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是古人的菜窖吧!居然會在墓室里放這么多壇酸菜,不過聞這味道估計是早就放壞了,不然還真想讓那個喜歡做菜的金三土拿個兩顆做午飯。
“臥槽,什么味?你們誰屎拉褲子里了?”金三土沖著寧遠和愣子罵道。
倆人一臉無辜的看著對方,確認了眼神,都不是對方拉的,又向著金三土委屈的搖了搖頭。
三個人尋這味看向了身后的白馬筱,他正好奇的盯著壇子里,竟然還不怕惡心的伸手進去。
“老弟!那東西不能碰!”
話音剛落,白馬筱已經扯出了一條臭氣熏天的菜頭,“啥?”
那顆菜頭就像是一個萎縮了的花苞,被白馬筱扯出來的瞬間,忽然打開了,綻放出五片花瓣,上面一片,左右各兩片,看著像一只手。每一片的內側都長滿了尖銳的牙齒一樣的倒刺??雌饋碛窒褚粋€恐怖的大嘴。
那大嘴忽然一口咬住了白馬筱的手,整個包在了里面,頓時那幾百根倒刺扎進了他的手里。
白馬筱疼的大叫一聲,一發無劍指在那東西的嘴里爆開,那玩意立刻四分五裂。
還好反應快,那些刺還沒有扎進肉里,不然肯定是上百個血洞。
但這一下并沒有結束,那壇子里又探出了五個花苞,對著白馬筱,雖然看不到眼睛,但就像在盯著他一樣。
剛才那一下白馬筱嚇得不輕,趴在地上不敢動,稍稍往旁邊嘗試著移動了一點,那五個花苞就會跟著轉向他,就像一群孩子好奇的盯著這個外來客。
這下把所有人都盯毛了,誰也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跟蛇一樣忽然襲擊,一口咬在你脖子上,反應的時間都不給你。
白馬筱不自覺往后挪了挪,撞翻了身后的一個壇子,那壇子摔在地上立刻破碎,一灘腥臭的液體鋪了開來,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這沖天的腥臭十分辣腦子,而那從壇子里流出的東西更是讓所有人毛骨悚然。
壇子里赫然是一具白骨,但并不是自然的腐敗,白骨上連著一些筋肉,就像是把一個人活生生的剔去了所有的肉,而那些肉已經不知去向,只有這一攤血淋淋的白骨,以及地上一大灘的血,和散落在血上的六個花苞。
打翻了壇子,白馬筱才看清這個長得像花苞一樣的東西的全貌,該怎么形容呢,就像一條蛇的蛇頭上長出了六棵蕨菜,只是這些蕨菜現在都收縮成一個花苞,一旦展開就會像剛才那個被打爆的大嘴,每一片葉子上都布滿了利齒。
這東西完全說不出是植物還是動物,但是既然不是長在土里的,應該就是動物沒錯了,不過這算是個什么物種?蛇?
在場的另外五個人對這個場景倒是表現的沒有白馬筱那么夸張,但也沒有到淡定的程度,準確的說更像是嚇得不敢動,好像剛剛咬住白馬筱那一下就已經展現了它極強的攻擊性,加上那個被摔碎的壇子里冒出的連著肉的白骨,足以表現這東西的恐怖,剛剛被咬的如果是個普通人,估計就會是這灘白骨的下場。
被摔出來的那個東西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但那個被白馬筱打開的壇子里,五個花苞依舊盯著白馬筱,不知道會不會下一刻就會從五個方向咬住他,把他身上的肉也全部剔去。
正對峙著,忽然白光一閃,劍音耐不住了,一劍砍斷了那五個花苞。
沒有了那東西盯著,白馬筱忽然覺得沒那么恐怖了,趕緊站起來問道,“這……是個什么東西?”
“這是六岐詭蕨,是一種……我也不知道是個啥玩意?!苯鹑练路饘@東西心有余悸,“總之,我們快點離開這個墓室,這東西一旦確定了獵物,如果正式發起攻擊,那速度可是比貓還快的多。”
貓的反應速度是人的兩三倍,這東西若是比貓還快,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擋得住的。有時候絕對的力量壓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速度壓制。
劍音舉著劍,不屑的說,“這東西再厲害,一劍剁掉了它所有的頭,還不是死物一個?”
金三土苦笑著說,“誰說你剛才砍的,就是它的頭了?”
劍音還沒來得及反問,地上那五個被她砍斷的花苞忽然抽搐起來,從它們的斷裂處竟然隨著抽搐長出了一個新的蛇尾,緊接著五個花苞各自分裂成了六個,瞬間五個斷頭變成了五個完整的六頭怪蛇,也就是金三土所謂的六岐詭蕨。
這恐怖的分裂能力讓劍音無話可說,劍也服氣的放了下來。
“這東西,怎么才能殺得死?”劍音收起了劍,她知道這時候對這東西來說物理攻擊根本只會起到反效果。
眾人還沒等來金三土的回答,一道忽然出現的火柱完美的回答了這個問題。那火柱掠過那五個新分裂出的詭蕨,頓時全身都著了火,一陣怪異的扭動后,便攤在地上變成了一堆焦炭。
“這一次三爺我可是有備而來,這些東西已經再也不會成為問題了!”金三土驕傲的拍了拍他的武器——背著兩個鐵罐、手拿一根鋼管的愣子。
如果沒猜錯,這東西應該叫做*****。
白馬筱猜到他會帶武器,沒想到會帶這么霸道的東西,這可是有命買,沒命用的東西,被查到可是了不得的重罪。
貌似盜墓的罪名也不小。
白馬筱也懶得問他是怎么弄到這東西的了,他更關心另一件事:“大哥牛批!能借我玩玩嗎?”
劍音冷哼一聲,后退一步說,“這東西危險性極高,像他這種不明渠道購買的更加危險,誰知道會不會忽然爆炸?”
聽她這么說,白馬筱后退了三步,他明白劍音不是危言聳聽,愣子背上那兩個鐵罐就像個隨時會爆炸的煤氣罐,穩定性極度堪憂。
金三土笑道:“大妹子你放心,三爺我這絕對是軍工品質,絕對正版!”
白馬筱哭笑不得,“和這些怪物比起來,爆炸什么的不算恐怖了。對了,大哥,你說的墓里的東西,難道就是這個詭蕨?”
“我看不是。”白鳥翎忽然插口道,“從這些壁畫上描述的來看,這些東西不是殺人兵器,倒像是……某種食物?!?
“食物?”這都哪跟哪啊,不過聽她這么說,答案肯定就在壁畫上。白馬筱立刻對墻上的壁畫升起了興趣。
本以為是一副連環畫,沒想到是一副超大的完整壁畫,在這個石室的四面墻上銜接的非常完美,就像是世界地圖,首尾連接的很巧妙。
因為年代久遠的關系,畫看起來顏色很淡,而且點點殘缺,但是不難看出這幅畫描繪了一個很大的場景,可以分成三個部分來看。
第一部分是一群人跪在很多壇子前,一人一個壇子跪著,壇子里露出六個張開的手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就是詭蕨,有幾個壇子前的人被那六個詭蕨咬住了頭、腹部和四肢,還有幾個已經被拖進壇子里,只露出兩只腳在壇口,整體描繪的是詭蕨吃人的景象,那個翻倒的壇子里的人應該就是這么被吃的只剩骨頭的。不過從這些壇子前的人都是跪姿來看,更像是一種獻祭,或者說是喂養。
第二部分則也是一堆壇子,不一樣的是這部分里的人類不是被吃,而是各自拿著一根像長柄夾一樣的東西,就是那種路邊上的環衛工人用來夾垃圾的工具,不一樣的是畫里的這個工具長柄部分很粗,并且似乎并不是硬的,有幾個人手上的長柄夾明顯是彎的。他們一手用這種工具將壇子里的詭蕨夾出來,放在另一只手上托著的盤子里,看著像是飯店里夾菜的服務員。
第三部分終于出現了新面孔,一座很大的宮殿里,一個類似人的怪物坐在高處的椅子里,下面則跪著一大群人類,他們雙手托著盤子,盤子里裝著卷成一團的詭蕨,像是奴隸給王敬獻食物。而那個怪物一樣的王,長得很奇怪,火紅色的皮膚,背上張開的翅膀,但沒有羽毛,額頭長著兩只向后彎曲的角,臉倒是和一般的人沒什么區別,甚至五官還很精致,頭發呈金色。整體造型看著有些像電影里的惡魔,看來這是一群供奉惡魔的人類。
整幅壁畫描繪的是奴隸喂養惡魔的畫面,而惡魔的食物就是詭蕨,而詭蕨的食物是人,人又是摘取詭蕨供養惡魔的,這是一種三角關系,而這食物鏈體現的也很明確。
這莫非是說古代出現過一個統治人類的惡魔?又或許這就是神話傳說里的某個神怪,但白馬筱對神話的了解并不多,看不出是什么怪物。
撇開這倆失憶少女不談,金三土這么資深的盜墓業者,對古代的神話肯定有些了解,問他準沒錯。
正準備開問,就見金三土和寧遠、愣子這仨人貼著墻躲得遠遠的,愣子手上的滅火器對準了白馬筱。
臥槽,這些人不會把我當詭蕨了吧?該不會是嚇傻了?白馬筱正要問,就看見金三土朝著他擠眉弄眼的,這沒來由的鬼臉讓白馬筱氣不打一處來,正準備開罵,旁邊的白鳥翎和劍音也對著他使著眼色。
劍音也是個古靈精怪的,她也跟著做鬼臉可以接受,但白鳥翎和他們一起開玩笑,這絕不是一個正常的畫面。
白馬筱立刻意識到這里面肯定有問題,看他們雖然是做鬼臉,但有一個共同的地方,那就是表情都向著一個方向扭曲,順著這個方向白馬筱轉過頭,正看到一張五瓣大嘴,完全覆蓋住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