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蘭君身上,陣陣陰寒:“古將軍不必客氣,本相告辭!”
臨走前,纏綿悱惻的看了唐初九一眼。
唐初九垂眸,回避了那炙熱的視線。
古清辰送客:“宋大人慢走。”
宋蘭君一走,院子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凝重琬。
唐初九臉憋得通紅,好久憋出一句:“我正要出門時,他……就來了。”
古清辰沉吟了一會后,問到:“出門想去哪?”
唐初九驚疑不定的看上了古清辰,原本以為他會非常生氣的,以為會有一場風暴的,卻沒想到他會是云淡風輕,若無其事藤。
這種反差,反而讓唐初九心里沉甸甸的,覺得難受。
看著面前的男人,想說些什么:“古清辰,我……”
古清辰粉飾太平:“不說要出門么?去哪呢?”
唐初九只得把要說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里:“我想去一趟長安街。”
古清辰說到:“我陪你一起去吧。”
唐初九點頭:“好。”
月尋歡看著二人一起出門后,對古清辰刮目相看。
那份氣度和包容以及臨陣應變,不愧為一國將軍。
出其不意,綿中帶刺,臣相大人,陣亡。
唐初九果真是傻人有傻福。
遇上古清辰,是她天大的福氣。
月尋歡感嘆一聲后,從美人椅上回了屋子,對著‘七毒’的藥埋頭苦研,宋蘭君來這么一趟,讓月尋歡感覺非常迫切需要解毒。
每次一有對宋蘭君的沖動,月尋歡就會天雷滾滾的想到‘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就會臉色非常的不好看,慘綠慘綠的,因為一點都不想和宋蘭君‘分桃而食!’
唐初九和古清辰去長安街,一路無話。
原本唐初九幾次都想說些什么,可是古清辰神色都有些……沙場橫掃千軍時的肅殺。
嘆息一聲,唐初九什么也不說了,其實,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怎么說才好。
對宋蘭君日漸相思愈濃一事,唐初九心亂如麻,不知如何啟齒。
也不敢說,非常害怕古清辰生氣,更加害怕古清辰因此離開。
唐初九不知道這算不算移情別戀,紅杏出墻。
對此,非常苦惱,煎熬。
可是,內心對宋蘭君的思念和渴望,卻是真真切切的,想忽略,想否認都不行。
因此,心里更加惶恐不安。
一起去到長安街,見著原先被燒得一片狼藉的店鋪已經煥然一新,不過還是在賣冰糖葫蘆和豆槳,唐初九一時瞪大了眼。
走進店里,要了八串根冰糖葫蘆后,問店小二到:“能見見你們當家的么?”
店小二是個陌生的面孔,見著唐初九相問,包糖葫蘆的動作慢了下來:“客人找我們當家的可是有事?”
唐初九也就直言:“實不相瞞,這店鋪原先是我在賣冰糖葫蘆和豆漿。”
店小二抬眼仔細打量了唐初九一會后,到:“那請稍等,我去叫我們掌柜的。”
唐初九笑到:“那就多謝了。”
待得店小二走遠,古清辰說到:“初九,這店鋪是我讓從來弄的。不過,這些日子,只虧不賺。”
賣的雖是同樣的東西,可大家都嫌味道不佳,漸漸的客人越來越少。沈從來對此,不是不嘆息的。
唐初九非常意外,看著古清辰,很是動容:“古清辰,謝謝你。”
古清辰一針見血的問:“想見當家的,可是你有什么打算?”
唐初九有些不好意思:“古清辰,我想把這里,改成開藥店。你看怎么樣?可行么?”
本來還想等事情有了些眉目,才跟古清辰商議的。看來世間萬事,果然如蕓娘所說,永遠計劃趕不上變化。
古清辰不答反問:“怎么想到要開藥店了?”
唐初九笑:“因為喜歡,每次認出一種草藥,都感覺很有成就感。要是開藥店,以后我還可以跟著多學些。”
古清辰沉吟了一會后,說到:“那我跟從來說一聲,你要開藥店就開吧。”
哪有那么容易,唐初九嘆氣:“我還只是個想法呢,大夫沒有,藥材也沒有,什么都還沒有,我也什么都不懂。”
古清辰想了想后,到:“要不,我讓從來打理吧?”
唐“海”全|文初九想也沒想的,一口回絕了:“不用。”
自己的鋪子,還是親自操勞的好。而且現在需要這種忙碌,免得老是……胡思亂想,滿腦子都是宋蘭君。
再且,沈從來打理的店鋪都在虧……世間有誰愿意做虧本生意?!
拒絕過后,唐初九才想到,這樣拂了古清辰的好意,不大好,試圖亡羊補牢:“古清辰,我只是想自己做做看。”
“嗯”了一聲后,古清辰沒有再說什么。
正好店小二帶了掌柜的出來,這掌柜的是以前在戰場上的一個老兵,后來因著傷殘,才退了下來。
在沈從來身邊跟得久,因此識得古清辰,如今一見將軍,雖然早就不在軍隊了,不過,還是下意識的行軍禮:“參見將軍。”
古清辰親自扶起因保家衛國而廢了一只胳膊的老兵:“不必行禮。”
掌柜的非常激動,有些語無倫次:“屬下有生之年能再見將軍一面,死而無憾了……將軍請內坐,屬下有壇老酒……不知將軍到此,可是有事?”
古清辰跟著掌柜的進了后院,里面還有幾個傷殘老兵一起打理著這店鋪,一見著將軍到來,立即畢恭畢敬的行禮。
古清辰非常親切的慰問大家,對他們為國家的犧牲貢獻做了肯定和感謝,并且承諾到:“你們放心,必定讓你們老有所依。”
大家都非常動容,當兵一輩子,到頭來缺胳膊斷腿的,落得一身病痛,最需要的就是得到肯定,如今將軍這樣一說,比什么都高興,覺得這輩子值了,死而無憾了。
等從店里出來,唐初九看著古清辰,笑逐顏開。
古清辰不禁問到:“怎么了?”
唐初九兩眼亮晶晶的,崇拜的,有感而發:“將軍,你真威武。”
看著那些士兵發自內心的愛戴,敬重古清辰,唐初九感覺非常自豪,與爾同榮。
古清辰微微有些赧然,伸手揉亂了唐初九的三千青絲。從店里回到竹院時,正是午飯時分。
這餐飯吃的有些氣氛……鬼詭。
歐小滿冷若冰霜,小口小口的喝著湯,與往常一樣。
主要是月尋歡,一會看下唐初九,一會看下古清辰,那目光一看就是居心叵測,就如黃鼠狼給雞拜年。
古清辰沙場征戰無數,氣場強大,非常的鎮定,敵不動,我不動。
唐初九境界不夠,實在是受不了月尋歡的目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忍無可忍,問到:“怎么了?”
月尋歡笑而不語。
唐初九埋首繼續吃飯。
任由月尋歡獨自古怪。
吃過飯之后,古清辰在書房看公文,而唐初九拿了針線繼續繡百福。
隨著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古清辰的劍眉,擰了起來,放下筆到:“初九,過來。”
唐初九放下手中的針線,走過去:“怎么了?”
古清辰微微抿了嘴:“呶,給我畫幅像吧。”
唐初九特有自知之明:“我怕畫不好。”
古清辰堅持到:“畫著畫著就好了。”
鋪好宣紙,拿筆沾了墨,遞過去:“唔,畫吧。”
唐初九有言在先:“畫得不好,可別笑話我。”
古清辰站到了桌前,笑著應了:“好。”
唐初九拿著筆,非常認真的勾畫。
畫來畫去,畫不滿||意。
畫不出古清辰的容顏。
也畫不出古清辰的氣場。
更畫不出古清辰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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