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白高高興興的挽了自家兩個哥哥的胳膊,“有二哥三哥這句話我便安心了。”
“南軒使臣的事情我自有分寸,若是我搞不定的時候,自會向兩個哥哥開口。”
慕君盛一本正經(jīng)的點(diǎn)頭,“二哥知道你自小就有主意,不過別太逞強(qiáng)讓我們擔(dān)心。”
他想難怪太子要讓他跟太后請完安后,去看看慕白白。
多半就是因為這件事。
慕白白完全不知道慕君盛已經(jīng)想歪了,笑著答應(yīng)了下來,又同沈君朝一起將慕君盛送到宮門口。
羅瀟瀟想留在宮中陪慕白白。
慕君盛聽了也沒阻止,只加派了人手在暗中保護(hù)他們。
在太后的慈興宮打發(fā)了大半天的時間,慕白白心情好了不少,回榆青宮的步子都輕松了不少。
結(jié)果沒想到剛走到院子就見到了蕭棠奕。
對方手里提著兩壺酒,見著她便沖她晃了晃,“喝嗎?”
慕白白細(xì)眉拎做一團(tuán),因為顧忌到羅瀟瀟在一旁,她才沒將不悅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你來干什么?”
這人到底什么個意思?
每次狠狠的拒絕她,傷透了她的心后,又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出現(xiàn)。
還是那天她將話說的不夠清楚?
“來找你喝酒,恭喜你多了個二哥。”蕭棠奕像是沒有看出她的不悅一樣,自顧自的將酒壺放到桌上,客氣的向一旁的羅瀟瀟點(diǎn)了點(diǎn)頭,“羅姑娘,能麻煩你幫忙拿兩個酒杯來嗎?”
平日里喝酒都是對瓶吹的慕白白瞪他。
這家伙把羅瀟瀟支開是想干什么?
羅瀟瀟看看慕白白又看看蕭棠奕,見慕白白沒有出聲阻止,便微微頷首退下,將空間留給兩人。
“酒是剛從酒窖里拿出來的,還冰著,這個時候喝剛剛好。”見慕白白站在一旁不坐,蕭棠奕屈指在桌上扣了扣。
“怎么喝?”慕白白冷哼一聲,拆穿他,“你不是讓瀟瀟去拿杯子嗎?杯子都沒拿回來怎么喝?”
蕭棠奕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尷尬的蹭了蹭鼻尖,“那邊等上一會兒吧。”
此時天色剛剛暗下來,天邊還能看到火紅的云彩,將整個榆青宮都籠罩在一層神秘的色彩之中十分漂亮。
慕白白看著火紅的晚霞,突然覺得煩躁的心情平靜了很多。
算了,不就是個男人而已。
這世上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
等她了結(jié)了宮中的事,今后浪跡天涯,不知道還會遇到多少有趣的男人,她何必單戀蕭棠奕這只花。
而且還是一枝比她年紀(jì)大的花!
這樣想著,她的氣又順了許多。
“說吧,到底什么事兒。”慕白白在他對面坐下,也不講什么形象了,隨意的將腳翹在膝蓋上,拿過一瓶酒就開始喝。
正如蕭棠奕說,那酒還冒著絲絲的涼氣。
在有些燥熱的春末傍晚喝起來十分的舒服。
讓慕白白有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神醫(yī)谷。
“呼,好酒!”慕白白眼底被酒氣蒸騰的多了幾分水汽,她不客氣的將蕭棠奕跟前的另一瓶也抓了過來,“這一瓶也歸我了。”
看著她嘴饞的樣子,蕭棠奕的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喜歡的話,明日我再送些過來。”
慕白白狐疑的看他一眼,“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你到底想干什么,別繞圈子了,直接說吧,我忙著呢。”
明日就是太后壽宴,南軒上次求親不成,明日必定會借題發(fā)揮,而且她還得提防著酈妃那邊。
一想到明天可能出現(xiàn)的混亂狀況,慕白白就覺得頭疼不已。
“明日你有何安排?”蕭棠奕沉默片刻開口。
慕白白揚(yáng)了揚(yáng)眉,回答,“沒什么安排,走一步算一步。”
巫術(shù)的事情也陷入了僵局,時間緊迫,暫時是無解了。
南軒那邊,反正讓她和親她是死都不會愿意的。
看出她心中的想法,蕭棠奕的眸光深了深,“一個時辰前,有一封自南軒來的密函送進(jìn)了帝宸宮。”
慕白白喝酒的動作頓住,心中不自覺的緊了一下,“南軒來的密函?南軒皇帝寫給我爹爹的?”
“嗯。”蕭棠奕坐直身子,“密函內(nèi)容除了你父皇之外沒人可知,不過據(jù)說南軒使臣受傷的消息已經(jīng)傳出了宮。”
“南軒使臣昨日才出的事,就算他受傷的消息傳出去了,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內(nèi)從北龍傳到南軒吧?”慕白白將酒壺放下,剛剛好些的心情瞬間沉了下來。
蕭棠奕沒有說話,只深深的看著慕白白。
他銀色的面具被火紅的云彩映的像燒起來了一樣,讓他看起來同平日里隱隱的有些不同。
慕白白同他認(rèn)識多年,就算不想承認(rèn),但是兩人之間的默契是確實存在的。
例如此刻,她便清楚的從蕭棠奕的沉默中讀懂了一些信息。
“南軒皇帝也在北龍?”慕白白倒吸了口冷氣,只覺得方才喝下去的酒燒的胃很不舒服。
蕭棠奕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緩聲的回答,“需得做最壞的打算,明日南軒必定會重提求親的事情。”
慕白白緊緊的捏著酒杯。
南軒皇帝那個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慕白白。”蕭棠奕突然開口,卻罕見的連名帶姓的叫了她的名字,“我再問你一遍,明日之事你有打算嗎?”
慕白白抿抿唇,堅定的對上他的視線,“沒有!就算明日南軒皇帝親自站在大殿上向我求親,我也絕對不會答應(yīng)。”
蕭棠奕凝了她片刻,顯得有些薄情的唇倏地勾了起來,“好,我記住你的話了。”
慕白白被他的笑晃了神,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蕭棠奕已經(jīng)消失了蹤影。
石桌的對面空蕩蕩的,好像那兒一直都沒人,一切都是慕白白的幻覺而已。
“咦?蕭王爺走了?”羅瀟瀟算著時間兩人應(yīng)該談的差不多了,才拿著酒杯回來,沒想到院中只剩下慕白白一個人,“不是說要喝酒的嗎?”
慕白白恍然回神,搖了搖頭低聲說了句“不知道”,可她腦海中一直回蕩著蕭棠奕最后離開時的那一抹笑。
她覺得,明天蕭棠奕可能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