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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鐵杉事件之後,葉楚新好像有意躲著於小瑜似的,所以她並不能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這幾日,蕭氏亂成了一鍋粥,而她一如既往醫(yī)院、蕭氏、家,三點一線,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吳小飛有些不能理解她的冷靜,或者說是冷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等,等一個人,等一個消息。
“堂主,這是當(dāng)年葉楚勝死亡事件的案卷。”
於小瑜接過案卷,看了一眼老朱說道:“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麼,你放心,他不是赤蠍堂的人,自然也不是藍幫的人,若非這件事真的對我很重要,我也不會找他幫忙。”
“堂主,您救我全家性命,我們做什麼都是應(yīng)該的。”
“還記得我讓你調(diào)查我不在的這些年,藍幫有沒有類似赤蠍堂的活動跡象嗎?”
“這些年一直是黑鷹堂代替赤蠍堂做事,黑鷹做事穩(wěn)重,身手又好,是那時藍幫中除了您以外唯一可以接手的人,更何況還有副堂主跟在他身邊,只是黑鷹堂沒有赤蠍堂那麼隱蔽。至於張靖,他做事滴水不漏,若說他身邊沒有處理這事的人,恐怕您也是不信的,只是,老朱無能,並沒有查到具體是什麼人。”
“最近蕭氏的事你怎麼看?”
“都說是銀狐想要開始接手蕭氏了。”
“意圖太明顯,反倒讓我覺得不安。”
“您的意思是讓我去調(diào)查銀狐和他的銀狐堂?”老朱瞄了一眼沉默的於小瑜說道,“當(dāng)年您出事之後,我做了一些調(diào)查,銀狐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無論站在什麼角度,我和大哥都不可能站在同一戰(zhàn)線了。”
“堂主,最近地下城的貨又開始多了起來,警方也開始了調(diào)查,這件事...我們管嗎?”
“我們管不了,交給葉楚新吧。”
於小瑜回到家,拆開案卷,仔細地看了起來。良久,她合上案卷,揉了揉眉心。
“叮咚...”
於小瑜收拾好桌上的資料去開門,看到一臉疲憊的陸侯承站在門口。
“你這個甩手掌櫃做的還真是徹底啊。”陸侯承自顧自地開了一瓶酒,就好像是自己家一樣,還順便給於小瑜倒了一杯。
“目前看來,我確實是幫不上忙,何必添亂呢。”於小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到他攤在沙發(fā)上的樣子,問道,“你...多久沒睡了?”
“沒事,還撐得住。”
“情況怎麼樣?”
“不好。”
“陸震恆是什麼反應(yīng)?”
“叔公自然是拿出他一貫的事不關(guān)己的作風(fēng),只有把我逼到絕路,他才能對我提條件不是?”
“他要你和陸家統(tǒng)一戰(zhàn)線,無論是蕭氏還是藍幫?”
“還說幫不上忙,你倒是冷眼旁觀,看的很清楚。”
“你答應(yīng)了?”
陸侯承深深看了於小瑜一眼,反問道:“你覺得我該答應(yīng)嗎?”
“以目前的處境來考慮,和他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沒什麼不好。不過...我知道,這多少有些違揹你的初心。”
“我只想好好經(jīng)營蕭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蕭氏和藍幫,本就是一體的。你現(xiàn)在擁有蕭氏的話語權(quán),大哥又是藍幫的話事人,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其實有著深深的利益矛盾。”
“所以你想說,我一直以來的努力不過是異想天開而已?”
“並不是不能實現(xiàn)的,只要...”
陸侯承看到她手指在杯口摩挲低著頭的樣子,替她將沒有說出口的話接了下去:“只要沒有藍幫。”
於小瑜平靜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有時候真的在想,會不會這一切都是你的局?”
“我不會主動惹事,你知道的。”
“可你會借力打力,然後讓所有人和事朝著你的預(yù)期發(fā)展,你和他,太像了。”
“我做的一切又何嘗不是在他的預(yù)期內(nèi),否則他又爲(wèi)什麼會讓我回來,還讓靖叔暗中幫我,他寧願藍幫毀在我的手裡,至少...我會保全你。”
“有時候我真的希望藍幫是在你手裡,當(dāng)然,也最不希望這樣。你明白嗎?”
“我懂。”
“我們要這樣偷偷摸摸到什麼時候?”陸侯承邪邪一笑化去沉重氣氛。
“你能不能不要說得那麼曖昧,好像我們在搞地下情一樣。”於小瑜笑了笑,想起自己被襲擊後的第二天,他們在一起分析時的場景。
“侯承,我們從小就認(rèn)識了,雖然總是一見面就掐,但在我心裡,你、大哥、二哥和蕭遙,都是我的親人,那件事之後,我和二哥再也回不到從前。而你...”
“我還是我,從沒有改變。”
於小瑜嘆了口氣,突然說了一個名字:“郭亦蓉。”
“什麼?”陸侯承有些不明白她爲(wèi)什麼突然提到郭亦蓉。
“襲擊我的人收了郭亦蓉的錢。”
“怎麼會是她?!”陸侯承有些不可置信,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知道,就說明黑鷹和警方也知道了?”
“我已經(jīng)讓黑鷹去封了那三個人的口,警方不會知道,他們應(yīng)該會全力搜捕動手的兩個人。”
“所以,這件事我更脫不了關(guān)係了?”
“我想過了,不管這件事背後還有什麼人,他們都有至少同一個目的。”
“分化我們。”
“所以,我們就順?biāo)浦郏瑢⒂嬀陀嫛!?
陸侯承想了想說:“我...會和亦蓉分手。”
“不必。你留她在身邊,戲才更真。”
陸侯承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但心口不知爲(wèi)何有些發(fā)堵。
“心疼了?”
“沒有。”
“果然,男人真是無情。”
“你也一樣。”
至此之後,無論是在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那一場爭吵,還是看似巧合的商場偶遇,都不過是他們的將計就計。只不過,當(dāng)她一次次看到郭亦蓉出現(xiàn)在他身邊,他們倆在她面前你儂我儂的時候,她心裡莫名就有些窩火,也許是她真心不喜歡郭亦蓉這個人,也許,是別的什麼。
陸侯承心裡對她的不同她當(dāng)然知道,只是在她的心裡還有比這些更重要、更在意的事。她不想也不敢讓他靠近自己,所以她將他推開,甚至不惜利用葉楚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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