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我們的孩子沒了
袁長明當時被兩個保鏢架了出去,可他還始終不甘心對沈柏騰大聲叫罵說:“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她?你難道想捆綁她一輩子嗎?她到底哪些地方害了你,讓你對她如此糟蹋,你知不知道,她摔倒的時候滿身是血,明明她自己都有性命之憂。可她卻還是惦記著孩子。惦記著你們的孩子!你要是個男人,你就不該如此虐待她,你應(yīng)該讓她離開這個陰險又骯臟的家,離開你!”
袁長明每說一句話,便讓沈柏騰緊皺的眉頭加深一分,可他還仍舊覺得不夠,被人都架到門口,他還說:“你和我姐姐結(jié)婚了,你就應(yīng)該一心一意對待她,如果你在兩個女人之間周旋。只會讓她們都受傷,沈柏騰,我看不起你!我看不起你這種自私自利的男人!愛不是占有,愛應(yīng)該是放手!你到底明不明白!”
袁長明這話剛落音,沈柏騰忽然站了起來,將身后的椅子狠狠一踹,那張椅子被他踹出好遠后,摔在地下四分五裂。嚇得病房內(nèi)的人全部一驚,沈柏騰手插在腰間,滿臉鐵青的問一旁站著的周助理:“還愣著干什么,是準備讓我動手嗎?”
周助理大約從來沒見過沈柏騰發(fā)這么大的火,也有點被嚇到了,低著頭快速說了一聲:“是。”便朝著門外走去,一起將還在大吵大鬧的袁長明給架走。”
等病房內(nèi)終于安靜一點后,護士將門輕輕帶關(guān),這才徹底安靜下來。
房間內(nèi)只剩下我和沈柏騰。
過了好久,沈柏騰將身上的外套脫掉,便扔在了不遠處的沙發(fā)上,他整理好情緒重新來到我病床邊。伸出手將我從被子內(nèi)抱出來,將我身體放在他懷中后吻了吻我蒼白的臉,他說:“我以為你能夠應(yīng)付這一切,抱歉,是我太過放心你了。”
他說:“孩子以后我們還會有,明白嗎?”
我聽著他的話,眉間動了兩下,還是沒有反應(yīng),沈柏騰見我這幅不說話不吭聲,像具失去靈魂的尸體的模樣,他微微蹙眉,緊緊擁住我身體,便不再和我說一句話。
只是不斷用他手掌撫摸著我冰冷的臉頰。
他目光落在地下的光影。沒有表情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這樣,他擁著我整整三個小時,當緊閉的病房門終于有了一絲響動后,沈柏騰抬起眉頭去看,二太太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看到將我抱在懷中的沈柏騰,愣了一會兒,當做什么都沒看見,將門反手一關(guān)后,她走了過來,輕聲緩了一句:“柏騰,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沈柏騰見我有些不安的動了動,用手微微擋住了我的視線,看向二太太說:“您說呢。”
二太太見沈柏騰的表情有些不妙,她還是笑了笑說:“你應(yīng)該給媽媽一個電話,我好讓家里的司機去接你。”
沈柏騰語氣冷淡說:“這還用接嗎。”
二太太繼續(xù)尷尬的笑了笑,有護士從病房外面搬進來一條椅子,二太太坐了下來,看了沈柏騰懷中的我一眼后,便神色關(guān)切的問:“梁笙怎么樣了?”
沈柏騰說:“還死不了。”
二太太聽到沈柏騰用這樣的口吻和她說話,她強裝的尷尬笑容終于有些松動了,她說:“柏騰,這件事情是媽媽沒有處理好,都怪我,與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
沈柏騰抬眼看向自己的母親,說:“您想說什么。”他笑了笑說:“是想說這件事情您故意知情不報,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故意推波助瀾讓局勢走到了現(xiàn)在嗎?”
二太太被沈柏騰的話,說得臉色煞白。
護士將我今天需要吃的中藥和西藥全部端了進來,正要喂給我時,沈柏騰從護士手中接過,說了一句:“我來。”便用勺子舀了一勺藥送到我唇邊,可我沒有動。
沈柏騰又放下,微微用指頭將我唇給掰開一點,才拿著勺子喂了下去。
沈柏騰喂了我兩勺子藥,看都沒看二太太,而是用護士遞過來的熱毛巾擦拭我嘴角流出的藥液說:“這件事情您別急著來頂罪,事情會變成這樣自然也有屬于您的一份在里面。”
二太太見沈柏騰如此不顧及母子情分,她臉上的終于落寞了下來,她干脆將話敞開說:“是,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柏騰,媽媽這是為了你好,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你以為我會來管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如果我不是你的媽媽,我用得著來擔心你的名譽你的安危嗎?”
二太太看向他懷中的我說:“難不成你現(xiàn)在為了這個女人還要對我動手不成?”
沈柏騰笑著說:“您說的什么話,我自然明白您是我的母親,也自然清楚這一切您是為了我好,我也不敢對您有大不敬的動作,這件事情我會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我只希望下一次,您在對于我的事情請收起您那多余的關(guān)心與并不值得讓人覺得感恩的一些動作。”
沈柏騰看向二太太說:“畢竟,我并不會愚孝的那種人。”
二太太對于沈柏騰的言下之意,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但也沒有繼續(xù)開口,只是面無表情坐在那里。
氣氛有些尷尬,可沈柏騰并沒覺得有什么,仍舊做著自己的事情,完全當二太太不存在。
他用勺子一勺一勺喂著我藥,中藥全部被我喝下去后,他滿意微笑用毛巾擦拭著我嘴角,說:“還有一些膠囊,也一起服用好嗎?”
我睜著眼睛看向他,沈柏騰擦干凈自己的手指后,指尖掰開我的唇,將我牙關(guān)被扒開,我剛想掙扎著,沈柏騰輕聲哄著我說:“很快的,吞下去就好了,聽話。”
我牙齒死死咬住他的指尖,沈柏騰迅速將水灌進我嘴巴,我剛想吐出來,他動作快速從我牙齒間抽出手,用手掌死死捂住我唇,防止我吐出來,我腦袋被他控制在胸口根本動不了。
他感覺到我已經(jīng)吞下去,并且還已經(jīng)平靜下來,才稍微松開手,看了一眼被我咬傷的指尖,他無奈的說:“還真敢咬人。”
二太太坐在一旁見沈柏騰對我如此無微不至的照顧,臉徹底沉了下去,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是怒氣指著沈柏騰說:“從此以后我不會再管你任何事情,但我必須要告訴你,這是你爸爸的女人,她是沈家的沈太太,你最起碼要知羞恥注意分寸!”
她說完這句話,見沈柏騰根本沒對她的話有任何反應(yīng),她又補了一句說:“這個女人遲早會把你給毀了!”她甩下這句話后,沒有再等沈柏騰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氣沖沖離開了。
臨走時,還將房門狠狠一甩,房間內(nèi)傳來一聲巨響,我嚇得身體一驚,反身縮在沈柏騰懷中。
他用手捂住我耳朵說:“好了,不用怕,已經(jīng)沒事了。”土爪池亡。
我埋在他懷中許久都沒有動,隔了好久我才緩緩從他懷中抬起臉來看著他,我哽咽著聲音問:“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我們的孩子沒了,已經(jīng)沒了……”
這是沈柏騰來我病房這么久以來,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我這么多天以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我哭著說:“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多無助,多害怕,我想著,還有半個月,你回來后,孩子就快四個月了,過不了多久就漸漸成型了,他會有手,會有耳朵,甚至還有小腳,可是等不到了,他已經(jīng)沒有了,我沒有保護好他,我把他弄沒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