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屋內(nèi)傳出巨大的聲響,屋內(nèi)所有的一切都燃為灰燼,恐怕里面的三個人早已非死即傷,張勁書放下心來,開懷大笑,梅方朱跟在身后,離開地牢。
此時烈火熊熊的屋內(nèi),邪惡的火焰毒辣而又炙熱,像是發(fā)了瘋的洪水一般,鋪滿了房間內(nèi)的每一處,木制品在大火的烘烤之下,發(fā)出啪——啪的響聲,讓人不寒而栗,屋內(nèi)所有的裝飾被大火侵蝕,燒成了一團,逐漸化作灰燼。
游明朵被花麒麟緊緊抱在懷中,一雙手纏繞在他的脖頸之上,一股涼氣從他的腳下蔓延開來,透過全身,向四面八方散去。
“顏龍,快過來?!?
顏龍使出隔層空間,正滿屋子的遏制這場大火,整個人已經(jīng)被熏成了肉干,被游明朵一召喚,這才回頭發(fā)現(xiàn),花麒麟這小子,不知為什么,身體居然運作冰冷的真氣,他身旁一米開外的地方居然毫無損壞,凡是碰到他真氣的火苗,皆悻悻的退了回去。
“這是為何?”顏龍好奇,但畢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怎可要另一個男子的保護。
看游明朵安然無恙,顏龍心里放下了一大截,自己一個大男人,需要另一個男人的保護,而且是自己的情敵,簡直可笑。
拒絕享受花麒麟的保護圈,顏龍依然站在圈外,使用隔層空間,竭盡全力避開火苗,顧了左邊又顧不了右邊,顧了右邊,上面又掉下來一塊木頭,折騰的他手忙腳亂,頭發(fā)衣服零亂不堪,整個人像個掏炭的一樣,再也不是那個風流倜儻的白衣少年——四王子顏龍了。
顏龍固執(zhí),游明朵也不再勉強,看看花麒麟,此時的他正愜意的欣賞著眼前的情景,看著顏龍在火里不停地跳動,微微淡笑。
不一會,花麒麟的淡笑變成了哼笑,游明朵順著望過去,顏龍此時正被火團包圍,右臂的袖子已經(jīng)著了火,慌慌張張的撲打,上躥下跳,可這被汽油點過的火苗絕不是吃素的,越是拍打,它越是瘋狂,一個卷舌,朝著整個身子迎了過來。
“不好。”游明朵掙脫花麒麟的懷抱,從懷里跳下來,向顏龍身邊沖過去,想幫他拍打火苗,被花麒麟一把抓住,“我去?!?
一陣冷風襲過,顏龍身上所有的火苗已瞬間消逝,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jīng)被拉近一米內(nèi)的真氣包圍圈。
“你怎么樣?”游明朵問道。
顏龍看著朵兒關(guān)心自己,心里舒坦了許多,怕她擔心自己,淡笑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低頭望著自己被火舌卷過的衣服,一向注重儀表的顏龍深感慚愧,而且居然是被花麒麟救下,心里更不是滋味,眼睛望著不斷龐大的火苗,嘴里淡淡的冒出兩個字:“多謝?!?
這兩個表面上是謝謝,但是聽上去,卻絲毫沒有誠意,哪里像是謝人,分明就是嫌棄多管閑事的表現(xiàn)。
花麒麟看著顏龍滿身黑漆漆的樣子,像個半熟的烤紅薯,不跟他計較,笑著將游明朵拉到自己身邊,“要謝就謝朵兒吧?!?
“不用客氣。”游明朵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斗,竟誤以為倆人因為剛才的一救之恩,已化干戈為玉帛,如此客氣了。
看著眼前的包圍圈,游明朵詫異問道:“你是何時擁有冷真氣的?”
花麒麟笑答:“我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可以使真氣可以變冷,大概就是在蠱子醫(yī)好我寒毒之癥后吧?!?
花麒麟解釋著,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擁有冷真氣的,居然有如此威力,更沒想到的是,這冷真氣居然在此時救了自己和朵兒的性命,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每想到那丫頭又救了我們一命。”游明朵笑說道,很快開始擔憂,“張勁書將我們分開關(guān)押,也不知道,她和獨孤鏡被關(guān)在何處,有沒有受什么欺負?”
顏龍道:“放心吧,他們對于張勁書來說,并不重要,所以,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應該還關(guān)在之前的地方。”
游明朵點頭,想著一定要逃出去,把他們倆救出來,可看著逐漸被火吞掉的屋子,滿目憂愁,“這……這整個屋子都被燒成這樣,我們該怎么出去?”
花麒麟一只手在游明朵肩頭輕輕一按,走出包圍圈,仔細觀察著屋內(nèi)的點點滴滴。
“麒麟,小心。”
“放心?!?
花麒麟滿身冰氣,他走過的地方,熊熊烈火視他為空氣,毫發(fā)無損。
屋內(nèi)的桌子已經(jīng)燃成灰燼,一張軟綿綿的床榻已經(jīng)變成一堆黑渣子,所有的擺設已經(jīng)不復存在,化為烏有,就連房頂?shù)拇右惨呀?jīng)掉落下來,燒成碳灰,整個房間成了名副其實的空架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室內(nèi)火葬場。
唯一一個殘留的物品,就是一個鏤空的鐵質(zhì)花架,在大火的烘烤下,已經(jīng)變得黑漆漆的,屋內(nèi)到處都是刺鼻的烘烤下的臭味和嗆鼻的煙味。
所有的一切都被燒毀,可是,只有……鐵!等等!
花麒麟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所有的思路連了起來,覺得不對,所有的物品都已經(jīng)消失,整個房子都燒成了灰燼,張勁書就不怕他們逃出去嗎?
再看看堅硬的墻壁,所有一切都明白了,原來如此!
鐵質(zhì)的物品不會被大火燒毀,他沖過去,驗證自己的判斷,摩擦著被烤的黑漆漆的墻面,果然在黑色粉末褪去之后,露出鐵青色的一面墻,用力敲了敲,傳出一聲脆響,是鐵!
再看看其他幾面墻,同樣是堅鐵打造,甚至連屋頂也是硬鐵,好狠的手段,如此做法,上天不能,遁地不靈,只能被困火種,活活燒死。
張勁書這王八蛋,為了讓整個屋子與外界斷裂,竟用堅硬的鐵皮將整個屋子進行包裹,如此一來,大火襲來,整個屋子就是銅墻鐵壁,就是三個人的真氣全部加起來,也無濟于事。
這分明就是名副其實的鐵牢,就是要三個人活活燒死在里面,尸骨無存。
“王八蛋!”花麒麟拳頭緊握,敲擊在鐵壁之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伴著熊熊火焰,在屋內(nèi)想起敲擊的回聲。
游明朵想從圈子走出去觀察,被顏龍阻攔。
“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游明朵焦急的問道。
花麒麟重新回到圈內(nèi),攤開指頭上漆黑的墨痕,神色凝重,“鐵。”
“這屋里所有的裝飾及外表輪廓都是假象,是張勁書用來誘惑和隱瞞真實的假象,讓我們放松警惕,其實這四面八方全是堅鐵制成,是真正的銅墻鐵壁,屋內(nèi)一旦起火,四面貼墻,我們,我們無處可逃?!?
“這畜生明擺著是要置我們于死地,原先我還以為他只是……”
說到這,游明朵不能再繼續(xù)說下去,總不能說原來她以為張勁書的目的,就是給自己和顏龍?zhí)峁┮粋€封閉而又溫馨的牢籠,讓自己無處可逃,干柴烈火,讓自己失身于顏龍,羞愧而死吧。
“只是什么?”花麒麟問道。
“沒,沒什么?!庇蚊鞫浔荛_花麒麟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氣狠狠的說道:“這老東西原來早就算準了你會來救我,想讓我們葬身火海,同歸于盡。”
“我不會讓他如愿的?!被梓朊碱^緊鎖,思索著辦法。
看了看花麒麟沒有異樣,游明朵松了口氣,眼神一抬,看顏龍正神情的望著自己,慌忙躲開,搖了搖花麒麟的胳膊。
“麒麟,張勁書這么做,更加確定了我心里的一個猜測。”
“什么?”
“張勁書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話音一落,看兩個人都不說話,繼續(xù)解釋:“如果張勁書的目的僅僅是大空國的帝王之位,那本可以在我和顏龍到達之后,放火燒死我們,或者干脆再簡單一點,直接殺了我們,一了百了,因為顏龍是他成為帝王最大的阻礙!”
將眼睛從顏龍身上,挪到花麒麟身上,繼續(xù)說:“可他偏偏沒有這樣做,目的是放長線,釣你這條大魚,這就奇怪了,一國帝王,巴結(jié)云殿還來不及,怎么會冒著殺頭的危險,殺害未來霸神的繼承人,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人想讓你死,而這個人,絕不是張勁書,是他背后真正的指使。”
顏龍吸了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來,“以你所見,殺死帝父的是張勁書,還是他背后的指使?”
游明朵剛要說話,花麒麟的聲音已經(jīng)傳了出來:“他們是利益關(guān)系,張勁書需要空帝的帝位,而他背后的人,要的是一個聽話而又可以掌控又足夠狠辣的人,為他做更多缺德的事,沒有了利益和利用價值,這兩個人遲早會咬起來?!?
“麒麟,這個指使者是誰?不知你心中想的是否和我想的一樣。”
游明朵問完,花麒麟伸出手,隔著游明朵的外衣,朝著她的脖頸上摸了一把,晶錘瞬間閃亮,很快變暗。
“只有他才有資格許給張勁書空帝之位,而且對天下之主的霸神之位早已唇線三尺?!?
花麒麟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又落下,三個人已經(jīng)心照不宣。
趙子烈!
已經(jīng)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自此開始,絕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