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的車停在了凌澤秋眼前,緊跟著幾輛警車也停了下來,李秘書攜十余個便衣警察浩浩蕩蕩地來協助凌澤秋尋找方圓。
李秘書快步跑到凌澤秋面前告訴他面前這十幾人是凌將軍舊部剛剛調集的一隊骨干人員,現下全聽凌澤秋調遣。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凌澤秋的內心也越來越著急,他問李秘書有沒有找到視頻中的男人。李秘書搖了搖頭,凌澤秋捏緊了拳頭。他指著前面四個便衣說:“你們去調夜店各個方位的監控錄像,務必要確定視頻中男子離開的方位。”四個便衣迅速開始行動。
他又問剩下的便衣,有沒有人熟悉本市有前科的涉黑人員。后面有個便衣走到他跟前說自己是刑偵科的,主要負責涉黑案件,尤其對達達夜店這一帶的涉黑集團比較了解。凌澤秋隨手指了兩個便衣指派給他,叫他馬上聯系線人去找那個橫頭男子。
剩下的人由他和李秘書親自帶隊準備去拜訪本市的黑老大,湯先生。
李秘書攔住了他的去路,“小秋,你不能這么魯莽,還沒有確定視頻中男子的身份,貿然去找湯先生,這種事很快就會在黑白兩道傳開,到時候你至凌將軍于何種境地?弄不好還要讓別有居心的人給將軍扣上一個充當黑勢力保護傘的罪名!你要冷靜啊!”李秘書擋在他身前一動不動。
“現在方圓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我必須馬上找到她!在這個城市沒有湯先生找不到的人,想要快,就必須去拜訪他!”凌澤秋的心里越來越不安,他向身后的便衣招手示意行動,李秘書卻再次擋在了他身前。
“秋!你會害死你爺爺的!”李秘書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是嗎?爺爺私下見過湯先生那么多次,也沒見出事,怎么我要去見湯先生,后果就會這么嚴重?李秘書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凌澤秋冷冷地反問他。
李秘書啞口無言,想不到凌澤秋竟然知道這么多事情。凌將軍與湯先生密會的事情一向以來都由他操辦,可謂是機密級的任務,自己是何等的小心謹慎,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凌澤秋竟然說漏了嘴,防來防去,竟是家賊難防,看來自己一直以來都低估了凌澤秋。
凌澤秋不想與他斗嘴浪費時間,帶上便衣準備行動,李秘書的電話突然響了。
“誰都不許跟去!”李秘書以命令的口吻向便衣們喊道。便衣們也不知該聽誰的,一個個面面相覷,都站在了原地。
凌澤秋憤怒地對他說:“你到底想怎么樣?”
李秘書沒有即時反駁他,他走到凌澤秋面前平靜地對他說:“那個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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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事情就當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不許對別人說!”方圓不容商量的聲音。
周景尚冷笑一聲,“秘密?只不過是個kiss而已,需要冠上秘密的名義嗎?”
“周景尚,我警告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方圓憤怒地對他說。
“方大小姐,我覺得你可以直說,不要對凌澤秋提起是吧?”周景尚滿臉的不悅。
方圓尷尬的不說話。
“好啊,保守秘密而已,沒問題啊!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等價交換才行!”周景尚故意湊到她耳邊說。
方圓下意識的閃避開來。她好奇的問:“怎么等價交換?”
“還是那個問題,為什么要藏在我家?”周景尚目光如炬。
方圓直勾勾地看著周景尚,突然她莫名奇妙地笑了起來,“這還得多謝你即時出現啊,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這出戲怎么演下去呢?”
“演戲?你干了什么?難道你和那個混混認識?”周景尚滿臉的疑惑。
“笑話!誰會認識那種敗類,不過,所有的意外結合在一起,我才意識到原來戲還可以這么演。”方圓的眼睛亮了。
“你到底演了一出什么戲啊?”周景尚著急地問她。
“我不是邀請過你了嘛!叫你來看我跳脫衣舞,你忘了嗎?”方圓微笑著看著周景尚。
“瘋子!你不會真跳了吧?”周景尚抓住了她的肩膀。
“何止跳了,這個時間,那段視頻大概已經發到凌澤秋的手機里了吧。”方圓看了看手表。
“視頻?方圓你瘋了嗎?”周景尚憤怒地質問她。
“你才瘋了!我倒要看看凌澤秋看到那段視頻作何感想?我就不信他還會無動于衷。”方圓大聲說道。
周景尚簡直不敢相信方圓竟然為了證明凌澤秋是在乎她的,而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讓自己身處險境。他放開了抓住方圓肩膀的手,之前他還在憤憤不平地咒罵凌澤秋,現在,看著眼前這個滿臉不知所云笑容的方圓,周景尚覺得自己錯了,凌澤秋說的沒錯,方圓是具有毀滅性的女人,她不僅會毀了別人,也會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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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警車在前面開路,后面緊跟兩輛私家車和四輛閃著警燈、鳴著警笛的警車。凌晨一點的時候,這隊車停在了一處居民樓下。
幾個便衣警察手持手槍,埋伏在一戶人家門口,李秘書打頭陣去敲門。凌澤秋被兩個警察貼身保護起來,他們跟在行動隊的最后面。
敲一次,沒有人應門,李秘書屏住呼吸,再敲一次,里面傳出了成年男子的罵腔。
“哪個不長眼的,二半夜的擾人清夢!”聽到里面傳出聲音,李秘書閃身到一邊,一個便衣警察接替他站到了門口。
“誰呀?”橫頭男問道。
“是我,彪哥。”李秘書看門上沒有貓眼,隨意編了個由頭。
“md!你誰啊?”彪哥邊罵邊將門打開了一條縫兒,頭還沒來的及探出來,為首的便衣一腳就將門踹開,彪哥應聲倒地。
還沒等他反應上來,七八個便衣一擁而入,將他反扣在地上,等他睜開眼睛時只看到七八根黑洞洞的槍正指著自己的腦袋。
李秘書一腳踩在他的脖子上大聲問道:“叫什么名字?”
橫頭男子顫抖著回答:“曾彪。”
凌澤秋站在里屋門口表情糾結,他的心跳就快要停止了,他不敢進去,害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一個便衣見他沒有動靜,舉起槍,一腳上去就踢開了臥室的門,沖了進去。
他聽到沖進去的警察大聲對他說:“有個女的。”
凌澤秋心頭一緊,他緊繃著腮幫子,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進里屋。
便衣警察沖著室內的女子大聲喝道:“抬起頭來!”女子一聲不吭地抬起頭來。
凌澤秋看到那張臉不是方圓,頓時松了一口氣。
“身份證拿出來!”警察呵斥那衣衫不整的女子。
女子一動不動。
“叫什么名字?年齡?”警察的聲音洪亮,女子嚇得瑟瑟發抖。
“蘭蘭,15歲。”女孩兒小聲說。
“未成年就出來做這種事?”警察大聲呵斥女孩兒。
看這場面,凌澤秋大概明白了,他們抓了一個賣銀瓢昌的現場。
凌澤秋回到外屋,蹲下來問被制服的曾彪,“在達達夜店你帶走的那個女孩兒現在在哪?”
“被一個男的帶走了。”曾彪回答。
“哪個男的?你們的人?”凌澤秋大聲吼道。
“不是,我不認識那個男的,他有槍,是他劫走了那個女的。”曾彪的臉貼著地連講話都困難。
線索又斷了,方圓到底被誰帶走了?滿心的憤怒無處發泄,凌澤秋氣的狠狠踢了曾彪幾腳。
“你們兩個把他和里屋的那個女孩兒先帶回警局去,聯系肖像師,按照這個人的描述繪制持槍男子的肖像,記住,一定要快!”凌澤秋指著前面的兩個便衣說道。
人被帶走后,凌澤秋看看手表,已經快凌晨兩點鐘了,還是沒有方圓的消息,劫走方圓的人身上還帶著槍,難道她是被綁架了嗎?凌澤秋焦躁地按著額頭,該怎么辦?他看向了李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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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方圓起身阻止正要打電話的周景尚。
“我要打電話給凌澤秋,他要是以為你出事了又找不到你的話,會出亂子的!”周景尚甩開方圓的手繼續打電話。
方圓劈手奪過周景尚的手機狠狠朝著墻壁砸了過去,手機瞬間支離破碎。
周景尚驚愕地看著怒氣沖沖的方圓。
“方圓,你夠了!”周景尚大吼一聲。
“周景尚!就幫我這一次不可以嗎?我落魄的樣子難道你還沒看夠嗎?”方圓淚眼汪汪地沖著周景尚大喊。
“落魄?方圓,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是在胡鬧!你信不信再過幾個小時方家和凌家都會因為你而雞犬不寧?現在你制造的這個局面擺明了會讓人以為是遭到綁架!你折磨折磨凌澤秋也就罷了,你都不想想你家人嗎?”周景尚真誠地對他說。
“周景尚!別和我說這些,最好鬧翻天!我就是要看看凌澤秋會怎么做!你別忘了現在你和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敢出賣我,我也不會放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槍是真的!”方圓怒目圓睜瞪著他。
周景尚沒想到,方圓竟然看出來了,之前她說那槍是高仿的時候其實就是在提醒自己,都怪他沒把她的話當回事,現在倒好,被她抓住了把柄,主動權喪失,現在的情況果真變成她說的那樣,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
周景尚默默地坐在了沙發上,他淡淡的說:“困了的話就去里屋睡吧,我就在這里哪里也不去,放心,我也不會聯系凌澤秋的。”
方圓沒想到周景尚會乖乖就范,她說:“周景尚,這一次算我欠你的。”
周景尚什么也沒有說。
看著方圓走進了臥室,周景尚掏出一個備用電話,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