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最終還是沒有告訴我,到底是誰要害我。
他只是說這事他會處理,叫我放心。
銀月出了這檔子的事情,我總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叫她給我治療吧?
拉著顧言離開,等著明天再來看看什么情況,我感覺銀月現在說不定不會想見到我們。
臨走之前,我還拜托了顧言,為銀月交了醫藥費。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著顧言去了醫院,想看望一下銀月和她的孩子。
誰知被護士告知,他們已經強行出院了。
看到銀月簽下的免責書,顧言連忙帶著我沖到了銀月的家里。
可惜,我們還是晚了一步。
到銀月家的時候,室內早已人去樓空。
房間里面的東西顯得有些凌亂,看來主人走的時候非常的心急,只帶走了一些值錢的物品。
“還能找得到他們嗎?”我問顧言。
顧言無奈的沖著我搖了搖頭,為了避免他擔心,我輕笑了一笑表示沒事。
這一趟無功而返,我其實心里早有準備,若真的這么容易就解毒了,想要害我的人也不會花這么大力氣下毒了,
顧言將我送回了學校,剛進寢室,我就感覺氣氛有一點不一樣了。
我桌子上似乎被人動過,那些屬于我的物品,有些原本是寄放在別人那里的,現在全部回到了我的桌子上,顯得有些凌亂。
我的幾個舍友,看到我回來,眼神都有些閃躲。伸手去拉了一下燕燕,想表達一下兩人不見的思念。
誰知……
燕燕被人一把給拉走了,看到還懸在半空之中沒有放下來的手,我顯得有些尷尬。
燕燕也是一臉抱歉的看著我,我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開口問道:“怎么了這是?”
“悠然,你回來了……”
她說話吞吞吐吐的顯得有些緊張,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個周末沒有回來,跟舍友的關系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我想上前一步,拉近彼此的關系。
倒是沒想到,我走近一步,她們就退后一步。
氣的我只能停了下來,對著她們問道:“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呀?”
幾個人只是遠遠的站在一邊,也不說話,也不回答我。
倒是一旁的安暖暖走了過來,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涼涼的開口:“悠然呀,你現在就是傳染病的根源。她們這是怕跟你親近就得病了,所以呀,才離你遠遠的。你不知道,你走的這兩天的,這房間里面的消毒水都噴了幾遍。”
安暖暖不是會說謊的性格,而且對于這件事情她也完全沒有必要說謊。
所以我相信安暖暖的話,看來自從上次梁欣欣知道我的病之后,眼神就不對了。
我原本只是以為她們擔心我的病情,沒想到是擔心我會傳染給她們。
被安暖暖揭穿了之后,幾個倒是半點愧疚也沒有。
梁欣欣還站出來,一臉的理直氣壯。
“安暖暖說的沒錯,你身上那病那么惡心,誰知道會不會傳染呀?萬一傳染給我們,是你負責嗎?”
“我那只是有些過敏而已。”當初我給鬼醫看的時候,就問過鬼醫了,我這病有沒有可能傳染給別人。
我記得當時鬼醫還一臉嫌棄的斥責我,說這鱗毒非常難得,不是什么想得就得的毒,不可能傳染的。
所以,我現在才敢理直氣壯的說我不會傳染。
可是光靠我自己說是沒用的,那幾人顯然不相信我的說辭,一臉嫌棄的看著我。
她們幾個不相信就算了,可是在整個宿舍里面我跟燕燕的關系是最好的,她怎么也可以不相信呢。
“燕燕,你也覺得我會傳染嗎?”我盯著她看,不自覺得紅了眼睛。
“對不起,悠然。”
燕燕沒有朝著我走過來,而是給了我這句話。
她的回答徹底將我愣在了原地,看來我以為的友誼并不是那么的堅固。
“走,兩天不見,倒是想你,請你吃飯去。”
在我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安暖暖攬著我離開了寢室。
倒沒想到,最后是她跟我走的這么近。
“悠然,你這幾天去哪里了,是不是跟你那鬼夫去廝混了呀?”
知道安暖暖這是故意轉移話題來開解我,可是現在我基本沒什么心情,淡淡的朝著她搖了搖頭。
“不是,顧言他是帶我去找能治療我身上毒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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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找到草鬼婆啦?”安暖暖顯得有些興奮。
我點了點頭,但是又搖了搖頭。
“許悠然,你是不是被氣傻了呀,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是什么意思呀?”
“人是找到了,但是又被跑了。”
“居然還能有人能從顧言的手上跑掉了,厲害厲害!”安暖暖沒形象的靠在我身上,無聊的調侃著。
我也懶得去回應她,腦海里面全部都是剛才宿舍里面舍友的表情。
沒有治好身上的毒已經是給我打擊了,誰能想到一回來還被舍友給重擊了一次。
這下好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想到以后在宿舍里面的日子我就這腦袋就大了。
“對了,暖暖,你這次回家不是去查那女鬼的事情嗎?怎么樣了呀?”
聽到我的問題,安暖暖的臉色變得而有些難看。
“悠然,這次事情可能大條了。我回去問家里人,家里人說他們也發現了。而且不止我們家,四大家族的人都遇到了這種情況。”
“都遇到了?”這倒是讓我有些驚訝。
“對,大家懷疑是有人要對付四大家族,我看這世道又要不太平了。”
安暖有些感慨的說到,臉上有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老成和擔憂。
這事情我插不上手,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只能靜靜的陪著她,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
冥冥之中,總想著將這幾件事情聯系到一起,但是沒有看到半點有關聯的地方。
“好了,悠然,你今天不是還有課嗎?快去吧,別耽誤了,我一人在這里坐一會。”
知道她心煩,我也沒有能幫上什么的,而且她說的沒錯,我今天確實還有一件教育課要上。
會寢室取書,看著空空蕩蕩的室內,早已沒了室友的身影。
腦海里面回想著,之前都是有說有笑的去上課,現在倒好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心里面不免有些難受。
嘆了口氣,拿了書,趕去了教室。
只是沒想到,等著我的卻是更大的麻煩。
因為是周一下午這第一節的課是系主任的課,我們倒是沒有人敢膽子大到逃他的課。
要知道,我們這個專業找工作系主任的推薦信也是非常重要的,要是表現的不好,推薦信不給寫那可真的是耽誤一輩子的事情。
誰也不敢拿這個開玩笑,所以他的課,大家都老老實實的來上。
只是,今天班級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
怎么,我一進來原本嘰嘰咋咋的氣氛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我看,難道我衣服穿反了?
我低頭審視了一遍自己,發現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才恍然大悟說不定是因為教導主任來了大家才安靜下來的。
可能是我真的太敏感了吧。
原先我都是跟燕燕她們坐在一塊的,現在看過去燕燕的邊上已經坐著別的同學了,我自然不可能自討沒趣現在過去坐下。
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這節課班級來的人本來就多,所以空位便少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女生身邊坐下。
沒想到這個女生居然一臉嫌棄的站起來,又重新找位置。
包括我前后左右的全部站了起來,重新找位置,留下我一個人尷尬的坐在原地。
“你們這一個個都在干嘛,現在是上課時間動不動,都這么沒規矩的走來走去,是不是要我全部給你們記曠課才開心呀?”
系主任的一聲怒吼,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看來,今天系主任的心情不太好,這么一個個全都撞到了槍口上。
要知道,系主任的課他可是明確規定過,曠三次就準備掛科吧。
這下好了,哀嚎聲一片,求著系主任不要。
最后,那個剛才第一個站起來的女生指著我說道:“都是你害的。”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他們自己要換位置的管我什么事?
那女生紅著眼對著上頭的系主任哭訴起來,“主任,這個許悠然她得了傳染病還來上課,我們不愿意跟她一起坐是因為怕得病。誰不怕死呀,我們也不想破壞班級的規矩的。”
見眾學生一致點頭,這下教導主任將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有些難看。
“許悠然,你得了傳染病?”
教導主任的態度還是謹慎的,并沒有直接肯定,而是先問了我。
“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梁欣欣便搶過聲先說道:“主任,她怎么敢說。她身上的病我看過,真的,非常的惡心,說起來我全身都毛骨悚然。”
看到教導主任的臉色變得特別的難看,我有些慌亂,連忙開口說道:“主任,我的病不會傳染的,你聽我說話。”
“許悠然,你現在跟我去醫務室。”
他冷著臉下命令,我沒辦,只能跟著他出去。
在門口的時候,我想起包沒拿,準備回身去拿包。
誰知道,我回身的瞬間看見剛才那幾個同學將我的包扔在地上,用腳給踹開。
氣的我沖上前,撿起地上的包瞪著他們,“別太過分告訴你們。”
那些個人似乎沒想到我會再回來,被我嚇得不敢說話。
“許悠然,你還是快點離開吧,萬一是靠空氣傳播的你想害死我們呀。”梁欣欣皺著眉頭說話,周圍的人在她的煽動下都一起開了口。
我也懶得跟她們計較,只是沒想到梁欣欣居然這么可惡。好歹也是舍友一場,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對我。
拎著包轉身的瞬間,我就紅了眼,只能怪自己不爭氣了。
我追上了教導主任的腳步,跟著他去了醫務室。
“老邢,這是我們班一個學生,說是得了病。不知道會不會傳染,你給看下。”
教導主任對著醫務室的醫生幫我簡單介紹了一下,外面圍了不少的學生,全部都是我們班上偷偷跟過來的。
都說法不責眾,這么多人教導主任想管也沒有辦法。
問了我傷口在什么地方之后,我便醫生拉進了小病床。
因為需要撩起背面的衣服,所以醫生特地給我用屏風隔開了。
“醫生,我有給其他醫生看過,已經確定不會傳染了。”
我小聲的說著,將自己的傷口展現出來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啊……,快點送消毒水進來。”
伸手傳來醫生倒抽冷氣的聲音,隨后是醫生慌亂的腳步聲。
我扭過頭看到背后的鏡子,我知道我背上的傷口非常的可怕,但是這一次又再讓我震驚到了。
我沒想到我背上拿原本只是魚鱗狀的紋路傷口,現在居然長出了一片片灰色的魚鱗,雖然面積不大,但是看起來非常的惡心。
那一片片的魚鱗上面,還有一個個小小的黑點,惡心的讓我想吐,也難怪醫生嚇到了。
我蓋好衣服走出去,我出來的瞬間,所有人都捂著口鼻往后退了一步,連系主任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刑醫生在一旁用消毒水拼命的洗著手,像是手上碰到多臟的東西一樣。
外面好事的同學看到這一幕沖著,沖著系主任一陣陣的大喊。
“快點把她關起來,一定要把給關起來。”
“關起來!”
“必須關起來,學校不能罔顧學生的性命。”
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的過的我,瞬間紅了眼睛,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身上的魚鱗就會突然出現了。
鬼醫不是說過他的藥可以保證我一個月的時間嘛,為什么現在一周都不到,我背后就這么可怕?
想起鬼醫對這個病的形容,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瘋掉了。
忍不住哭訴了起來,“醫生,我這個病真的不會傳染的。”
刑醫生為難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對著系主任說道:“還是暫時隔離一下吧,這病我也那不好主意,為了安全還是暫時隔離吧。”
聽了邢醫生的話之后,系主任連忙打電話請示校長,讓防疫醫院派人來帶我離開。
這下,我徹底懵了。
我沒有病,我只不過是中了一種奇怪的毒而已,怎么可以把我隔離掉呢?
不可以的,這個絕對不可以的。
我沖著系主任大喊,告訴他不可以隔離我。
外面的學生情緒有點高漲,梁欣欣看著我眼神里面充滿了憤恨,她大聲的呼喊起來,“許悠然你太自私了,你都生病了還想拖著我們跟你一起死,大家一定不要放過這個狠毒的女人。”
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被煽動了。
那些學生雖然不敢靠近我,但是他們可以用東西砸我。
書本、筆、紙張、甚至石頭……
什么都有,全部透過窗戶朝著外面砸進來。
因為聽說我有傳染病,連保安都不敢進來幫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打被砸。
小小的醫務室幾乎沒有地方可以躲,我渾身被砸的生疼。
顧言不在,沒有人保護我。
我改怎么辦?
校長親自嚇得命令,防疫站的人來的很快。
看著那幾個渾身穿著白衣,帶著面罩的人,我嚇得膽都破了。
死命抱著醫務室的大門,不愿意跟他們走。
可是這些人根本就不理會我,他們硬生生的掰開了我扣在門上的手,好不留情的將我拽上了車,為了防止我鬧事,還給我戴上了手銬。
我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一次我可能就再也沒辦法回來了。
我奮力的掙扎著,努力的想要逃脫,可是一點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