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無言地走到了點(diǎn)歌臺,我對他說沒有這首歌,他大聲喊道:“那來一首《倔強(qiáng)》吧!”
音樂響起,他不滿足地把音樂聲開到了很大,然后震耳欲聾地唱了起來,我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有些狂躁,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橛龅搅耸裁礋o法訴說的事。
一首歌唱完,他把話筒直接扔在了沙發(fā)上,隨后坐下來便又像沒事人一樣大笑著和兄弟們喝起酒來。
許小亞抱著我的胳膊在我耳邊小聲問我:“你們吵架了?怎么感覺杜老大情緒很不對勁?”
“就算他有情緒也不會因?yàn)槲?,我只不過是他發(fā)泄的出口罷了。”我悻悻地說道,直接拿起一瓶酒咕嚕喝了個精光,感覺胃像心一樣,火辣辣地疼。
“哎……”許小亞頗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地說,“聽說最近好像是因?yàn)樗k錯了一件事,導(dǎo)致他老爸損失了不少錢。估計老頭兒沖他發(fā)火了,他心里煩悶?!?
我聽許小亞這么一說,不由得抬起頭來,連忙問道:“你知道是什么事嗎?怎么回事?”
如果是這樣,他卻依然還沒忘記要罩著我,至少證明在他心里我還有點(diǎn)兒份量,不然他晚上又怎么可能及時出現(xiàn)呢?!他這個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不明白他到底對我是什么心態(tài)。
許小亞搖了搖頭:“我哪兒知道,一諾那個人向來在人前都是嘻嘻哈哈的,什么事兒都放心里。浩辰也是聽他們公司的人說,說黃老頭當(dāng)著全公司高管的面訓(xùn)斥了一諾?!?
不會是因?yàn)槎乓恢Z為沐爺辦事吧?我心里默默地想著,卻沒有說出來,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被許小亞這么一說,我心里原本對杜一諾的那點(diǎn)兒埋怨瞬間消失了。
我拉著許小亞他們坐在了一起,舔著臉抱著杜一諾的胳膊甜甜地笑道:“老大,我們跟你一起玩好不好?”
本來以為他會發(fā)火,誰知一首歌吼完,他好像又沒事兒了,他伸手像摸一只貓咪一樣摸了摸我的頭,然后對浩辰還有幾個兄弟說:“來來!這盤玩完讓他們兩個女的也來加入!”
杜一諾一嗨起來,大家跟著都嗨了起來,游戲一圈圈玩下來,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杜一諾也不知道耍什么性格愣是不讓我喝酒,每次輪到我喝酒的時候他都搶過去直接干了,這么幾次下來,我忽然明白,他這哪里是紳士,他就是心情太煩想喝酒而已!
他最后喝得酩酊大醉,他一個小弟開著他的車把我和他一起送回了他家。我和他小弟一起把他扶著放在了沙發(fā)上,他小弟忽然張口對我喊了一聲“嫂子!好好照顧老大!我走了!”
一聲“嫂子”,叫得我渾身都跟著顫了一下。我不過是杜一諾的玩伴而已啊,怎么他小弟會叫我嫂子?!
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走人了。杜一諾躺在沙發(fā)上,忽然一下坐起來爬到洗手間嘩啦吐了起來。我連忙走過去,他卻“砰”地關(guān)上了門,不想讓我看到他的樣子。
當(dāng)他吐完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洗了把臉,也清醒了許多,他問了一句讓我感覺很傷的話,他說:“你怎么還在?”
“你沒事就好,那我走了?!蔽衣犓@么說,頓時一刻都不想多待地拿起包就準(zhǔn)備往門外走。
“挺有脾氣啊,說你一句就要走,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賽臉了?!彼谖疑砗罅R道。
“那你究竟要我怎么樣?”我停下腳步,扭頭望著他,不禁問道。
“什么要你怎么樣,馮寶兒,我要你把衣服脫了,你脫吧!”他大大咧咧往沙發(fā)上一躺,眼睛似噴火一樣盯著我。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有關(guān)。但是我不希望因?yàn)槲矣绊懙侥?,你可以不管我的。”我凄涼一笑,無奈地對他說道。
“不管你?呵呵,馮寶兒,我杜一諾說出來的話還從沒有收回去的道理?!彼Z氣十分生氣地說道,他說,“我這人沒多少文化,沒多少錢,但我有一個腦子一顆心,我這顆腦子每天都在不停地思考,我這顆心上沒有彎彎繞繞的東西。我對人就是一個字,真!我說過保誰,這一輩子我都會做到!哪怕我有一天被你傷了,只要我活著,我依然會保你!這些話我希望你記在心里!因?yàn)槲也粫僬f第二遍!”
杜一諾猛拍著自己的胸膛,擲地有聲地對我說道,他話語里那種說不出的豪情讓我深深震撼,我怔怔地望著他,久久,我問道:“那你現(xiàn)在需要我做什么?真的需要我脫衣服?”
“滾過來?!彼麑ξ液傲艘痪?。
我乖乖地滾了過去坐在他旁邊,他伸手把我大力攬入懷中,然后忽然聲音溫柔了許多:“傻瓜,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就想靜靜抱抱你?!?
忽如其來的溫柔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他抱著我,頭緊緊貼著我的頭,就這樣安靜地抱了很久之后,他忽然悻悻地嘆了口氣:“寶,你說我怎么辦才好?”
“怎么了?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我能感覺你好像不開心?!蔽也唤麊柕?。
“沒什么,呵呵,我就是不知道我杜一諾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這種仰人鼻息的日子。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夠爬到最頂端,我要讓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我究竟能不能成功。寶,你現(xiàn)在聽這些話,像不像是個笑話?”
“不,我一直相信你能夠成功,真的。”我鄭重其事地說道。
“呵呵,”他苦笑了一下,他說,“黃老頭兒當(dāng)年從一個賣茶葉蛋的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老板,他也沒什么文化,他就是運(yùn)氣好。可惜,現(xiàn)在終究不是那個紙能變金的時代了……寶兒,我特別累。”
“你其實(shí)已經(jīng)很好了,如果像你這么活著都覺得不夠知足,那像我們這種人該怎么辦?”我悻悻說道,話到嘴邊終究有些蒼白。
“知足什么?現(xiàn)在的我算什么?別人的走狗?傀儡?跑腿的仔卒?呵呵……寶兒,很多事情你不懂。我有時候很累,很想回平陽,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杜一諾抱怨道。
“回平陽,你舍得下現(xiàn)在嗎?”我不禁問道。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沒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我最舍不得的,是我這些兄弟。錢沒了,可以再賺。兄弟沒了,我杜一諾就活不成了。黃老頭居然逼我向我兄弟開刀,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杜一諾痛苦地說道,眉頭擰成了一股繩子。
“兄弟?黃總逼你做什么了?”我連忙問道。
杜一諾一個勁地?fù)u頭,忽然脾氣一上來把沙發(fā)上的枕頭一下扔了老遠(yuǎn),并不回答我的話,卻忽然把我摁在了沙發(fā)上,直接掀開我的裙子扒掉了我的內(nèi)褲。
“馮寶兒,我想g你,可以嗎?”他在我身后問道,實(shí)際卻并非征求我的意見。因?yàn)槲也恍枰c(diǎn)頭,他就已經(jīng)開始了。
我承受著他一次比一次更兇猛的撞擊,我的手緊緊抓住沙發(fā)上的靠背,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對這樣的杜一諾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漸漸在潛意識里,我覺得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他身上有太多和我相似卻又不同的東西。很奇怪我們原本并不處于一個世界的人,可是那些無奈、痛苦與糾結(jié)卻又都那么相似,而這些相似在我們之間產(chǎn)生了一種神奇的、看不見的橋梁,讓我們明明彼此抵觸又忍不住相互吸引,明明吸引卻又拼了命地想要遠(yuǎn)離對方……
“喜歡我g你嗎?”他在我身后大聲地問道,又揪起我的頭發(fā),非得讓我轉(zhuǎn)頭看到他霸氣側(cè)漏的模樣。
我不想點(diǎn)頭,可是我搖頭只會激起他更為猛烈的攻擊。他就這樣逼著我在屋里走來走去,像狗一樣沒有尊嚴(yán)地走來走去。
過了好久好久,他才得到了發(fā)泄,他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直接把我抱到了床上,我已經(jīng)漸漸適應(yīng)他的時而野蠻時而溫柔,他在我額頭上柔柔地吻了一下,對我說:“我去放水,我們一起洗個澡,你先躺會兒?!?
“一諾!”在他轉(zhuǎn)身之際,我忽然大聲叫了一聲。
他扭過頭來看著我,他問我:“怎么了?”
“沒事?!蔽倚α诵?,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叫他,也許那一刻,我心里柔軟了吧!可是,我還是不想說出那句話,因?yàn)槲抑?,我在他心里永遠(yuǎn)都得不到承認(rèn)。
“別矯情了,我對你好,是我的責(zé)任。因?yàn)槲以谛睦镎J(rèn)了你,每一個我認(rèn)的人,我都會對他好,不單單是你?!彼脑捪袷桥行桃粯蛹痈皆谖业纳砩?。
“我明白?!蔽尹c(diǎn)了點(diǎn)頭,從床頭拿了一根他的煙來,點(diǎn)著了,吸了一口,感覺心情順了很多,“我也從沒對你有過什么幻想,我知道我這種女人你瞧不上,也知道我們之間是怎么回事,都成年人?!?
我釋然地笑了笑,他看了看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卻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