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志義的話,孫思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他沒有問西牛賀洲在哪里,因為沒有那個必要。只要曉得了疾病和近親結婚的關志義,這就足夠孫思邈研究的了。
先前長樂公主還有些懷疑關志義騙她,可是當老關拿出什么西牛賀洲一忽悠,她立馬上當了。
真應了那句流行語,說實話總是沒有相信。
孫思邈問道:“關三郎,你找某有何貴干?”
先前,關志義說要找他,只因他想知道疾病與近親結婚間的關系,選擇了忽略。大體明白了所謂的遺傳病以后,孫思邈又想起了這件事。
關志義問道:“孫道長,某找你就是探討這個問題。你認為,這種隱藏在身體的疾病該如何治療?有沒有辦法改善這種情況?”
在其他人眼里孫思邈就是一個神醫,可是在關志義嚴重,這是大唐唯一一個可能和他在醫學上有共同語言的人。
關于遺傳病的問題,不是關志義一個人能夠拿下的,就算孫思邈的加入也可能是無功而返。但是有孫思邈的加入,就更有完成任務的把握。
孫思邈搖搖頭,說道:“關三郎,這仙術一樣的東西,恕老道沒有那個本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心說:“都說人體有五臟五色,但是老道還沒有搞明白呢,你又弄出一個陰陽二氣。要說陰陽理論者大唐也有,可是只是一些比較虛的東西,要說陰陽二氣究竟在哪里,是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更不用說里面還有的治病因素了,難道讓老道鉆進人家的體內去考察。”
聽到老道士的推脫關志義也沒有生氣。
想想在那個科學技術突飛猛進的新時代,都經過了幾十年才把基因排序搞明白,這大唐用上一百年都不一定有哪怕一丁點效果。
關志義又問道:“孫道長,這個如何破解近親結婚的問題你沒有興趣,那么關于如何煉制藥物你有沒有興趣?”
要說孫思邈不會煉藥,絕逼要被噴得狗血淋頭。大唐煉丹之人不少,否者也搞不出火藥這么神秘的東東來。
別人這么問孫思邈的話,不讓老道追殺才叫怪,這不是不相信老人家的專業水平嗎?
可關志義一發問,他不得不深思熟慮了。被勾起興趣的他問道:“關三郎,這藥物煉制有何說頭?”
藥物如何做,他關志義不但知道許多方法,而且他認為那些小說中的煉丹也有一定的道理。更加之他曾經在網上學習過關于制作藥物的一些基本常識。要不是那個年代的藥物管理十分的嚴格,他就轉職為藥師了。
老孫問他,他當然不會被難倒了。
只見他慢條斯理的抖抖衣袖,伸出一個指頭說道:“從常見的藥物用法說起,那就是水煎。道長你想過沒有,水煎的作用是什么,用其他方式能不能達到相同的效果?”
不等他豎起第二根指頭,孫思邈就搶先答道:“藥酒,是第二種比較常見的方法,若是能夠……”
無論是身份尊貴的長樂公主,還是貴族出身的長孫沖都已經被兩人忽視了。這可能就是科學家的通病吧,他們研究的內容,遠遠比權和錢更讓人感興趣。
范倫和劉宇杰兩個太監更不用說了,早就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藥酒、藥散、藥膏、藥丸、藥水和丹等孫思邈聽過或沒聽過的藥物形式就被關志義給提出來了。孫思邈也眼前一亮,發現中醫還有如此的前景。
對于剛剛著手,準備推薦養生理論的孫思邈來說,這些藥物的形式,給了他不少的靈感。
孫思邈問道:“好了!關三郎,不要**老道了。說,你想怎么樣?”
“呵呵!”關志義現實用假笑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即他說道:“這些年岳州的藥材有了過剩的趨勢,道長你說是把藥物的精華都提煉出來,那么不僅僅保存的時間更長,而且藥效應該也會更大一些。”
長樂公主問道:“關三郎,岳州不是山上采藥么?”
大唐的藥物種植并沒有傳播開來,別說長樂這個不問世事的公主,就是四處閑逛的長孫沖也不知道這個事情。
關志義說道:“公主,這個事情,難道某沒有上書給陛下嗎?”
范倫在一邊說道:“關刺史,你就別騙公主了。要是你上報了這件事,京城早就傳開了。”
孫思邈才不管關志義上報了沒有,他問道:“關三郎,你說藥物精華,這是何義?”
老道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精華是道教中常用的詞語,可是真正弄到精華的幾乎沒有。比如說道:采天地之靈氣,取日月之精華,就是孫思邈修煉功法。可是幾十年過去了,他沒有弄到半天兒天地靈氣,更不用說虛無縹緲的日月精華了。
現在關志義在他面前提‘精華’二字,這不是讓他看到了前路嗎?
精華,這在關志義腦海里,只有能夠養育兒女的那種精華。其他什么精華都只聽說過,他怎么能說的明白呢?
但是面對求知欲高漲的孫思邈,他只能盡力解釋。
“道長,藥之所以能治病救人,有些人說是里面的五行起了作用,有人說是藥物的靈氣起了作用。不管怎么說,這藥物里,絕對有治病救人的東西,但是藥材里全是有用的嗎?肯定不是了。因此,道長你可以想辦法,測出每種藥物里能夠治病救人的那樣東西,其他沒用或者起反作用的都可以拋棄了。”關志義解釋道。
孫思邈瞇上雙眼,在腦中回想了一遍關志義的話。
猛地,他睜開雙眼,大聲的問道:“關三郎,你的意思是說,每種藥物治病都是一種或幾種東西起作用,而且它們都藏在藥材里?那么老道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治療相同疾病的不同藥物,其實它們還有的有用精華都是相同的?”
關志義被孫思邈的理論嚇了一跳,他連忙說道:“當然不是了。你想呀!就拿外感風寒來說,你可以驅除表面的寒邪,也可以增強病人的身體抵抗能力,無論那種辦法都能改善病人的情況。你能說這兩種方法的藥物精華是一樣的么?”
孫思邈大笑道:“老道悟了!哈哈哈!老道明白了。”
這下不只關志義來了興趣,就連一向文雅的長樂公主都急不可耐了。沖動慣了的長孫沖差點兒就要對孫思邈動強,老奸巨猾的范倫兩個也用眼睛盯著老孫,希望能從他口中獲得什么機密信息。
關志義到沒有什么反應,什么悟了不悟了,他在重生之前見過不少。
不就是有那么一點點體會嗎?至于說得如此的莫測高深么?
不知道的還以為孫思邈悟道成仙了,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兒。
這次宅男同學沒有跳出來揭發孫思邈,反倒是應和著說道:“恭喜道長,不知能否說說你老所悟的東西,讓某等也沾沾喜氣?”
孫思邈說道:“關三郎,你說得對,藥物治病無非就是兩點,一是固本培元,一是消除病因。藥物精華也好,貴重藥材也罷,能去除病因的少。老道認為藥物多半是增強病人自身的體制,讓外邪無法傷及。”
關志義說道:“道長,某不敢確定你說的是否正確,畢竟某還沒有那個本事。這次剛好藥材收獲了,你老可用這些藥物來做實驗。對了,直接把藥材弄成粉末,或者從藥物里提煉出液體都是不錯的辦法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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