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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xiàn)在是晚上,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方便去丫鬟們的住所,只好請小閣幫忙叫她出來。
小閣與春凌並不相熟,但亦武有求,她義不容辭,答應(yīng)去試試,也不曉得春凌願不願隨她出來。
且說奎林要了春凌之後便對她越發(fā)溫柔,賞了許多珠寶綾羅,她都不敢?guī)У阶√帲钟植辉S她拒絕,她只能收下,說是存放在他屋裡,奎林這才允準(zhǔn),
“也好,反正以後我的屋便也是你的屋,沒什麼差別。”
原本他還打算讓她晚上也留宿在此,一想到白天那掠奪的情形,心有餘悸的春凌恐慌求饒,“求少爺放過奴婢罷!奴婢經(jīng)不起您的折騰,這會子身子還痛得厲害,實在沒法兒再伺候少爺!”
驚嚇的模樣瞧得他一陣心疼,溫柔的替她拭著淚,“是我不好,對你太粗魯,嚇到了你,下回定然疼惜你,不讓你遭罪。”貼近緋紅的臉蛋兒輕吻一口,他才鬆開握著她的手,
“那好,你回去休養(yǎng)罷!若真將你留下來,我怕晚上又控制不住想欺負(fù)你。”
在他眼裡,春凌便如小兔子一般溫順乖巧,越看越可愛,只想寵著她,捧在手心裡逗她開心,可她太膽小,動不動就受驚,他得小心呵護著纔好。
而春凌太自卑,總覺得自己只是丫鬟,不能反抗主子,縱然不情願,事已至此,她也不敢有微辭,爲(wèi)了生存,只得委曲求全,期盼著哪天少爺又有了看中的姑娘,大約也就不會再纏著她。
好說歹說,她纔有機會從這兒離開,回到原來的住處,回去前她已做好了被衆(zhòng)人奚落嗤笑的準(zhǔn)備,任憑她們再怎麼嘲笑揶揄都不還口,想著她們說累了也就會自覺停下,然而即使不與人爭論,也還會有人看不慣她,
“吆!不得了啊!春凌妹妹已攀上高枝就變得不像以往那般親和,不再與咱們姐妹親切說話玩笑了呢!”
起鬨得不到迴應(yīng),她們自是不甘心,雞蛋裡頭挑骨頭,“可不是嘛!還沒怎麼著呢!就開始學(xué)會端架子了!”
看來不說一句是逃不掉的,她只好軟言相求,“各位姐姐妹妹們饒了我罷!咱們同爲(wèi)婢子,皆是聽命於自家主子,身不由己的,你們就不要再笑話了!“
她們卻認(rèn)爲(wèi)她是故意裝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去勾引少爺,“你的意思,莫不是少爺他強迫你的罷?擺這樣梨花帶雨的姿態(tài)給誰看呢?我們可不是男人,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她無地自容,又不曉得該怎麼反駁,解釋與否,都會被她們擠兌,就在她百口莫辯之際,小閣正好趕過來,聽到她們的諷刺,立在門口笑哼道:
“怎的?莫不是奎林少爺沒看上你,你心裡嫉妒?有本事你也去主子面前裝可憐,看他會不會多瞧你一眼!”
被奚落的幾個丫鬟心裡不痛快,但礙於小閣是海豐的人,誰也不敢反駁,畢竟敢惹海豐的都沒什麼好下場,小閣倒也不是想逞能,時常謹(jǐn)記夫人的教誨,不在外頭招惹是非,今日不過是看春凌被她們圍著欺負(fù)才挺身而出的幫腔,但也不想她們背地裡拿這事兒來說昭華院的丫鬟有多狂妄,給自家夫人招黑可就不好了,
於是又軟硬兼施的提醒道:“平日裡互稱姐妹,親熱得不得了,一旦看人家被主子賞識,你們就嫉妒到發(fā)狂,若真是好姐妹,不應(yīng)該恭賀祝福的麼?日後她若做了主子,也有你們的好處不是?“
這話說得也有理,另一個年長的丫鬟趕緊過去請她進門,“小閣這話十分在理,妹妹果然是個通透的人,難怪九夫人那麼鐘意你,連小海爺也傾心於你,快進來說話,站在門口多生分!”
說著又招呼屋裡的其他姐妹,“小閣這話也都是爲(wèi)你們好才說的,你們都記下了罷!往後莫再取笑春凌,春凌妹妹可是少爺看中的人,指不定哪日就真成了我們的主子呢!”
衆(zhòng)人轉(zhuǎn)念一想還真是這個理兒,誰也不想被將來的主子嫉恨,於是又一窩蜂的跑過去巴結(jié)春凌,與她說好話,弄得她很是尷尬,更不知該如何迴應(yīng),只能賠笑。
閒扯了幾句,小閣才起身看向春凌,“那日見你繡的雙面繡手帕很是美觀,我回去想學(xué),可自己沒經(jīng)驗,總是繡不好,你若有空,可否隨我走一遭,教我該如何鋪針。”
她與小閣一向沒什麼來往,今日突然過來找她,僅僅只是爲(wèi)了雙面繡麼?但見她眼神清明,總覺得藏著什麼話,詫異的春凌也不好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多問,點頭答應(yīng)教她。
出了屋子,遠(yuǎn)離衆(zhòng)人後,春凌才向她道謝,“多謝姐姐爲(wèi)我解圍,否則我怕是要被她們?nèi)⌒σ煌砩稀!?
在府中待得久了,什麼樣的嘴臉?biāo)家娺^,起初小閣也是如她這般受盡委屈,自芳落和白茶陸續(xù)走後,她有幸成爲(wèi)九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漸漸也就強硬起來,腰桿挺直,旁人也就怕了她,
“她們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下回若再有人這麼說,你無需客氣,只管回懟便是。讓別人難受也還不了口,總比自己受委屈要好。”
然而春凌終是年紀(jì)小,沒有那樣的閱歷和魄力,總怕有人在背後給她使絆子,說話處處小心謹(jǐn)慎,根本不敢得罪誰。但小閣的一番好意教導(dǎo)令她很是感激,可是這路似乎不是她房間的路,春凌頓感疑惑,
“姐姐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拉她往前走著,小閣笑道:“帶你見一個人,雙面繡日後再學(xué)。”
什麼人?小閣是昭華院的,能讓她幫忙去找人的還會有誰?難道……正疑惑著,兩人已到得假山處,春凌的猜測瞬間被印證,只因月光下的假山那邊閃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亦武!
至此,她纔算是明白小閣找她的目的。
此地只有一個出入口,不會被旁人發(fā)現(xiàn)或是偷聽,小閣在遠(yuǎn)處守著,好讓他二人趕緊說會兒話。
沒想到亦武會用這樣的方式找她出來,春凌感觸頗深,但看向他時已沒了白天的溫馨,只覺自己已然髒了,沒那個資格與他對望,心虛的收回目光,低著頭小聲問了句,
“你找我……何事?”
等了這麼久,他就是想要一個答案,亦武能感覺到她此刻的窘迫,大約不願再提此事,但他必須問清楚,否則始終無法安心,“那些傳言我也聽到了,她們說什麼我都不信,只想聽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奎林強迫你的?”
旁人都惡語相向,認(rèn)爲(wèi)是她心野,勾引主子,只有亦武認(rèn)爲(wèi)她不會那麼做,感激的春凌鼻頭一酸,好半晌說不出話來,捂著鼻子緩了會子,這才哽咽開口,
“現(xiàn)在論這個又有什麼用?已然發(fā)生的事,無法改變,休要再提。”月光下的身影瘦瘦小小,眼裡泛著淚花卻依舊不敢哭出聲來,隱忍著悲傷,對於她的遭遇,亦武心疼不已,
“怎麼會這樣?他可是在守孝期,按理來說不該行房事,爲(wèi)何會欺負(fù)你?”
所謂規(guī)矩,又有幾個人會遵守?具體的原因她不願再說,不希望亦武難受,“沒什麼,你別問了,主子的心思我們做下人的哪裡猜得透?”
肯定是有原因的!只因他瞧見了她原本白皙的手腕此時有著一道道紅痕,便猜想是奎林在虐待她,一再追問,說要找奎林要個說法,嚇得春凌趕忙攔住他,不得已才道出實情,
“是因爲(wèi)少爺瞧見白天我與你說話,他看到我對你笑,心裡不舒坦,以爲(wèi)我跟你有什麼,就想佔有我,好讓我不要有其他念頭。事已至此,再去找什麼說法也沒用了!
我家少爺脾氣不好,不似瑾林少爺那般溫和,你萬不能去找他,他本就懷疑我們,你若再去質(zhì)問,必定沒有好下場!”
“難道就讓我看著你這樣被欺負(fù)而不聞不問?”他不是膽小之人,哪怕明知不能跟少爺們對抗,也要爲(wèi)春凌討一個公道,然而春凌最不希望他惹禍上身,
“算了!就這樣罷!我不求什麼公道名分,什麼都不要,只希望你好好的,我肯委身於他,就是不希望他再懷疑你,你若是再找過去,那我所有的付出都白費了啊!“
原來都是爲(wèi)了他!縱然兩人之間不曾有過任何承諾,只是眼神的交流,但兩顆心早已慢慢貼近,只等著尋個合適的時機求主子成全,還在幻想著將來的亦武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遭此劫數(shù)!
爲(wèi)了撇清他而犧牲自己,這讓他無法容忍,更不能坦然接受,越發(fā)疼惜春凌,“可我實在不願看你就這樣被他霸佔,不情不願的了此殘生。春凌,我心裡一直都有你,只是說得太遲,害你被人欺侮,都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你,不過你放心,以後不會了!我?guī)汶x開這兒,遠(yuǎn)離奎林!“
春凌聞言,震驚不已,“怎麼可能?我都已經(jīng)……已經(jīng)不乾淨(jìng)了,你何必帶我走?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