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答應(yīng)過殿下,要一生一世守護他,可兒不想食言!”
“殿下一生凄苦,可兒只想他死后能夠安穩(wěn),若你們拿了黃金便離開,可兒不會阻止。但你們要找的是主墓室,主墓室里都是與殿下有關(guān)的東西,我不能再讓殿下的東西被奪走。”
“他的生命已經(jīng)被他最敬愛的父親奪走,我一定要保住他死后的尊嚴!”
可兒看著練紅玉,“破壞的機關(guān)已經(jīng)啟動,陵墓正在塌陷,你們出不去了。”
女孩兒稚嫩的臉上透著十分的堅決,那是任何勸說都無法動搖的決心,練紅玉深深明白。
“我們其實并沒有惡意,事情變成這樣……對不起了。”
對亡魂說這種話似乎很可笑,由其是一個一直在算計他們,坑害他們的亡魂。
但她還是說了。
被可兒守護的決心和執(zhí)著打動,她總是會對和自己類似的人持有好感。
圣遺物容湛軒不會放棄,陵墓塌陷也是他們突然闖入造成的,至少在離開前,她想對認真對可兒說聲對不起。
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傳來,是花月用弦劈開了棺材,
從棺中拿出唯一的兩件陪葬遺物,花月高舉起來,朝下面的練紅玉道,“小玉兒,你說的圣遺物是這個嗎?”
“放下殿下的東西!”練紅玉抬頭的瞬間,可兒已經(jīng)爆發(fā)出一聲聲嘶力竭的怒吼。
看她臉上從未有過的猙獰表情,練紅玉于心不忍,又想到大家的處境,也實在做不到舍己為人。
此時墓室中已經(jīng)有多處坍塌,塵土飛揚嗆得人直咳嗽。
“拿到東西就快下來,此地不宜久留!”博琉煙朝血玉之上二人道。
聞言,花月扶起受傷的容湛軒,飛身而下。
這邊,博琉煙也拉住練紅玉,從來時的通道往出跑,練白炎緊隨其后。
眾人剛出了主墓室,巨大的石頂就整個砸下來,血玉和水晶棺傾刻間化成碎片,永遠埋葬在塵土之下。
可兒也隨著主墓室的淪陷而消失。
塌陷是從主墓室開始,通道也開始出現(xiàn)裂痕,估計淪陷也只是時間問題。
眾人爭分奪秒的向前奔逃,跑了一段路程后,容湛軒叫大家停下。
“逃都來不及,怎么還停下了,你要是跑不動我背你!”花月看著后面接連陷落的通道急切道。
容湛軒冷靜下來,喘了口氣道,“跑也是沒用的,我們來時大概用了近十個時辰,現(xiàn)在根本沒有那么多時間等我們跑出去。”
“是啊,不等我們到跑出口,陵墓早已經(jīng)全部塌陷了……”練紅玉絕望道。
“那怎么辦?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在這里等死呀!”花月不甘心道。
“別急,這種時候著急也沒用。”容湛軒道,“你們覺得治久是從哪里進來的?”
聰明的博琉煙頓時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說,這墓中還有別的出口?”
“治久并不是從我們挖的通道那里進來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yīng)該是從與我們相反的方向過來,我們往前的時候他也一直在向前,然后在白色宮殿那里遇到了。”容湛軒有條有理的分析。
此話一出,眾人一陣歡喜。
“早就說嘛,本教主福大命大,是不會死在這種地方的!”花月有種劫后余生的得意。
“話別說的太滿了,我們還沒出去呢,現(xiàn)在就說這種話,小心一會兒打臉。”練紅玉嗤之以鼻道。
“可兒既然騙了我們,那兩條路的說法也一定是假的,出口一定在我們來時的路上!”博琉煙篤定道。
容湛軒靜下心來,努力回憶一路的遭遇。
通道一目了然,出口一定不在那里,可能的便是春夏秋冬四個石屋。
按兩隊人不的行進速度推測,出口應(yīng)該在春夏那兩個石室中,除去一面了然的綠色石室,最可能的就是藍石迷宮。
“我們回藍石迷宮去!”
容湛軒的號令一出,花月跑的比兔子還快,蹭一下就沒了影子。
博琉煙照顧受傷的容湛軒,和不會武功的練紅玉走在后面。
練白炎似是因為心有隔閡,自從離開白色宮殿后,一直走在隊伍最后,與大家保持一段距離。
等博琉煙四人趕到藍色迷宮之時,先到一步的花月已經(jīng)找到出口。
就在迷宮中間頂棚,洞口非常窄又不整齊,應(yīng)該是由那四個死者行軍挖開的。
墓室坍塌加快,石屋的墻壁已經(jīng)有扭曲的跡像,眾人不敢再做耽擱,由輕功最好的花月踩著洞壁飛爬上去,然后豎下繩子將眾人一一拉了上去。
當(dāng)最后的博琉煙被拉上去的時候,轟隆一聲猶如巨雷炸響在天際,下方的陵墓徹底塌陷,只剩一片塵埃和瓦礫。
……
煌國帝都。
本就金碧輝煌的皇宮,因為練紅玉的離去,祝延亭的掌權(quán),變得煥然一新。
民政殿還是原來的樣子,旁邊的常心殿卻經(jīng)歷了一次翻新,里面的墻壁都是黃金熔融之后刷上去的,床也換成了珍貴的東海沉香木,一日三次膳食比皇帝還好,成了宮里下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丞相大人真是倍受皇恩啊,皇上對他如此垂愛,試問宮里還有哪位大人,能與之比肩呢?”
“聽說沒有,前些日子清涼閣有一位宮女得到丞相大人的賞識,已經(jīng)成為丞相大人的妾室了……”
“聽說了,是綠青吧,她可是宮女中出了名的標(biāo)致美人兒,被丞相大人看上也不奇怪,哪像你和我……”
凝翠閣中,兩個小丫頭坐在門外的臺階上,不停的竊竊私語。
博蘭雪在屋內(nèi)聽著二人對話,皺起眉頭。
“你們?nèi)粲锌臻e聊天,不如再去拿兩盆碳來,屋子里這么冷,你們感覺不到嗎?”她朝房外嚷道。
兩個小丫頭一聽,雙雙撇嘴。
“你真當(dāng)這里是你們梵國啊,不過是個沒人肯要的公主,和我們擺什么架子啊!”紅兒不屑道。
“就是,你不知道自己的名聲什么樣子么,宮里的人都瞧不起我們凝翠閣的,連過冬的碳都要克扣我們的,這全都要怪你不知檢點!”藍兒也隨聲附合。
博蘭雪一聽,簡直要氣炸了肺,也不禁更恨練紅玉。
她本是梵國倍受寵愛的四公主,一朝離國,到煌國和親,本以為能覓得如意郎君,下半生恩恩愛愛,出雙入對。
不料,她心儀良久的容湛軒,竟然拒絕了她。
她自小便以美貌聞名,母親整日夸獎她以后一定是個媚惑男人的狐貍精,她也一直引以為傲,以為征服容湛軒不過是時間問題。
然而,事實抽了她狠狠一耳光,容湛軒不光拒絕了她,還坦白了只愛練紅玉的事實,在那之后,更是丟下她一個人逃離帝都。
博公主每天在容親王屁股后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卻被嫌棄——這件事在宮中傳開,她徹底成了笑話,下人們也因為她的失勢而越來越不待見她。
最可氣的是那個練紅玉,自容湛軒離開后,竟再不提她的婚事,任她一個人每天在凝翠閣中孤孤單單對著一眾下人,還要受別宮人的白眼。
不行!
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正值芳華的年紀(jì),如花似玉的模樣兒,怎能就這樣老死宮中?
一定要想想辦法!
“你啊,還不如新寵上位的綠青呢,人家好歹是丞相大人的寵妾,哪像你,一個沒人要的公主!”兩個小丫頭見博蘭雪不出聲,開始膽子更大的奚落她。
博蘭雪卻被這句話提醒,靈機一動,一個念頭從腦中冒出來。
“你們剛才說的丞相是祝延亭?”
“祝大人也是你能夠直呼其名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藍兒一臉嘲諷。
“我是什么東西,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博蘭雪陰冷的一笑,起身出了凝翠閣。
她初入煌國時,祝延亭還只是個寵臣,沒想到短短數(shù)月之后,他竟然成了比練紅玉更重要的存在。
皇上是女人,這代表同為女人的宮女沒有絲毫可趁之機,所以地位堪比皇帝的祝延亭,便成了宮女們崇拜的對象。
與其說是崇拜,倒不如說覬覦,飛黃騰達沒人會不想,只要能攀上祝延亭這顆大樹,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
與其老死宮中,倒不如舍身一搏,雖然那個祝延亭年紀(jì)是老了點,但為了達成目的,也只能犧牲一下了。
……
常心殿。
下了早朝閑來無事,祝延亭便擺上酒菜,找來新寵綠青一起尋歡作樂。
最初知道練紅玉失蹤,他擔(dān)憂得不行,生怕會影響自己掌控煌國的大計。
沒想到西域人不光武功好,連各種奇術(shù)也那么厲害,清音的模仿能力,能任意模仿任何她接觸過的人,而且不光是容貌,聲音都能一模一樣。
這可比人皮面具好用多了,任那些反對他的人如何聰明,都絕對找不出破綻。
祝延亭有種因禍得福,天助我也的感覺。
清音比練紅玉更好擺布,煌國如今已經(jīng)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只等尋個合適時機,將清音將皇位傳給自己,便可名正言順執(zhí)掌江山。
“給我,給我吧丞相大人……”綠青嬌媚的聲音將祝延亭拉從思緒中拉回。
被用了貢藥的綠青比往常更加熱情,香軟的身子不停在祝延亭懷里蹭來蹭去,惹得他浴火焚身。
“人家好難受,丞相大人……給我……”綠青忍不住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祝延亭順勢一帶,反身將她壓在身下。
“寶貝別急,本相這就給你……”
正準(zhǔn)備縱情的翻云覆雨一番,掌事太監(jiān)卻突然從殿外跑進來秉告。
“丞相大人,博公主在殿外求見。”
被中途打斷的祝延亭不滿的皺起眉,臉色不佳道,“她來做什么?”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小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
這個博蘭雪是梵國送來和親的,性質(zhì)和質(zhì)子差不多,這種無關(guān)大局的人,祝延亭從來沒注意過,自然也沒打過交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保險起見,還是見一面為好。
“請她進來。”祝延亭沉聲道,而后將綠青從榻上拉起來,命令道,“綠青,你先下去。”
雖然他不怕博蘭雪出去說三道四,但終究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事想做隨時都可以,不必急在這一時。
“丞相,人家想要……”綠青媚眼中含著激情的淚水,不甘心的央求。
“聽話!”祝延亭沉下臉來。
出于對男人的懼怕,綠青忍受著身體的不適,腳步飄乎的下去了。
博蘭雪在太監(jiān)的太領(lǐng)下進來,見到祝延亭后先施了一禮。
“見過臣相大人。”
“博公主不必多禮,坐吧。”祝延亭一指殿下的太師椅,道。
博蘭雪落座后,小太監(jiān)退了出去。
“不知博公主今日前來所為何事?”祝延亭一本正經(jīng)問道。
目光,卻暗自在博蘭雪身上盡情舔舐。
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只接觸過博蘭雪一次,今天認真一瞧,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蛋甚是美麗,是他最喜歡的那種妖嬈長相。
一身薄如蟬翼的淡紫色薄紗裙,美艷無方。
被綠青那個小妖精撩起來的浴火還未褪下,如今對著這么個勾人的美女兒,祝延亭忍不住惷心蕩漾。
那傲人的美胸,手感想必相當(dāng)不錯……
“雪兒此次前來,原是為了和親一事,雪兒來這宮中已有數(shù)月,婚事卻是一再擱置,宮內(nèi)流言四起,雪兒不堪其擾,特來求丞相大人替我向皇上請命,不知丞相大人能否幫雪兒這個忙?”
博蘭雪徐徐說完,用求助的目光看著祝延亭。
后者卻直直盯著她入了神,半晌沒有回應(yīng)。
博蘭雪會心一會,看來自己為了勾引祝延亭特地穿上的這身衣服,效果很是不錯。
“丞相大人?”她微微揚高聲提醒。
祝延亭這才從意淫中回過神來,笑著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
“原來博公主是為了婚事而來啊……呵呵……”
“雪兒知道丞相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若您進言,皇上一定會聽的,只是不知丞相大人是否愿意幫雪兒這個忙……”
“幫!幫!當(dāng)然會幫……”祝延亭眼睛都直了,“這個忙本相一定會幫,只是不知博公主心儀之人是哪位?”
“雪兒心儀之人位高權(quán)重,雪兒怕高攀不起,只能每日遠遠偷看心上人,一直未曾上前……”博蘭雪露出委屈神色,楚楚可憐。
祝延亭忙安撫道,“博公主但說無妨,本相一定會幫忙到底!”
“丞相大人英俊威猛,一直是雪兒最愛之人,只因雪兒身份卑微,一直不敢表明……”博蘭雪故作憂郁道。
祝延亭一聽就樂了,興奮之色溢于言表。
看著博蘭雪看自己的眼神,他早就有此猜想,如今美夢成真,當(dāng)真快活至極。
“博公主哪里的話,你乃一國公主,身份尊貴,怎么配不上本相呢?”
“任憑雪兒再優(yōu)秀,在自己愛的人面前,都會沒有自信的……”博蘭雪怯怯的瞟一眼祝延亭,媚態(tài)秋波在眸中流轉(zhuǎn)。
祝延亭果然上當(dāng),急切道,“博公主不必如此自貶,公主美若天仙,本相很是喜歡。”
“丞相大人可說的是真話?”
“當(dāng)然是真話!”
祝延亭起身,朝博蘭雪走了過去,將她從太師椅上抱了起來。
“丞相大人,您這是……”博蘭雪故作不知,眨著天真的大眼睛。
“你我兩情相悅,接下來的當(dāng)然是……”祝延亭湊到她耳邊,下流的低語。
小手輕錘在男人胸膛,博蘭雪嗔怪道,“丞相大人,您真壞……”
“我還有更壞的,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祝延亭低頭親了她一口,而后抱著她緩步走向床榻。
被男人壓在身下時,博蘭雪故意露出初經(jīng)人事的嬌羞之態(tài),“丞相,雪兒是第一次,會不會痛?”
“痛是有一點,不過你放心,痛過多后就會爽了,我也會很溫柔的對你……”心急的祝延亭只管拿話哄她。
“雪兒好怕痛……”
“乖,沒事的……”祝延亭說話間,手已經(jīng)猴急的鉆進博蘭雪衣裙中……
……
翻云覆雨之后,博蘭雪癱軟在祝延亭懷里,神情恍惚,露出那種被男人徹底征服的媚態(tài),從骨子里散發(fā)著誘人的氣息。
祝延亭為自己的勇猛高興不已,“雪兒,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丞相大人……你好棒……”博蘭雪親昵的摟上祝延亭脖子,送上一個香吻。
那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擋的絕對you惑,祝延亭也不例外。
……
“你們聽說沒,綠青失寵了,梵國那個四公主最近最受相爺寵愛,藍兒她們兩個也被處死了……”
“怎么還叫博公主,應(yīng)該叫丞相夫人!這樣口無遮攔,小心被夫人聽到處死你!”
自從博蘭雪上位后,狠辣手段叫人膽寒,從前奚落過她的下人們她一個都不曾放過,全部處以極刑。
之后,博蘭雪似是愛上了這種感覺,開始用各種惡魔手段折磨下人。
祝延亭寵她入骨,什么都由著她的性子來。
宮中怨聲載道,人人自危,宮女太監(jiān)們當(dāng)差時萬分謹慎,生怕出一點差錯,便被拉到刑房折磨至死。
“你聽說沒?藍兒其實人沒死,只是骨頭全都折了,每天被泡在缸里,人還在刑房呢!”
“我怎么會不知道,這件事在下人中都傳開了……”
“你們兩個議論這種事,就不怕傳到博公主耳朵里嗎?”突然插入的男聲,打斷了兩宮女的竊竊私語。
二人抬頭一看來人,忙起身行禮,“洛太醫(yī)……”
洛君擺擺手叫二人起來,而后問道,“皇上在里面嗎?”
“在,下了早朝后,就一直待在民政殿沒出去過,只等著洛太醫(yī)請平安脈呢。”一個宮女討好的說道。
“哦……”
洛君瞟了眼殿內(nèi),深吸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自從真正的練紅玉不見以后,他每次來民政殿都會覺得緊張。
里面的女人從說話到習(xí)慣,很多方面都和練紅玉不同,臉上卻沒有戴皮面具的痕跡,不知是用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奇術(shù)。
隱約能猜到和祝延亭有關(guān),畢竟宮里現(xiàn)在除了他,沒人有這么大本事搞鬼。
拆穿也是沒用的,螳臂當(dāng)車,無濟于事。
他現(xiàn)在只能故作不知,多接近那個女人,然后了解內(nèi)情。
……
民政殿內(nèi),一切如昨。
清音伏在案前,認真盯著手上書本。
“皇上,你在看書嗎?”洛君走過去道。
“我不識字。”清音搖搖頭,而后將手中的書鋪在書桌上,指給洛君看,“我只是在看上面的畫,你看……這兩個人在做什么?”
看著圖中教纏著的兩個赤l(xiāng)uo身影,洛君忍不住臉紅,“皇上從哪兒弄來這本書的?”
“我昨晚出去的時候,在御花園撿到的。”
不知是哪個太監(jiān)或者小宮女私藏的春宮圖,不小心遺落了。
“這種書不適合皇上看,交給臣去丟掉吧。”
“我從沒見過這種畫,怎么,是有什么問題嗎?”
“這……”洛君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本章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