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世子爺在這兒,也得給楊二爺幾分薄面,軍爺若是善作主張,只怕世子爺也會怪罪軍爺的!”
秦良玉忐忑的抬頭看那人高馬大的侍衛,瞧他一身緊致勁裝,正是世子爺身邊的隨從。
“你不是剛才跳舞那姑娘么?”他蹙了蹙眉頭。
秦良玉連忙點頭,“正是,求大人救我……”
楊二爺冷哼一聲,“別給自己添麻煩,世子爺若是對她有興趣,剛剛便留下她了。”
廊內安靜了片刻。
卻見那侍衛忽然轉身走了……走……了……
“大人——”秦良玉一陣絕望。
“啪——”的一巴掌。
小廝甩了甩打疼的手,“小小姑娘家,詭詐的心思還不少,也不打聽打聽楊二爺的名頭?”
世子爺的侍衛不見回頭,反而加快了腳步,好似要快些逃避似得。
楊二爺嘖嘖道,“粗魯,好好的美人兒,瞧被你打成什么模樣了?這嬌滴滴的小臉兒……”
他的手撫摸上秦良玉疼的有些木的臉頰上。
“美人兒不聽話,不能打,得叫她記住自己錯了……她不是想搬救兵么?我就在這人來人往的回廊下要了她!看看誰能救她!”
“讓人都看看,待會兒你是如何在爺的身子底下輾轉承歡的!哈哈……”
楊二爺把秦良玉按在廊柱之上。
秦良玉猛地低頭在他肩膀上一口咬下去。
“唉喲——”楊二爺大叫起來。
秦良玉死死咬住,像是不咬下一塊肉來,絕不松口似得。
小廝在一旁對她又踢又打,甚至去掰她的嘴,可她鐵了心,死忍著身上的疼就是不松口。
那侍衛回到正廳里,在世子爺耳邊低語了幾聲。
世子爺微微抬了抬眼,“聽說在座的還有楊氏官窯的少東家?是哪位?”
他一開口,雖聲音不大,可熱鬧的正廳立時安靜下來。
方郡守心頭一緊,四下看去,“連生呢?連生何在?”
“楊二爺好像剛剛出去了?”
“還不快叫他回來?世子爺問到他了!”方郡守急道。
家仆疾跑出去。
“你也去。”世子對隨從點了點頭。
他的隨從腳步不慌不忙,卻比疾跑中的家仆還要快,明顯是有功夫在身。
廊間的楊二爺正鬼哭狼嚎。
忽然就有好些人急急忙忙奔這兒來了。
“世子爺要見您!”方家家仆驚愕的看著廊下情形,顧不得細問,拽開兩人,架起楊連生就往回跑。
秦良玉揉了揉酸痛的下頜,長松了一口氣。
世子爺的隨從頗有興味兒的看著她,“姑娘也一起來吧,世子爺必會為姑娘做主的。”
秦良玉連忙行禮,“多謝大人,多謝世子爺!”
她整理了凌亂的衣裳頭發,跟著那隨從進了正廳的時候,里頭恰傳來一片哄笑之聲。
楊連生正面紅耳赤的跪在地上,向她投來怨毒的目光。
“這么說,你調戲小姑娘不成?反被小姑娘給咬傷了?”居高臨下的世子爺微笑抬眸。
正廳里又是一片嬉笑。
秦良玉抬眼,恰接觸到他幽深如古井深潭般視線。
她渾身如雷擊一般,劇烈一顫,連忙底下頭去,不敢與再他對視。
楊連生窘迫的無地自容。
“按鹿邑的規矩,調戲良家女子,該怎么處罰?”
世子爺的語調不緊不慢,十分悠然。
可在場之人還是覺出了他這話的威嚴,場面肅然一靜。
“回世子爺,依律當重打五十大板。”他身邊隨從說完,見他點頭,立時揚聲道,“來人,備刑具!”
跪在地上的楊連生猛地一驚,“不不,世子爺誤會,我,我……我姨母是宮中的美人兒!我家是御賜的官窯!你不能……不能打我……”
在場之人的心,皆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給捏了起來。眾人屏住呼吸,視線在世子爺和楊連生的臉上徘徊。
世子爺忽而笑了。
他五官生的極好,這般笑起來,直叫滿屋華燈都失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