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靳少宸竟然沒有生育能力,月無雙一時間也有些回不過神來,雖然知道不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詫異來,還是略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月無雙這個年紀(jì),雖然在女子中不算小的,但因為生活環(huán)境的關(guān)系,也不會有人催著她生孩子,自然也就沒想過兒女繞膝的情形。乍一聽靳少宸不能生,心情倒是不多復(fù)雜絕望。
不能生,就不能生吧。皇族那么多子孫,隨便哪家過繼一個好了,只要處理好孩子和以前父母的關(guān)系,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可這在靳少宸心里,自然就不是那么回事,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不能有孩子,可不是件小事。
就在小夫妻兩人心思各異眼神相對的時候,沈明宜突然道:“宸兒你別擔(dān)心,你身上的魔毒已經(jīng)清了,身體自然也恢復(fù)了。以后有多少孩子都會有的。”
“魔毒已清?”月無雙迅速從靳少宸無后這個消息中脫身出來,故作詫異道:“母后,您說什么,魔毒已清?怎么會呢,上一次少宸回來,您不是說他身上的魔毒復(fù)發(fā)了么?怎么如今又說他身上的魔毒已經(jīng)清了?”
“這……”沈明宜不由得語塞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少宸,你剛才如此難受,怎么突然間就好了?”
“大約是兒子以為自己身上余毒未清,才會有此錯覺吧。”靳少宸深深吸了口氣:”不過母后,我也很想知道,我身上的魔毒到底是清了,還是沒清。為何這一路都不痛不癢,偏偏每次一到長春宮,便會毒發(fā)?”
沈明宜雖然有些不知世事,但總不是傻的,剛才便覺得靳少宸這毒來的詭異,只是關(guān)心則亂罷了,如今聽他如此說,也總算是醒悟了過來,知道自己這是上當(dāng)了。
本來是不知如何解釋的,此時沈明宜卻像是抓到了靳少宸的把柄一般,佯怒道:“宸兒,你太過分了,怎么能如此欺騙母后。”
沈明宜自知理虧,眼神有點閃爍不敢去看靳少宸,卻盯住了月無雙:“是不是你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又如何?”月無雙慢慢收緊手中的鞭子:“皇后娘娘,難道我懷疑錯了么?不過其實我懷疑的并非是你,而是這個女人。”
“放,放開我。”何思雨連氣都喘不過來,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qiáng)發(fā)出聲音。
月無雙放開何求,手臂略一用力,便將何思雨拽到面前:“你到底是誰的人?來做什么,老老實實的說出來,若是我覺得有一句謊話,就要了你的命。”
“皇后娘娘,救我。”何思雨不敢求救靳少宸,只能看向沈明宜。
“誰也救不了你。”月無雙抽回鞭子,抬手掐住何思雨的脖子:“說吧,不說的話,就帶著你的秘密一起死。”
何求有些緊張的站在一旁,因為他和靳少宸長得太像,從懂事起,便有著和其他藥人不一樣的待遇,被灌輸一些不一樣的思想。此時他應(yīng)該是撲上去給何思雨求情的,可不知為什么,看著月無雙,心中卻升起一種畏懼,不敢往前走。
“月無雙你放開她。”沈明宜氣壞了,三兩步的沖了上去:“這是長春宮,不是鄉(xiāng)下山林里,你竟然敢在這里大呼小叫,威脅人命,成何體統(tǒng)?”
“母后。”靳少宸突然抬手將沈明宜的手擋下來:“母后我有話對你說,你跟我進(jìn)來。”
靳少宸二話不說便拉著沈明宜進(jìn)了房間,臨走的時候,對月無雙使了個眼神。
沈明宜總算是給了兒子一些面子,進(jìn)了房間這才甩開他的手:“你拉我干什么?”
“母后。”靳少宸無奈道:“不拉著你,難道在外面和無雙爭執(zhí)么?”
“和月無雙爭執(zhí)?宸兒,你說這話合適么?”沈明宜有些怒:“你是我的兒子,她呢,她只是一個外人罷了。可你卻時時處處的偏向她?難道說你一直記恨這二十年母后沒有管過你,所以才會如此么?”
“母后你怎么如此說?”靳少宸嘆了口氣:“母后,難道你真的察覺不到,舅舅和無雙,誰才是真的對我好的人么?”
沈明宜深吸一口氣,見靳少宸如此溫和,心中的氣也就消了一些,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我知道月無雙如今做的這些事也是為你好,可宸兒啊,她畢竟是那樣的身份,現(xiàn)在也就罷了,將來你登上皇位,她如何配得上你?到時候你再想甩開她,又談何容易?”
靳少宸實在是沒法制止沈明宜的胡思亂想,但也知道一時間想說服一個固執(zhí)的母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當(dāng)下避重就輕的道:“母后,我覺得這些事情現(xiàn)在說都還為時過早。既然你也認(rèn)同無雙是不會害我,那就不要排斥她,好么?”
沈明宜略有些遲疑,但也不想和自己兒子鬧得他僵,沒有說話。
靳少宸又道:“舅舅雖然在沙鎮(zhèn)有人手,可是在涼州城里,他遠(yuǎn)不如無雙。您也知道對舅舅下手的人是無雙的兄長,那您知道么,她的兄長楚瀾州可不是一般人,這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小懲大誡出出氣罷了,若他想要舅舅的命,那也是易如反掌。”
靳少宸說的言辭懇切,沈明宜想想也確實如此。至少她不得不承認(rèn)月無雙還是有些能耐的,在奪嫡這關(guān)鍵的時候,確實是個賢內(nèi)助。
說著,靳少宸看了看門外,見月無雙似乎已經(jīng)問出了結(jié)果,道:“母后,父皇派我去南境剿匪,不日便要出發(fā),我不在宮中的這些日子,你答應(yīng)我,若是遇上了什么危及的事情,便聽無雙的。”
“聽她的?”沈明宜瞬間又有些不冷靜了,幸虧被靳少宸按住。
“聽她的,都聽她的,小事您自己做主,但凡是大事,一定要問過無雙。”靳少宸加重了語氣:“母后,坦白說,在涼州城里,只有無雙是最讓我放心的人,您在她身邊,我才能安心出門去做事。”
沈明宜并非覺得月無雙無能,但先入為主的聽了沈明臣的許多言論,自然對她便沒有好感,此時,也遲疑著沒有說話。