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茱萸縣
警察聽我這樣說,他覺得好笑了,他說:“你以為我會怕?”他指著我說:“我告訴你,在我們這里連天皇老子都管不了我們,找領導投訴我?你這不是張嘴說笑話嗎?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說:“既然不怕那有本事你把你們領導的電話給我。”
警察說:“呦呵?你在做夢吧?”
我嘲諷一笑說:“既然不怕,你怎么不肯給了?我還真想看看你們領導到底管不管這茬事情了。”
那男警察見我如此當面賭著他。他說:“你有什么資格讓我給你領導電話?”
我提著包說:“算了,懶得和你爭執,反正你也沒這個膽子給,估計,到時候你們領導一通電話來,屁滾尿流了吧,我也懶得為難你。”
我提著包轉身要走,剛走到門口,那男警察快速沖到我面前攔住我,他冷笑說:“你要有這個本事請領導來管這個事兒,到時候我就給你當孫子。”
我說:“行啊,要是沒請動我給你當孫子。”
隔壁正在拿手機看電視的另一個警察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詢問我面前的男警察說:“喂,冬子,你和個女人斗什么氣,別理她就是。”
那男警察看了我一眼。立即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支筆。快速在本子上寫了一串號碼,他對身邊的同伴說:“我就看不起裝逼的人,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面子,讓領導來管這家事情。”
拿手機的男警察嗤笑了一聲,明顯看向我的眼里也有著不屑。
男警察將號碼寫好后,往我懷中一扔說:“拿去,我就等著你吹這個牛。”
我將那張即將從我胸口撲騰而出的紙張正好按住,對他冷笑說:“你等著。”
他捂著胸口,故作害怕的抖動雙肩說:“我好怕哦。”
我沒有理會他無賴一般的模樣,反正這真是我這一生中來過治安最差,警察似流氓地痞的城市,我氣沖沖出了警察局,走了好遠,快要上車時。我回頭去看,那兩個警察還站在窗戶口對著外面的滿臉嘲諷的笑意對我指指點點議論著什么。
但估計從他們嘴里議論出來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坐上酒店的車后,便拿出那張紙條看了一眼,數了一下紙條上的數字,笑了笑想,也不是沒收獲,靠低下的人辦事永遠都是拖拖拉拉,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直接找領導來處理,這樣速度不知道要快到多少倍。
我回到酒店后,賈秘書正在床上睡覺,整個人睡得不省人事,我也沒有打擾到她。輕手輕腳換了衣服后。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睜開眼時,賈秘書正坐端著早餐進來房間,看見我醒了,便開口問:“您睡好了嗎?”
我動了動酸痛的身體,揉了揉眉頭凝神許久,說:“還算好。”
賈秘書將早餐放在了桌上,對我說:“昨天去警察局有沒有查到什么?”
我從床上起來,拿起一件衣服給自己披上,悶著聲音說:“他們不肯查。”
賈秘書驚訝的說:“警察都不肯查?”
我走到浴室沒有關門,看向洗手臺內滿臉憔悴的自己,開口說:“這里的警察你絕對想不到的無賴。”
賈秘書一點也不意外說:“都說這里出刁民,警察無能,才會養出刁民。”
我從臺上拿起牙刷清洗說:“不過,有個收獲。”
聽到這里,賈秘書有些迫不及待從臥室內走到我洗手間門口問:“什么收獲?”
我說:“我拿到他們領導的電話了,到時候你打過去核實一下,如果人沒有錯,那這件事情就直接和警察局的領導談,這樣速度會快很多。”
賈秘書有些意外的驚喜問:“您是怎么查到的?”
我往牙刷上擠了一點牙膏說:“那警察死要面子,和我杠上了,就給我了。”
賈秘書聽我這樣簡單一說,自然也不知道真實情況到底是怎樣,她只是有點高興的說:“那這件事情就好辦了。”
我和賈秘書吃完早餐后,兩個人都吃了早餐,然后去樓下半了這個酒店的貴賓卡,為了確認這個號碼是否是真是的,我辦理好貴賓卡后,和前臺說要求見他們經理,想找他們經理問一點事情。
一般酒店內的貴賓客人都是由經理接待的,那前臺自然是很快就安排他們經理,在樓下大廳的待客處,今晨酒店的經理趕來后,便熱情又親切與我和賈秘書打招呼,還問我們兩人是否需要幫助和服務。
一般本地人和這種服務行業的經理,手中自然會有一些大人物的資料,我笑著將一張紙條遞給了他,他看了我一眼,接過放在手上看了一眼,我解釋說:“因為和朋友出來游玩,可就在前幾天,我朋友出了點事情,去警察局找警察處理時,那里的人不肯理我們,倒是寫了他們領導的號碼給我,我想麻煩您幫我查詢一下,這號碼是否是真實的。”
那經理看了我一眼,臉色略帶遲疑,我知道他在擔心什么,我笑著說:“您放心,這并不屬于泄露客人資料這一范圍,我只是讓您幫我們確認一下,行嗎?”
大約因為我和賈秘書都是兩個女人,他見我如此好聲好氣的和他說,隔了半晌,他說:“好,梁小姐賈小姐,我現在就幫您去確認一下。”
聽到他同意了,我心內松了一口氣,我連聲感謝說:“謝謝您,楊經理。”
那經理客套的說:“千萬別這樣說,只是這里確實挺亂,希望兩位夜晚盡量別去人少的地方。”
他好心囑咐我們,我自然是反復說著謝謝。
那經理去給我們查號碼后,我和賈秘書兩個人坐在那兒,相視了一眼,都放下心來。
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之久,久到我們正要去前臺查問經理怎么還沒來時,就在二樓的樓梯處走下來一個人,正好是先前答應為我們查詢的酒店經理。
他到達我們面前后,便喘著氣和我說:“這號碼確實是所屬云麓市公安局的,是區局長的號碼。”
得到確認后,我對酒店經理說:“謝謝您了。”
楊經理說:“不用謝,希望你們的朋友能夠安全歸來。”
我說:“一定會的。”
電話號碼確認好后,楊經理也離開了,剩下我和賈秘書時,她問我該怎么辦,我對她吩咐說:“立馬聯系對方。”
賈秘書說:“我應該說什么?”
我走了兩步,沉思了一會兒,說:“就說……有好事要和區局長商量。”
賈秘書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沒有再停留,拿著電話去前方給對方撥打電話聯系,我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等待著消息,十分鐘過去,賈秘書走了回來,對沙發上的我說:“對方一直無人接聽。”
我沉思了一會兒沒說話。
賈秘書問:“是不是空號?”
我說:“不會。”
賈秘書問:“那為什么會無人接聽。”
我說:“換編輯短信和對方聯系。“
賈秘書聽了,便坐在了我對面,拿著手機開始編輯短信和對方聯系,短信編輯好后,發出去,等了兩個小時都沒有回應,賈秘書有點急了,以為是聯系不上,也以為對方換號碼了。
可我并沒有著急,而是帶著賈秘書去酒店內蒸了一個桑拿,過了一夜后,第二天中午,我和賈秘書正在樓下吃飯時,對放回復了我們,只有短短的幾個字:“請問什么事。”
賈秘書問我怎么該怎么回復,我直接讓他將手機給了我,便親自用手機編輯信息說:“區局長,您好,我想和您談事情,是好事,今天夜晚有空嗎?”
這次對方很快就給我回復了短信,他在短信內說:“哪方面的事。”
我說:“公事。”
這次對方一直都沒有動靜,我和賈秘書一直坐在餐桌旁邊,等到午飯時間過去,桌上的食物全都冷卻,服務員幾次都來問過我們是否需要手盤時,對方終于回了一個好字。
得到對方的回復,我臉上雖然看不出什么,可很明顯,一顆心也總算落了地,我立馬自爆身份給對方,并且還給對方發了一個酒店地址。
到達晚上六點的時候,我和賈秘書一早就去了約好的地方等,等了兩個小時,云麓市的局長才姍姍來遲。
來人是一個非常富態的中年男人,身后跟著保鏢,服務員領著他進來時,我和賈秘書都第一時間站了起來,他看到是兩個女人,倒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我立馬自報身份走了上去,朝他伸手說:“區局長,您好,我是梁笙,天溝食品廠的董事長梁笙。”
他看了一眼我伸向他的手,倒是回握了我一下,說:“就是你聯系的我?”
我說:“對,正是我。”
區局長問:“找我什么事。”
我笑著說:“我們先坐下談,反正是好事。”
那局長聽到我說是好事,眼皮動了一下,瞳孔內閃過一絲精光,不過他沒有多說什么,隨著我一起坐在了圓桌邊。
我們兩個人坐下后,賈秘書便在一旁給局長我和區局長倒上酒,那局長看了一眼酒瓶的標簽,他自然是識貨,先前還略顯生疏的臉,此時有了一些友好的笑意,她看向我和賈秘書問:“兩位不是本地人?”
我笑著說:“我們是K市來的人。”
那局長一聽,笑容在此熱烈了幾分,他說:“K市是個好地方,大城市,那里的經濟水平可是國際金融城市,就隨隨便便一個普通老百姓,手里都有個幾百萬。”
我笑著說:“哪里有您說的這樣夸張,就是房子貴而已,大多數人手上有個幾百萬,都不夠買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
區局長一聽笑著說:“怪只能怪現如今的房地商太能夠炒了,國家也是不容易啊,人民也生活困苦。”那區局長端著酒杯喝了一口紅酒,韻了一下味,似乎是非常對胃口,他眉開眼笑的說:“還是做食品行業的好,拿良心做生意,不賺黑心錢。”
我笑著說:“區局長說笑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難處,沒有好不好的,只是食品行業是實業,價錢方面沒那么虛,而且國家在食品標準這方面都管的比較嚴,自然也只能老實本分生產了,來不得虛。”
區局長笑得意味深長問:“梁小姐是做哪方面的食品買賣啊?”
我說:“都做,小朋友零食這方面。”
區局長一聽,會意的點點頭說:“天溝食品集團好像是所屬番山吧?”
我說:“對啊,您知道?”
那區局長說:“我查了。”
我笑著說:“不是什么大廠子。”
區局長說:“唉,這可不能這樣,現在能夠開得起廠子的人都賺錢。”
我見區局長的高腳杯內的紅酒已經見底了,我又給他添上,他盯著杯內的紅亮的液體,我看了一眼賈秘書,她自然是會了我的意思,動作緩慢的從包內拿出一個禮盒遞給我,我接過后,便笑著推到區伯仲區局長的面前笑著說:“這是我們K市的特色糕點,這次來,專門給區局長帶了一盒,您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他接在手上看了我一眼,隨即便將盒子打開,但只揭開一角,看到盒子內的東西后,便又緩緩合住,他笑看向我說:“梁小姐這樣客氣啊。”
我說:“這是我應該的。”
區局長將手中的盒子放到一旁,笑著說:“我聽說梁小姐的朋友在云麓市有困難。”
繞啊繞啊,話題終于繞到了這個話題上來,我也不再和他打馬虎眼,便立馬開門見山說:“是這樣,我朋友在我們K市上了一輛車,入了云麓市后,便不知所蹤,我想請區局長能夠幫忙找找,看是我朋友是否還在云麓市,或是去了別的什么市沒有。”
區局長疑惑的說:“從K市失蹤?”
我說:“對,因為情況太過復雜,我就不和您贅述了,只希望您能夠幫我們在云麓市這邊查一下,如果確認出了云麓市,我們便不會再叨擾您。”
那區局長聽我這樣,便立即誠意的笑著說:“既然是在我們云麓市不見了,我們警方自然是有職責來查清楚這件事情,畢竟人命天,梁小姐請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盡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去查。”
聽到他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證,我端起桌上的酒杯對區伯仲舉杯說:“那我就在這里暫時先謝謝區局長了,如果查到了我朋友的消息,我必定會再次感謝區局長。”
他大笑了一聲,自然也是舉起杯,兩只高腳杯輕輕碰觸后,我們各自喝了一口氣,之后我又將朱文所坐的那輛車子的牌號提供給對方,他給我的承諾時一個星期內必定給我出結果。
為了盡到招待的職責,我在飯局上喝了不少酒,把那區局長陪高興后,喝大后,他帶來的人便扶著醉醺醺的他離開了酒店,我也和賈秘書一起送著他上車。
直到他們的車消失在視線內后,賈秘書問了我一句:“梁總,您還好嗎?”
緊繃了好久的身體終于松懈下來,我腦袋有些暈的往后退了幾步,賈秘書立馬從后面扶住了我,我腳步有些錯亂的:“我醉了,送我回酒店。”
賈秘書不敢多停留,便快速扶我上了車,到達酒店內后我,我躺在床上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后仰著腦袋頂著頭頂的水晶燈眼神呆滯的傻笑了一聲。
賈秘書知道我是醉了,便立馬去桌前給我倒水,可她剛倒了半杯溫水,我皮包內的手機便響了,她見我躺在那里癱軟的模樣,便知道我是暫時沒有力氣去拿手機,便只能快速端著手中的水杯過來,杯子放在床頭柜上,便去她床上拿過我的包,從里面翻找出了我的手機。
她看到屏幕上的來電提醒時,臉色忽然微微一變,看了一眼床上醉酒的我一眼,糾結了一會兒后,便立即來到我身邊,輕聲說:“梁總,沈總來電話了。”
我聽到后,躺在床上干笑了兩聲,瞇著雙眼問:“沈總?哪個沈總。”
賈秘書手上那只手機還不斷周而復始的震動著,她越開越著急了,見我現在這樣的狀態,她只能硬著皮頭,拖長聲音試圖讓我聽清楚一點說:“是沈——柏——騰——沈總。”
我聽了,哈哈笑了兩聲,懶懶的躺在床上,朝她伸出手說:“來,你把電話給我,我正好有事要找他。”
賈秘書有點擔心說:“您現在喝醉了,要不……”
我沒有理會她的拖拖拉拉,干脆伸出手強制性的將我手機從她手掌心中給搶了出來,然后看都沒看來電提醒,按了一個接聽鍵后,便放在耳邊打著舌頭喂了一句。
可我喂了一聲后,并沒有等來對方的回應,我又喂了好幾句,還是沒人回應我,我以為是手機壞了,便拿著手機在手掌心中狠狠敲了幾下,嘟囔著說:“怎么沒人說話,是不是騙子啊。”
賈秘書站在一旁看著我這樣,提心吊膽的模樣。
我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聽到聲音,剛想將這破手機往一旁一扔,繼續睡覺時。
電話內的人終于說話了,他開口的第一句便是:“你喝酒了?”
聽到沈柏騰的聲音從手機內傳來,我停止了砸手機的意圖,又搖搖晃晃的放在耳邊,大著舌頭說:“是啊,怎么了,不能喝嗎?”
沈柏騰說:“喝了多少。”
我說:“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難道我喝多少酒都要你管嗎?”
我就連喝醉酒,和沈柏騰說話都帶著刺,沈柏騰倒是沒有和我計較,而是對我說:“你助理在旁邊對嗎。”
我翻了一個身說:“干嘛。”
沈柏騰說:“電話給她。”
我說:“你不和我講電話了嗎?”
沈柏騰再次重復了一句:“給他。”
我覺得有些困了,正好也懶得和他周旋,便將手上的手機扔給賈秘書后,便拿著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翻滾了一圈,不省人事過去。
之后沈柏騰和賈秘書說了什么,我也沒有管。
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來后,我坐在床上冥神許久,覺得腦袋內仿佛亂成了一鍋粥一般,又疼又暈。
賈秘書早就起床了,遞了一杯水給我,我抬手接過,剛喝了一口,賈秘書突然問了我一件事,她問我:“梁總,您還記得昨天夜晚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我吞咽了一下,疑惑的問:“什么事?”
賈秘書繼續問:“您真不記得了?”
我說:“我應該要記得嗎?”
“昨天夜晚……”
賈秘書猶豫了一下,我接她話說:“昨天夜晚不是和區局長吃飯嗎?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對?”
賈秘書搖搖頭,從身后拿出一只手機,遞給我說:“您自己看通話記錄吧。”
我看了她一眼,滿是不解的接過,查看了一下通話記錄時,我握住手機的手驟然一緊,我幾乎是從口而出一句:“昨晚沈柏騰打電話來了?”
賈秘書臉色艱難的點了點頭,我有些不相信的再看了一眼,發現通話記錄上顯示,總共通話了一個多小時。
我臉一黑,快速看向賈秘書說:“一個小時?我們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我和他都說了什么?”
賈秘書想了想,似乎是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我見到她如此表情,便知道情況似乎有些糟糕,但還是抱著一顆赴死的心說:“說吧,昨天我都說了些什么。”
賈秘書說:“其實別的什么都沒說,就是……就是……”
我受不了她磨磨唧唧的,感覺整條命都像是攛在她手中,我說:“到底是什么啊?”
賈秘書說:“昨天沈總打來電話的時候,您只是和他說了幾句話后,便把手機丟給了,那個時候還一切都正常,什么話都沒說,可到后面,沈總在電話內親自吩咐我給您煮醒酒湯后,我正要掛斷電話時,您忽然又從床上翻身起來,吵鬧著還要和他說話,那個時候沒辦法,因為沈總在電話內也聽到了您醒來的聲音,便讓我把手機給您,您拿在手上后,便躺在床上對著電話又是笑又是鬧又是哭又是罵的鬧了一個多小時……”
我說:“所以,我到底都說了什么。”
賈秘書吞吞吐吐的說:“說了好多。”
我說:“好多是說了一些什么話。”
“您說……”在她即將要說出口時,我立馬伸出手一擋,示意她先別說,而是反問:“有沒有說關于這次來云麓市的事情?”
賈秘書說:“倒是沒有。”
我說:“既然沒有泄露正事,其余的話那就不重要了,反正是醉言醉語,就沒必要多說了。”
不用復述做完我說過的話了,賈秘書明顯松了一口氣。
她立馬將準備好的醒酒湯端給我,我接過剛想喝,可動作頓了一下,我指著碗內的醒酒湯說:“沈柏騰讓你燉的?”
賈秘書點頭說:“是。”
我冷笑一聲說:“貓哭耗子假慈悲,估計是心內不安吧。
我低頭將手上那碗醒酒湯喝了后,便起身去了一趟浴室清洗掉一身酒氣,之后幾天,我和賈秘書便一直在等區伯仲那邊的消息,他說在一個星期內會給我們消息。
到達第四天時,區伯仲那方打來電話,通知我們來一趟警察局,那時候我和賈秘書兩個人坐在房間內各自處理著工作上的事情,云麓市大雪,我們接到電話后,一刻也不敢停留,各自關掉深有體會電腦,便起身換衣服出了酒店。
到達警察局時,區伯仲的助理親自站在公安局那里等我們,看到我們來了后,便撐著傘在額鵝毛大雪中來接我們,我帶著賈秘書隨著他進去,在經過值班室,正好又看到了上次的男警察,這次他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眼神閃躲的看向我。
辦公室內也沒有電視聲音了,特別安靜,秩序,明顯好了很多。
我長久的看向他,他被我看得有些心虛。
區伯仲的助理感覺到我的視線,便立馬笑著問:“梁小姐是有什么不對嗎?”他指著那位男警察說:“這是我們值班工作人員,小東,您認識嗎?”
他眼神驟然緊張了一些,以為我會趁機告他一狀,不過,我并沒有,只是對區伯仲的助理笑著說:“沒見過,只是覺得眼熟。”
區伯仲的助理風趣的說:“小東可是我們所里的門面,好多姑娘說眼熟呢。”
我笑了兩聲說:“長得是挺精神的。”
區伯仲的助理領著我進了一處走廊,上了樓,彎彎繞繞許久后,把我帶到區伯仲的辦公室,他早就在辦公室內等我了,看到我走進來后,手上拿著遙控器朝我招手說:“梁小姐麻煩過來一下。”
我沒說話,將手上的包遞給賈秘書后,便快速走了過去,區伯仲指著面前的椅子說:“你先坐。”
有人端著茶杯進來給我,我拿在手上后,便問區伯仲情況怎么樣。
區伯仲微皺眉頭,沉思了一秒說:“情況有些不好。”
我說:“什么意思?難道是他出了云麓市嗎?”
區伯仲說:“這倒不是,這點你反而不用擔心,他們沒有出云麓市。”他給了我一個分布圖,是云麓市的總大大小小的縣和村鎮分布圖。
其中圖上一個叫茱萸縣的名字上被重點標記了紅圈,區伯仲解釋說:“這輛車進了這個茱萸縣。”他怕我不相信,離開用遙控器對著多媒體屏幕按了一個按鈕,幕布上出現了畫面,是公路畫面。
正好有一輛黑色的私家車經過一處測速馬路,那輛車我不熟悉,但車牌我卻認識,是Ak48的牌照,車速非常快,就算是在測速地帶也沒有減速,反而橫沖直撞。
區伯仲說:“是這輛車嗎?”
我說:“是。”
區伯仲說:“這輛車進了茱萸縣,并沒有出云麓市。”
我說:“那您剛才所說情況不是很好又是什么意思?”
區伯仲說:“茱萸縣是云麓市治安最差的一個縣,這里很多黑道幫會長期霸占,這個地方可以說是毒品和槍火的交易點,上一任市長,就是因為動這塊地方,才會被人暗殺。”土匠圣號。
我說:“可這跟我朋友有什么關系?”
區伯仲說:“外地人進了這個地方,要想出來,會很難。”
我說:“死了?”
區伯仲沒想到我會將后果猜想得如此之壞,他怕打擊到我信息,干笑了兩聲說:“也不能完全這樣去猜,說不定情況比想象中好呢?”
我沉默不語的沒說話,區伯仲又問:“對了,你朋友是被什么人帶來了這種地方?”
我說:“想害他之人。”
區伯仲沉默了下來,他說:“按照這種機率的話,我看,根本不用查了,如果想害他之人把他帶入了這種地方,必定是死路一條。”
賈秘書站在我身邊,手猛然攢緊拳頭。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一直都沒有說話。
區伯仲看著我,等著我的反應。
隔了好久,我說:“如果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呢?”
區伯仲立馬說:“這樣的話,我就愛莫能助了。”
區伯仲解釋說:“這地方我們警察向來不涉足,現在警察和這幫黑道的人目前立了一個暫時性的條約,那就是以茱萸縣為界線,彼此間井水不犯河水。”
我說:“我們只是找人,并不是抓人。”
區伯仲連連搖頭,皺眉說:“找人也不行,梁小姐,抱歉了。”
賈秘書在我身后說:“區局長,難道就任由這些人占地為王?現在連警察都怕這些黑道了嗎?”
區伯仲說:“根本不是怕的問題,你們知道政府派人來打黑茱萸縣已經犧牲了多少人了嗎?每年兩百多個人葬送在這小小的縣里面,損失非常慘重,暫時性我們是不會動這一塊,以后想到好的對策后,才會再實行。”
賈秘書還想說什么,我開口說:“有什么方法讓我進這個茱萸縣?”
區伯仲有些意外問:“你要進茱萸縣?”
我說:“對,我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