香燭錢紙,然后在外面點(diǎn)上。
說白了,這就是買路錢,燒給那些道路鬼的,讓他們不要在來戲弄他了。果然,當(dāng)楚叔把這些香燭錢紙燒了之后,感覺眼睛突然閃過一道涼風(fēng),耳邊還聽到了幾聲笑聲,想來應(yīng)該是這些道路鬼吃了他的香火,已經(jīng)離開了。
楚叔拍了拍胸口,還好是在后備廂準(zhǔn)備了錢紙,不然的話,今天還得在那跟這些道路鬼耗著呢。
可是正當(dāng)他開著車回村子的路上,天色也黑了,看得不太清楚,突然眼前閃過一道黑影。
楚叔還以為是前面有人呢,按了半天喇叭,可是這人卻是半天都沒反應(yīng),像是聽不到一樣。楚叔心里奇怪了,這十里八鄉(xiāng)的都是老實(shí)巴交的農(nóng)民,沒出幾個碰瓷的啊。
他也沒急,等著這人影慢慢走開了,他才開著車往前面繼續(xù)趕路。可是就當(dāng)他到了村子門口的時候,突然,這個人影又從他面前閃過了。
頓時。
楚叔知道是遇上事了,因?yàn)檐囎幽峭蝗灰蛔玻几杏X是撞到人了。
這回不是碰瓷,是真的遇上事了,楚叔趕緊下車去看,可是找了半天,車頭上也沒有血跡,外面又沒有人影。
可是他很清楚的知道,絕對是撞到什么東西了,而且那身影,肯定是個人啊。
楚叔頓時有些后怕,心里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莫不是撞見一個晚上出來游蕩的鬼了,當(dāng)即便嚇得不輕,剛想回車?yán)铮吐牭胶竺骓懫鹨粋€女人的聲音。
“吃,吃奶,吃奶…娃兒,吃…”
楚叔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趕緊回過頭去一看,頓時嚇得臉都白了,他看到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站在那里,披頭散發(fā)的,胸口到肚子上還在流血,最惡心的是這個女人雙手捧著自己的胸部,竟然像是被人給一口咬下來的。
楚叔被嚇壞了,趕緊往后面退,然后猛地拉開車門,這女鬼好像看到他了,突然抬起頭對著他笑,嘴里一直念著吃奶,娃兒,吃奶。
就在那一瞬間,楚叔看得清清楚楚,竟然是陳寡婦,他竟然從懸棺里跑了出來,而且她的奶-子就這么捧在手里,一直叫著娃兒吃奶。
楚叔可算是嚇壞了,一想到當(dāng)時陳寡婦肚子里的那個死嬰,哪還敢在那里多呆,直接開著門就往村子里沖。
“陳宣,是誰把陳寡婦給害成這樣的,她,她的娃兒呢,她要找她的娃兒。”
聽見楚叔這話,我皺了皺眉頭,這個陳寡婦怨氣這么大,竟然從懸棺里爬了出來,從山里滾下來都還要找過來找她的娃兒。
楚思思聽見這話,頓時有些害怕,畢竟陳寡婦的娃兒,也就是我用紅布包著的死嬰,是我和她親手給埋在后面的竹林里的。
“陳宣,要不,要不我們把她的娃兒還給她吧。”
我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怎么還給她,她娃兒本來就才懷孕兩三個月,我哪去去找個娃兒還給她。
“不行,這陳寡婦怨氣太重,應(yīng)該是被人給害死的,她一直以為她的娃兒已經(jīng)出生了,現(xiàn)在要找她的娃兒呢。”
說到這里,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不錯,這個村子里少說還是有幾個才生了娃兒的家庭,萬一這陳寡婦找上門去,那不是壞了。
我趕緊就要往外面沖,可是突然,在我開門之前,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指甲抓過木板的聲音。
“吱吱吱的,刺耳的很。”
我回過頭,發(fā)現(xiàn)楚思思他們?nèi)客竺嫱巳ィ凵裼行┖ε碌亩⒅@個門,我咽了口唾沫,這大晚上的遇上這事,我心里也有點(diǎn)磕磣,拉開門一看。
陳寡婦就站在門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嘴里念道。
“娃兒,娃兒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