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了一輛順風車,在城中找了很久,人影一直晃動在他們的面前,熙和不知道這里的作息時間和F城的相差那么大。
他們早飯也沒吃,昨晚的食物早就消化得不見影蹤。這時肚子都有些餓得沒了知覺。
茫茫人海中,要找一個人仿佛是大海撈針。
“看來是找不到了。”蘇嶼滿頭大汗,汗濕了他白色T恤的前襟。
熙和也是滿頭大汗,她將頭發隨手扎在腦后,說道:“我答應了要幫她找到的。”
她就是這樣倔強,他們的放開雖然不能說所有的原因都是她,他們的情況是紙包不住火的她只是莫名的成了這個***而已。
“我在找找吧。”熙和并沒解釋,她倔強的將額頭的汗用手背抹去,繼續沿著大路走著。
蘇嶼跟在她的身后,拉住了她的手。
“我們這樣是純屬碰運氣的,我不知道你是要當真找到,如果你想找的話,那就跟著我來。”
熙和見他認真的說著,睿智的雙眼充滿自信。
那樣一個自信的人,她不得不信任他。
“那好,現在你先坐在這里,我去那邊買點東西。”
熙和點了點頭。她相信他,沒有理由的相信他,因為她剩下就只有他了。
她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見蘇嶼跑去了對面,她才往遠處眺望了片刻。
她望著那邊的橋,忽然有些熟悉,似乎那是晚上何倩倩告訴她的。
那座橋叫斷魂橋。
相傳有一個人熱愛旅游的人在異國他鄉愛上了異國人。
他本來是一個攝影愛好者,后來卻變成了他的職業,他接到公司的要求,要拍一組關于橋的畫冊,作為專題,便來到了著蘇黎世。
在著名的Salginatobel bridge橋下,拍攝著山水,人物,每一處都詩情畫意,忽然橋上一女子經過,女子好看的容顏恰好留在了他的相框里。
女孩毅是發現了那個偷拍的青年,她只是淡淡一笑,這一笑卻奪下了青年的魂。
女孩走后,青年沒有了任何的閑情逸致,所有的畫似乎都沒有她的一絲一毫好看,再好看的山再好看的水,都不及她的一個笑容。
他在哪里待了一整天,都沒有再見到女孩。
他將照片帶回旅店,她一襲紅色的長裙,帶著白色的帽子,身材高挑,及肩的頭發隨著風有些飄揚,微微卷曲的頭發像浮躁一樣,挑撥著他的心。
活了二十幾年的男孩知道了什么叫做一見鐘情,
之后連續幾天,他依舊每天去,每天就見到了女孩,女孩每次都會經過那橋。
每次一個笑容,有一天,他終于有勇氣叫住了她,他慌亂的跑到了橋上,膠片定格住了似的。
相遇是最好的風景,他如沐春風,她一笑傾城。
本該是最好的結局,可是斷魂斷魂,魂斷夢已碎。
血腥模糊了雙眼,原來并沒什么女子,只是一縷幽魂祭相思。
最終一群路人將青年的尸體葬在河下。
那是她告訴熙和的故事,很玄妙,只是不知道她說的那個女子到底是誰什么人。
蘇嶼手里拿了些吃的,熙和有些食之無味。
“我們什么時候去找?”熙和只喝了些水,這里的東西她有些吃不慣。
“我們在這里等。”蘇嶼說道。
“阿嶼,如果你不想找的話沒事我一個人找就好了,我們走在這里怎么可能找得到。”熙和忽然有些無奈。
“怎么會,聽我說完,先吃點東西。”蘇嶼說道。
“我沒什么胃口。”
“多少也好吃點的,吃吧,吃完大概就能知道了。”
熙和有些期待,或許他說的是真的,她再次將手里的紙袋打開,看著里面白兮兮的面包樣的東西輕輕的下口。
果然如他所說,他只是看了眼手機便笑著說道:“我知道他在哪里。”
熙和定定的看著他。
他什么也沒說便拉著他往往河下走。
橋下面有幾個石階,鵝卵石印在腳心,透過鞋子有些舒服。
只見坐在最下面的石階上一個戴帽子的少年,微微低著頭。手里拿著票據,看著似乎在猶豫著什么。
“阿哲。”熙和叫了一聲,
男孩轉過頭來,這才看清楚了他的樣子,見是她走來,他立刻站起身來拔腿就跑,在著鵝卵石上行走是很困難更別說是跑步了。
他還沒走幾步便崴到了腳。
“你跑什么?”熙和連忙追了過來,他的樣子恨驚惶,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叫你來的?”他反問道,
熙和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道:“你為什么要走?你知道她多難過嗎?”
少年低下了頭,他自嘲的笑了笑起身一屁股坐在一旁的臺階上。
“怎么說那,你不會懂的。”他的神情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眉頭微皺。
“我不會懂?我是不會懂,你知道嗎?她是花了多大的勇氣才和你說的,你卻像個慫包就這樣走了,你讓她怎么辦?你還是個男人嘛?”熙和氣得臉通紅。
阿哲滿臉的愧疚,“我也不想離開她,可是她懷孕了,我能怎么辦?”
熙和有些想笑。這都什么理由。
她指了指遠處的橋,說道:“你知道這是什么橋嗎?”
“Salginatobel bridge”
“還有一個名字。”
“斷魂。”
“你為什么來這里?”他她問道。
實際上那故事還沒有完結,她也特別想知道那個男子為什么就死了?
“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覺得故事里的男人和我有些相似,我只是想離開,我害怕了。” 他說道,臉色有些蒼白,望著橋上的行人。
有些相似?
后來將他埋葬的行人,這才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男青年在很早以前就來過里,那時年少無知愛上了當地的一個女人,那時候太小了,才十八歲的青年,有太多的東西承擔不了。
他的女朋友懷孕了,那個喜歡穿紅色衣服的少女,她滿是喜悅的告訴他。
可是他當時就很害怕,小孩,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生物。
那天他偷偷的回去了,電話卡所有的聯系方式都被他毀了,女仔在電話的另一端哭著,她絕望了,神志恍惚,終是發生了那場悲劇。
后來男子應工作需要再次來到斷魂橋,這讓他憶起那位少女來,他是愛過的,只是當時還承擔不聊那份愛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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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可是她都不告訴我,懷孕了還到處跑,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又該怎么辦?”他說道。
“如果你真的沒有絲毫擔當的話,你就走吧,倩倩愛你那么深。如果你一點也不在乎她的話那你就走好了。”熙和說。
阿哲低下了頭,“我很害怕她做傻事。”
“那你就應是回去看她一眼,告訴她你要離開的原因。”蘇嶼說道,他雙手環胸看帶著著一切,這樣的少年是他不屑一顧的。
是男人就因為負起責任,所有的借口都不是借口。
“我去見她。”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一樣,將手里的票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
三人立即便往回走。
“給她回個電話吧。”蘇嶼提醒道。
阿哲點了點頭,早點讓她放心就好。
電話一直顯示在撥打中,并沒有人接。
他有些緊張起來,“會不會有什么事?”
這才想起剛剛的傳說來,那個女孩是在從橋上投河身亡的。當時車輛特別的多,就算別人第一眼看到了她,也不會想到她要跳河。
熙和想起她滿含恨意的眼神,難道她是去了——醫院?
熙和猜想這女孩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不會那么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那么要是真的要結束一個生命的話。那便是肚子里孩子的生命。
“我們去醫院吧。”
幾人沉思了一會兒,最終是去了醫院。
最近的醫院也好很久,在半路上,蘇嶼和旅游團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他也證實了是有兩個個人陪著她去的。
阿哲有些坐不住了,他一會兒焦躁不安,一會兒平靜得可怕。
終于是熬到了醫院的門口,卻見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子,由兩個人攙扶著走了出來。
女孩見他之后立刻就哭出了聲音來。
阿哲愣愣的站著,兩面相對,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你,沒事吧?”
“嗯。”她苦笑著搖了搖頭。似乎這個你任何人都快的女孩學到了什么。
“我,對不起。”男孩低下了頭,虔誠的道歉。
她的眼淚流的更加的兇了。最難釋懷的不就是他的這句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每次都可以換來沒關系的。
她搖了搖頭,便上車了。
阿哲望著她的車消失在人流中,他們還是來晚了一 步。
三人跟著她的車一起駛向了旅館。
他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她房門口,熙和催促他去敲門。
“我有些沒臉見她。”
“去吧,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熙和說道。
阿哲最終是舉起了手,落在門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里面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幾個帶團的人也來了,發生了怎么大的事情他們自然也要知道女孩的狀況。
“倩倩,我們進去了?”
不等她作答,幾人都進去了,才發現女孩蓋著的白色被子上開出了一朵鮮紅的玫瑰,他急忙沖上前去。
“你怎么了?”她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像是純白的牛奶,輕輕顫動的睫毛像是折翼的天使。
男孩痛哭著,哭聲感染了所有人,最親愛的人就這樣消失了,像輕輕的落葉,她還那么年輕就已經走到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