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峰盤著腿,隨意的坐在地上,聽了慕白白的話,氣呼呼的搖頭,“不!”
這些日子,子峰在羅瀟瀟的教導之下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對話,只是他吐字和發音聽起來還有些奇怪,所以他平時不愿意說。
除了氣急的時候。
“喲……”慕白白聽他破天荒的肯說話了,起了逗他的心思,索性也跟著他盤腿坐在地上,笑瞇瞇的逗他,“這么氣呀?”
“哼!”子峰鼓著一張臉,皺著眉,“他,壞人。”
“壞人?”慕白白撐著下巴,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馭勝怎么是壞人了?他可是我爹爹派來保護我的。”
“……”子峰抿抿唇,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結果發現以他目前的語言水平完全沒法表達出心中的想法,只能又氣呼呼的將話咽了回去,“就是,壞人。”
慕白白被他逗笑,“也不知道馭勝到底哪兒惹著你了,讓你對他這么記恨。”
“不過子峰呀,你既然已經跟著我,認了我當主子,那你是不是要聽主子的話?”
子峰遲疑的瞄了她一眼,點頭。
“這不就對了。”慕白白看他樣子實在是太乖了,忍不住探身摸了摸他的頭,“那你主子我,命令你和馭勝好好相處,別天天找他的麻煩,你辦的到嗎?”
被她摸了腦袋,子峰高興的很,這次沒再反對,高高興興的點了頭。
不遠處的屋頂上,蕭棠奕喝了口酒,輕嗤一聲,“這個小家伙,是把她身邊那個下人當狗了嗎?”
“我怎么覺得你對六公主似乎有些偏見?”一旁的馭勝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
剛吃過晚膳,他閑來無事便拿了酒上屋頂同蕭棠奕喝酒。
“王爺,卑職勸你一句。”馭勝喝了口酒,享受的瞇了瞇眼,“這位六公主對皇上是不一樣的,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呵……”蕭棠奕輕笑一聲,“馭勝,都出宮了,就別陰陽怪氣的叫我王爺了。”
“我能對一個奶娃娃干什么?”
“再說了,算起來,輩分上她還該叫我一聲皇叔。”
馭勝笑而不語,目光落到了慕白白旁邊的子峰身上,“那小子的根骨不錯,人也挺有趣。”
只是對方似乎對他有種莫名的敵意。
搞的他還認真的想了想,自己當殺手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殺了對方的父母和全家。
可結果是顯然并沒有。
“同樣的話,也還給你。”蕭棠奕輕飄飄的掃他一眼,“那個孩子對你們六公主很重要,你最好不要對人家輕舉妄動。”
馭勝,“……”
蕭棠奕還回去一招,心中高興,銀色面具下的薄唇勾了勾,就著酒繼續看戲。
“王……蕭大公子。”馭勝撐起身子,揚眉,“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有人說自己是來找東西的。”
“這都快兩個時辰了,請問您東西找到了嗎?”
“晚些時候我們六公主該就寢了,這院子里可不能留閑雜人等。”
“到時候別怪我對蕭大公子動手。”
蕭棠奕,“……”
兩個在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男人,就這樣在屋頂上誰也不讓誰的斗起了嘴。
院子里的慕白白對此自然是一點兒也不知情,她正拉著羅瀟瀟小聲的討論著救沈君朝的事情。
“六公主,皇上那邊已經差人在差了,咱們要不還是等些時日吧?”羅瀟瀟往周圍看了一圈兒,“不然,有馭勝大哥在周圍看著,我們也沒法行動呀。”
“噗……你居然叫馭勝大哥?”慕白白莫名被她的稱呼逗笑,“馭勝知道嗎?”
羅瀟瀟的小臉紅了紅,她茫然的抓抓頭,“馭勝大哥又不讓我稱呼他為大人,只能叫大哥了……”
“呵呵,沒事,就叫大哥,挺好的。”慕白白捂著嘴悶笑,“我就是有些好奇,他要是聽到了會是什么反應。”
“好了好了,說正事。”
“咱們的財神爺現在還不知所蹤,咱們得抓緊時間了。”
“爹爹雖然下令大理寺卿調查了,可這事兒都多少年了,要是大理寺卿能在短時間內查出來,也不會一直瞞著爹爹。”
“所以咱們還是不能干坐著。”
“至于馭勝,誰說我要瞞著他單獨行動了。他既然是爹爹派來保護我的,那我自然要讓他派上用場了。”
“只是怎么用馭勝,還得從長計議。”
之前她下山的時候還有些不安,畢竟她同羅瀟瀟還有子峰,就是三個孩子。
若是真要遇上什么事情,他們三人基本沒法抵抗。
現在有了馭勝那可就不一樣了。
屋頂上,蕭棠奕和馭勝的神情逐漸變的不一樣了。
“她似乎想查京城孩童不見的案子。”蕭棠奕借著月光看著慕白白白嫩的側臉。
這丫頭還真是不安分。
“聽見了。”馭勝微微坐直身子。
“她在宮中也這樣嗎?”蕭棠奕饒有興致的問,“也這樣愛多管閑事?”
馭勝突然想起了之前慕白白叫他一起看酈妃偷情的事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蕭棠奕的問題。
“看來是了。”蕭棠奕從他微妙的表情里得出了答案,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還真是有趣,慕天穹性子那么冷的一個人,居然能生出個這么多事的女兒。”
“有趣……”
“你想干什么?”馭勝如臨大敵,江湖上誰人不知,每當這位蕭公子說出“有趣”時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這么緊張做什么?”蕭棠奕悠悠起身,“在下只是覺得我這侄女挺不錯,想要幫她一把。”
馭勝想說你會這么好心?
然而不等他將話說出口,蕭棠奕已經喝完了最后一口酒,走了。
院子中,慕白白若有所感的抬頭,可月光之下除了薄薄的云之外,什么都沒有。
“六公主?怎么了?”羅瀟瀟察覺到她的異樣,也跟著抬頭,同樣是什么都沒看到。
“奇怪……”慕白白皺了皺鼻尖,“我怎么有生出了下午回來時的那種奇怪感覺?”
“唉?”羅瀟瀟頓時緊張起來,“您還是覺得有人盯著您?會不會是下午跟蹤我們的人一路跟到了護國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