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兇手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來吧?”于小瑜回家的途中接到了葉楚新的電話,她知道他找她的目的,所以將他叫到了家里。
“我知道鐵杉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這件事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我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嗎?”
葉楚新看到于小瑜此刻的眼神,想起那日她來找他談合作對他的要求:“吳大飛在哪兒?我收到消息,你派了吳大飛去盯鐵杉,除夕夜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就是他吧?”
“誰給你的消息?”
“這你不用管。”
“哦?那說明你在藍幫還是有眼線的,以后不必在我這兒要什么情報了。”
“有人打來匿名電話,說殺鐵杉的是吳大飛。”
“怎么個匿名法?公用電話?太空卡?網絡撥號?”
“不記名的電話卡。”葉楚新無奈說道。
“鐵杉死狀如何?”
“身上多處刀傷,死因是失血性休克導致死亡,屋內有打斗的痕跡,嫌疑人受傷逃離,地庫里發現一件血衣,上面有鐵杉的血跡,但大部分不屬于鐵杉。”葉楚新說著將存在手機里的照片拿給于小瑜看,現場果然像黑鷹說的那般慘烈。
“那個公寓是誰的?”
“是個空置的房子,那一片公寓樓入住率不高。”于小瑜并沒有再問什么,葉楚新見她低頭沉思許久不說話,急切說道:“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和你說了,你現在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人應該不是大飛殺的。”
“你想說有人知道你要借刀殺人,所以反而利用這一點,想除掉你派去的人?我想問你,如果鐵杉根本是單打獨斗,或者他背后的人會幫他逃跑,你會派人直接動手嗎?”
“你還是在懷疑我。我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我有殺鐵杉的動機,但至少我沒下命令之前,他不會動手。”
“那如果情況已經不允許他等你傳達指令了呢?”
“那這樣的死法就更蹊蹺了。”
“怎么說?”
“還記得鐵杉的手腕受傷了嗎?”
葉楚新記得那晚鐵杉本欲開槍射擊他們,卻被飛刀貫穿腕部,掉槍逃跑。
“一個完好的吳大飛和一個右手手腕受傷的鐵杉,你說襲擊鐵杉的人受傷逃離,中途還在地庫丟下血衣,這難道不可笑嗎?”
“一個人在瀕臨生死之際能激發什么樣的力量誰都說不好。”
“你也看到了,鐵杉身上的傷口,撇開手上的可能是抵御傷,他身上并沒有致命傷,真要下手不應該一刀斃命或是直取要害嗎?再不濟也應該選擇脖頸、腹部等柔軟臟腑器官多的地方,可他呢,四肢、背部傷口密集,大飛要真是這個殺手,也太不專業了。”
葉楚新內心也認為這是一個局,一個既能滅口鐵杉,又能嫁禍吳大飛的局,只是吳大飛的失蹤讓他們失去追蹤的線索,所以他才來找她印證。
“那件血衣可以指證兇手,所以刑偵隊已經派人去吳大飛家取證了,要是證實DNA和血衣上的一致,就算明知這是一個局,你也必須要接受。”
于小瑜心里想的卻與葉楚新不同,她了解銀狐,以他的智計,不可能偽造一個讓人一眼看穿的現場,那么又是誰殺了鐵杉?吳大飛許久沒有聯絡,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葉楚新的電話響了。
“喂......你說什么......好,我馬上來。”
葉楚新掛了電話轉頭對于小瑜說道:“吳大飛出現在了黑鷹堂。”
啪!一個杯子被狠狠摔在地上,崩裂開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蕭逸質問著面前的人,全無了平時的儒雅淡定。
“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時候,鐵杉已經死了。我還來不及查看現場,警方的人就到了,所以我拿了他的手機就趕緊走了。”蘇佩佩站在角落噤若寒蟬。
“那件血衣呢?”
“我不知道什么血衣,不是我安排的。”
“監控呢?”
“警方已經第一時間查看監控,監控被人動過手腳,什么都看不到。”
“吳大飛人呢?還沒找到?”
“剛收到消息,他在黑鷹堂總部。”
“好!好!是我太小看他了!”
“我們現在怎么辦?”
“什么都不要動,這件事本來就和我們沒關系。”
“明白。幸好我們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聯系上了瑪黑頌,他很有可能就是給鐵杉提供貨源的人。”
吳大飛被請去了公安局接受調查,取證之后經過對比,證實那件血衣上的血跡并不屬于吳大飛,而他本人身上沒有任何新造成的打斗傷,所以他很快就走出了公安局。
對于調查鐵杉的死警方卻并沒有就此停滯,他們很快接到報案,在北山森林公園發現一具年輕男子的尸體,那人腹部受刀傷,身上也有多處傷痕,因為不是要害,所以沒有即刻致命。在尸體身旁有刺傷他的兇器,上面不僅有他的指紋和血跡,還有鐵杉的指紋和血跡。
在警方大范圍搜索監控之后,發現死者的車曾經在初四晚上進入鐵杉被殺的公寓地下停車場,初五凌晨離開之后,延北山公路方向駛去。就此警方得出結論,死者就是與鐵杉打斗致其死亡的兇手,只是在打斗過程中兇手負傷逃走,逃至北山森林公園后因失血過多而亡。
調查兇手的身份之后,警方發現兇手就是除夕夜當晚被鐵杉開槍打死的噬天手下的好兄弟,犯罪動機明顯,證據充分,所以鐵杉之死就此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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