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在地上蹲了不久,只見兩個人架著她的胳膊,把她放到床上。熙和躺在柔軟的床上,心情并沒有變好,胃也跟著抽痛了起來。
“誒,別走啊,借我一個電話。”熙和話還沒說完,他們就走了出去,像是沒聽見一樣的。
熙和望著天花板,揉著肚子。“為什么天花板也是黑的?”
迷迷糊糊中她又睡過去了。
“老大,這個人你打算怎么辦?”邢冬冬看著狐貍老大。
“既然她命大就放了她吧。她也不會知道是我們。”黎魏靠在沙發(fā)生抿了一口他最愛的黑咖啡。咖啡略帶苦澀,咽下之后嘴里卻有一股甘甜。
“可是,老大,我覺得他身邊的那個人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事,我們要不要?。”邢冬冬微微的弓著身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那邊怎么說?”黎魏慵懶的額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
“他們并沒有說什么,那個女人也是真狠,這小女孩看來和她也沒有什么恩怨吧。”
“這只是表面的,這件事先放著,你不要再跟著他們了。”黎魏起身,準備去看看樂樂的時候,恰逢手機響了,他抬眼看了看來電顯示。
猶豫了三秒,還是接聽了。
“她現(xiàn)在在你那?你在哪?我去接她。”
黎魏聽著手機那邊的聲音,笑著說:“她很好,明天,白城柳巷,你來吧。”說完他便掛了電話。臉上的笑,頃刻收回。
他喜歡對著敵人笑,笑里藏刀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老大,那豺狼那邊的事,看來他們是要和我們硬碰硬的了,我們傷了他那么多兄弟。”邢冬冬說道。
“他們不過是一個騙子組織,怕什么,他們不敢通知警察的,白道上不插手的話,以我們的能力會怕他?”黎魏嘴角向上揚了揚。
“這自然是,我們才五個人,他們十幾個人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他們也是真的弱。”邢冬冬也笑了起來。
“你忘了他們的頂頭上司還沒有露過面,千萬不要太得意忘形。”
“老大,你放心,就他們什么頂頭上司,幾年都沒有露過面,想來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吧。”
“或許,但是傳言上大家都是怕他的,現(xiàn)在他們的交易黃了,看樣子那對中年夫婦的就要遭殃了。”黎魏冷笑道。“你去忙,盯緊豺狼。”
“是。”邢冬冬看著黎魏的背影,富有深意的一笑,摸了摸臉上的痣,隨手把它拿了下來。看了一眼丟到了垃圾桶里。
“想不到他因為一個孩子變得不再狠厲了,而是處處都會再三考慮,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邢冬冬冷笑道。
想起他的那個計謀,他們一開始就趕到了附近,埋伏好了,等著那些蠢蛋上鉤,用**迷昏了他們,過了一刻鐘,**消散的差不多,他們也沒有那么快清醒,才進去。表面上是轉身就走,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抹了一些解昏迷的藥在鼻尖,那個盒子里面除了那種治療先天性房室瓣缺損的藥之外,還放了一種空氣蒸發(fā)的迷昏劑。
在打開盒子的空檔,他們屏住了呼吸。遞給豺狼的人之后,過了幾分鐘,他們才全部吸入。一網(wǎng)大盡。現(xiàn)在的他們應該才剛醒過來。
至于為什么沒有滅口,那是來不及了,屋子外面的人也快醒了。
看起來是很不錯計謀,但是黎魏卻害怕了很多的東西。害怕失去一些東西,比如說,樂樂。
或許這是他們的一個機會。邢冬冬走向外面的表情嚴肅了起來。眼底的深處卻藏著讓人摸不透的冷笑。
樂樂的房間很大,大大的床足足有三米。
靠近窗戶的地方放著一個大大的書架,上面的書都是樂樂叫他買的。一半以上都是關于法國的,法國文化,法國歷史,以及語言的學習。少部分是他愛看的故事。
“樂樂,你醒了,餓不餓啊?”黎魏坐在床邊,看著小小的男孩,微微蹙了蹙眉。臉已經(jīng)沒有那么紅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我想喝水。”
“好。”看著他說話,黎魏才放下心來。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阿木姐姐在哪?”樂樂質問道。
“她在休息,明天我把她送回白城。”
“哦,那時候我聽到你要把姐姐丟到那些壞人哪里,我很害怕。”樂樂小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樂樂躺著,睫毛的影子投射在眼周。大大的眼睛因為發(fā)熱而有些發(fā)紅。
黎魏看著他淡淡一笑,眼睛里滿是寵溺。那時候她把孩子送到他這里的時候,他很不想理一個孩子,他做是刀尖上舔血的買賣,帶個孩子豈不讓人笑話。
經(jīng)過一兩個月的相處,他才知道,他們是父子,那種血濃于水的親情不是他說不理就不理的。他平常雖然話不多,但是他卻是喜歡的緊。
如果上官琪回來的話,他是可以原諒她的。因為他們的孩子很需要一個母親,他不希望他的童年缺少那份最重要的東西。
“別怕,那只是一個欲擒故縱的把戲而已。這些你不需要懂,你只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了。”
樂樂有些懂了,便笑了起來。
黎魏看著樂樂小朋友的兩個深深的酒窩,點了點他的腦袋。“你可別亂想,好好睡覺,有什么不舒服的和我說。”
樂樂點了點頭,不舒服的感覺憑空消失了。只覺得身體有些熱,剛想把被子踢到床尾,卻被黎魏止住了。“蓋著被子,出了汗,熱才會被帶出來,這樣的話很快就能好了,如果你不聽話,明天還去打針。”黎魏一本正經(jīng)的說。
“不要打針。”樂樂滿是委屈的看著黎魏。
黎魏卻噗呲一笑。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你是還想和他們去玩幾天嗎?爸爸,這幾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如果你不想和他們去玩的話,我可以給你請給家教老師,你就待在家里。”
樂樂撥浪鼓是搖頭。“不要待在家里。阿木姐姐,他們還會有危險嗎?”
黎魏收起了笑。“不會有危險。”或許,他們想要調查那么多的話,肯定會被牽扯進來的。
“真的嗎?你保證他們會沒有危險嗎?”樂樂又看了一眼黎魏。他現(xiàn)在知道了,他的爸爸是喜歡他的,她很開心。
黎魏微微點了點頭。樂樂卻伸出一根手指。“我們拉鉤。”
“樂樂,我只是不會去傷害他們,世界上那么多人,我也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傷害他們,我是管不到,你知道嗎?”黎魏的眼神沉重起來。看來樂樂是很向著他們了。
樂樂失落的收回手,神色緊張了起來。“怎么會?他們那么好,世界上的人怎么會傷害他們?”
黎魏摸了摸他的臉。“世界上的人太多了。“
“哦。”
咕咕——
樂樂的肚子響了起來。
黎魏一臉笑意的等他開口。
“我想吃揚州炒飯。”他眨巴眨巴眼睛,樣子很是可愛。
“好,你等著,我去給你買,你別把被子踢了知道嗎?”
樂樂把被子蓋的更高,只留出了兩只眼睛,咕嚕咕嚕的。
黎魏的表情溫和的不像話。輕輕的出門,還隨手把門關上了。
“老大,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我出去買個東西。”說完就走了。
小弟看著老大的背影,老大是對自己笑了嗎?這個只會冷笑,嘲笑,諷刺的笑,笑里藏刀的笑,現(xiàn)在居然會對他溫和的笑。
小弟眼淚汪汪的,“老大多久沒有這么笑過了?”
自從他跟著老大以來,他都是鐵石心腸,做事狠厲。看來小老大幫他改變了很多。
看來親情是最好的良藥。
黎魏開車去了附近最有名的炒飯鋪子。炒飯鋪子雖然店不大,但是這里的味道好,來這里打包的人很多,長長的隊伍,足足有二十幾人。
黎魏站在最后面皺了皺眉眉頭。想著家里的小家伙還餓著肚子,這樣要排到什么時候。他有些焦急的看著一個一個的人回家。
終于排到他的時候,他惡狠狠的看著老板。“兩份揚州炒飯,”
老板是一個有點胖的廚師,店里只有他一個人,他滿頭是汗的,臉上的笑卻一刻也沒有放下來過。
這么多人排著隊,他也是很不好意思的。只能用小小的微笑,來報答顧客對他的選擇。
看到黎魏他的神情一愣。隨后才反應過來,“好嘞,您稍等一下。”
廚師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踮起手邊的鍋,在自來水下沖刷了幾下。黎魏皺了皺頭,這看起來很不衛(wèi)生的樣子。再回頭一看,排隊的人并沒有減少。
秦明看著廚師的動作,好使行云流水般的熟絡。
香味彌漫開來,他看見廚師拿樂一個黑色的罐子撒了些什么在上面,香味卻越加的濃郁了。
“你放了什么?那罐子怎么黑乎乎的?”黎魏有些急躁看著廚師。
他站在小小的窗口,只能看著里面,卻并不能做什么。
“您別急,這是黑胡椒,加了味道會更加的美味的。”老板笑著說道。兩份的揚州炒飯也做好了。
找錢的時候,老板樂呵呵的道歉:“您等急了吧?肯低是給孩子帶飯,您放心這個很衛(wèi)生的,這里的小孩子都很喜歡吃我這里的炒飯。”
黎魏拿著飯和零錢,一眼都沒看廚師。
廚師卻對著他喊了一句:“我就在這里開店不會騙你的,看來你是一個好爸爸啊,你是最焦急的一個。”
黎魏轉身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在陽光下,臉上的小酒窩有些若隱若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