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е苫蟪蛄顺蛩哪槪肿聊チ讼滤b進衣兜里的那塊有點眼熟的板磚,突然間,五個月前某天夜里的畫面,再次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里。那是我們宿舍四個人唯一一次并肩作戰(zhàn),雖說主要戰(zhàn)斗的是我,但如果沒有他們,我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上陰間投胎去了。
現(xiàn)在回憶起來,原本覺得緊張不已的事情,現(xiàn)在卻也覺得好笑,那塊半板磚,是我們?yōu)榱藢Ω豆戳藦堄晡⒒昶堑难獘耄氐嘏萘穗u血的,只是那次白毛用的太過用力,這好好的一塊雞血板磚,硬是被拍裂成了兩塊。
想罷,我有些感慨地低頭抿了抿嘴,剛被變了身的柳晨風搞出來的那一通心煩意亂,此時也消散了許多。借著這股心里的暖意,我把手中的狼眼手電往包里一塞,接著順手把背上的背包轉到了胸前,在黑暗里朝強子遞了個眼神,隨后一手拉著這女人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另只手對著他比了比手勢,待他把蓋在這女人身上的衣服拿起來搭在自己肩膀上后,一同用力把她從地上架了起來。
只是這樣架著她才走了幾步遠,就覺得這女人的身體似乎開始顫抖了起來,估計是凍的。可我這么一走,才突然想了起來,這個女人她到底是誰,是不是住在女生宿舍樓里,住幾樓幾號宿舍,這些我們全不知道,把她送到了女生宿舍樓下,之后又該怎么辦。
想著這些我停下了腳步,只是感受著這女人的顫抖,在沉默了幾秒后看著強子道:“算了,我背著她吧,你衣服給她還蓋上,先送到女生宿舍附近,再想辦法把她弄醒。”
強子的臉離我不過三十多厘米,我的雙眼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黑暗,竟能看的出來他此時有些發(fā)愣,在我還沒明白他為什么發(fā)愣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動了起來,道:“我扶著她,你去前面蹲著。”
我快速地應了一聲,往側前面走了兩小步半蹲了下來,在感受到這女人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了背上時,我下意識得咬緊了牙關。這女人的體重還真不怎么輕,少說也有一百零幾,我之所以稱她為女人的原因是她的身材,雖說穿著保暖衣臃腫了些,但這橫看成嶺側成峰的體型,用女人來形容比用女生要好很多。
她此時依舊是處于昏睡中的狀態(tài),這也算是鬼上身的某種影響不大的后遺癥,當她全身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我身上時,我雙手環(huán)過她的大腿,用力站了起來。
但此時我的手因為緊緊抓著她的大腿,所以哪怕隔著保暖衣,也依舊能感受到她腿上的柔軟和彈性,而她的頭也順勢歪在我肩膀上,我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在我耳后,有著她微熱的呼吸。搖頭定了定神,我費力站穩(wěn)腳跟,不著痕跡地把手往她小腿的方向移了移,才松了一口氣,側過頭看著強子。
他此時在我身側,再次把自己的外套再次披在了她的背上,又幫我扶著她的背,才輕聲道:“蘇然,走吧。”
我點了點頭,強行忽略著耳后一陣陣的瘙癢,背著她邁步朝女生宿舍方向大步地走了過去,強子跟在我身側,不時提醒著我腳邊的臺階,石頭之類的。本來從這里到女生宿舍并不算太遠,走快些五分鐘足夠能到。但不知是因為背了她體力不足,還是因為我耳后的瘙癢感,這段路在這夜里,竟是這么漫長。
話說我跟強子的運氣也算是相當不錯,出來了這么久,也沒遇到巡視的保安,甚至在遇到了柳晨風之后,連個游魂都沒有再遇到,只是不知道因為是出了那個我們看不到的迷宮的范圍,還是他們因為察覺到了柳晨風,都躲了起來。
夜風仍然是那么冰冷,但我走著走著,我卻能隱隱地感覺到,背后的那個女人的體溫在慢慢的回升。雖說我們之間隔著好幾件衣服,但她那豐滿的上圍壓在我的背上,再加上我走路時無法避免的輕微晃動,背上一直有種怪異的感覺,而這種陌生的感覺,通常都是在看島國動作短片時,由我自己幻想出來的。
好在,在我的期盼下,女生宿舍的大樓終于在夜色中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在大一入校后,除了陪老竇追吳萌萌的時候在樓下停留過兩次,其它時候的我,基本都只是路過,往上瞟的時候都很少。
在離女生宿舍越來越近的時候,強子開口低聲問道:“蘇然,怎么把她弄上去?”
我看了看離我們還有五十米左右遠的女生宿樓,停下思索了一番后,對強子說道:“我用兵解符吧,把她帶進女生宿舍樓,再叫醒她,讓她自己回宿舍去。”
強子在黑暗里依舊帥氣的臉,聽了我這話后,頓時變得驚悚了起來,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語氣異常堅定地說道:“兵解符!?不去,我打死都不去,蘇然,我相信你,你送她去吧。”
我看著他,又側頭看看我肩膀上這女人的臉,頓時一陣無語,但說實話我也能理解他,但是卻不怎么相信我自己能搞得定這女生,萬一被傳到別的地方怎么辦?
看著那棟女生宿舍樓沉默了將近半分鐘,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能力和運氣,輕微地腰下腰后,我從兜里再次掏出來了張兵解符,在指間夾好,對強子道:“往那邊再走走,等我用了符咒,你去咱宿舍樓底下的樓梯口等我,我把她搞定之后,去宿舍樓下找你。”
強子聽完并沒有馬上點頭,帶著些擔憂朝我問道:“蘇然,你行么?”
我聽完強子的這句話,頓時被刺激到了,堅定地說道:“放心吧強子,作為個男人,哥們兒怎么可能不行。”
話說此時我才真正覺得強子的眼其實有過人之處,不然在我說完這句話后,在這漆黑的夜里,他翻個白眼還能讓我看得清清楚楚。但他白眼歸白眼,卻還是擔心地對我交代道:“那你小心點,不行的話就背著她先出來,咱再想辦法。”
我看了看前方點點頭,抬腳背著她繼續(xù)朝女生宿舍方向走去,強子沒有說話,只是跟在我身邊,直到我再次停下,他才拿過披在這女人身上的外套,擔憂地往旁邊走了走,道:“那你小心。”
我看著他笑了笑,背著她再次輕微彎下了腰,保證她不會從我背上掉下來,而后把夾著兵解符咒的左手移到了自己面前,感應著身體里已經(jīng)幾近耗竭靈力,我長出了口氣后將其全數(shù)調出,在強子緊張地注視下,快速地用靈力激活了這張符咒,道:“正南地坤,奇門遁甲兵解,現(xiàn)!”
不知是不是一夜里用了三次,這個符咒對我的身體的影響,已經(jīng)逐漸地減小了,以至于那陣別樣的眩暈感,在落地后才只持續(xù)了半分鐘,就消失的差不多了。只是這落地后我再次睜眼,這眼前的畫面,卻讓我在震驚間,帶著滿心得哭笑不得。
其實我們運氣還不算最差,最少沒被送到校園觀賞性的小池塘什么公用廁所里,再怎么說,我們也進到了屋子里來,雖說不是女生宿舍,但住這個屋子里的,卻也是個女人。
“呼嚕嚕~呼嚕嚕~……。”
背著這女生躬身站在這道陌生的床邊,我看著床上那座熟睡中的肉山,輕輕地嘆了口氣,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被送到這里,要是躺在床上這女人被我吵醒,那我的下場說不定就不能用慘來形容了,說不定明天就要站到校長辦公室面壁思過。
在這深夜里溜達了一個多小時,我的眼睛此時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黑暗,雖說做不到強子那種地步,但看清這屋子里的擺設還是很輕松的。輕輕地嘆了口氣,我背著這女人就打算往外走,招惹誰我也不想招惹胡八婆,畢竟未來的三年半,不出意外,我還是要生活在她的魔爪之下,這種誤會打死我我也說不清。
對的,我現(xiàn)在站的地方,就是胡八婆的舍管室,而我面前的這張一米五的上下鋪,隨著這位奇人的呼嚕聲,一陣陣地顫抖著,可當我剛抬腳往門的方向走了一步,卻聽到身側呼嚕聲驟停,并且傳來一陣類似于地動山搖的響動,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我連忙屏住呼息,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只是我這么僵硬地站了有個兩分鐘,卻也沒有再聽到這床上有什么動靜,我輕輕松了口氣,但還是提心吊膽地把頭微微側過朝床上看了去,還好,她只是轉了個方向。
此時我眼前是胡八婆那堅實的后背,這張剛才被她占去三分之二的床,現(xiàn)在有一多半被空了出來,隨著床一起被空出來的,還有那一多半的被子。瞅著這半張空床,我又側頭看了看我背上呼吸已經(jīng)均勻下來的女人,心頭一動,做了個大膽而又冒險的決定。
在做了半分鐘的心理準備后,我悄悄側身蹲了下來,把這女人的兩條彎曲地裹在保暖褲里的大長腿輕輕地放在地上,又飛快地把右手背過去用力扶著她的頭,避免撞到床邊,在把她的頭扶好的同時,轉過身面對著這張床。雖說這個動作并不怎么難,但我做的時候卻依然是心驚膽戰(zhàn),好在沒有驚醒胡八婆,接下來最主要的就是,把這女人抱上床了。
不要想歪,是抱上胡八婆的床,讓她今晚就跟胡八婆湊合湊合睡,至于醒過來之后會怎么樣,不是我狠心,存的靈力已經(jīng)沒有了,不把她放在這,就只能再背著她去校門口打急救,又是深夜,又是一男一女,不對,加上強子是兩男一女,指不定會再出什么幺蛾子。
休息地差不多了之后,我屏息將胡八婆的被子往里輕輕推了推,而后將靠坐在床邊的這女人打橫抱起。可是這么一抱,我頓時感覺一百零幾斤都是我算少了,也或許是因為我折騰了大半夜已經(jīng)沒剩什么力氣,抱著她我的手都有點輕輕顫抖著,但還是努力堅持著,直到她的頭和屁股都碰到了胡八婆的床之后,我才敢把手緩緩地放開。
只是此時我的心依舊怦怦亂跳,萬一胡八婆這會醒了,那就前功盡棄了。好在直到我輕輕拉過胡八婆的被子給她蓋上,又后退了兩步,見她們依舊在熟睡著,我側過頭長舒了口氣。胡八婆的被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短,這女人蓋上之后,腳還在外面露著,只是看著這女人的腳我突然想了起來,遇到她的時候,她好像還是穿著拖鞋的,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