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死了嗎?”白馬筱看到眼前這麼奇異壯觀的景象,木訥的問道。
紀可言癱坐在了地上,好像非常的虛弱,“沒有,他只是被送離了這個世界。如果不用這招,我們很難把他趕出這裡。”
“他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白馬筱吃驚的說,“那我們是不是要趕緊回去,如果他把這個世界給炸了,我們豈不是都要死在這?”
紀可言說道,“沒那麼容易,這招我還不熟練,此時回到現(xiàn)實的他可能不會好過,有什麼樣的副作用我也不清楚,不過他短時間內(nèi)肯定是用不了靈術(shù)了。”
“爲啥?”
白鳥翎笑道,“想象一下你被撕碎成粒子碎片,又重新組合,肯定需要一定時間適應(yīng),甚至?xí)粝挛粗尼徇z癥。”
雖然白馬筱聽不懂,但隱約覺得墨睿被他們坑的很慘,不自覺喜從中來。
聶澗楓也說道,“不管怎樣,爲防止變故,我們還是儘快回去的好。”
衆(zhòng)人點頭贊成,紀可言掙扎著站起,忽然想到什麼,笑著說,“小翎,你那位新交的朋友去請某個大神來了,可惜用不到他了。”
白鳥翎也笑了,“在這裡,你纔是大神。”
各人哈哈大笑,劫後餘生的喜悅一下子噴涌而出。
他們回過頭,發(fā)現(xiàn)居合會的衆(zhòng)人已經(jīng)圍了過來,爲首的源瀨經(jīng)帶頭向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身後的人們也跟著彎下了腰,在這樣忽然**的氣氛中,白馬筱他們臉上都寫滿了不知所措。
“雖然並不光彩,但這一次若沒有你們,我們居合會將會受到莫大的恥辱,你們救了靈帝陛下,也救了居合會,更是救了整個東洲靈界,我代表……”
“不用了。”
源瀨經(jīng)正打算代表靈帝對他們表示感謝,這時忽然一個洪鐘般的聲音響起,在他們的周圍迴盪,“朕要親自對這些中國來的幾位小靈者表達謝意。請原諒出於對朕身份的保密,朕不能現(xiàn)身與你們會面,但請收下朕由衷的感謝。”
白馬筱這段時間見過太多的世面,對這個一界之帝絲毫沒有敬畏,“您這個皇帝做的可真是保守啊,連見人都不敢麼?”
紀可言趕緊捂住了他的嘴,用眼神狠狠的恐嚇著他。
誰知除了紀可言,在場的人沒有一人表現(xiàn)驚訝,就連靈帝的語氣都變得充滿笑意,“只是爲了隱藏朕在生界的身份,你們的靈界沒有皇帝,所以你們無法體會這一職業(yè)的危險性。”
白馬筱還想說什麼,但紀可言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被捂著發(fā)出陣陣悶哼。
“那麼,你們需要朕如何報答你們?”
這一下倒是問住了他們,說起來一切起源於白鳥翎想引來千子鑰劍,然後逼他們出手,從這一點來說她的動機不純,而白馬筱他們的動機則更簡單,只是來救白鳥翎的。
要說救,只能算墨睿倒黴,剛好和他們撞上了。
四個人互相看了看彼此,最後將視線全部落在了紀可言身上。
“可言,你是最大的功臣,你來說吧。”白鳥翎說。
的確,如果不是她,根本沒有辦法在墨睿的世界裡戰(zhàn)勝他。
紀可言沒有推辭,只是猶豫了一會兒,似乎的確有什麼事想求靈帝。
短暫的沉默後,她開口道,“靈帝陛下,我希望……您能重新考慮,與UG建交的事。讓全世界的靈者團結(jié),互相分享靈界信息,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夙願。”
而靈帝的反應(yīng),彷彿已經(jīng)告訴了他們爲什麼紀可言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麼一件靈界大事來,因爲這的確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
“這是東洲與洲外靈界的大事,不該佔用朕的私人謝禮。”他說的委婉,實際上就是否決了。
看著紀可言失望的模樣,白馬筱各人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沒關(guān)係,朕等你們想好了再說也可以。眼下朕還有一件事需要拜託你們。”
白馬筱小聲嘀咕著,“這老頭還真不客氣。”
這時紀可言也沒去攔他了,因爲她正生著悶氣。
“雖然那位墨睿先生已經(jīng)被趕出了這個世界,但朕與諸位依然被困在這裡,我們無法以靈魂的狀態(tài)直接離開這裡,而你們?nèi)粎s是以肉體直接來到了這個世界,所以只有你們可以出去。”
紀可言忽然反應(yīng)過來,“靈帝說的沒錯,我差點忘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傷腦筋怎麼救他們出去,靈帝已經(jīng)說出了對策,“小夜,請你跟他們回去,用你的力量解除這個靈場。”
他們這纔想起,小夜是個食夢者,她一定有辦法解除這個平行空間的束縛。
“知道了,就知道使喚我。”小夜毫不客氣的說。
確定了方法,一切就簡單多了,紀可言掏出一支飛刀,舉於眼前,“我先感受一下現(xiàn)實世界的方向……”
小夜卻沒有給她這個時間,她伸出小手一揮,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光圈,她一言不發(fā)的就鑽了進去,站在圈的那頭冷漠的看著他們。
沒說一句話,但那意思他們都看得明白。
不愧是食夢者,毫不費力的就打開了通往現(xiàn)實世界的通道。
各人向靈帝禮貌性的道了別,就跨過了這個光圈,白馬筱走在最後,臨走前對無法離開這裡的白鳥翎含情脈脈的說,“等我,等你從禁錮中醒來,我就去找你,然後我們就再也不分開。”
白鳥翎微笑著,沒有多言,只簡簡單單卻飽含她所有愛意的三個字,“我等你。”
穿過光圈,他們又回到了頂層的會場入口前,那兩個原本架著白馬筱的傢伙依舊面目猙獰的架著空氣,一動不動。
“好了,我要解除靈場,釋放大家的靈魂了,你們也回到各自的位置吧。”
白馬筱聽得一愣,“什麼回到自己的位置?”
“對這些人來說,靜滯的這段時間是不存在的,就好像眨了一下眼睛的間隔,如果你們不回到原來的地方,對他們而言你們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白馬筱理解小夜的意思,但還是不解的問,“消失就消失唄?”
紀可言警惕的說,“小夜說得對,如果我們不回去,就會造成超自然現(xiàn)象,很可能暴露靈界的存在。”
“哦……我都忘了這茬了。”白馬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很快就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好不容易可以逃過一劫,現(xiàn)在還要回去送死?!”想起被墨睿禁錮靈魂之前,他正被這兩個傢伙架著送往刑場赴死,還沒來得及慶幸死而復(fù)生,就被拉到那個世界和那麼個恐怖的敵人對戰(zhàn),現(xiàn)在以爲一切都結(jié)束了,沒想到又回到了起點。
“小翎,你覺得怎麼樣?”白馬筱糾結(jié)的問著耳機那頭,仍留在那個世界裡的白鳥翎。
她卻也無可奈何的說,“對不起,筱哥……在東洲,負責隱藏靈界的善後工作的,恰好是我們白鳥家,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按照白鳥翎的立場來說,她的確不好站在他這一邊,但他還是不滿的說,“還真是有了孃家忘了夫啊。”說著他又向聶澗楓投去求助的眼神,雖然他知道這個古板的傢伙肯定也是贊成維護兩界秩序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聶澗楓好像並沒有在意他們的對話,而是有些焦急的在尋找著什麼。
現(xiàn)在對於這個男人來說,在乎的只有一個人,白馬筱不難猜出他在想什麼,環(huán)顧四周,的確不見寧靜的蹤影,“奇怪,小靜去哪了?她不是應(yīng)該在原地等我們的嗎?”
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寧靜不在,而小夜不知道他們在找誰,事不關(guān)己的打了個呵欠,“別岔開話題,快點做好決定,到底要不要回原位,我好快點解除靈場,我快餓死了。”
然而並沒有人理她,畢竟他們丟了個同伴,可大可小。
聶澗楓不安的說,“會不會是碰上了墨睿?紀學(xué)姐,你把他傳送到哪裡了?”
紀可言想了一下,忽然雙眼猛然增大,好像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聲音顫抖的說,“我……啓動粒子蟲洞的時候,因爲還不熟練,所以根本沒時間決定傳送點,所以……可能就是在我們進入那個世界時的位置。”
白馬筱目瞪口呆的說,“你是說,就是這裡?!”
他們是在頂樓會場的入口處穿越進那個世界的,也就是說,在紀可言沒有干涉的情況下,出口依然是這個位置。
“對不起……我……”紀可言充滿歉意的說,如果墨睿回到了這裡,正好撞上寧靜,那麼寧靜很有可能被墨睿帶走了。
白馬筱趕緊說道,“這不怪你,那時候你能完成那個靈術(shù)已經(jīng)是盡了最大努力了。”
聶澗楓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時,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稍有猶豫就可能滿盤皆輸,所以他也沒糾結(jié)這事,“可是,墨睿爲什麼要帶走小靜?”
白鳥翎說道,“按照可言的說法,墨睿被粒子蟲洞傳送到這裡的時候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會不會他的傷使得他如果不借助寧靜,就無法離開這裡?”
白馬筱點頭,“如果是這樣,他們肯定還沒走遠。”
他們來不及細想,開始分頭尋找線索。
這裡並不大,且是個封閉空間,唯一的出口就是電梯,或者在牆上破洞,可這裡四周完好,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他們進入電梯,發(fā)現(xiàn)電梯的按鈕上有血跡,在二十九層的位置上。
來到二十九層,電梯門剛打開,門口的地上出現(xiàn)了一串手鍊。
這手鍊上有一個很可愛的貓頭。
聶澗楓撿起,“這是我送給小靜的手鍊。”
不用多加猜測,電梯旁邊的房間門大開著,門上還有斑駁的血跡。
進入房間,十分尋常的擺設(shè),唯一的突兀點是陽臺欄桿上綁著一截絲帶。
衆(zhòng)人連忙跑上前去,確定了這就是寧靜的絲帶,是被扯斷的一截。
白馬筱擡起頭,驚訝的指著陽臺外的屋頂,“他們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