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波動過后,塔前的環境有種讓人為之一松的感覺,看來是那些要命的禁制被關了。
黃管事轉過身,朝兩人道,“記住你們只能進入一層,把東西放好了就出來,否則出了什么事,可怨不得旁人。”
“是,是。”兩人忙不迭的應著,跟著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走向多寶塔。
一行人走到塔門前面,黃管事再次轉身朝兩人道,“快去快回,別耽擱,否則就是你們寧管事來了也保不了你們。”
多寶塔是寶庫也是禁地,沒有城主點頭,任何人都是不能進入的,而多寶軒因為經常要送資源來,而且他們的人一般修為都低,也沒什么見識,又是只進入一樓放下東西就走,所以只要管事點了頭便可以進去無需驚動到城主,但是作為管事,卻不能隨意進入,萬一出了什么事,可就有嘴也說不清楚了。這也正是監聽了三天之后,從云曦會選定多寶軒為突破點的原因。
這兩人正是從云曦和華俊朗,顯得笨笨的卻說起話來氣死人的便是向來牙尖嘴利的華俊朗,而顯得膽小的說話少聲音細的,自然就是本身為女子的從云曦了。
眼看事情進展順利,終于能進入多寶塔了,兩人自是心情一陣激動。趕緊平撫心情,仍是一個裝出憨厚,一個裝出膽小怕事的朝黃管事連聲應是,而后在黃管事的再三催促下,這才他遞來的玉牌,按到了古銅色的塔門一個微凹的位置上。
嘎嘎的讓人聽得牙酸的聲音,緩緩響起,沉重的塔門,以緩慢的速度慢慢敞開。當打開到只容一人出入的大小時。便停了下來。
這位六城主除了喜歡煉器的另一個愛好就是講尊卑身份,什么人該走什么道,入什么門。那可是分得清清楚楚,所以多寶軒的伙記只能走側門,就是入塔也只能開半門。早在審訊俘虜時便知道這規矩的從云曦兩人,親自感受到時仍是忍不住對這位六城主的特殊愛好一陣腹誹。這家伙以為這是在世俗界,自己是帝王嗎,一堆的破規矩,不過也幸好他有這規矩,否則那個修為高出自己兩人許多的黃管事要是跟著一塊進塔了,那么自己兩人的救人行動可就要受阻了。
很有禮貌的回過頭朝黃管事道了謝,兩人這才裝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舉步走了進去。
而當走到后面的從云曦跨進了塔后。那道門又嘎嘎的響了起來,看似緩慢卻速度極快的合了回去。這也是那位城主的奇思之一,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人能趁著塔門打開的機會混水摸魚潛進塔了,另外,塔里被新添了什么,除了放置的人,其他人也無從得知了。
這多少也透露出那位說是癡迷煉器的城主疑心病還是很重的,不過他的這病害得真不錯,至少就讓現在的從云曦兩人可以淡定的觀察清楚塔里的情況,尋找文絮芳了。
連普通伙記都會允許獨自進入的一樓。想也知道不會放有什么好東西,放眼看去,一排排的架子,放的大多都是各種材料。而根據華俊朗的辯認,這些東西還大多是普通貨色,至少沒一樣比得過從云曦拿出來的那塊紫金石,看來貴重一點的材料是被放置在二樓了,那位城主的戒心可見一斑。
根據俘虜的供詞,這一樓有三分之二的地方是多寶軒的人隨意走動的,信物就是他們剛才用來開門的那塊玉牌,另三分一的地方放是的府內或是其他人給城主的貢獻,而這些人的東西是有專人負責擺放的,兩塊地盤嚴格劃分,各自的信物是無法互相通行的,這也正是剛才那位黃管事所說的多寶軒的東西誰也默不了的原因了。
稍加打量,從云曦他們很快便辯出了屬于多寶軒的那塊地盤,急步穿過,憑著那塊可讓他們在這片區域隨意走動的玉牌,兩人很快便摸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齊齊在樓梯口駐立,華俊朗盯著那看似很安全的樓梯,“山里娃,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勁的?”
從云曦撇撇嘴,“感覺不到不對勁,不就是最大的不對勁嗎。”就算她沒學過心理學,這種簡單的心理游戲她還是會玩的。
仔細的在樓梯周圍打量了一番,一個隱藏在旁邊的架子上的凹印圖紋,引起了她的注意,看清楚那圖紋,她眼睛一亮,勾唇輕笑,看來那個小管事的口供還是挺可信的。
掏出一聲事先備好的玉牌,她快手的刻了起來,玉屑飛撒間,一個帶著繁雜圖紋的道紋玉牌便刻好了。
再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她把玉牌遞給了華俊朗,指著那塊凹印道,“放進去,然后你站在樓梯口別動。”
華俊朗接過玉牌,神色有點猶疑,“山里娃,你確定沒記錯?”
從云曦白他一眼,“你認為憑我一個元嬰修士的記憶力會連一塊小小的玉牌都記不清楚嗎?”
華俊朗呵呵訕笑,沒再說什么的趕緊把手上的玉牌子放進了那塊凹印里。
玉牌一貼進那塊印記中,樓梯口便泛起了一陣只能感覺到的波動,華俊朗只覺得身體好象被什么掃過,讓他有點緊張。而后,那種讓他極感壓抑的感覺慢慢散去,樓梯口又平靜得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
眨了眨眼睛,華俊朗有點不確定的看向從云曦,“成了?”
從云曦得意的挑了挑唇角,“顯然是。”
“哈哈,山里娃你還真行呀。”華俊朗開心的取回那塊玉牌迫不及待的往樓上去,被表揚的從云曦沒什么大不了的聳聳肩,也跟著往上走。
以那位城主的品性,這樓梯自是不可能沒禁制,就算他認為多寶軒的那些伙記不敢隨意上樓,但防人之心他必定是有的,剛才看不出這樓梯有什么問題,只能說他的心理有點小陰暗,故意假造出毫無防備的模樣,若是那些伙記有什么壞心思,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而這一點從云曦他們自是猜得到,何況之前那個小管事的口供里也有所泄露,而且他還告訴了他們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就是這七層的多寶塔,不同身份地位的人是有不同的上樓權限的,在府里身份越高的人能上的樓層就越多,而信物就是各不相玉牌。
剛才那個黃管事,他們雖然不知道他在城主府里的地位如何,但以看門人對他的態度,以及他能自行決定帶他們來多寶軒還能關掉塔外的禁制,其身份肯定是有一點的。所以從云曦剛才就特意看清楚了他拿出來的那塊玉牌,那繁雜的道紋,若是讓一般人看了,或許還真的會記不清楚,但是以從云曦本身的道紋功底及作為元嬰修士超強的記憶力,要復制出來并不會有什么難度。
當然作為進入寶庫的憑證不可能僅是一塊玉牌就能行得通了,除了這塊代表身份的玉牌,每個人各有的靈力氣息是辯認的第二憑證,所以光有玉牌是根本上不了樓的,而每個人的靈力氣息因為修為、靈根、功法等等的原因,想遇上一模一樣的,可以說比叫八十歲老大娘生個娃還困難,就算是想模仿,不清楚模仿者情況或是本身技術不夠精的人也是辦不到的,可見這多寶塔的防護措施其實是做得極為到位的。
可惜的是出了內鬼,讓從云曦他們先一步了解了情況,所以剛才入府的時候,兩人才會有那么無能的表現,硬是騙了那個黃管事的兩道靈力來護體,如此一來再借用調息符調整一下,黃管事的靈力氣息可就不難模仿了。鑒于對方是男的,怕這以靈力氣息辯人的禁制會連男女的氣息都有記錄,所以從云曦才會讓華俊朗來冒充黃管事的。
事實證明,磨刀不誤砍柴工這話是很有道理的,事先探了路,又抓了俘虜了解情況的兩人,十分順利的就這么上了二樓。一眼掃去,擺放的東西果真高檔了不少,華俊朗立即眼睛發亮,“山里娃,既然都入了寶庫了,我們不順一點走,也太對不起自己了吧。”
從云曦白他一眼,“要順也得先救了人再順,萬一驚動了外面的人,我們可就沒第二次的機會了。”這個辦法只能用一次的,現在會這般順利,也是因為人家沒想到他們已經來了,若是暴露了行蹤,人家有了提防,下回可就沒那么容易混得進來了。
這一點華俊朗當然也明白,只是習慣使然,讓他看到有便宜揀時,眼睛不由發亮罷了。
摸摸鼻子,心知救人為首要的他,只能讓自己目不斜視,當作周圍一切誘發著靈晶光芒的東西全是騙人的擺設,快步的往通往三樓的樓梯口走去。
很快的,在冒牌“黃管事”的領頭下,從云曦順利的上到了三樓最后站在了通往四樓的樓梯口。華俊朗本想像之前兩層一樣施展,卻發現,找不到相同的印記了,當下臉便塌了,“我靠,堂堂一個管事,居然只能上到三樓?”
從云曦默嘆一聲,這該死的身份限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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