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演武上沒有明確的規則,也沒有裁判來約束,因為兩側的石臺上的文武百官,以及那金黃細帳內的殷世尊,能將一切都看在眼中。除了手段過于殘忍,甚至就算是傷及性命偶爾發生,那也并無所謂,大殷朝以武立國,要的就是一種永遠都不泯滅下去的血性!
所有人都在看著劉元良,手中的樸刀微微橫起,而那玉州人特有的虎背熊腰也緩緩低伏,全身的氣血之力猶如泉涌一般沸騰,隨著那瞇起的眼中,他謹慎而小心的觀察著四皇子殷長霸的舉動。
“四皇兄剛開始就上了演武場,這個劉元良孤單一人上來,倒是有些可惜了。”
五皇子殷長業微微瞇眼,看著那小心謹慎的低伏著身子,猶如玉州荒熊一般的渾厚氣勢,也是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轉移則是看著四皇子殷長霸,搖頭道:“肉身境六重,修為倒也算不錯,可惜有勇氣第一個上來,但被打下去的速度也快。”
通常的演武場上,都是實力差些的年輕人上場,到了最后那些自持身份的天才少年,才在各自的老師或使節的點頭同意下,上場展現自己的能力。這樣非但省去了前面同弱小者爭斗的氣力消耗,也能在演武場上長時間堅持下去,而時間也代表著受到關注的目光更多,更能吸引大多數文武百官和殷世尊的目光。
不過現在這種不錯的規則卻被四皇殷長霸直接摧毀,他就是第一個上場,靜靜的站在演武場上爆發著渾身的氣血,可那是蔑視一切的霸道和強勢,卻直接席卷著整個大演武的場地,恍若手持利劍的王道之主!
“在我看來那個玉州來的劉元良,倒是很會選擇時機呢。”
殷長歌微微低頭,輕輕地看著那因為四皇子殷長霸那威勢一時無雙的氣血之力,而蔓延過來的淡淡微風,不由得倒是抬頭看著那手持樸刀準備突進的劉元良笑了:“而且膽子夠大,敢拼敢闖,到不得不說是一員猛將胚子。”
“哼,皇兄還真是肯定呢。”
一旁單獨坐著的二皇子殷長皇卻是微微皺眉,看著那手持樸刀直接跳起就沖向老四殷長霸的模樣,眼角也不由得微微跳動一下,他扭頭看著臉色平淡的殷長歌,嘴角緩緩翹起一絲不屑的微笑,只是冷哼一聲緩緩道:“可惜直接被老四一招敗走,對于最后的成績,也稱不上是良好呢。”
一旁的張穆兒沒有說話,就仿佛是沒有聽到這一切一般,也仿佛是沒有注意到就坐在不到兩米外的殷長歌。她只是輕輕地看著面前,目光緊緊的盯著四皇子殷長霸,絲毫不顧旁邊二皇子殷長皇那復雜的目光。
但是殷長歌卻臉色平淡,他也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那僵持卻短暫的戰斗,沒有對老二殷長皇的話做出什么評判,只是嘴角翹起一絲微笑,目光不由自主的劃過那高臺上的金黃細帳,搖搖頭也只是看著前面不再說話。
大殷朝尚武,民風本就是血性彪悍,雖然在官府的管制之下,平日里并沒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太多,看起來猶如溫順的綿羊一般。但這也并不妨礙這群綿羊柔軟的嘴唇中,有著鋒利如狼一般的利齒,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恐怕就是那利齒顯露之時!
“你出手吧,勇氣可嘉,謹慎并行,稱得上是將才。”
四皇子殷長霸看著劉元良那小心的模樣,非但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模樣,反而是點點頭稱贊道:“好好培養一番,日后也是一員邊軍守塞的大將。”他是大殷朝的四皇子,更是最大可能繼承太子身份,甚至是日后還有著榮登九五之尊的實力,他自然是有資格這樣說的。
不過那玉州來的劉元良卻也只是微微瞇眼,沖著老四殷長霸點點頭,也沒有繼續說些什么。對于他來說,現在可是相當嚴格的大殷朝元宵節大演武,若是因為四皇子的這一番話就喜不自勝,恐怕就是會立刻被兩旁的文武百官,甚至是那皇上看在眼中。
大殷朝愛好象征著富貴的牡丹,但卻喜歡那站如松坐如鐘,張弓如霹靂,揮劍取人頭的豪爽霸氣。尤其是隨著大殷朝越發的強盛,山崩于面而不驚的穩重,則更是被大殷朝的官場所提倡。
“在下自幼習武,一手樸刀已經是練了數個寒暑氣節。”
劉元良緩緩咽了口吐沫,讓自己翻滾的心思沉寂下去,仔細看著面前,卻竟然發現就算是謹慎的處置,也無法找到四皇子殷長霸身上的破綻。盡管四皇子殷長霸只是平平常常的就站在那,卻讓他沒有一種揮砍樸刀的爽快之感。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曾經在大山中遇到的荒熊,盡管他那時候已經肉身境五重,可是面對那一身厚厚的毛皮,就算是他手持鋒利的樸刀都無濟于事!他只能是咬咬牙,心中橫了那氣勢,緩緩對著四皇子殷長霸道:“四皇子還請小心,看在下的連環刀!”
老四殷長霸嘴角微微笑了,那渾身的氣血之力轟然間在他的身軀之上爆發,肉身境十重的力量已經催生到極致,就仿佛是熊熊燃燒的火柱,就算是站著七八米遠也能感受到那身軀上蘊含著的氣血之力,在內力的鼓動之下究竟是怎樣的熾熱。
“殺!”
劉元良猛然躍起,手中樸刀上纏繞著絲絲氣血之力,那狂暴的模樣仿佛玉州那綿延的山中,一只巨大的荒熊拍碎大樹,狂暴的沖出來嘶吼著想要將面前任何敵人撕碎。尤其是那刀光自上而上,更是帶起了那象征著死亡的寒芒!
“好刀法。”
看著那寒芒閃爍,殷長歌也不由得微微點頭。就算是在臺下的眾人,也能感覺到那躍起后狠狠下劈的一刀,究竟蘊含著怎樣的力量。尤其是那看似簡單卻相當精妙的下劈,卻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微微縮眼,只是開始就出現了如此強大的對手,可見這天下的英才俊杰,不知多少達到甚至超越了如此境界。
可是雖然眾人都驚訝于劉元良突然爆發出來的手段,但更多人的目光中卻驚駭的發現,一道寒光自下而上瞬間逆襲而過,那清脆的金鐵鏘鏘聲猛然響起,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把樸刀就在空中急速的旋轉著,“哐當”一聲重重的砸在大理石制作的演武場上。
“不…不愧是四皇子…”
劉元良愣愣的站在原地,老四殷長霸就距離他不足兩米,可是他卻只是空著雙手微微顫抖著,目光下意識的看了眼那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鋒利樸刀,終于回過神來看著面前那鎏金的長劍,點頭嘆息道:“在下,果然不是對手。”
剛才他一躍而起,借助身體和樸刀自身的優勢,一招力劈直接沖著四皇子殷長霸砍去。他想到了四皇子殷長霸會后退躲避,會向前逼近,可是就是沒有想到,那腰間更像工藝品的鎏金長劍,竟然生生的將他緊握在手中的樸刀,打的直接飛到一旁去了!
這已經是氣血之力和內力相互融合,在后天期才能掌握的一種力量。可是現在竟然直接被四皇子殷長霸所使用而出,已經是不得不說,這已經是一種天才和令人震驚的事情了。
“果然是不堪一擊…”
身后的老三殷長圖原本抿著嘴皺眉看著,但是卻突然發現遠處高臺那,一個身穿紅色龍紋太監袍的宦官滿臉喜色的走過來,尤其是看著那劉元良更是面露微笑。他不由得微微瞇眼,看著旁邊的殷長業驚道:“父皇竟然派人下來了。”
就在旁邊高處,那金帳外也匆匆走來了一個人影,手里托舉著拂塵,三步兩步之間,速度到也快,不一會便來到了山腳下的演武臺處。
劉元良算是年輕,樸刀久練,但受召前去面圣,這還是第一次。身后的四皇子殷長霸卻笑了笑,渾身的高漲氣血微微收斂,平息經脈中的皇圖霸業,淡聲道:“那是紫禁皇城里的宦官,看樣子你的表現不錯,接下來如何,可就看你的了。”
“全靠四皇子留手,在下沒齒難忘!”
借著殷長霸的提醒,劉元良也算是反應過來,微微道了聲謝,同樣深吸一口氣,自幼修煉的功法緩緩散去,整個人卻更加振奮,精氣神合一,看上去便如同之前使的樸刀,寒光爍爍,別有一番耀目鋒芒。
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樣子,所謂藏拙,要分時候,如今面臨怕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機遇,劉元良可不想有什么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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