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陽明拉著,關志義再次加入酒席。
喝著這大唐的酒,他不由想起當初喝的清酒,一種國產的低度酒,可不是倭奴們產的那種。酒精度也就在七八度的樣子,喝起了甜甜的,讓年少的他很是喜歡。可是隨著時代的變遷,等他成家立業之時才發現以前的很多東西都消失了。這種清酒也是如此,大家喝的都是啤酒了。
說實話,關志義不喜歡和啤酒,那個味兒不是他喜歡的。可能是生活已經夠苦了,他喜歡喝些甜味的東西。
關志義出神的同時,不忘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這可能就是那句經典語句——‘借酒澆愁愁更愁’的來歷吧!發起愁來的人,也會不停的灌酒,卻怎么也灌不醉。
張陽明被關志義的舉動嚇到了,這樣喝酒他可受不了。為了躲避關志義的敬酒,他悄悄的后撤了。
可是酒桌上,就有那么幾個不怕死的。
這不,一個喝高了的軍曹直接向關志義發起挑戰:“關刺史,某敬你一杯。”
關志義微微一笑,就這個裝顆玻璃珠就能滿的杯子,你和我拼酒?妹的,就是喝倒天亮,老子也醉不倒啊!到時大唐的人,怎么酒量這么差呢?他依稀記得李白那個家伙就是喝酒掉水里淹死的。
不過,人家已經先干為敬了,關志義當然不能拉稀擺帶的。
“好!感情深一口悶。某再陪你一個。”說著關志義就舉起了酒杯,讓軍曹陪他再喝一次。
什么叫酒精考驗的戰士,關志義就說明了這一點而。在他們哪個時代,不能喝上幾瓶,你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他這個常期被高度酒洗禮的戰士,那還是只會喝低度酒的大唐人抵擋得了的。
幸好,關志義不是喜歡灌酒的人,否則來慶功的人都要到桌子底下待著。
他抬頭看了一眼被人圍攻的程處亮,心里頭笑道:“雖然你武功了得,戰功顯赫,可是在酒桌上,可是出丑出定了。”
程處亮只有宴席開始的時候和關志義說了幾句,然后就被包圍了。
找他喝酒的都是軍中的武將,哪個的酒量都要比文官強。當然,關志義這文官不算文官,武官不算武官的除外。岳州軍取得了大勝,手下的將領當然感激得不得了,灌程處亮的酒,那是必然的。
關志義一把拽過偷偷往后躲的張陽明,低聲的說道:“張參軍,某可給你說了修路的事兒,以后你可不要怪某不照顧你喲!”
雖然關志義沒有喝醉,可是喝了酒的他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話多。
要是平時,他才不會跟張陽明說這些,可是喝了酒就顧不了這么多了。
張陽明先前的確不看好修路的事情,并且這個年代也沒有這個做法。可是關志義的話一出,他就要慎重考慮了。
從京城傳來的消息,可是說過了,這個關三郎不僅僅是打仗了得,找錢的手段也不差。除了前些年幫所有百姓度過難關的犁頭和筒車之外,關三郎還有不少好東西。只是他不往外賣,其他的人也很少見到而已。
想到這里,張陽明改變了主意,他決定支持關志義修路。
除了那些關志義的傳說影響他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在關志義手下當差,頂頭上司要做事兒,自己能不支持嗎?
“關刺史,某又沒有說不參加修路的事,只是某有些不解罷了。”張陽明如是說道。
關志義嚷道:“什么?你盡然不知道修路的好處?”
因為喝酒的原因,關志義的話不是輕言細語的講出來的,而是吼出來的。喝個酒的朋友都知道,酒桌上一點兒小事都可能產生矛盾。
為什么會這樣呢?
就是喝酒后,說話的語氣和當時的心態與平時不同。
關志義這一嗓子把喝酒的人都吸引了過來,尤其是同樣醉醺醺的程處亮。
程處亮打了一個飽嗝兒,討好的問道:“教官,你、你給某說說看,修、修路還能有什么好處?”
張陽明也摻合著說道:“就是關刺史,這個一定要講講。”
其他人也跟著嚷起來,這里的情形讓關旭都緊張起來了。他就在不遠的地方吃飯,同時保衛關志義。看著這么多人圍攻關志義,他當然要擔心了。幸好,關志義的周圍沒有陌生人,程處亮又在那里。不然,說不定關旭就要出手驅趕眾人了。
關志義說道:“修路對所有人都有好處。先說你,就是你張參軍。你作為朝廷派到地方的監察者,平時要四處查看吧!可是在岳陽,你要么坐船,要么坐轎。這個速度慢得比蝸牛還要傷心,等你查完所有的地方,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
張陽明點點頭,的確,自己去下面調查的時候,浪費了不少時間。可是修路要不少錢,有需要不少的勞力。這衙門的調,是有一定的數量的。不可能再把老百姓召集起來修路,那樣會讓百姓不滿的。
其他人也認可了關志義的說法,這修路對張參軍有利。
關志義隨即把矛頭對準了程處亮,他說道:“處亮啊!你這回收拾湖匪是不是感覺有些不爽,特別是士兵們移動的速度?”
程處亮雖然醉醺醺的,可是他的腦子并沒有混亂,他說道:“教官,這次調動大軍,某沒有感到不爽啊!大軍不能使用馬匹,當然要比以前慢了。”
“著啊!不能使用馬匹就慢了。那路一修好,你不就可以提高速度了嗎?到時,那里有問題,你大軍立馬就殺過去了,多好呀!”關志義慫恿道。
這話一出,程處亮也不得不承認,關志義的正確性。
關志義停了一下,說道:“說了你們,在說說某以及府衙的好處。有了路,某的政令,一天就能傳到地方。有了路,百姓的租和庸,某能迅速收集起來……”
隨著他的講述,所有人都被美好的前景打動了。
張陽明抽搐再三,還是把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
“關刺史,這修路當然是好事,可是百姓可能不愿意出力呀!”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張陽明的說法。
關志義一皺眉,嚷道:“不會吧!這馬上就要入秋了,百姓們也沒有事做,某拿錢讓他們修路,他們怎么會不樂意呢?”
“什么?拿錢出來?”張陽明驚呼道。
程處亮和其他人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關志義,仿佛他被什么奇怪的東西附體似的。
關志義嘟囔道:“有什么奇怪的。百姓出來干活兒,某出錢有什么不對的。”
張陽明拉了拉關志義的衣袖,低聲說道:“關刺史,百姓來衙門做事兒都算作調,不用給錢的。”
“某知道,一個百姓一年要幫衙門敢十多天的活兒。可是其他時間呢?與其讓百姓無所事事,不如讓他們幫衙門做事兒。想必他們不會嫌自己的錢多吧?”關志義說道。
程處亮說道:“教官,某一向是支持你的。可是這件事,某不得不提出反對意見了。岳陽這樣搞,那么其他地方的人干活兒,是不是要給錢呢?你這樣做,相當于把其他官員、世家全得罪了。”
關志義說道:“切,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某又不依靠他們!再說了,等某把岳陽搞得風生水起,看哪個敢說某的不是?”
作為現代社會的人,哪個不知道刺激勞動者積極性的就是鈔票。關志義不信,這大唐的百姓就可以無視錢財,更何況是衙門主動發的。合理合法的收入,哪個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