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淑豫和涵影走在前頭,小春背著包袱,和小舒一起扶著江夢蝶,三人剛從房間里走出來。雁蘭一邊打罵柳枝,一邊朝這里走過來。
注意到小春肩上的包袱,雁蘭又狠狠擰了柳枝一下,快步走過來:“刀奴,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停下腳步,易淑豫平靜的看著雁蘭,她就是涵印剛?cè)⒒貋淼膫?cè)妃吧。即使她的臉上有傷,也能看出她和江夢靈長的很是相似,甚至比江夢蝶還要像。
“是我要帶她們離開,想讓江姑娘去陪陪我。”易淑豫出了聲,雁蘭嫣然一笑,腳步輕移:“雁蘭見過姑奶奶。”
和易淑豫打過招呼之后,雁蘭又對江夢蝶道:“刀奴,今天這事都是柳枝不懂事。她不應(yīng)該看到我和五位夫人說話,而不進(jìn)來通報,讓你頂著暑氣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我已經(jīng)責(zé)罰過她,好好教訓(xùn)過她,她也和我保證下次不敢了。”
說著,雁蘭當(dāng)著大家的面,訓(xùn)罵了柳枝幾句。
訓(xùn)罵完畢,柳枝立刻上前,跪在江夢蝶面前道:“對不起刀奴,今天這事是我做的不對。”
“好了,你們該道歉的也道了,就別再這里攔著我們了。”易淑豫走過來,拉著江夢蝶要走,雁蘭及時拉住江夢蝶的另一條胳膊,阻止道:“她是王府的丫鬟,你不能帶她走。”
“我想帶誰走,還輪不到你來管。”易淑豫推了雁蘭一下,雁蘭不但沒有松手,反而更上前一步,攔在了江夢蝶的面前:“王爺不在王府,府中之事都由我來做主。若是我稀里糊涂的讓你把刀奴帶走了,以后王爺回來了,我該如何和他交待。”
“你的意思是,你非要阻攔我了?”易淑豫皺起眉頭,聲音也變的冷淡許多。
雁蘭呵呵一笑:“姑奶奶言重了。刀奴現(xiàn)在身體不好,姑奶奶想要帶走她,也要等她先把身體養(yǎng)好。”
“我怕她留在王府,身體不但養(yǎng)不好,反而更壞。”易淑豫再去推雁蘭,雁蘭又一次上前,易淑豫的手正好碰到雁蘭胸口的傷口處,雁蘭疼的哎喲一聲,扶著江夢蝶差點摔倒。
江夢蝶被她一拉,身子也不由自主的亂晃。幸好旁邊有小春和小舒拉著,不然她摔的肯定很慘。
“姑奶奶,你……”雁蘭疼的咬牙閉眼,易淑豫見她這么會裝,氣的不得了,大聲道:“你別在我面前故弄玄虛……”
易淑豫的話剛說到這里,柳枝又朝著她磕頭道:“姑奶奶你冤枉側(cè)妃了,她胸前受過傷,到現(xiàn)在傷口還沒有愈合呢。”
“住嘴!”等柳枝把話說完,雁蘭才喝令制止,轉(zhuǎn)而又異常堅定的對易淑豫道:“不論如何,雁蘭都不會讓姑奶奶帶走刀奴的。刀奴是王府的丫鬟,雁蘭有責(zé)任等她的病好了,再讓她出府。不然王爺回來怪罪,雁蘭擔(dān)當(dāng)不起。”
雁蘭真是能說會道,易淑豫本可以強行帶走江夢蝶,但是涵影在旁邊拉著她小聲道:“姐,這里是王府,你不能和她吵,傳出去不好。今天這事就算了吧,她知道我們來過,應(yīng)該不敢再為難江姑娘。”
易淑豫想想也是,就先忍下了這口氣,一切等易涵印回來再說。她和江夢蝶說了幾句話,才放心的和涵影離開。
這對姐弟剛走,雁蘭親熱的拉起江夢蝶的手,江夢蝶害怕的往后躲了一下。這個人長的很像姐姐,可她每次看到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害怕。
雁蘭見她是這個反應(yīng),也不生氣,笑著說:“刀奴,今天這事過去了就算了。你身體不好,這幾天就不用過來請安了。等身體養(yǎng)好了再說,咳咳……”
“側(cè)妃,我扶你進(jìn)去休息吧。”聽到雁蘭咳嗽,柳枝連忙關(guān)心的說道。
“好。”雁蘭虛弱的說了一個好,又對江夢蝶道:“刀奴,你也好好養(yǎng)著,我先回去了。”
江夢蝶褔身道:“刀奴謝謝側(cè)妃關(guān)心!”
目送著雁蘭和柳枝進(jìn)了紅藕苑,江夢蝶才讓小春扶著自己回房。
一到房間,小春就忍不住道:“小姐,側(cè)妃今天是故意攔著我們,不讓我們離開的。”
這一點,誰都能看的出來。可看出來又怎樣,雁蘭的身份在那里呢。易涵印不在府中,她就是王府里能做主的人。
“說這些沒用的干什么。小舒,做飯了嗎?我有點餓了。”江夢蝶早飯沒有吃,又吐了那么多,現(xiàn)在正餓著呢。
小舒說馬上就去做,轉(zhuǎn)身出去了。
看著小舒離開了,江夢蝶才對小春道:“以后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些,別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尤其是不能當(dāng)著小舒的面。”
“是,小春明白了。”小春低了下頭,這件事是她疏忽了,小舒是王府的丫鬟,在沒有摸清小舒的底細(xì)前,小舒也是個危險人物。
“出去守著,別讓人進(jìn)來。我不說話,你也不能進(jìn)來。”江夢蝶命令道,雙腿一盤,她就要冥思。
小春見了,連忙動作輕緩的走出去,并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安府,涵影還在想著江夢蝶,他總感覺江夢蝶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似的。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可他一時又想不起來。越是想不起來,他就越是著急。
易淑豫聽他念念叨叨的,嫌煩道:“你在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
“姐,你有沒有覺得江姑娘很面熟,我感覺以前我應(yīng)該見過她。”涵影說道。
“她是江夢靈的妹妹,你說面熟不面熟?”易淑豫無語的說道。
涵影搖著頭:“不是這個原因,江夢靈我是見過的。那個雁蘭不也和江夢靈長的很像嗎?但是我見到雁蘭,卻不覺得她熟悉,反而是江姑娘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我應(yīng)該是見過她,在哪里見過呢,我怎么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等過幾天自然就能想起來了。”心里本來就有些煩,又見他這樣,易淑豫更煩,說完就去看安媛媛了。
在床上才冥思了不到半個時辰,江夢蝶突然睜開雙眼,從冥思中走了出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可見今天她的心緒是多么的不平。
想再次進(jìn)入冥思狀態(tài),外面響起了小舒的聲音:“小姐睡了嗎?我的飯菜才剛做好……”
“進(jìn)來吧。”江夢蝶開口道。
小舒做的飯菜就是好吃,江夢蝶每次吃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吃完了飯,江夢蝶歇息一會兒,又犯了困。在睡覺之前,她對小春兩人說道:“側(cè)妃只說讓我不用去請安了,所以你們兩個該去請安,還是要去請安。特別是小春,別不聽話。”
“小姐你放心的休息吧,小春一定聽話,絕對不多嘴多話。”小春保證的說道。
江夢蝶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外面的天色昏暗,已經(jīng)是一更天了。江夢蝶喊了兩聲小春,沒有得到回應(yīng),猜到她們應(yīng)該是給雁蘭請安了。
二更天,小春兩人還沒有回來,江夢蝶有些擔(dān)心。她想去看看情況,剛開房門,小春和小舒從紅藕苑出來了。
雁蘭整人很有一手,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小春她們等,就是因為那個原因讓小春她們等。連續(xù)幾天,小春和小舒每次去請安,至少要一個時辰才能回來。
這天小春和小舒又去請安,小舒提前回來了,而小春卻沒有回來。
若是兩人同進(jìn)退,江夢蝶還不會這么擔(dān)心。但偏偏雁蘭只留下了小春,江夢蝶直覺雁蘭要對小春做什么。
果然小春回來時,頭上,身上全是黑狗血,血腥味很重。
“小春……”看到小春變成這樣,江夢蝶和小舒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知小春是怎么了,她聽到江夢蝶的聲音,反而嘿嘿笑了起來:“小姐,側(cè)妃說我身上有霉運,這是給我驅(qū)邪呢。”
“怎么會這樣?”江夢蝶聽了心里難受,沒想到她用霉運之說讓春靈對小春放手,反而給雁蘭迫害小春制造了機會。
“沒事的,小姐。不就是一盆黑狗血嗎,小春受得了。”小春憨憨笑著。
雁蘭真是過分,今天這樣為難,明天那樣為難,她真是不把王府的下人當(dāng)人看。準(zhǔn)確的說,她是不把江夢蝶三個不當(dāng)人看。
江夢蝶讓小春快去洗澡,她先去院子里找葉子。
因為不放心小舒,江夢蝶特意等小春洗好了澡,讓小春守在門口,她才敢開始為雁蘭算命。
雁蘭的八字,江夢蝶是從寄剪那里得來的。
當(dāng)江夢蝶把雁蘭的八字報上時,面前的葉子突然飛起,亂作一團(tuán)。
與此同時,江夢蝶也睜開眼睛,十分不解的看著面前散亂無規(guī)則的葉子。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就是娘算命時也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啊。
她不死心的又試了一次,可結(jié)果還是一樣。她又試著用占卜法預(yù)測,看看雁蘭明天會做什么。
可當(dāng)她在床上坐了快半個時辰,腦子里除了雁蘭那張臉,什么都沒有看到。
怎么回事,是她的占卜法失效了嗎?為什么用八字算不出雁蘭的命,用預(yù)測之法也看不到雁蘭會做的事情?
她又去找來新葉子,為小春算了一命。這次一切正常,她算出了小春明天的好運和壞運所在的位置了。就是用預(yù)測之術(shù),她也能清楚的看到小春明天會做的事情。
她想也許是她剛剛哪里出現(xiàn)了失誤,她重新收神凝心,再次給雁蘭算命。還是一樣的情況,葉子亂作一團(tuán),根本就算不出雁蘭的命。
江夢蝶疑惑了,這到底是怎么了?難道說雁蘭有什么特殊之處,所以她才算不出嗎?
如果雁蘭不告訴她的話,估計她想一輩子也想不通,她為何不能為雁蘭算命。因為雁蘭是穿越過來的,雁蘭這個身體的之前主人早就死了,所以八字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