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羅雨也跟著湊上去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來,所以忍不住問道:“你在看什么?”
正入神的賀子幽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猛的站直,站在他身側的羅雨被他一撞,驚叫一聲就往水里摔去,賀子幽見了嚇一跳,就要往后躲開她的手,以免被她拖下水。
但羅雨已經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啊啊叫著不肯松開,倆人就這樣前后一瞬撲騰一聲掉進水里,賀子幽還壓她身上了。
水并不深,主要他們就站在岸邊。
工人們看見倆人撲騰進水里,連忙過去扶。
但壓著羅雨的賀子幽連忙止住了他們,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羅雨,連忙撐著手臂想要起來,偏他按的河泥很軟,又給摔了回去。
羅雨一只手撐著地想要避開水入耳,一只手去推他,見他又砸回來,氣得眼睛都紅了。
賀子幽一邊著急忙慌的起身,一邊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
但這話連跑下來的天壽都不信,他懷疑他家少爺此舉是為韓二公子報仇,因此一時站著沒動。
賀子幽瞥眼看見,大怒,“天壽,你站著干嘛呢,還不快來拉我?!?
天壽這才上前拉他,倒在水里的人并不好拉,他一邊拉一邊嘀咕,“勞工們都說幫忙了,偏您不樂意?!?
天壽將賀子幽拉起來,賀子幽已經先他一步轉身去拉人。
把人拉起來后,賀子幽便將外衫脫了給她披上,“我可以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突然出聲嚇我,我也不會撞到伱……”
羅雨狠狠瞪了他一眼,推開他就要走。
賀子幽沒站穩,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天壽看不過去,上前扶起他們家少爺,也要推一把羅雨,“我們少爺好心把外衫都給你了,你竟……”
賀子幽伸手攔住他,“行了,行了,你一邊去。”
他看了一下渾身濕透的羅雨,道:“我讓人送你回去換衣裳吧。”
“不必!”羅雨轉身就走,并不想讓他們送,不過到底沒拒絕賀子幽的外衫。
“喂,你這樣走得走到什么時候?而且你這樣渾身濕透走在大街上也不好,”賀子幽追上去,跟在她后面念叨:“你要是怕我知道你住在何處報復你,那我讓人把你送到附近就好如何?這樣我也就不知你家具體的地址了?!?
見羅雨還是不吭聲,賀子幽只能道:“行行行,我把車給你自己駕回去總行了吧?”
羅雨慢下了腳步。
賀子幽見狀便問道:“你會駕車嗎?”
羅雨就停下了腳步,回頭道:“會!”
賀子幽看著她駕車遠離,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天壽在旁邊一臉不理解的看著他,“少爺,您這圖什么呀?”
“閉嘴,到底是我把人給嚇著才掉水的,”賀子幽踢了踢他,“愣著干嘛,快脫衣服啊。”
“???”天壽回神,“哦哦”兩聲,立馬脫下一件衣裳給他披上,主仆兩個就這樣小跑著回縣衙。
韓牧剛趴著睡了一覺,這會兒正站在院子里扭脖子扭腰呢,看到賀子幽這樣回來,就順口問了一句,“怎么渾身濕漉漉的,你掉河里了?”
“是啊?!辟R子幽從他身后經過,打算抄近路回后院換衣裳。
韓牧就伸手拽住他的后衣領,把人拉回來上下打量,著重看了一下他的鞋子,“你沒事兒往河邊走什么,那洪水還未完全退去,顧君若可是說了,現在那水臟得很,不許人喝,容易生疫,你怎么還往水里跳?” “誰往水里跳了,我這是不小心,不小心懂嗎?”
韓牧這才放開手,“那快去讓大夫開兩副防疫的藥吧,可別生病了,天壽,顧好你家主子?!?
天壽應下,但還是忍不住嘀咕道:“都是那羅雨害的。”
韓牧一聽,眼睛微瞇,就卷起袖子道:“是羅雨害你落水的?兄弟你等著,我去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別,別,”賀子幽把人拽回來,“別忘了,你現在可是縣令,不是京城的紈绔子弟了,你帶頭毆打良民,是不是想讓你的義縣變成斗毆之縣?。俊?
韓牧和小北天壽都一臉吃驚的看著賀子幽,“子幽,你莫不是生病了?”
天壽要哭了,“少爺,您這病的有點兒嚴重呀。”
一直老實站在旁邊的小北也忍不住道:“還是先吃藥吧,我這就去請大夫?!?
賀子幽忍無可忍,對韓牧大喊道:“你適可而止啊?!?
“我這是認真的,”韓牧卻是一臉嚴肅,“這話要是顧君若說,哪怕是小北說我都能接受,你……”
韓牧一臉痛心疾首,“雖然這么說會傷到你我之間的友誼,但說真的,我之所以會長成紈绔,不就是因為你從小給我帶的嗎?”
“我帶你?”賀子幽一臉驚訝,大聲道:“是誰帶著我去打架爬樹摸魚的?那會兒我才九歲,在九歲之前,我可從來不會打架,更不要說爬樹摸魚了?!?
韓牧:“是我,但我功課好呀,你來才帶著我逃課的,而且我那是打架嗎,我那是習武?!?
賀子幽就“呸”了一聲道:“倒數第五也好意思說功課好?!?
“倒數第五總比倒數第二強,自與你成了好友后,我就一直是倒數第二了。”
顧君若出來看熱鬧,就站在門檻外看著倆人互相揭短,賀子幽已經翻舊賬翻到韓牧三歲尿褲子的事上了。
這種事兄弟兩個經常干,他并不覺得羞臊,可眼角的余光瞥見顧君若,他嚇了一跳,連忙蹦上去一把捂住賀子幽的嘴巴,“行了,行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跟你吵了,你趕緊走,回去換你的衣裳?!?
“嗚嗚嗚……”那你倒是松開手啊。
韓牧不松手,而是拉著他往小門那邊去,“知道了,知道了,你嚇得腿軟了是不是,我送你回去。”
說罷拖著賀子幽就往小門去,等過了小門才松開手。
賀子幽深吸幾口氣,緩過氣來,指著韓牧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怕她干嘛,你就不能硬氣一些嗎?”
韓牧:“誰說我不硬氣了?”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賀子幽道:“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怎么樣,你還是京城第一紈绔呢。”
韓牧:“……你覺得這兩個配嗎?”
“都是第一,何來的不配呢?”
韓牧一瞬間竟然覺得他說的有理,“可惜我還沒你這么無恥,昧不下良心說配?!?
他道:“你應該說我們是女才男貌,她是京城第一才女,我是京城第一美男,這樣的名聲才算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