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身法《提縱術》解析完成!”
聲音響起,李不才已深入石府,但還是沒到盡頭。
面前的黑影被他一掌拍散,許久,也沒有再出現,料想是陣外姨母安下的靈石已經耗盡。
再往前行,身子就被結界擋住了。
有些意猶未盡,這樣實實在在感受自己變強的過程,比修煉那無用的元陽訣好多了。
退回來時的路,石府外還是被瀑布阻隔,也出不去。
一時百無聊賴,反正現在渾身塵土,干脆坐在地上,打起了盹兒。
和黑影的連翻惡戰,李不才現在可謂身心俱疲,頭枕著石壁,不知道不覺竟睡著了。
……
“哎呀,痛痛,輕點兒啊,我沒撒謊,那些黑影都是被我用石刻上的秘術擊敗的。”
此時已是日落西山,天色開始昏暗,林蔭小道上,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和一個八九歲的孩童并排而行,女子提著孩童的半邊耳朵。
“你幾斤幾兩我不知道?還說自己練會了提縱術,身上還完好無損,信你才怪!”
姨母嘴角下斜,一臉的郁悶,她實在搞不懂為什么。
本以為進石府會看到李不才被黑影追得倉皇逃竄,哭哭啼啼的模樣,可卻發現這貨竟靠在石壁上睡得鼾聲四起,不知做著什么美夢,嘴角還掛著傻笑。她出石府一看,自己安的八枚靈石卻都黯淡了,沒有了一點真氣。
這個氣得,頓時二話不說就是一個飛腿,踢在了睡得像死狗一樣的李不才身上。
李不才醒來,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的姨母,還沒來得及開口辯解什么,就被提著扔了出去。
“誰說我完好無損,我被那黑影打吐血了!”說著,李不才撩起衣衫,指著自己胸口的那一塊淤青。
“哼,修真界殘酷,斷胳膊斷腿都不稀奇,你這螞蟻咬了下就哭天嚷地的,丟人!”姨母一臉的怒其不爭。
明顯感覺揪著自己耳朵的玉指又用力了些,李不才難忍疼痛,一指點向姨母纖手處的合谷穴,頓時,耳朵上的力道全消,游魚般一個滑步,拉開了和姨母的距離。
身形如狡兔,三兩步就躥出幾十米遠,身下步伐不停,很快就消失在前方樹蔭處,留下一聲大笑:“姨母,我沒騙你,走了啊,哈哈……”
姨母呆在了原地,右掌仍有酥麻感傳來,檀口微張,一幅難以置信的神情。
“玄天指、提縱術,他竟然學到了三流秘術……”
足足半晌,才從呆滯中反應過來,氣得一跺足,不過很快又欣慰地笑了起來。
來到雜役間。
此時天色已黑,女弟子們的房門關著,都已休息。
柴房倒也容易找,建在膳房旁邊。
似乎知道李不才要搬來,柴房都被打掃的干干凈凈,連一點木屑都沒有。
躺在生硬的木板床上,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了。
后屋的樹林里,時不時傳來不知名的鳥叫,擾的他心煩意亂。
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李不才翻身而起。
一個時辰后,他手里提著一只長頸的大鳥,從樹林里走了回來。
這異界生物都奇形怪狀的,不過看著這只鳥獸臃腫的體型,舔了舔嘴,想來肯定脂肥肉美。
“咦?”
院前的一幕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女手持一節竹枝,似在演練一套劍法。
月華如水,少女身形輕靈,手里竹枝揮動,腳下步伐游走,像是蝴蝶飛舞。
“基礎劍術《摘花拈柳》解析完成!”
腦中響起聲音。
李不才啃著從林子里摘的野果,若有所思。
“厲害啊,竟然能看出自己劍招里的破綻,并且掩蓋起來。”他不由驚嘆,“下次得給姨母引薦引薦,是個好苗子!”
“第三式飛花奪葉,發力點不是手腕,而是以肩帶肘,你那樣出劍速度太慢。還有注意下你的鳩尾穴!”李不才咬了口手里的野果,汁水四溢,大聲開口,聲音有些含糊。
那少女聽到聲音,動作一僵,不過很快收腰,規避要害,收“劍”再刺,這次明顯快了不少。
自己這么一提點,少女就反應過來,可以看出其出色的悟性。
“參見掌教!”少女站定,俯身行禮。
李不才擺了擺手,問道:“什么名字?”
少女回道:“姚宣萱。”
“嗯,我記下了!”李不才點點頭。
“剛剛多謝掌教提點。”這名叫姚宣萱的少女淺笑起來,微一躬身致謝。
“這么晚不休息,就為了練劍?”
“宣萱資質愚鈍,大師姐訓誡過,說勤能補拙。”姚宣萱腦袋微垂,說到這有些神情低落。
資質愚鈍……
李不才聽得咋舌,自己依靠“拆招解式”才看出破綻,可這個女弟子卻能靠自己悟出,這也叫資質愚鈍,那他一個開掛的算個啥?
“不說那些。”李不才沖她挑眉,“過來幫我個忙。”
姚宣萱感到費解,還是跟上前來。
很快,前院。
李不才已經用幾匹磚頭堆成一個簡單的灶子。
旁邊擺了幾捆木柴。
“掌教,你不會要吃這東西吧?”姚宣萱驚疑不定,指著被李不才提在手里的灰頭胖鳥,出聲,“這是喪鳩,師姐們說是報喪鳥,不吉利的。”
“膚淺!只要有肉的動物,都能成為珍饈。”李不才撇嘴。
姚宣萱有些委屈巴巴,雖然對方是掌門,可不過卻是一個八九歲大的孩童,被孩童說成膚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幫我摘幾朵荷葉過來,順便再在河邊弄點黃泥。”李不才老不客氣的使喚道。
心里想著明天把少女引薦給姨母,也算給了對方一個大機緣,所以對其呼來喝去也是底氣十足。
姚宣萱詫異,遲疑一會兒,還是應聲答應,提著盞油燈便朝后院而去。
李不才手法嫻熟,殺雞放血拔毛,不對,是殺鳥。
取出內臟,用清水沖洗干凈。
這時,姚宣萱也從外邊走了進來,她那身藏青色的雜役服上已經沾了些許污泥。
“過來!”李不才喚了一聲。
姚宣萱放下手里的荷葉和一團黃泥,走上前。
李不才示意少女坐在自己身旁。
抓住了女孩兒變得臟兮兮的小手,從盆里掬起一捧清水,慢慢幫少女搓去沾在手上的泥土。
李不才倒也沒多想,他一個心理年齡二十多歲的成年人,還不至于對一個十歲出頭的女孩有什么不良心思,只是這一翻動作,卻是惹得姚宣萱臉蛋兒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