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聲音?!
我一下子就懵了,本來是必死的局面,但是當這聲音響起的剎那,原本已經動手的十七座神像突然轉過頭,望向中間的那一座張道陵的神像,眼中竟然散發出一道熾熱的光芒,像是瘋狂的朝圣一樣。
張道陵活了?!
我腦海中閃過這絲疑慮,鳶九和白芷立即沖到了我的邊上,一左一右將我扶了起來,鳶九的眼中殺機彌漫,白芷則是紅了眼圈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
“傻瓜,誰讓你救了,明明自己不行還非要逞能。”
聽見她這話,我這心里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雖然能聽出她話里的關切之意,但好歹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臉啊。
“恭迎祖師。”
“恭迎祖師。”
“恭迎祖師。”
一連三聲,不但是這十七座神像恭恭敬敬的看著張道陵的神像,這末代天師更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撐著地面,頭都不敢抬一下。
張道陵神像的雙眼閃過一道精光,一道虛烏的人影就從神像中走了出來,他的目光死死的望著我手中的黑龍令,眼神變幻不定,像是想起了很多往事一樣。
鳶九和白芷的目光也被我手中的黑龍令給吸引住了,不過她們顯然不認識這個東西,想要問我,但這個時候又不好開口。
“小友,不知這東西從何而來。”
我看著張道陵的目光有些緊張,不由得將黑龍令捏得更緊了,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將冥河底下九龍拉棺的事情說出來,而是說道。
“友人所贈。”
簡單的四個字后,我將黑龍令重新放進了我的衣服里,雖然我還不知道這令牌有什么用,但是能夠擋下十七座神像的合力一擊,驚動了張道陵這樣的傳奇人物,絕對不簡單。
張道陵輕輕的“哦”了一聲,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著我,突然說道。
“都回去吧,張乾,你帶兩位姑娘去外面,不可怠慢,小友不妨留在這里,老夫有話還要叨饒你幾句。”
聽見這話,白芷和鳶九都不想離開,但是這里畢竟是龍虎山,而且張道陵的虛影都出現了,若是他想要對我不利的話,我們三個絕對離不開這里。
我安慰的看了鳶九一眼,小聲說道。
“沒事的,我很快就出來。”
鳶九和白芷這才點了點頭,末代天師張乾恭敬的起身,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鳶九和白芷隨著他一起離開了秘殿。
“你們也退下吧。”
張道陵的大袖一招,顯身的十七座神像又全部化作了原來的樣子,如同死物一樣,緊接著張道陵輕輕一點,我就看到在我和他的周圍出現了一層像是迷霧的東西,將我們包裹在其中,謹防外人偷聽。
這一切做完之后,我心中越發的好奇,難道張道陵真的認識黑龍令,那他肯定也知道九龍拉棺。
一想到這里,我的心跳驟然加快,或許在他的口中,我能夠得知九龍拉棺中的秘密。
“小友,這里沒有外人,不妨直說你這黑龍令從何而來,老夫絕無覬覦之心,不過是有幾個問題罷了。”
我還是有些警惕的盯著他,張道陵的名頭很響,龍虎山的開山祖師,道家的傳奇人物,更是被稱作白日飛升的天仙人物,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心思歹毒,但是一想到九龍拉棺可能涉及到一個天大的秘密,我還是有些欲言又止。
“小友,既然如此,不如我問,你答。”
張道陵柔和的笑了笑,繼續說道。
“這黑龍令加上小友手中這一塊一共出現過三次,小友應該是見過九龍拉棺了吧。”
瞬間。
我的心跳更快了,他果然知道九龍拉棺,而且他不是單純的問,同時也告訴了我一個事情,那就是除了我手中的黑龍令,這么多年以來,還出現過兩次。
我點了點頭,張道陵的眼神驟然深沉了不少,繼續說道。
“不知小友可否告知在何處見到的九龍拉棺,是否見過它了。”
它,是那道九龍拉棺上的虛影么,不過至于在何處見過,我肯定是不會說的,依然點頭。
這一次,我沒有讓張道陵繼續問下去,而是搶先說道。
“不知道道祖說的另外兩塊黑龍令是在什么人手中。”
張道陵笑了笑,眼中閃過一道贊許的神色,說道。
“一枚在三千年前的一位問道巔峰的前輩手中,一枚曾經在我的手中。”
張道陵也有黑龍令?!
這個消息一下子讓我震驚不已,按照他說的來算,那這黑龍令應該是千年出現一次,三千年前不知名諱的前輩,兩千多年前的張道陵,還有一千多年前被選中的我。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含義。
可如果九龍拉棺曾經選中過張道陵,還有那個問道巔峰的大能,為何一直沒有出世,難道他們都失敗了么。
那么我呢,和張道陵比起來,我的道行遠遠不如,甚至有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張道陵這三個字包含了太多東西。
“三天法師正一真人”,道家的“老祖天師”,一人之力開辟了龍虎山的千年不斷的香火圣地,這一個個名頭擺出來,哪怕我恢復到全盛時期,甚至都有所不及。
“小友,它可曾叫你去過懸棺山。”
這話一出,我的眉頭猛然一皺,難道我們三個被九龍拉棺選中的人都有著相同的經歷和使命么,為何當張道陵提到懸棺山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瞳孔都微微收縮,顯然有些忌憚
那里,到底藏著什么恐怖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感覺自己離這個真相越來越了,張道陵看了我一眼,突然凌空一指,一道柔和的光芒裹著我的全身,張道陵的面色卻是變得有些奇怪,突然身子一晃,眼神驟然一變,像是遇到了什么驚天大事一樣。
我知道,他是在窺探我,但是好像被阻礙了。
張道陵此刻的面色有些難看,甚至他的虛影都已經淡薄了幾分,而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有一種一頭霧水的感覺,不再叫我小友,而是將我看成了和他平起平坐之人。
“不知道友是何方神圣,可曾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