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
我聽見這話,心中陡然多了幾分信心,雪域是精怪的天堂,之前鳶九一直在雪域之中,應該認識了不少人吧。
至于張道陵口中那位沒有直說名姓的存在,我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打鼓,畢竟讓張道陵都隱隱有些忌憚的存在,自然不是尋常人物。
我退出了這個秘殿,在臨走的時候,我還是問出了我心中一直想問的話,張道陵既然能夠出現(xiàn)在龍虎山,那么其余的人呢,殺神白起,千古一帝嬴政,他們?nèi)四亍?
但張道陵卻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最后我只能無奈的問了一句能否再見,他則是似笑非笑的告訴我,有緣自然再見。
這六個字若是放在平時,聽起來就有些虛無縹緲了,天大地大,若是我此生不來龍虎山,何來有緣一說。
但是在這個時候,我心中卻是猛地一驚,既然能夠再見,那說明他還沒有死,不,不是沒有死,是神魂肯定還留在三界之內(nèi),沒有真正的隕滅。
那么,其余人,又怎么可能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死去呢?!
我懷揣心頭沉重的問號出了秘殿,龍虎山的一個弟子帶著我去了一處偏房,一路上都沒給我好臉色看,像是我是來搶東西的一樣。
不過這我也能理解,畢竟剛剛都動手了,他們又不知道我和張道陵在秘殿之中說了什么,不給我好臉色也純屬正常。
推開門,鳶九和白芷看到我的瞬間就迎了上來,一左一右,目光擔心的看著我。
“夫君,張道陵可曾為難你?!?
看著鳶九緊張的神色,我搖了搖頭,不過我和張道陵之間關于黑龍令的對話,我是只字未提,只是說道。
“他將懸棺山的棺材交給我了,不過讓我以后在龍虎山有難的時候,施以援手?!?
話音剛落,白芷頓時就翻了一個白眼,有些不信的看著我,像是沒有看過一樣,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搞得我像是做賊了一樣。
“白芷,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臉上有花么?!?
白芷掩嘴一笑,嬌嗔的賞了我一個白眼,說道。
“你就吹吧,道祖這樣的人物怎么可能讓你幫龍虎山呢,就你這修為,別說張乾那個末代天師了,就是他的弟子要殺你,不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么。”
就這樣,我又被白芷很直接,完全沒有絲毫掩飾的給打擊了一次。
鳶九幽怨的看了一眼白芷,然后拉著我的手臂,目光柔和的望著我,說道。
“張道陵選擇夫君做護教法師,是他高瞻遠矚,就一口懸棺山的棺材就打發(fā)了夫君,我還覺得虧了呢?!?
實在沒想到,鳶九竟然還有這么俏皮的一面,而且她的話絕對不是在故意捧我,反倒說得我自己都信了,好像被騙著答應了張道陵,有些虧一樣。
不過就在這時候,白芷突然驚訝的說了一句。
“你說什么,你說陳宣成了龍虎山的護教法師?!”
我回過頭,看著白芷大驚小怪的樣子,這才想起鳶九剛剛說的這護教法師四個字,也是一頭霧水,這怎么搞得和武俠劇里的一樣了。
“鳶九,你就算再相信你男人,也不用這樣吧,龍虎山的護教法師已經(jīng)空懸了多少年了,自從道祖開辟龍虎山,立下護教法師一職之后,就說過,要做龍虎山的護教法師,道行修為至少與他相當,這天底下,有幾個道祖這樣的人物啊。”
看得出來,白芷對龍虎山雖然不太感冒,但對道祖張道陵卻是格外推崇的。
要和張道陵的修為相當才能坐這個護教法師的位置,這么看來,她剛剛不信也是正常的,畢竟我的道行和道祖比起來,相差十萬八千里呢。
不過鳶九卻是笑了笑,反問道。
“那這兩千多年以來,你可曾聽說道祖顯靈,可曾聽說張道陵主動讓人以后幫助龍虎山過。更何況,如果我的夫君不是如此人物的話,你,你個狐媚子又怎么會…”
鳶九的話沒有說完,但這是從鬼城出來之后,鳶九第一次叫白芷狐媚子,而且白芷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面頰一紅,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都說了,那是個意外,按照你們的話說,就是天意。陳宣幾斤幾兩我不清楚,你還不清楚么,反正我是不信他能做龍虎山的護教法師。”
鳶九輕哼一聲,也不和她斗嘴,只是信心十足的說道。
“看吧,待會等這末代天師出來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張道陵會給張乾交代什么,而且張乾的肉身已經(jīng)開始崩毀,壽元將近,又沒有天圣的肉身,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死了。
到時候,龍虎山的末代天師死了,群龍無首,或許真的會是龍虎山有史以來最為危險的時候。
“對了,陳宣,把那口棺材拿出來看看,到底有什么東西?!?
白芷顯然是閑不住了,一直想要看看棺材里到底放了什么東西,其實我心里也一直癢癢,但是這里是龍虎山的地盤,雖然說是張道陵送給我了,但在這里打開,難免會惹來不好的事情,我可不想激怒龍虎山的人。
“出了龍虎山再說吧,現(xiàn)在拿出來不是打人家的臉么。”
白芷癟了癟嘴,像是有些失望,但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正在這時候,我看到一道人影從我們的門前閃過,心中頓時警惕了起來,就聽到敲門的聲音,外面有一個龍虎山的弟子說道。
“陳公子,天師讓我過來請你們?nèi)ヒ惶苏?。?
“好,馬上就來。”
我看了白芷和鳶九一眼,應該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這便直接出了房門,在這個弟子的帶領下穿過了不少的宮宇,最后到了他口中正殿的時候,心中猛的一驚。
這是有大事發(fā)生啊。
不但末代天師張乾穿著一身天師道袍在那里,龍虎山的弟子全部都來了,匯聚一堂,而且全部都穿著黑白二色的道袍,乍一看,聲勢駭人。
我和鳶九白芷剛一走過去,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突然發(fā)現(xiàn)張乾竟然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像是只有三十歲左右。
我心中一跳,知道這肯定是張道陵的手段,一時間將他驚為天人,張乾朝著我拱了拱,笑道。
“亂世之中,一切從簡,陳公子還望不要責怪?!?
我責怪什么?!
我怎么被他說得一頭霧水的,可還沒等我說話,就看到張乾手中拿著一枚天師令牌,恭敬的放在案首之上,然后對著龍虎山的所有弟子,沉聲說道。
“從今日起,陳宣陳公子,便是我龍虎山護教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