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明朵瞪了他一眼,拿起刀柄朝著他的手臂上輕輕一刺。
“你干嘛?”花麒麟快速躲閃,驚訝的問道。
“是你說讓我來上十刀的呀,不用多,我就來一刀,看看你還嘴硬不嘴硬。”游明朵收起刀柄,瞪了他一眼。
花麒麟嘿嘿一笑,“只要是你刺的,我愿意。”
“你在干什么?”看游明朵拿起刀尖朝著自己的手腕處割去,花麒麟忘記自己臂膀受了傷,伸出手,一把按住刀柄,死死的捏住,傷口處獻血立即涌了出來,疼的他咬牙忍住。
已經來不及了,游明朵的手腕已經被劃開,粉紅色的血從刀口處緩緩流出。
“你的血是……不是紅色?”花麒麟驚訝的問道。
游明朵立即按住花麒麟受傷的臂膀,將自己的血遞到他的傷口處,隨著血滴緩緩的注入,花麒麟的傷口神奇的冒出新肉的胚芽,膿水與血水慢慢消失,表面上只留下一片軟軟的血痂。
看著迅速愈合的傷口,花麒麟驚訝的瞪大眼睛,這哪像是新傷,分明就是傷好之后的樣子。
“你為我找荊條受傷,我用我自己的血救你,咱倆扯平了。”游明朵從自己的衣裙上撕下一片長布,將花麒麟的臂膀緊緊的纏了幾圈。
“你真傻,我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你怎么能用自己的血來救我呢?”花麒麟感動的握緊游明朵的手,心疼的看著她手腕處的傷口。
說來也怪,游明朵的手腕處悄然愈合起來,只剩一條極細的痕跡殘留在手腕處,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花麒麟吃驚的看著游明朵的傷口,呆住一般,反復摸搓著她細小的痕跡。
同樣吃驚的還有游明朵,她只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不一樣,除了腳底生花,其他有什么不同她并不清楚。
直到剛才,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莫名的要劃開自己的手腕,看著粉紅色的血跡和花麒麟奇跡般恢復的傷口,她才明白,原來自己的血有解毒治病的功效,所以才會腳底生花,引來新的生命。
一定是身體原來的主人有意引領自己知曉,想清楚這自己的奧秘之后,游明朵感到頭一陣暈眩,一定是剛剛流了太多血,身體發虛。
緩和之后,她緩緩站起來,準備尋找出口。
“朵兒,你的血和別人不同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再不要告訴他人。”花麒麟囑咐道。
“這話好像應該是我囑咐你才對吧。”游明朵看了一眼花麒麟說道。
花麒麟一臉嚴肅,鄭重地說道:“你的血叫魂靈血,是大空國乃至整個云殿最珍惜的血種,千百年難出一個,可助萬物生長,解百毒,是天賜良藥,但是如果讓歹人知曉,你會有生命危險。”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說不定我眼前這個就是歹人中的一位。”游明朵看著花麒麟說道。
花麒麟一把捏住游明朵的肩膀,乞求道:“朵兒,我求你,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會害你,你答應我,任何時候無論是任何人都不要將你的秘密透漏。”
看游明朵眼神里盡是不信任,花麒麟慌忙從脖頸里掏出一片玉葉,高高舉起,“這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念想,我以它起誓,倘若我花麒麟有一句謊言,就罰我萬箭穿心,游姑娘再不理我。”
游明朵無奈的看著他,“我心里有數,我們出去吧。”
游明朵一松口,花麒麟一下子放心下來,將玉葉重新收好,和游明朵一起尋找出口。
天越來越亮,夜晚濃密的樹葉紛紛現出原形,呈現出哀怨的黃色,繞著樹林,游明朵在出發點做上標記,可轉了2圈,每一次都回到起點,始終無法離開。
“怎么辦?”看著始終繞不出去的樹林,游明朵著急的說道。
“這是精心設計過的陷阱,看來綠浮對花馨閣了如指掌。”花麒麟說道。
游明朵已經身心俱疲,再加上早上流了血,她整個人已經沒了力氣,靠在身后做了標記的樹干上。
嗖的一聲,一張嚴實的大網從天而降,上面布滿了一寸長的尖釘,鋒利無比,眼看要把游明朵套進去。
游明朵轉腰一閃,腳蹬在樹上,向后盤旋,一個飛身,躲過了那張大網。
就在落地的一瞬間,游明朵忽然頭部暈眩,腳向后退了一步,向身后的大網倒去。
“朵兒……”花麒麟大叫一聲,腳踩樹干,飛速趕來,攔腰一把抱住游明朵,向前一閃,安然落地。
“朵兒,你怎么了,肯定是為了救我,失去太多血液,才會如此,都怪我。”花麒麟橫抱住游明朵,一臉自責。
“你們沒死就好,跟我出去。”一陣渾厚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歐陽律?”游明朵一下子聽出了聲音。
一看自己竟倒在花麒麟的懷里,游明朵慌忙掙脫跳下來,走到歐陽律面前,興奮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看歐陽律冷冷的望著自己,游明朵慌忙解釋道:“你別誤會,他中了箭傷,我幫他療傷才會……”
“療傷都療到懷里了?”花麒麟調侃道。
“你……”游明朵怒視著游明朵,瞪了他一眼,轉過頭溫柔的看著歐陽律,“別聽他瞎說,我剛剛暈倒了,真的沒有什么,什么都沒有的。”
“還走不走?”歐陽律冷冷的說道。
游明朵立刻安靜下來,跟在歐陽律身后,花麒麟不知從哪摘了一朵花調皮的別到游明朵的耳邊,被游明朵一把扔掉,踩了個稀巴爛。
“別生氣了,我可是在幫你驗證,你那么賣力的解釋,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花麒麟湊到來,小聲說道。
“都是你,你再說話,我就用襪子把你嘴堵上。”游明朵一把踢開花麒麟氣呼呼的說道。
“前面左轉就到了花馨閣側門,你們自己出去。”歐陽律說完,轉身返回樹林。
“歐陽律,你去哪啊,那里面很多機關。”游明朵擔心的說道。
歐陽律沒有理睬,徑直向里走去。
“他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他的綠浮,并不是真的來救你,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學武遲到了。”花麒麟提醒道。
望著歐陽律離開的背影,游明朵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這一次她清楚的感覺到歐陽律的冷漠,以及對自己的無視,他的眼里只有綠浮,擔心給綠浮帶來麻煩,他才救她出來。
他做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綠浮……
告別了花麒麟,游明朵以火箭般的速度趕往帝國比武場,對于一個新人修武者,遲到是極為羞恥的事情,更何況教官獨孤綻是出了名的嚴師,遲到究竟會受到什么樣的處罰還全然不知,反正應該不會輕松。
要刮要煮隨便吧,游明朵嘆息一聲,繼續向習武場奔去。
“小姐,小姐。”剛飛奔踏進比武場大門,游明朵仿佛聽到意兒的聲音。
她急速轉過頭,意兒和獨孤鏡一起站在比武場的大門口,身體向里側去,剛好卡在門口的縫隙里,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到這還有倆人,這要是在晚上,這地方可真是個嚇人的好地方。
“你怎么在這?”游明朵詫異的問道。
“還說呢,你一晚上都沒回去,我快擔心死了,一早就來這找你。”意兒說完,把游明朵上上下下看了仔細,在她臉上捏了捏,確定她沒事才放心下來。
“你一晚上沒回去?”獨孤鏡驚訝的問道,“我不是把你送回家了嗎?”
“你是我爹嗎?”游明朵隨口說了一句。
“啊?”獨孤鏡皺皺眉,“什么意思?”
“不跟你廢話了,我已經遲到了。”游明朵說完囑咐意兒道:“意兒,你快回去吧,我沒事。”
游明朵說完,想起什么似得,扭過頭問獨孤鏡:“你為什么在這?難不成也遲到了?”
獨孤鏡靦腆一笑,“我在等你,看你沒來,我就料到你會遲到,我爹爹是個很嚴格的教官,我怕他用最狠的辦法懲罰你,所以我就沒進去,偷偷藏在這等你,要是我和你一起遲到,說不定爹爹會罰的輕些。”
聽著獨孤鏡為了自己故意遲到,一陣愧疚的感覺涌上游明朵的心田,獨孤鏡雖然笨笨傻傻,每次好心辦壞事,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自己,想想自己對他的態度不是責怪就是嫌棄,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
“走吧。”游明朵溫和的說了一句。
獨孤鏡的臉上立刻笑出花來,屁顛屁顛的跟在游明朵身后朝著帝國練武場走去,剛走幾步,他忽然湊到游明朵耳邊小聲問道:“對了,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游明朵真是無語了,不想再搭理他,剛剛對這小子樹立起來的良好印象和深深地愧疚一瞬間因為這句話煙消云散,真是狗改不了吃……那個,說話辦事從來都沒在點子上過。
看游明朵臉板了下來,獨孤鏡咽了一口唾沫,趕緊閉上嘴巴。
習武場內,所有的修武者盤腿端坐,閉目打坐,獨孤鏡則站在高處,遠遠地監視著一切,對于修武者而言,坐如松是最基本的要求,打坐修煉雖看似簡單,但要達到高境界的標準實為不易。
游明朵像犯了錯的小學生一般垂頭走過來,低聲道:“報告教官,游明朵報道。”
“還有我,獨孤鏡。”獨孤鏡立即補充。
所有打坐修煉的人立即睜大眼睛,紛紛看個究竟,有的人已經竊竊私語,猜測著這位嚴苛的教官會如何立威。
綠浮雙眼一瞪,一股憤怒的火氣從她的眼睛里噴射出來,游明朵居然能從陷阱里逃生,而且毫發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一定是歐陽律,這個叛徒,口口聲聲說為了自己,居然背著自己把游明朵放出來,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