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得知
我有點意外的問:“大富大貴之人?”
那和尚說:“對,大富大貴之人。”
我苦笑說:“現在算嗎?”
老和尚說:“時運還沒到,靜待便可。”
我說:“那孩子呢?”
老和尚說:“孩子?”
我說:“對,孩子。”
那老和尚說:“這個上面到是沒有。”
我說:“怎么可能?”
那老和尚又仔細推算著我的時辰,說:“你三十多歲有一子,現在倒是沒有說你會有孩子。”
我追問:“怎么可能?”
和尚說:“八字上是這樣說的。我只能負責解說。”
我有點著急的問:“難道是說孩子保不住嗎?”
和尚謙和的微笑說:“不好這樣說。”
后面有人急需要解簽,我不好繼續糾纏,便拿過和尚給我的簽文,微笑的說:“謝謝。”
離開寺廟,再回去的路上我始終心事重重,難道孩子真的懷不住嗎?為什么簽文上會沒顯示呢?
我用手撫摸著小腹,滿是憂愁的看向窗外,自問自答的說:“這個孩子難道真的保不住嗎?”
我回答到沈家后,袁姿正在客廳內和仆人們學著插花,看到我從外面回來,便問了我一句:“一大早去哪里了?”
我笑著說:“這么多天沒有出過門了,所以在外面走了一圈。”
袁姿也沒有多問,繼續彎著腦袋修剪著手上的花朵。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腦海內始終回憶著老和尚的話,心里始終無法平靜,就連午飯都沒有胃口吃。到達晚上因為身體提不起力氣,便早早的睡了,可睡到半夜去噩夢連連,夢里全都是孩子的啼哭聲,夢見自己全身是血,滿身冷汗睜開眼后,才發現自己在房間內,誰在溫暖的房間內,沒有孩子的哭聲,沒有血。我用被子將自己抱得越來越緊,有些慶幸的想,還好是夢,這一切都是夢,不是真的。
可誰知道,第二天早上卻全身無力,連床都下不了。
仆人來給我送早餐時,有些奇怪我為什么還沒有起來,來到我床邊喚了一句太太,見我沒有應答,她將蓋住我臉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看到我滿臉冷汗,臉色蒼白的模樣,嚇了一大跳,便伸出手探了探我體溫,感覺到燙手。她知道事情不好,便快速出了我房間去通知二太太的情況。
當時二太太正在祠堂內拜佛,袁姿在她身邊點著香燭,仆人慌張的到達二太太身邊后,便喘了一口氣說:“太太,梁小姐好像生病了。”
正在跪拜的二太太本來正雙手合十,嘴里碎碎念著佛經,聽到仆人的話時,她立馬睜開眼看了過去,快速問:“生病了?”
仆人說:“對啊,剛才去梁小姐房間送飯,發現她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全身發抖。”
二太太情緒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聲音尖銳的問:“怎么回事!昨天不是才好好的嗎?!”
她問出這句話時,又意識到這個祠堂不止她和仆人。還有另外一個人,她立馬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又柔和下聲音像平時一般不疾不徐問:“怎么會這樣?現在還沒醒嗎?”
仆人說:“是啊,現在還昏迷不醒呢,似乎是被夢給魘住了。”
二太太說:“快去請醫生。”
仆人說:“我已經叫人去喊醫生了,太太,您跟我過去看看吧。”
二太太并沒有快速答應,而是先看了一眼袁姿,袁姿見二太太看向自己,便立馬開口說:“媽媽,我同您一起去看看。”
二太太一口否決說:“不。”她否決得太過堅決,堅決到有些怪異,她意識過來后,又立馬改口說:“哦,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幫我繼續誦經,我已經答應了佛祖,每到這個時候都會誦經給佛祖,答應佛祖的話不可食言,你代替我,我先去看看。”
袁姿還想說什么,二太太已經不再聽她說話,而是提醒仆人說:“走吧。”
那仆人點頭,便快速朝前走,二太太跟在仆人身后,留袁姿一個人拿著佛經站在那兒,若有所思。
二太太到達我房間后,便拍了拍我的臉,喚了幾句:“梁笙。”
我感覺到有人在喊我,迷迷糊糊睜睜開疲憊的眼睛,發現是二太太,我掙扎著要起來,看發現身體內的力氣像是被人鎖住了一般,根本爬不起來,便只能動嘴唇,聲音沙啞的喚了一句:“二太太……”
二太太看到我這樣的光景,眉頭緊皺,她問:“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嗎?”
我說不出話來,只能疲憊的搖搖頭。
二太太感覺到我情況不對勁,便立馬催促著仆人說:“先去打盆熱水來,然后去催催醫生。”
仆人感覺到二太太話內的焦急,便也快速的應答說:“好,我現在就去。”
熱水來后,二太太便為我擦拭著臉上的冷汗。
醫生來后,便快速為我檢查著身體,他檢查完后,眉頭緊皺的模樣,二太太問:“怎么回事?”
醫生搖著頭說:“沈太太身體可能是受寒了。”
二太太說:“她現在可是懷了……”她剛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吞咽了回去,她壓低聲音問醫生:“要緊嗎?”
醫生說:“不能用藥,只能靠二太太自身的抵抗力去痊愈。”
二太太有些焦急了,她又看了一眼門口,確認沒有人后,便低聲問:“孩子會不會有事?”
醫生說:“您放心,孩子目前還小,而且胎像很穩,不會有問題的。”
二太太聽到這句話,不知道是該悲還是該喜,她表情有點復雜,想了想說:“可現在她昏迷不醒,總歸不好,您還是想點法子吧。”
醫生皺眉沉思了一會兒說:“熬點姜湯吧,先觀察幾天,如果情況有些好轉的話,就不用擔心。”
二太太聽醫生都這樣說了,那也只能照辦了,便讓仆人快速去廚房住姜湯。
醫生離開后,二太太站在我病床上看了我一眼,她轉身要離開時,專門照顧她的仆人秋姐走了進來,看到床上不省人事的我,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太太,要不要告訴柏騰啊。”
二太太說:“不用,別打擾到他上班。”
秋姐擔心的說:“可現在梁小姐都成了這樣,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么交代。”
二太太說:“不會有事的。”
秋姐還想說什么,但看出了二太太的心思,最終還是想了想,沒再說話,跟著她出了我房間,順帶為我關上了門。
之后那段時間,我時常昏昏睡睡,病情始終不見起色,但也沒有更差,時常睡睡醒醒,雖然醫生常來為我檢查,可也沒有采取什么措施,似乎打算任由我一直這樣睡下去,而二太太那邊也沒有人通知沈柏騰。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在某天半夜里,我又再次聽到一陣嬰兒的啼哭聲,猛然的睜開眼睛,從床上驚坐了起來,望著黑漆漆的屋子喘著氣,喘了好久后,喘勻后,想繼續躺下休息時,忽然瞟到床邊的一個黑影,我嚇得大聲尖叫了出來,立馬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說:“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那黑影沒有動,仍舊站在那兒,我捂著小腹繼續大聲說:“你到底是誰?!你給我說話!”
床邊上的人不說話,我嚇得不斷顫抖搖頭說:“我求求你,你不要傷害到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不要。”
我邊說,邊往后退,退到再無可退的時候,我手在周圍是觸摸著,摸到一盞臺燈,我迅速按了開關鍵,燈光忽然在那一霎那明亮無比,門口的黑影變得立體起來,在燈光下暴露得干干凈凈。
我驚愕的看向床邊的人,嘶啞著聲音沖口而出喊出了一句:“是你!”
床邊站著的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她說:“為什么不能是我。”
我說:“你來我房間做什么!”
她說:“你說呢?”
我說:“你給我滾出去!立馬滾出去!”
我指著門口。
她站在那里沒動,眼睛死死盯著我小腹,我意識到什么,心內大驚,立馬用被子將自己的肚子捂住說:“你出去啊!現在我立馬就出去!”
很快,我房間內的動靜便驚動了沈家的仆人和睡夢中的二太太,他們聽到這邊的動靜后,便快速朝我房間這邊走來,門被推開后,二太太首個從門外走了進來,大聲問了一句:“發什么什么事情了。”
大約是屋內的臺燈太過幽暗了,她起先并沒有發現站在我床邊的袁姿,走近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我床邊似幽靈一般站著的人,她腳步驟然一停,臉色猛然一變。
袁姿便面無表情的轉過臉看向二太太。
二太太看到她臉上的神色,又看向用被子捂住自己肚子滿臉驚慌的我,她心內有種不好的預感,剛想對袁姿說什么。
袁姿說:“媽媽,我以為您對我一直是像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二太太的話最終被堵在喉嚨口。
袁姿又說:“您還記得我小的時候嗎?我爸爸帶我來這里玩時,您總喜歡將我抱在懷中,給我扎小辮子,為我頭上插您自己做的小花,我從小就沒有媽媽,只有爸爸,我潛意識里也一直把您當成自己母親一樣的人物,可您呢?”
袁姿眼睛內有水光閃爍,她傷心的說:“您欺騙我,您包庇一個我最討厭做討厭,甚至是破壞我家庭的人,媽媽,在您心里面,您把我當什么了?”
二太太臉上是慌張,她盡量柔軟著聲音安撫流淚的袁姿說:“小姿,你聽媽媽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袁姿說:“那是怎樣?你打算怎樣說?又騙我嗎?”
二太太說:“不,不是,我沒有想過騙你,你知道嗎?這段時間對于你我真的很愧疚,你從小是我看著長大的,就算你今天沒有成為我的媳婦,我也依舊把你當成是我的女兒,你先別激動,聽媽媽解釋好嗎?”土狂叨才。
二太太看到房間內這么多仆人,明白不是說話的地方,她先身邊的仆人說:“都出去,一個也不準進來。”
那些仆人面面相覷,便各自轉身離開了這間臥室。
屋內只剩下我和袁姿還有二太太后,二太太繼續流淚的袁姿說:“這件事情我知道的也很突然,我也是近期才知道,你知道嗎?媽媽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你也別怪柏騰,柏騰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相信媽媽,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好好解決的。”
袁姿說:“也就是說柏騰也知道這件事情了?”她指著我問二太太說:“他也知道這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也就是說在我們交往的這段期間!這個女人還和他有染!甚至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