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容琛笑著搖了搖頭,可這一笑,卻牽動了脣角的傷口,竟有些疼,讓他的面目也痛苦了幾分:“不疼。”
林佳佳垂下眼簾,手中的動作更輕了:“對不起。”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更輕了。
“你說什麼?”陳容琛不是沒有聽清楚林佳佳說的什麼話,相反他聽的很清楚,就是因爲很清楚所以纔會更驚訝,驚訝林佳佳也會有說對不起這三個字的時候。
在陳容琛的印象裡,林佳佳是驕傲的,也是自以爲是,自作聰明的,卻沒有見過這樣的林佳佳,總以爲她不會像任何人低頭,卻會對他說一句對不起,想一想陳容琛竟對林佳佳有了幾分同情的情緒。
“對不起。”林佳佳以爲自己的聲音太小,所以陳容琛沒有聽到,故而放大了聲音,連同眼淚也一起流了下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傷了,對不起,是我的錯。”
林佳佳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但陳容琛知道,林佳佳最想說的還是那一句對不起,說到底林佳佳也是個容易心軟的人。
陳容琛嘆了口氣,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幫著林佳佳擦拭臉上的眼淚:“別哭了,我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想了想,陳容琛又補充道:“你不是要幫我擦藥嗎?你再哭下去,我臉上的傷口可是要受風吹的。”
也許是陳容琛的安慰起了效果,林佳佳不再哭泣了,只是小聲的啜泣著:“你別動,我?guī)湍闵纤帯!?
林佳佳小心翼翼的幫著陳容琛上藥。
其實安靜下來的林佳佳也是很漂亮的,只不過平常看多了她驕傲的模樣,現(xiàn)在看她這樣安靜恬淡,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陳容琛這樣想著,其實林佳佳也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姑娘,她的心裡還是有善良的一面,只是不會輕易的展現(xiàn)在別人面前。
“好了。”林佳佳放下手,陳容琛臉上的傷口都被上好了藥。
“那我們?nèi)≤嚮丶野伞!标惾蓁∪绱颂嶙h著。
“好。”林佳佳沒有拒絕陳容琛的提議,因爲出了這樣的事任誰也不會繼續(xù)再玩下去,同樣,林佳佳和陳容琛也不是心大的人,既然受傷了,還是乖乖回家養(yǎng)傷爲好。
陳容琛和林佳佳又打車回到公園取了車,又由陳容琛開車將兩人帶回公寓。
上了樓,到了各自的門口,互道了一聲再見,就各回了各家。
陳容琛一進門,就被在公寓裡等了許久的俞兆康迎了上來。
“容琛,你回來了。”俞兆康本來高高興興的迎陳容琛進門,卻看到陳容琛傷痕累累的模樣,瞬間變了臉色:“容琛,你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沒事,只是一些小傷,不礙事的。”陳容琛對這些傷口還是不在意的。
“是不是俞慕白乾的?”俞兆康本能的就想到了俞慕白,因爲俞慕白也曾對他放過狠話,所以俞兆康會懷疑俞慕白也是必然,估計就算是俞慕白沒有放任何的狠話,俞兆康也會第一個就想到俞慕白吧。
“不是他。”陳容琛覺得現(xiàn)在他很累,也不想和俞兆康多計較什麼,況且這件事本身就和俞慕白沒有半點關係,所以他也不會冤枉俞慕白:“就是今天和林佳佳去公園玩的時候遇到了一羣小混混準備欺負林佳佳,所以就和他們打了一架。”陳容琛不想多說什麼,因爲就趙樑笙的身手來看不是一般人可以培養(yǎng)的,能培養(yǎng)出趙樑笙這樣好身手的人,怎麼可能是個一般角色。
“什麼?小混混!”俞兆康驚聲說道,什麼小混混竟然這麼大膽,竟然光天化日的就敢將人打傷成這個樣子:“給爸爸說都長什麼樣子,我去叫人找到那一羣傢伙,立刻除掉他們。”俞兆康自然是捨不得陳容琛受傷的,一聽到陳容琛的解釋就忍不住暴跳如雷,恨不得馬上就把那些人千刀萬剮掉,好像這樣才能解除他的心頭之恨一樣。
陳容琛坐到沙發(fā)上,靠著沙發(fā)靠背上懶懶的說道:“我不記得了。”趙樑笙是趙樑晚的親哥哥,那麼趙樑晚必然是不想趙樑笙受到任何傷害的,所以他不能也不會告訴俞兆康這些的。
“容琛,告訴爸爸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俞兆康不放心的拉著陳容琛左看看右看看生怕陳容琛哪裡不適。
“爸爸,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陳容琛任由俞兆康檢查自己的傷口,末了又加了一句:“我和林佳佳已經(jīng)一起去醫(yī)院看過了,我沒什麼大礙,真的。”
“這樣就好。”聽到陳容琛這樣說,俞兆康也不再堅持檢查陳容琛,鬆了口氣似得嘆著氣:“你沒事就好,不然我怎麼給你媽媽交代,我也沒臉再去見她。”
“你放心吧,我現(xiàn)在什麼事都沒有。”陳容琛無奈的嘆著氣。
“那就好。”俞兆康嘆了口氣:“佳佳怎麼樣,她還好嗎?”
她當然好了,所以的傷都是他幫林佳佳捱得,林佳佳也只是捱了一腳,所以怎麼可能會受什麼大的傷害。陳容琛如此想著,然後說道:“她沒事,就是受了一點小傷,已經(jīng)在醫(yī)院看過了,吃一些藥就好了。”
俞兆康點了點頭:“那就行。”俞兆康也並不在乎林佳佳到底受了多重的傷,只是聽陳容琛這麼一說,隨口一問而已,只要沒死,對他們而言就有利用價值,所以俞兆康只關心這一點。
“你有沒有趁這次機會,和佳佳的關係更進一步。”俞兆康突然想起來,這次是個好機會,也不知道陳容琛有沒有好好的利用一番,好博得林佳佳的芳心,哪怕不多,只有一點點,也就說明他們這麼做還是有用的。
陳容琛點了點頭:“嗯,她和我去看了醫(yī)生,幫我擦了藥,跟我說句對不起,還哭了。”陳容琛簡言意駭?shù)恼f明了兩個人的進展情況。
“這樣啊……”俞兆康似乎很滿意這一次的進展,笑著點了點頭:“不錯,看來這一次佳佳是對你上心了,只要你再多加把勁,就一定沒問題的。”俞兆康對陳容琛似乎很有信心,他覺得陳容琛和俞慕白比起來並沒有差在哪裡,而且陳容琛更優(yōu)秀。
“我知道了。”陳容琛點了點頭,對俞兆康的話沒有反駁,但心裡還是有著小小的失落,他並不想做這些,但俞兆康又用趙樑晚來威脅他,這讓陳容琛很懊惱,也有些小小的失望。
俞兆康看著陳容琛的模樣,似乎是不知道趙樑晚已經(jīng)懷了俞慕白的孩子的樣子,所以也沒有提起一個字,在俞兆康的眼裡,趙樑晚也是一個可以讓陳容琛乖乖聽話的好的利用對象,所以這個利用對象並不能出任何的差錯,否則難免會讓陳容琛不聽話。
“想吃點什麼嗎?”俞兆康看著陳容琛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覺得陳容琛這一次爲了他們的事業(yè)也是拼了一把,需要好好的補一補,二則他也心疼自己的兒子,希望陳容琛可以快點好起來。
“隨便吧。”陳容琛這一會很累,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的休息,所以並不是很想回答俞兆康的問題。
俞兆康知道陳容琛累了,所以輕手輕腳的給外賣打了電話,定了一份補元氣的大餐。
陳容琛閉著眼睛靠在沙發(fā)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俞兆康幫陳容琛領了外賣又放在桌子上,留了一張便條,就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公寓房間。
“往那邊一點。”趙樑晚指著湖中心,對身後拼命劃船的趙樑笙說道。
趙樑笙坐在船尾,擺動著兩個船槳,也多虧他在國外上學的時候經(jīng)常會參加這些運動項目,所以用槳劃船他還是會的。
趙樑笙無比憤恨的慢慢劃著船,將木質(zhì)的小船劃到湖中心,他本來可以選擇電動的或者腳踏的,偏偏因爲趙樑晚的一句,想感受一下古人那種小船漫過湖水的那種閒情逸致,所以纔會選擇了帶船槳的木質(zhì)小船。
“哇,你看好多魚啊,好漂亮。”趙樑晚俯下身,用手輕輕觸摸著溫涼的湖水,湖水錶面泛起層層漣漪,遊動的魚兒似乎感受到了有一隻手在伸向它們所以紛紛逃竄,每一隻魚都在歡快的遊動著,身上的鱗片因爲太陽的照耀,在水中顯得美麗極了。
“很好玩嗎?”趙樑笙只覺得自己快要累成狗了,本來浮躁的心情,不佳的情緒,在看到趙樑晚笑的無比開心的時候都全部一掃而空了,趙樑晚能這麼開心,趙樑笙也覺得很開心。
“好玩。”趙樑晚轉(zhuǎn)過頭,看向趙樑笙:“我以前還沒有玩過這些,今天也算是添上了新的一筆,這感覺真不錯。”
趙樑晚笑的無比開心,趙樑笙倒是隱隱的心疼,他的妹妹在這些年裡似乎過得並不怎麼如意,生活也並不怎麼好,只是一個小小的遊船竟然可以高興成這個樣子,他覺得他應該讓趙樑晚可以感受的更多,也去做更多想做而沒有做過的事,他會陪著她一起去完成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