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句麗北方邊境。隊契丹騎兵揮舞著彎刀和火把。策卑一曰著農田。身後是冒著滾滾黑煙的村莊,那些騎兵邊上是用繩子拴著的一串婦人和青壯。
自從五月開始,得到賀廷玉信使消息的各部首領在幾次試探之後。發(fā)現(xiàn)高句麗人將國內可用的士兵都調走以後,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就像餓紅了眼的狼羣一樣撲向了高句麗人空虛的邊境。
自從南北朝以來,朝鮮半島第一次陷入了最混亂的時期,契丹,鞋鞠,室韋,女直這些遊牧民族揮動了他們的屠刀,將高句麗的北部地區(qū)徹底化作了戰(zhàn)場。
在郭孝恪的大軍到達遼東城後。高句麗在那些草原騎兵的鐵蹄下,失去了自漢末以後不斷通過征戰(zhàn)獲得的疆域,而在和原百濟接壤的邊境上。賀廷玉帶著三萬人馬,面對幾乎不設防的南部地區(qū),一路攻城掠地。所過之處猶如飛蝗過境,搜刮了一切的物資,驅趕著大批被留下的老弱婦孺往平壤城而去。
遼東城,**宮內,楊廣看著去年始終未曾打下的遼東城,臉上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神情,這一次他要在這裡親眼看著郭孝恪帶著平壤城的那些高句麗人獻俘。
曠野中,郭孝恪騎在馬上,看著被各色彩旗簇擁的**宮,搖了搖頭。撥轉馬頭朝前而去了,去年讓。東河北大水,再加上連年繼役天下百姓早已窮困不堪,楊廣居然還如此鋪張浪費,楊廣即便再家大業(yè)大,也遲早會敗個乾淨。
平壤城,在淵蓋金的強行徵調下。高句麗幾乎把全國剩下的青壯男子都抓了壯丁,分發(fā)武器,在平壤城四周築起了一座又一座的棱堡,去年高元臨死一搏的一把火,把內城燒得大半成了白地,不過倒也讓淵蓋金可以駐紮大批士兵,同時加固城牆。
站在城牆上,淵蓋金看著底下忙碌的士兵如同黑壓壓的蟻羣一般,臉上仍是露出了幾分憂色,他在人前雖然底氣十足,可實際上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守住平壤,失去了遼東城和整個遼河地區(qū)的屏藩,隋軍可以輕易地攻到平壤城下,再加上如今軍中士氣低落,即便是死守,也未必能抵擋住那個殺星。
想到郭孝恪,淵蓋金握刀的手背上青筋虯結,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猙獰,正是這個。隋將殺了近十萬的高句麗士兵,讓國中元氣大傷,甚至可以說從今以後高句麗便會一蹶不振,沒有幾十年的休養(yǎng)生息,休想恢復得過來。
“郭孝恪。”咬牙切齒的低聲自語間,淵蓋金心中那股衝動越來越強烈,他想要殺了這個如今在高句麗國內兇名赫赫,可止小兒夜啼的隋將,揚名天下。
新羅外海,劉一刀站在甲板上,很是老練的帶著遼東水師往新羅國都金城的方向而去,從那裡的港口登岸,到達金城也就百里不到,如今新羅國中的兵力一部分調去和原百濟接壤的邊境,一部分則是忙於圍剿各地的隋軍亂兵,那金城的兵力不過三五萬人馬,對來整來說只要能殺新羅人一個。措手不及,未必不能攻下金城。
遼東水師的船隊後方,是幾十艘被扣住的商船,其中有車濟人,新羅人,高句麗人,漢人還有僂人。不過對於這些常年在海上跑商的海客來說,沒有什麼國家概念,在他們眼中只有利字而已。
五牙大艦的大艙內,十幾個海客頭領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在那裡心中猜測看來整這位大隋將軍見他們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們雖是見慣風浪的人,可是遼東水師的艦隊實在太過龐大,便是原先那稱雄東海的虯髯客的船隊也只有遼東水師的十分之一。
“今日請各位來,是想請各位幫個小忙?”來整環(huán)視著那些臉上表情各不相同的海客頭領,卻是讓邊上的士兵拉開了地圖。
隨著面前展開的地圖,那十幾個海客首領都是一個個睜大了眼睛,他們幾時見過這般詳細的地圖,一個個都是瞪圓了眼睛,想把上面新羅的外海海圖給記下來。
“新羅人不自量力,冒犯天朝。我軍此來,便是要讓新羅人知道什麼是上國威嚴。”來整並不禁那些海客首領去背那海圖,只是帶著一種矜持的笑意說道。
隨看來整的話,那些海客首領都是一個個露出了嗜血的神情,他們原先的擔心是多餘的,面前的這位大隋將軍不但不會要他們的性命,反而是送了一樁天大的好處給他們。
這些海客首領手下的商船湊在一起。也有六七十條,上面那些水手和海客加起來也足有好幾百人,差不多個個都是亡命之徒,要搏起命來。也是一股
來整要這些海客做的事情很簡單。僞裝成海盜,前去劫掠金城沿海的城池和村鎮(zhèn),引出金城的守軍。
“將軍放心,我等一定完成此事。”對於那些海客首領來說,扮成海盜,打家劫舍實在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在海上跑的海客沒幾個是乾淨的。差不多和海盜也沒什麼太大的區(qū)別,更何況這次還有大隋水師做靠山,幾個膽大的更走動起了平時也不敢動的念頭。
那些海客回到各自船上後,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地糾集了船上的手下,用來整許下的金城破城後。準許他們在城中內城劫掠三日的條件。激礙手下那些亡命之徒個個都是紅了眼。
朝鮮半島的三國裡,雖然高句麗最強,但是新羅卻是最富裕,一來新羅國中多良田,二來是新羅甚少受戰(zhàn)火摧殘,再加上海上貿易的緣故。新羅人比高句麗人,百濟人的日子要好過得多。
走其是國都金城,雖然比不得平壤那般大,可是富庶程度卻不遑多讓。能夠在那金城中劫掠三日,對那些亡命之徒的海客來說,簡直就是個賺得盆滿鉢滿的好機會。
不需要那些海客首領做任何的鼓動。船上的海客們都是自覺地操弄起風帆,從遼東水師的後方脫離出來,和遼東水師裡幾艘艦隻編在了一起,朝金城的沿海港口殺去。
“大人,到時你真地會讓那些海客在那金城劫掠三日。”甲板上。看著那些駛向前方的數十艘海船。來整身邊的幾全部將不由問道,他們可是對那金城同樣垂涎三尺。
“只要他們有命能到金城,便是讓他們劫掠三日又如何?”來整看著幾全部將,臉上露出了冷酷的笑意。在他眼裡,那些什麼海客,不過都是一幫海盜罷了,他們的命他可沒放在眼裡過。
聽看來整意味森然的話,那幾個原先還有些擔心的部將都是互相看了一眼後,心照不宣地大笑了起來。
平壤南部,毒辣的日頭下,衣衫襤褸的數萬老弱婦孺,在身後隋軍士兵的驅趕下,往著平壤城的方向而去,隊伍中竟是難得見到幾個正當青壯的男人。
“報,將軍,前方發(fā)現(xiàn)敵軍部堡。”隊伍前方,數騎騎兵如同一陣風似掠過了那些老弱婦孺身邊,朝著中聳而去。
騎在馬上,賀廷玉聽完了前鋒探馬的回稟後,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隨即便笑了起來,高句麗人集兵三十萬死守平壤一帶,在外圍遍佈都堡,顯然打得便是拖時間的主意。畢竟是以大隋的國力,也架不住楊廣那種年年征討。
“讓前鋒圍而不攻,等候中軍。”賀廷玉很快便給前鋒下了命令。對於那些釘子般的都堡,雖然強攻可以攻下,但是高句麗人修了不知道多少的郜堡,靠這樣一座座硬打,恐怕等到入冬也打不完。
賀廷玉雖然一直是以郭孝恪的副手掌兵,甚少在軍略上向郭孝恪有所建議,但是郭孝恪帳下衆(zhòng)人沒有一個人敢輕視賀廷玉。
“去找那些老弱婦孺中的首領,告訴他們,那些都堡裡的高句麗士兵。誰能勸降,我便讓他們的人能吃頓飽飯。”賀廷玉在那幾個探馬走後。朝身旁的親兵吩咐道,這一回他出徵,不止從百濟帶了不少糧草,前些日子也是搜專了不少,是以糧草充裕得很,不過賀廷玉一直都控制著對隨行老弱婦孺的糧草供應,既不讓他們吃飽,也不讓他們餓死。
隨著賀廷玉的命令,隊伍中那些老弱婦孺裡,很快便騷動了起來,對於那些老人和女人來說,他們可以自己餓肚子,但是卻不想讓孩子跟著一起捱餓,幾乎不要傳令的士兵多說什麼,那些被推舉爲首領的人便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平壤以南四十里,一處可容納五百人的都堡內,站在大約兩丈高的牆堡上的高句麗士兵,看著遠處揚起的煙尖,一個個都是緊張了起來。只不過片刻功夫,那堡裡的將領和軍官們就都上了牆堡。
看著那視線中漸漸清晰起來的隋軍人馬,都堡內,從將領到士兵。都是露出了幾絲恐懼,尚未戰(zhàn)鬥,他們心中已生怯意。
只是片刻功夫,賀廷玉麾下的前鋒軍,騎兵便已圍住了前方的郜堡。在一百步外停下了馬,等待身後的中軍大隊人馬。
看著停下幕的隋軍,那堡的留守將領,咬緊了牙英,讓自己在士兵面前顯得不是那麼害怕。
(今天有些事情,只有三千字。明天會補足。)閱讀最新董節(jié)就洗澗書曬細凹姍)”說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